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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槿成亲的日子定在六月十六,时光如梭,日子很快到来。成亲前一天是女方送嫁妆的日子,七十八抬的嫁妆,装的严严实实的,挂着大红绸布,跟着鼓乐抬到了安乐侯府。
按照礼仪,安乐侯黎锦宏应当在当天去谢妆,即到庆国公府给方老夫人磕头,磕完后即刻返回,不作停留。
方槿在自己的卧房里,旁边坐着好几个本家女眷说笑打趣。方槿心下烦躁,却又不好表现出来,看见落霞在外头探头探脑,方槿给她使个眼色。
落霞进来,给夫人们行礼道:“各位夫人,刚刚小丫头来报,安乐侯爷马上就要过来谢妆了。”
夫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站起来和方槿告辞,都好奇着去前面看了。落霞也跟了出去,临出门前还冲方槿眨了眨眼。
不一会儿,落霞小跑着回来了,拍着胸口直喘气,笑的一脸兴奋,对方槿道:“小姐,我……我看见侯爷了,长的比大少爷、表少爷都好看,好看的多,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哦!一表人才。”
方槿斜了她一眼,淡笑道:“若不是这一表人才,怎可能红颜知己遍布四海?”
落霞吐了吐舌头,偷偷瞄了方槿一眼,低声道:“小姐长的这般貌美,安乐侯爷有了小姐,绝不会再去找外面的狐媚子。”
方槿心下苦笑,这世间的男子,专情者甚少,家有贤妻美妾,外有知己红颜,才能令他人称赞,令自己满足,专情于一人的男子,恐怕在戏文里才有。
成亲当日,方槿早早的便起来了。全福的妇人给她端来里面放着铜钱的水盆净面,插戴婆子为她绞脸、梳髻、上妆、穿衣,结束之后,两人问秋水领了红包离去。方槿想自己静一静,也打发了秋水出去。
方槿正在发呆,突然见窗子上冒出两个圆圆的小脑袋,十一二岁模样,长相相似,都是虎头虎脑,细看之下,一个机灵,一个憨厚。方槿认出是大房的两个庶子方槐和方桉,笑着招手让他们进来。
二人跑进来,方槐嘴甜,冲方槿赞道:“三姐姐,你今日可真漂亮,跟画上的仙女似的。”方桉跟着点头。
方槿笑着摸出两个银裸子给了他俩,两人瞪大了眼睛——这可是他们一个月的月钱。方槿轻声道:“拿着吧,这是三姐姐给你们的,不要叫别人知道。”二人点着头郑重接过来,藏在衣服里。
方槿和二人说话,见他俩偷偷瞟了好几眼桌上的书,于是问了些四书五经里的东西。令方槿诧异的是,他们竟然都回答的不错,哪里是大夫人成日挂在嘴边的不学无术、形容猥琐的样子。
三人正说着话,外面有婆子进来,道吉时快到了。后面方老夫人带着娶亲太太、送亲太太以及方氏族中两名女眷进来。娶亲太太拿过红色绒花及盖头,四人分别持盖头一角,在方槿面前传递着,嘴里说着“吉祥如意、龙凤呈祥、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等吉祥话,传递完后,娶亲太太给方槿插上绒花,再盖上盖头。
突然,大夫人推门进来,对方老夫人道:“母亲,桐儿昨日晚上着了凉,今日一早就发起了烧,浑身无力,这可如何背三姑娘出门?”
娶亲太太此时急了,道:“这吉时已到,若新娘不能按时上花轿,可是不吉利的呀。”
方老夫人眼神不善地看向大夫人,她没有想到自己的媳妇这个时候还要出幺蛾子,心中担心得罪安乐侯府,脸上露出焦急之色来,脑中盘算着法子。就听得方槿的声音道:“祖母,不妨让槐儿背孙女出门吧,他和桉儿也正好押轿。”
大夫人看向方槐和方桉,方槿从盖头的缝隙中看到,二人具是一抖。大夫人讽笑道:“他能有几把力气,别到时候侄女再掉下来。”
方槿道:“侄女的丫环疏影和暗香都是农家出身,有些力气,让她俩扶着些便是了。”
方老夫人想了想,道:“就按三丫头说的办吧。”
方槐背着方槿出门,他个子不高,背着吃力,双臂却牢牢圈着方槿的腿,生怕她掉下来。疏影和暗香在两旁扶着,方桉走在后面,牢牢盯着方槿,一副随时准备上去扶着的模样。秋水和落霞跟在后面,心下暗暗赞叹,她们本来看不上大房一家,不料大房这两个庶子却是好的。
一行人往门外走去,方槿在方槐耳边说道:“我在清心阁的正房里还放着一箱子的书,送给你和桉儿,你俩偷偷拿去看吧。”
方槐心下仿佛开了朵朵鲜花,嘴角上翘,又不敢笑出声来,咬牙道:“多谢三姐姐。”眼圈却是红了。
方槿上轿之后,听得一声“起轿”,心想:终于要从这里离开了。
黎锦宏望了一眼大红的花轿,翻身上马,抬手一挥,带着迎亲的队伍走出庆国公府的大门。
轿子里的方槿掀起盖头,透过轿帘的缝隙向外望去:街边林立的商铺,迎风招展的招幌,看热闹的行人,跟着跑的稚童,均使方槿心中隐隐生出一种畅快之意来。突然,方槿感觉到某个视线,回望过去,却看到一双灿若星子的眼睛。那人冲她微微一笑,带着三分邪气,三分好奇,看似玩世不恭,方槿却只觉得此人心机深沉。看着他身上的喜服,□□的白马,方槿知道,这便是安乐侯无疑。
到了安乐侯府,方槿出了轿子,跨过火盆;夫妇二人拜过天地,一起坐在喜幛之中。待全福之人撒过喜果,黎锦宏便将方槿头上的盖头掀起,见方槿直直地望了过来,脸上不见一丝羞涩,暗道有趣。
喝过交杯酒,黎锦宏出去待客,留方槿坐在屋内。不多时,一群衣着华贵的妇人拥着一个少女进来,少女一袭白色轻纱,上面点缀着粉红色的桃花花瓣,行动间好似落英缤纷;头上明珠璀璨,在灯火下更见光华,顾盼间熠熠生辉。有妇人给方槿介绍,此乃昭阳公主。
方槿起身见礼,昭阳公主上前扶起,笑着称呼方槿表婶。贵妇人们坐在房中说笑,与庆国公府方槿所经历者并无不同,不过言语更文雅些罢了。
倒是昭阳公主环视室内陈设,突然望着墙上一幅画目不转睛,方槿随着她的眼光看过去,好巧不巧,正是“寒山先生”的一幅雪后红梅图。方槿笑着问道:“公主可是喜欢寒山先生的画?”
昭阳公主脸色微微有些泛红,朱唇轻启,道:“表婶唤我阿音即可。寒山先生的画笔法苍润,意境深远。我也很喜爱作画,曾自觉得了画中三味,等到见了寒山先生的画,方知自己不过井底之蛙。寒山先生的画宫中也没有几幅,不料表叔这里却有。”
方槿没有料到自己的表哥如此惊才绝艳,他的画连当朝公主都能心生崇拜。昭阳公主身份贵重,却无架子,令人心生好感,虽不便透露表哥身份,但送公主一幅画还是可以的。于是方槿道:“我的嫁妆里刚好有寒山先生的画,改日收拾出来,送给公主吧。”
昭阳公主刘音眼睛一亮,喜道:“那我便多谢表婶了。”
众夫人坐了些时候,见天色渐晚,相继告辞。刘音走之前道:“表叔明日必然带着表婶进宫的,我们明日再见吧。”说完,对方槿轻轻一笑。
待人全走了,落霞和秋水偷偷跑进来,落霞从怀中掏出一包点心给方槿,秋水去桌上倒了一杯茶过来。落霞道:“小姐,你可不知道外面多热闹,听说今日来的不少是朝中新贵,甚至连今科状元和榜眼都来了呢,安乐侯爷真是交游广阔。”
方槿没有理她,对秋水道:“后日你回家一趟,请杨叔帮我问一下妙慧师太何时有空,我择日会去拜访。”
落霞觉得不可思议,急道:“小姐,你怎么还想着……”秋水拽了她的衣服一下,落霞收了声。
方槿叹道:“这几日我是真的累了,虽说我如今是勋贵世家的侯爵夫人,可其间亲戚往来,彼此交际,我只觉得力不从心。我所求者,不过是清清静静的日子。我实在不想,为地位名利,深陷泥潭,不可自拔。”
秋水应是,二人具不再言语。
忽听得外面有声音道:“侯爷来了。”就见黎锦宏满身酒气,踉跄着进来,落霞和秋水赶忙退下。
方槿将黎锦宏扶到床上,倒了茶喂给他喝。黎锦宏眯了眯眼,就要上来解方槿的衣服,不料,一双素手却将他的手按住。
方槿望着他,眼神坚定,启唇道:“侯爷,我不愿意。”
黎锦宏先是一愣,继而歪躺在床上,笑的玩世不恭,问:“为何?既已成亲,你可就是我的夫人了。”
方槿眼睑微垂,像是想起什么不好的回忆,又或是被什么触动,声音缥缈道:“既是结亲,我会当这侯府的夫人,但我对侯爷无情,不愿做侯爷的妻子。”
黎锦宏细细观察方槿的神色,继而又笑,正是方槿日间看到的邪笑,他拉着方槿的衣袖道:“既然如此,就依你吧。明日我们还要早起,你先安置吧。”说着,便晃晃悠悠起身,到外面丫环上夜时所睡的榻上安歇。
方槿嘘出一口气,自己动手卸了钗环换了衣服,上床去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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