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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堤上一个穿着金甲的信使正在驭马狂奔。“吁——”到达目的地后,他勒紧了缰绳翻身下马。
他身着金甲,头戴乌冠,正是大历急传御旨的信使。此人身材魁梧,面目冷肃。
近侍得了请示后,他走进营帐,向太子单膝行礼,随即从怀中取出一个金牌,恭敬地双手呈至额前。
“卑职参见太子殿下。此乃摄政王的急召,他说陛下龙体抱恙,您应该回宫侍疾。”
唐易的眼皮低垂,掩住眼中的冰寒。见金牌者不得违抗指令,三次不接即视为谋逆,可当场诛杀。
在唐心走之前,他便收到了第一道金牌,是赵太后发的。他以水患未平为由拒绝了。而这已经是第三道。
帐中的气氛顿时凝重起来,侍卫们皆按住腰上的剑柄。一时间有些剑拔弩张。
信使恭敬地垂头,不辨神色。正当他以为这次收到的答案,会和前几次一样时。手上的金牌被人抽走了,力道如拨万钧。
他诧异地抬头,却只见到一道锋利如刃的背影。听到一个意味不明的回答,低沉晦涩,“臣遵旨。”
容不得多想。信使又恭敬地行了一礼,便大步退出了营账。
*
昏暗的牢房内。地板潮湿肮脏,上面堆满枯草。时不时地有蚁虫爬行,老鼠出没。
墙壁上开了一个狭窄的天窗,倾泻入几缕光线。却将这逼仄的空间衬托地更加压抑。
不远处有轻轻的脚步声传来。很快出现一个玲珑的身影,后面跟着几个狱卒。
那身影慢慢走近,狱卒恭敬地打开了牢门。光线照亮少女的脸,雪肌鸦鬓,容貌昳丽,正是当朝公主。
唐心看向盘腿坐着的男子。他腰背挺直,眉如远山,眸光淬雪般清亮。囚衣脏浊不堪,反而衬得他愈发皎然出尘。
他柔和地看向她,眸光隐忍,带着几分歉疚道:“殿下,是臣无能。臣恐怕要食言了。”
“......”
看见此人落魄的样子。她却没有感到爽快。让沈青珂成为阶下囚本是她计划中的一步,也是她与方子林达成的协议。
在秋闱前,她与沈青珂互通书信许久,
谈了许多经纬之道。前世她能全文背诵状元郎的考卷,自然猜得出试题的大概。
而她将试题融入两人的讨论中。如果有心人之人发现这些书信,便能将盗题的嫌疑扣到他身上。
只要证明书信与方子林,负责出卷的掌院翰林有关。原本一切都布置好了。
只等沈青珂被重用,那时她再令人告发此事。状元参与舞弊,这不仅会毁了他的仕途,更是他一生的污点。
让他狠狠跌入泥泞,此时她再让太子救他。他会成为太子的得力干将,却再也不可能是白璧无瑕的沈丞相。
这才是唐心真正想做的。
系统说改写结局就算成功。若这一世两人颠倒过来。她高高在上,而那人成为脚底泥。才是她与沈青珂该有的归宿。
却不是在这样的情形下,沈青珂因为一个无足轻重的罪名被关入大牢。
就算随后让太子救他,意义也不大了。
于是她只能来再次救下沈青珂。
其实因为沈青珂为松河县的百姓做的事。唐心已经有所动摇。她此时却刻意避开这些复杂心绪。
他们是死敌,是十辈子的仇人。自己怎么能心软呢?
“无妨,本宫信你。”
她却听见自己这么说。
将沈青珂带出地牢后的几天,唐心将自己锁在房间里,谁也不肯见。
而之后的事情都有人帮她做了。
骠骑将军李护率领三万大军,联合太子的禁军两万人。三皇子拿出宫中虎贲卫的令牌,集结正义之师。大军直接破开宫门,解救了被软禁的弘治帝。
骆王当场伏诛,赵太后被囚。王师大获全胜。次日早朝,弘治帝面色红润地出现在人前,丝毫不见半分病容。
赵家、萧家两大世族被抄家,牵连了众多攀附的小家族。几日不到京城就变了天。举国震动。
而沈青珂在其中发挥了重要作用,这些势力都是他在暗中联络的。也是他提议皇帝装病以此麻痹反贼,最后引君入瓮,将其连根拔起。
早朝上,弘治帝钦点沈青珂入内阁任大学士,并且位居首位。这便是大历未来的丞相,真正的一人之下。
也是大历史上最年轻的内阁成员。
这次的庆功宴在太白山顶举办,这是皇家的祭祖之地。高山巍峨,万丈台阶如同登云梯,直直插入云霄。
山顶的高台上,弘治帝正在论功行赏。悠扬婉转的乐声如同仙乐,曲调欢快激昂,震人心弦。
得了嘉赏的臣子与将士皆举酒痛饮,叩谢帝王,山呼万岁。美丽的舞女身着彩裙,衣袂飘飘,一派歌舞升平之景。
而轮到功臣沈青珂时,看着这如切如琢,容颜皎皎如月的男子。弘治帝左眼皮一跳,想起昨夜女儿的请求。
他大手一挥,屏退四周的宫女,微笑着召他一人上前。
金光照彻下的高台安静下来。无数道目光打量着密语的君臣二人,神色止不住地好奇。
这平步青云的状元郎想要什么?
是君王无上的荣宠,数不尽的财宝,或者是天底下最美的美人儿?
唐心坐在临近的坐席上,慵懒地用手撑着荔腮,同样望着沈青珂。
她今日穿着海棠红的描金八幅群。云鬓高耸,珠翠满头,戴着一朵颤巍巍的牡丹。粉面朱唇,颜比花娇,艳光摄人。
座上的弘治帝眉目舒缓,挥手让其起身,愉悦地开口:“沈卿,你有什么心愿尽管提便是,朕今日都准了。”
沈青珂揖手道,“陛下乃真龙天子,福泽绵延。微臣确有一不情之请。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臣真心爱慕——”
“——狗皇帝纳命来!”
正在此时,随着一声女子的怒咤,一道刺目的白光闪过,凌厉可怖。
一个原本跪坐在一侧倒酒的侍女突然暴起,右手攥着一把尖刀,身形如电地朝弘治帝扑来。
那刀直接刺向他心口,他第一次体会到死亡如此逼近,心中大为惶恐。
弘治帝的瞳孔一阵紧缩,面色惨白,已经沁出一身冷汗。正想起要躲闪。
却发现自己四肢僵硬,不受控制般定在原处,他的手脚竟然不听使唤了!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命丧于此时。一个灼烈如火的身影冲了过来,死死地抱住了弘治帝面前的杀手。
两人顿时缠斗在一起。
台上发生如此
剧变,原本守在台下的侍卫迅速反应过来。
此时却晚了,此时台下又冲出几个杀手,切瓜砍菜般朝贵宾席上砍去。
到处都是痛哭和尖叫,血流遍地。沈青珂这时才看清楚和杀手在地上撕扯的人是唐心。而那狠戾的杀手,竟然是春花。
弘治帝原本想跟着护卫离开。他看清了唐心,大声喊到:“心儿!你快走!”
“公主小心!”
沈青珂迎上去,却没想到两人滚到了高台边,不过几米路程。他刚靠近,唐心便拖着春花齐齐滚落高台,摔下万丈深渊。
“不——”
男子痛呼出声,迅速飞身而上,却狠狠地摔落在地。
他的指尖只堪堪擦过一片衣角,鲜红似血。
一点......就差一点......
“不……”
几滴水珠滴落于地,细微的灰尘飞溅,带着惊心动魄。
*
永泰十五年。在太白山的庆功宴上,赵氏逆贼反扑。宴席上死伤十余人,太平公主为护驾牺牲,年仅十三。帝悲痛不已,下旨国丧数月。
转眼便过了一年,时值盛夏。
沈青珂已经搬回旧宅。他清瘦了许多,宽大的官袍空荡在风中,满身萧瑟。
眉冷眼疏,容颜多了分迫人的锐,更显得飘渺出尘,不似此间人。
他平日政务繁重,休沐也呆在官署。今日是他一年中唯二的休息日。
盛夏鸣蝉,日光浩大。这日正是唐心的及笄礼。
他从书房中抬出一个大箱子,里面皆是木刻的东西。有梳子、木钗、人偶......
垂眸挑拣许久,他从中翻出一只造型优美的木簪,顶端雕刻着栩栩如生的海棠花,倒是有几分古韵。
这个木簪还算可以。殿下应该会喜欢吧。明年应该送她什么呢?
他轻轻地握着簪子,眼含春风,动作轻柔,好像这是一件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接着他将簪子放至院中的木桌上。桌上摆着一个灵位,上面未刻名讳。还有一叠衣裳,柔软馨香,却是些旧衣。
漂亮的碗碟里摆着雪白的云片糕,麻辣肉片,薄脆的烧饼......都是唐
心从前最喜欢的食物。
他又学会了几道新的菜式。自己也尝过了,辣得他哑了几天嗓子。
现在日头炎热,殿下吃了怕是会上火。他还是得改进一些。王御医上次说蜀地的藤椒可去火,也不知真假......
他们初遇于春日。如果可以重来,他宁愿一切永远停在那个春天。
其实他骗了公主。他有私心,他希望护她一生平安喜乐。这才是他最大的心愿。
如今他的心愿破灭,却还要为她的心愿努力活着。自己多活一天,便替殿下多看这美好人间一眼。
殿下,你放心。等我兑现了承诺,便来寻你。
清俊的男子扬起唇,似乎想给那再也不会回来的人一个温暖的笑。
却没有做到。他的面颊抽搐,眼睛一阵酸疼。那张从来都温润的脸挤出一个算不上好看的笑容。
“殿下......”
沈青珂将脸埋进掌中,颤抖着低低唤道。大颗的泪珠不受控制地涌出,很快将他的手掌打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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