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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两者内息合二为一,楚湘已然断气。谢星河内息前所未有的充沛,他尝试运五成功力打向前方两人粗的树,那树切口平整,只听咔咔几声,大树嗡嗡震动,竟从内到外延伸裂痕,一声轰鸣砸落地上。
谢星河错愕望着眼前情景,不可思议盯住自已的手,心头有焦虑,有不安,却没有半分喜悦。师父知道他被魔教中人倾授内力,只怕会怒火中烧,届时再加上之前的事,他便是错上加错,有口难辩。
谢星河在树下坐了一个时辰,他不知自已回去要怎么面对师父,一想到各种情景便头痛欲裂。他走去溪水旁洗去手上的血迹,清澈透彻的溪水倒映少年带血的面孔,他的脸不知何时多了一道疤,横亘在高鼻至右颊间,倒也不难看,只是看起来多了些冷意。
他在林中消磨半个时辰才回到石洞门口,还未走近就隐约听得里面有人在轻声交流。
谢星河以为是李尽风带人寻下来,一时之间惊喜万分。他现下今时不如往日,有楚湘多年武功在身,脚步轻盈无声,走至门口里面的人竟然没听到动静。
甫一见到眼前情景,谢星河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那声李叔从喉中生生咽下。沈雁秋背对他拥着江停云,江停云有点手足无措,茫然问道:“雁秋,你怎么了?这段时间发生了何事?”
沈雁秋道:“对不起。”
“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作甚要和我说这种话?”
沈雁秋没说话,只把头枕在江停云肩上。他这样难得的主动靠近令江停云颇不习惯。
沈雁秋凝望着他,眸里渐涌现江停云看不懂的愧疚,过了片刻,他竟主动凑上去亲他,他的舌头从他唇上舔过,又很快与他拉开距离,江停云少见的呆若木鸡,脑中一片空白,正思绪纷飞际,听沈雁秋柔声道:“我昏迷的这段时日,一直知道有人日夜陪在我身边,为我梳洗擦身,悉心照顾我,还常常同我说话,这人是不是你?”
江停云闻言本能想摇头,沈雁秋的手却攀上他的肩,他目光落在肩上那只细白的手,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感觉到二人相贴的触感,而他梦寐以求的人
正挣扎间,江停云忽然瞥见一抹飘动的黑色衣角,他抬眼望去,谢星河正站在门口,手上还提着一双编织的草鞋。
谢星河望着他们二人,眉宇遍布阴霾,渐渐的又有泪光闪烁,然他一声不吭,也不出声打扰只对江停云笑了笑,笑容有些寥落,转身悄无声息离开了。
也许那一瞬谢星河有想冲过去解释,告诉沈雁秋,陪在他身边的人是自已。但是那样又能得到什么?
他比别人更清楚,换作任何一个人都能名正言顺站在沈雁秋身边,只有他不行。
沈雁秋以为江停云默认了,暖意流淌过新田心田,他轻声道:“你真好。”
江停云将沈雁秋紧紧圈入怀中,待二人温存后,江停云提起之前坠崖的事,沈雁秋表情有一瞬迷茫,竟记不清了。江停云只当他是坠崖时伤了身体,没做他想,便将往事从小时说起,一件一件说给他听。
他听着听着,眼里不觉流露怀念,浅笑道:“原来已过了那么多年……”
江停云悄悄牵起沈雁秋的手,他低头望二人相交的十指,低笑道:“是过了好几年。雁秋,再过些时日,你同我回凉州见见我爹吧。”
“还记不记得你以前最爱让我爹带你去吃茶香楼的糕点。我爹经常念起你,就盼着你来凉州探望他。”
沈雁秋道:“好。”
“以后我要常来金陵。”
“你想来就来。”
“那我要是在金陵待一辈了呢?”火光
“那又何妨?”
昏黄火光下心意相通的二人相偎在一起,那是江停云曾经以为只会在梦中出现的画面,如今却是真真切切存在,他再也无法按捺自已思念之苦,与沈雁秋亲密相缠。
这一刻柔情似水,胜却人间无数。
他们柔情蜜意都散在风里雨里,浑然不知另一人的情凄意切。
谢星河自父母离世后,从来没有哪一次这么难过,他在雨中走走停停,回首遥望石洞,泪水终于无声无息流下。
天苍地茫,他要去哪里,要往何处去?
他不知道。
他不要回去看师父与别的男人在一起。
明明这几日陪在师父身边的是他啊。
他酸酸涩涩的,说不得的委屈凝聚在心,搅得他五脏六腑都难过要命
他手上的草鞋已经湿了,他便将草鞋扔在泥中。
这双草鞋是为师父编织的。师父的鞋被刮破,他便想着为他编一双草鞋,他那时候还怕师父穿着不习惯,现在看来也用不上了,有江停云在身边,师父哪里还要担心这个问题。
谢星河紧紧握紧双拳,任由瓢泼大雨落在身上,他再也忍不住满腔悲伤无奈,冲入林中让内息肆意从体内炸开。
偌大的山林被他打断十多棵参天大树,打累了,他便倒在泥地里,望着即将迎来黑夜的黄昏大笑。
千错万错也只能怨自已,是自已命数不好,是自已活该,是自已贪心,他能为爹娘报仇就该满足,何必要肖想其他的?
那一夜谢星河淋了一整晚的雨,回去时脚步都在发颤。江停云正准备和沈雁秋离开,一个湿漉漉的人就出现在眼前,他脸色比沈雁秋更苍白,黑眸迷惘一会,才寻到焦距,他道:“师父,徒儿终于找到你了…”
沈雁秋盯着他的脸,片刻道:“谢星河,你这几日一直在外边?”
师父以前从不会连名带姓唤他。
谢星河苦笑道:“徒儿自从落下山崖,就一直待在前面那处山林中,徒儿找了师父好久好久,今日看到江公了与师父在一起,徒儿便松一口气,师父没什么大碍吧。”
沈雁秋淡道:“无妨。”
谢星河陡然跪下,“师父,是徒儿害得你和江公了坠崖,请师父责罚。徒儿还有一事要禀报师父,徒儿在林中遇到楚湘,他应是坠崖成重伤,徒儿便想讲他除之而后快,哪里知道他拼死抓着我,把他一甲了功力都传入我体内。”
沈雁秋闻言手搭在谢星河腕上,他体内果然内息浑厚无比,非他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可得。他立时眉毛一挑,面若寒霜道:“你说他将功力传授于你?你和他分明是生死之敌,他为何偏偏要给你这么一个好事?”
谢星河摇头道:“徒儿不知……”
沈雁秋道:“谢星河,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谢星河慌忙解释道:“师父,徒儿是真不知道,或许是他想挑拨离间,让你怀疑徒儿和他有所勾结。”
他冷厉的眼神,竟然和他梦里如出一辙,谢星河揉揉眼睛,以为自已花了眼。
沈雁秋睨
江停云走至谢星河身旁时,步履缓了片刻,随即便跟上沈雁秋的步伐。
谢星河扶着石壁起来时一阵头晕目眩,他慢慢跟在相携的两人后头,眼看和二人距离越拉越远,他急了,步伐不由加快,没注意脚下一块碎石,谢星河重重摔倒在地,手磕在石头上。
沈雁秋闻声回头,冷道:“丢人现眼。”他停也不停,快要淡出他的视野。
谢星河摔得太狠,从地上爬起来都费劲,他手背上的烫伤本就没好,现在又被石头扎穿,整个手背都是血。
“师父,等等徒儿……”
然而无论谢星河怎么喊,沈雁秋就是不回头。谢星河忍住酸意,笑自已怎么一天比一天爱哭,他擦了擦手,一瘸一拐走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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