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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槿从不知道,成亲的日子还与她的月事有关,看着前来询问的婆子,方槿目瞪口呆。还是秋水上前一步,在婆子耳边说了几句,婆子这才心满意足地去了。
后来,秋水向方槿解释道,若成亲时适值新娘月信来潮,有“红马上床,家败人亡”之说,所以择日子的时候,定要避开女子的信期。方槿为古人婚嫁时规矩之繁琐而感叹。
成亲的日子定下来之后,放大定的日子也随之定下来。
大定当天,方府好一番热闹。除庆国公府之外,方氏一族尚有六房族人在京,依附国公府做些营生,有机会自然要前来巴结一番。男客亦有上门者,方桐借口翰林院的差事,不愿在家中多待。因此迎客的任务就落在了大房庶子方槐、方桉身上,两人不过十一二岁年纪,礼数倒还周全。方家大老爷在正房接待客人,他出示了几件自己的珍藏,自有人上前溜须拍马。
积善堂之内,方老夫人被女眷们恭维的身心舒泰,亦有不少人在方氏和大夫人跟前说好话,一时间其乐融融。
巳时左右,陈王太妃代表安乐侯府上门,后面跟着安乐侯府管家及一应下人抬着聘礼而来。众人簇拥着方老夫人出来迎接及相看,只见聘礼摆在院中,一对大雁最先引起了注目,须知北方大雁难得,大多数人家均以鹅代替,如今聘礼中有大雁,便可以看出安乐侯的本事以及对这桩婚事的重视。
方氏族内的一名幼童上前对挂着红绸的箱子作了三个揖,又拍了箱子三下,撕去封条,打开一个小礼盒,盒内有一红封,内装两个个状元及第的小银裸子,归幼童所有。
管家命人将剩下的箱子打开,虽然衣料首饰、双雁双酒、羊腿肘子、龙凤饼、水晶糕、四干果及四鲜果具是依着惯例,不过无一不是上品。接下来的东西却让众人目瞪口呆:一座三进宅院、一处郊外田庄、玉石摆件古董瓷器是安乐侯府所备;东海珍珠百颗、夜明珠一对为皇上所赐;贡品锦缎八匹、龙凤玉佩一对乃太后所添。
方老夫人脸上笑着,心中已在算计凭着安乐侯府对姻亲的重视,所能获得的好处;大夫人看着眼热,想到这些东西都会成为方槿所有,随着她的嫁妆一起再抬回安乐侯府去,心中生生憋出一股郁气来;司徒雪心下亦是不快,她入宫为选待,宫中只是赏赐下来几匹宫缎,几样首饰,想到入宫虽是荣耀,但到底是做妾的,怎比的正妻风光,因而连日来的兴奋此时也淡了几分;方柳觉得自己将来嫁的定然比三姐姐好,聘礼自然也更为风光,心中既是得意又是期待。
陈王太妃接过管家递来的聘礼单子,却没有交给方老夫人,只是笑道:“瞧着日头也热了,我们进屋去瞧瞧准新娘子吧。”
方槿坐在屋内榻上,与小定礼那日并无什么不同,只是打扮稍稍艳丽了些。她起身行礼,太妃亲自扶起她,打开下人递上的盒子,取出一对和田白玉的镯子给方槿戴上,道:“锦宏是个好孩子,你与他好好过日子吧。愿你二人白首同心,不弃不离。”又将聘礼单子给了方槿,笑的颇有深意,还冲方槿眨眨眼,道:“锦宏嘱咐我,要将聘礼单子亲自交予你。”
方槿接过聘礼单子,有些发怔。
方家女眷自去款待陈王太妃不提。不一会儿,金枝进来回报说,姑娘的舅母来了。自从桂枝的事情之后,金枝倒是表现的极为安分,说完话,就退了下去。
方槿听到外面一个妇人的声音与方老夫人问安,说了一会儿话,就见帘子被人掀起来,一个身材微胖,面容慈和的妇人走了进来,方槿起身行礼,笑道:“舅母,您来了。”
沈氏快步上前,拉着方槿的一只手,在榻上坐下,红着眼眶道:“好孩子,这些年可苦了你了。”
方槿不愿见她哭,柔声道:“我这些年衣食无缺,心平气和,算不得苦。”又转移话题,“不知舅舅和表哥们可好?”
沈氏将眼角的泪水擦去,道:“都好,都好。你舅舅在扬州任知府,扬州自来富庶,虽然有些糟心事,但他应对的了。你大表哥是个闲散性子,他不愿做官,我们也不想勉强他,让他画他的画去便是了,只是你大表嫂身体不大好,至今也没个孩子。倒是你二表哥沉迷于木工机活,却得了陈王的亲眼,入军中造船去了。”说着,自己也发笑了。
方槿也陪着她笑,看的出来,自己的舅母是个宽和的人。能纵着自己的两个儿子做他们喜欢的事情,不为功名利禄所累,即使放到现代,又有多少父母能够做到。
沈氏见四周没人,悄声对方槿道:“你要的人我带来了。这两个丫头均是你外祖母身边女兵的后人,自小练功夫的。”方槿轻声道了谢。
不多时,方老夫人身边的丫环进来请沈氏出去说话。沈氏回头拍拍方槿的肩膀,在她耳边说道:“放心,凡事有舅母给你做主。”
外面女眷正在吃着点心说笑,沈氏坐过去,对方老夫人道:“今日既是下聘,还当晒妆,不知我能否看看外甥女的嫁妆单子。”
方老夫人喝茶的动作一顿,大夫人脸色难看的将嫁妆单子递过去。沈氏看着看着,疑惑道:“这单子怎的看着如此眼熟。”突然像想到什么似的,一拍桌子道:“这不和槿儿他娘当年的嫁妆单子一样嘛,不过还少了好些东西。”
屋内一时寂然无声,陈王太妃瞟了方老夫人一眼,喝茶不语。
此时方氏起身,笑的勉强,道:“侄女的嫁妆俱在西厢,我们不妨去看看吧。”其他妇人应和,气氛这才活络起来。
到西厢看了嫁妆,众人自然要添妆。女眷们或添些衣料布匹,或添些金银首饰,不一而足。方老夫人添了一对青瓷汝窑瓶,大夫人添了一对金镶玉的镯子,方氏添了一套红宝石头面。倒是沈氏,有些不好意思道:“槿儿她舅舅和我说了,孩子母族只一个舅舅,我们又在南边,经年不见,此次外甥女出阁,当……多添些东西。”又偷看了方家众人一眼,好似怕她们不开心。
说着,让几个粗使婆子抬了两个箱子上来,一个箱子较小,打开一看,只见里面放着一套上好的文房四宝和一把光彩耀人的宝剑。沈氏道:“这文房四宝据说是前朝大家顾远之用过的,槿儿她舅舅费了好大力气才集齐,此人诗画双绝,我记得槿儿他娘有一幅顾远之的塞外行旅图,不知还在不在?”大夫人瞬间脸色惨白。沈氏又道:“这把剑是槿儿她外祖父当年用过的,也是一把古剑,名为含光。这些将来送给外甥女婿,倒也相宜。”
又命人打开另一个箱子,只见里面有:两幅画,一个双面绣的炕屛,一个玉观音,以及一个乌木雕的昭君出塞图。沈氏自己打开画轴,脸上得意,口中谦虚,道:“这画是我那不成器的大儿子自己画的,一幅是瘦西湖的出水芙蓉,一幅是平山堂的秋色。”众人中有见过世面的,见两幅画的落款是“寒山先生”,惊问道:“这莫不是人称千金一画的寒山先生?”沈氏摆手:“他不过是画了几幅画,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沈氏接着道:“这炕屛是扬州有名的绣娘莫姑娘绣的,她本是大家子出身,绣品最是雅致不过。玉观音则是未远大师开的光,大师乃妙慧师太的师傅,最是灵验的。至于这乌木雕刻则是我家老二自己刻来给表妹贺喜的。”
沈氏看着方氏一家难看的脸色,补了一句:“我们家寒门蔽户,也没什么好东西,比不得贵府底蕴深厚,还望勿要见笑。”
庆国公府一家一时沉默,旁边的族中女眷有心解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陈王太妃扭过脸去,肩膀微微抖动,艰难忍笑。
忙碌的一日过去,送走宾客之后,庆国公府从主子到奴才具都觉得疲惫不堪。
方槿在西厢看着沈氏送来的东西,秋水和落霞则把别人送来的添妆分门别类装箱。今日沈氏的作为落霞绘声绘色地讲给了方槿听。
突然,方槿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回头一看,见金枝抱着一捧鲜花过来,笑道:“小姐,我娘刚刚来了,给小姐带了些花,放到屋子里也好看些。”
方槿道:“是很好看,你插到花瓶里去吧,替我谢谢你娘。”
金枝笑着应下,转过身去却红了眼眶,刚刚自己的娘借着送花的机会,跟她反复说着今日安乐侯府送聘礼时的风光,叮嘱她一定要讨好三姑娘,将来好混半个主子去当。可娘哪里知道,自己的满腔少女情思都只寄托在大少爷的身上。而且大少爷对自己也不是没有情意,若不是大少爷开口问夫人要自己,自己也不可能被大夫人打发到三姑娘这里来。她根本不想去给安乐侯做妾,那不过是个风流种子,哪比得上大少爷。
金枝回头看了一眼西厢,默默下了决心。
第二日金枝装作无意的样子在落霞面前掉了一只耳环,落霞捡起来一看,叫到:“这不是小姐的东西吗?怎么在你这里。”
落霞拽着金枝到方槿处说明缘由,方槿见金枝低着头一语不发,道:“送她去大伯母那里吧。”
见二人远远的走了,方槿对秋水道:“难为她了。”
金枝被打了十板子,发落到针线房去了。大夫人本有意给方槿再添两个丫环,方槿拒绝道:“多谢伯母好意,只是昨天舅母也给侄女送来两个丫环,如今我这里已经够使了。”
说着,就见两个飒爽利落的女子进来给方槿行礼。方槿介绍道:“我刚刚给她俩起了名字,一个叫疏影,一个叫暗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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