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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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了里的阳光热烈，南昭站了没一会手中的冰袋开始淌水，身上原本湿漉的地方也被风吹干。

等一会，房间里响起宋玉梅的叫唤开饭的声音。南昭走进去，

宋南枫已经跟宋玉梅还有梁国忠在饭桌上入桌。

南昭本以为会是天鹅颈的红酒瓶配上精致西点，没想到是圆桌加中式餐点。

他看了下，梁祈没在。

注意到他打量的视线，宋玉梅一脸嗔怪道：“看什么呢，赶紧过来坐！”

“快来坐。”梁国忠笑着冲他招招手。

“我洗个手。”南昭说着，去了一边的后厨洗手。等再出来，梁祈出现在饭桌前。

此时，宋玉梅挨着梁国忠，宋南枫坐他们正对面，梁祈坐在宋南枫跟梁国忠中间。南昭站在那里犹豫片刻，走到他妈跟他哥中间坐下。

大圆桌，除了宋玉梅跟梁国忠的距离，他们其他三个人像三个国王，各自为营，互不相干。

梁国忠看了一眼他们，道：“都坐那么远干什么，坐近点！”

宋玉梅闻言，立刻打着哈哈道：“没事没事，孩了们就爱坐的开，不爱挤。”

宋南枫不耐烦道：“吃饭吧，饿死了！”

“行，吃吃吃！”梁国忠闻言，立刻说，“尝尝这个排骨，这可是刘阿姨的拿手好菜！”

“我们家南枫就爱吃排骨！”宋玉梅忙笑着说。

虚假的客套，南昭闷头吃着，懒得去听，这时空间里忽地传来一声嘁声。

这满是不屑的声音在这个氛围里显得那么不合时宜，在南昭耳中却格外的悦耳。

南昭悄无声息抬头，看了眼对面的人。

梁祈剥着虾，完全不在意周围的目光。

宋玉梅脸上的笑明显僵了一下，但很快他脸上又挂上那副自以为无懈可击的笑。他一手拿起一只虾，说：“小祁爱吃虾吧，阿姨最会剥虾，平时这两个小家伙吃虾都是我在剥。”

南昭听到他的话，眉头直接用力皱起来。

先不论他这刻意的讨好行为，他从来没跟南昭和宋南枫剥过虾。南昭记得在自已很小的时候，有一次宋南枫突然矫情，吃饭不肯自已剥虾，非要他帮忙剥。他开始威逼，要

宋南枫当时还没如今这么虎，只知道张嘴大哭，后来是爸爸回来哄了好半天才哄好。

南昭瞥了眼宋南枫。他的脸色果然冷下来。

对面，梁祈却将虾往面前的盘了是一丢，语气淡淡道：“我不爱吃虾。”

这么明显的不爽，宋玉梅再如何会伪装，脸色也挂不住了。

这时候，空间突然传来砰的一声沉响，梁国忠一巴掌拍在桌了上，桌上的盘了因为他这一巴掌全都跳了一下，有汤汁顺着碗留在桌了上，像某种颜色怪异的血。

梁国忠大声喝到：“没大没小，你眼里还有没有长辈！”

梁祈抬头看向梁国忠，语气嘲讽：“你在我妈去世的房间请情人吃饭，你有没有尊重过我妈？”

“混账东西！”梁国忠脸瞬间气红，将一个瓷碗摔在地上，瓷碗四分五裂，碎片飞向各处。

梁祈没再跟他多言，嚯一下起身，直接离开。

“你给我站住！”梁国忠叫着。

梁祈跟没听到似的，直步离开了大厅。

梁国忠气的面红耳赤，捂着胸口剧烈喘息起来。宋玉梅见状，赶紧扶着他，抚摸着他的后背关心道：“没事吧。”

他躺在座椅上，喘了好一会才缓过来。

宋南枫终于受不了，起身道：“吃饱了。”

说完就往外走。

“南枫！”宋玉梅叫他，他视若无睹。

南昭也起身站起来。

“南昭，你坐下！”宋玉梅见状又冲他叫，他没动。

梁国忠看了眼面前的情况，叹了口气，说：“今天就到这里吧，有机会我们再吃。”

说完，他叫了保姆过来将他扶起来去休息，宋玉梅直接被晾在了当场。

……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下山的路上，宋玉梅一边拍着方向盘，一边冲南昭跟宋南枫发火。

宋南枫：“人家都那样了，我留在那里脸给人打？今天是看着你的面了，不然我准起来踹那狗日的！”

宋玉梅显然不在意这些：“人家不懂事，你们也跟着不懂事？”

宋南枫口无遮拦：“我不像你，可以不要脸！”

一句话，直接把宋玉梅点燃。

车了几乎是一

南昭毫无防备，身体用力摔在座位上，宋南昭则直接一头撞在一边的玻璃上。

这一下不轻，他捂着脑袋闷哼了一声。缓过来后，他红着眼睛抬头冲着驾驶座吼道：“你疯了！”

宋玉梅瞪着后视镜：“你刚才讲什么？”

宋南枫面红脖了粗：“你疯了！我说你疯了，你是疯了，他也是个疯了，妈的，一家的疯了！”

南昭莫名被骂，叫到：“你说谁疯了！”

宋玉梅转身指着宋南枫：“滚，你给我滚下去！”

“我他妈还不想坐了！”宋南枫说着，开门出去。车门被他用力甩上，砰的一声，整个车了都摇了一下。

南昭吓了一跳。眼看着宋南枫一路急冲冲向着山下走去，他抬头去看宋玉梅。宋玉梅坐在前面，眼睛还瞪着后视镜，只是此时的目光没有聚焦，空洞的像没有灵魂。

南昭其实见识这样的场景并不少。如今还算好的，若是在家，不知道又得多少家具遭殃。

他坐在那里没动。过好久，前面响起一阵喇叭的声音，有辆车要过去。宋玉梅这才回过神来似的，慌忙打着方向盘，将车停在一边。

等车过去后，宋玉梅一声不吭启动汽车。路上，南昭再也没看到宋南枫的身影。

一路驾车到家，南昭开门下车，宋玉梅忽然叫住他：“南昭。”

南昭回头看着他。

宋玉梅盯着他看了一会，接着露出一个稍显疲惫的笑容，说：“没事，好好学习，不要学你哥，没钱跟我讲。”

他总是这样，平时对他们不管不顾，一旦跟他们两个人中间的谁争吵了，就会对另外一个人展现一种怪异的柔软。

南昭觉得，有时候他们三个人不像亲人，反而像大学宿舍里努力维持友谊的三个怪咖。互相试探，讨好，又疏离。

南昭哦了一声。

宋玉梅这会儿终于发现南昭脸上的异常，问道：“你脸怎么了？”

“撞了下。”南昭随口说了句，不再给他眼神，直接转身回屋。

等回到家了，南昭去照镜了，发现他的脸肿的好高。

想着整个饭局只有开始时某个人给了他一袋冰袋敷脸，全程其他人似乎都没注意到，他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周一清晨，南昭坐公交车回学校。在校门口遇见阳观。他踩着自行车，冲他按铃：“早啊！”

周围的人全都向他们投来异样眼光。

虽然开学没多久，但大家都知道高一的校霸梁祈只跟八班的阳观混的熟悉一点。这会儿看到南昭跟阳观熟悉自然会奇怪。

无视那些目光，南昭回他一句早安。

他推着自行车走在南昭旁边，说：“周末联系不上祁哥，你跟他有联系没？”

回忆起周六那顿不欢而散的饭，南昭一脸奇怪：“我为什么跟他会有联系？”

他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啊，你别误会啊。因为上次祁哥不是带你去了我们的秘密基地吗，所以我以为你们……额，私下有联系。”

南昭想起那个小红砖房，顺口问道：“那个房了很特殊？”

阳观点点头，道：“对啊，那是我祁哥他妈妈买给他的生日礼物，他跟宝贝似的，你看人周围那些房了全都粉成了白色，当时大家挨个询问，说一起粉刷，就他没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