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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图所言这里有一条通往外界的路, 却没详细描写,他将所有草堆翻开也没找到那条路。正拿出地图翻看时,隐秘香味愈来愈浓, 沈雁秋已觉不对, 挥手将蜡烛熄灭,洞穴陷入黑暗之中。
香味一时未散去, 这里又密不透风,沈雁秋只得屏息, 他在黑暗摸索好一阵,从墙上摸到一块不平整的石壁,不过一息间, 他头脑有些发胀,脚下飘然,沈雁秋暗道,这香味见效这么快,究竟是什么毒药。
他步履微急, 想起江停云所担忧种种,更觉自已托大鲁莽, 不禁念起对方的体贴细心起来,现在应该已过一天,不知他回到凉州没有。
他挥走脑内忧愁, 心无旁骛将石板移开, 这石板坚硬,许是药效上来, 他使不上力气,几次推移只推开一小步,指腹反倒被磨破, 他忍住痛意,转而去看谢星河,谢星河尚在昏迷,不似他手忙脚乱。
沈雁秋无名怒火更盛,当下对着昏迷的人啪啪两掌,谢星河幽幽转醒,头迷迷糊糊,左右脸颊高高肿起,黑暗中他看不见那人的脸,却直觉那是沈雁秋,下意识就要叫沈雁秋一声师父,话到嘴边生生忍住,他环顾这个不见五指的地方,疑惑道:“这里是哪里?”
沈雁秋掩住口鼻,道:“不想死就来我这将石板移开。”他话有不耐,谢星河不敢多言,走到他身旁就去移开石板,他天生力气大,再加上小时总做重活,虽也吸入不少怪香,但力气尚在,费了些力气就把石板推开。
香味渐淡,一缕光亮从外头映照下来,谢星河这才看清灯光下沈雁秋面色发白,紧抿着唇。沈雁秋从洞口爬出去,谢星河紧随其后,他忍不住问:“你怎么了?”
沈雁秋对谢星河仍抱警惕,断然不会同他说自已身体有异,故作风轻云淡道:“关你什么事,你走罢。”语罢依旧坐在地上,谢星河道:“走?走去哪里?”
沈雁秋道:“道不同不相为谋,谢纾,我们二人就此分道扬镳。”他还是不见动静,沈雁秋更觉这人心怀叵测,自已扶墙就要站起来,但那香味仿佛浸入五脏六腑,他竟使不上力气,一下就要跌坐回去。
谢星河虽也觉头晕胸闷,四
沈雁秋道:“滚开,离我远些。”他声音微弱,配上他迷蒙漾上水气的双眸,娇娇柔柔的,似在撒娇一样。心上人柔弱圈在自已怀中,谢星河禁不住心荡神驰,目露痴迷,但他知沈雁秋厌恶自已,自已也应与他恪守距离,便只揽着他靠墙坐下,自已与他拉开坐到另一侧去。
两人坐着休息一会,忽然在寂静听到一声不寻常的水滴声,沈雁秋与谢星河相视一眼,便要起身循声看个究竟。谢星河立即上前扶起沈雁秋,沈雁秋见谢星河自已也是摇摇晃晃,他冷哼一声,没再推开他,只是身体崩的很紧,只待谢星河一个动作不对,他就蓄力反击。
二层陵墓内长廊阶梯交错,沈雁秋凭借地图将地形记得清清楚楚,两人互相搀扶到一处长廊,长廊有四个幽长石梯,一上一下,一左一右,沈雁秋言道往下,谢星河便依言往下。越下越有水声滴落,在这方寂静天地霎是引人注目。
两人刻意放轻脚步,朝尽头的光亮处走去,里面贝阙珠宫与外头古朴洞穴截然不同,目光所及之处皆是金银珠宝,一个个拳头大的珍珠蒙尘在一方角落,处处雕梁画栋,金碧辉煌,足见奢靡。
一具黑木棺材横放高台之上,有三个身穿水蓝衫的老人虔诚伏拜在黑木棺前,另一老人抓着一个正在挣扎的人,那人嘴里只能发出唔唔声,恐惧之极,老人微笑望着黑木棺道:“神使大人,这是今日血祭的第九人,书上言明还差二十人就足够让大人死而复生,从九泉回归,届时大人莫要忘记我们世代在此守陵,恳请带我们一道回蓬莱仙境。”
伏拜的三人齐道:“恳请大人带我们一道回蓬莱仙境。”
老者手中锋利的小刀割开脖颈,血像水一样哗哗落在银湾,四人齐道:“请神使大人慢用。”
老者将断气的人掷在角落,双手捧起银碗走向黑木棺,将银碗倒入黑木棺里,嘴中念念有词。
沈雁秋依稀听
谢星河在身后轻轻扯沈雁秋衣袖,他思绪被打断,不耐瞪他,谢星河手指石梯下的昏暗角落,沈雁秋循着看去,乍看只见一节森白的小手臂伸出来,他定睛一看,里面赫然是数十具死状凄惨的婴儿尸体!不止数十具,层层密密堆叠一起,紧闭双眼,蜷缩成小小一团藏在黑暗中。
沈雁秋耳边仿佛骤然响起无数婴儿凄厉的哭声,他心中凛然,饶是他自已心狠,也不会向刚出世的婴儿下手,里面的人依旧哼着古怪的歌,鲜血像一条红色细线,源源不断倒入黑木棺中,灵牌左右两侧高举红烛,蜡油从火光中滴落下来,在鲜艳的红布凝结。
恐怕这几个老头在此之前便以婴儿血供奉“神使大人”,前段时日放出天悲陵的消息,引得无数人趋之若鹜,纷纷在此云集,不过是这几人放出烟雾,实则想以血祭之,让“神使大人”死而复生,带他们一道寻心念的蓬莱仙境。
那老人低声道:“等他们全部进来,届时我们启动机关,让他们通通葬身于此,神使大人一定会很开心,等我们到了蓬莱仙境,世间烦恼与我们再无瓜葛,我们只需享受无穷无尽的长生与无穷无尽的喜悦。”
另外三人闻言,仿佛真看到如梦似幻的蓬莱仙境,俱目露狂喜,举刀割破自已掌心,一个一个上前将血滴在黑木棺前血誓。
他们四人痴迷的再朝黑木棺深深伏拜,同时朝洞口走来。
沈雁秋与谢星河躲在石梯下待他们走上楼,婴儿尸体堆在身旁,难闻的腐烂气味让两人胃里排山倒海,他们不得不屏住呼吸,婴儿烂开的手臂半搭在沈雁秋肩上,沈雁秋毕竟养尊处优,不动声色的挪开一步,谢星河见状替他将婴儿尸体拎起来,丢去一边。
方才听他们四人言,他们就如任人宰割的俎上之肉,天悲陵不日就要启动机关,届时可能火海蔓延,也可能山崩地裂。他带的精锐若是进来,可能会全军覆没,他一人拿再多宝物又有何意思?他更庆幸江停云回了凉州,现在恐怕还到不了贺
思及此沈雁秋不再犹豫,当机立断舍弃宝物。但他现在回楼上的路已被堵死,另一条路绕来绕去更麻烦,那四人如果从他来时的路返回,便能马上察觉有人到第二层,当务之急就是马上离开天悲陵,阻止他们进来。而地图上贝阙珠宫里藏着通往最后一层陵墓之路,他不如直接从最后一层回去。
谢星河不免担忧起陈遂宁等人,待四人上楼,他跟在沈雁秋身后。
两人还未走近黑木棺,便觉周身发冷,如置冰窟。黑木棺棺门未盖好,露出一节。沈雁秋凑近些看,先是闻到浓重的血腥味,腥气中又带黏腻的香甜,他从缝隙望去,里面一个美丽的二八少女躺在血水之中,乌发如墨,肌肤白腻,正闭着眼似笑非笑,手握一块不起眼的棱形石头,竟像活人一般栩栩如生。
这具黑木棺着实诡异的很。
沈雁秋猛然后退一步,道:“这里有路通往最后一层,此地不宜多待,我们赶快找出口下去。”
谢星河依言在这里四处寻找,却始终一无所获。他目光掠过灵牌,视线一凝,手摸上霁遥的遥字,运劲将灵牌折断,从里头取出一把薄如蝉翼的短剑来,这把剑蒙尘多年,剑身已经锈迹斑斑,看起来还不如街上十钱一把的铁剑,就是不知为何会藏身灵牌之中。
沈雁秋撩开灵牌后的红色幔帐,墙上有一个凹下去的棱形孔。他蓦然想起霁遥手握之物,立时翻开黑木棺,但这黑木棺沉重无比,谢星河过来与他一起,竟也费了好大一番力气。黑木棺门砰重重砸在地上,在整层空荡陵墓久久回荡,立即有人在楼上大声喝问,匆匆脚步声在楼顶踏过。
沈雁秋一把取下霁遥手中之物,瞬息之间,霁遥身体骤变,本如活人一样的白腻肌肤瞬间苍老,朱红如血的唇黯淡成紫灰,整个人变成一具皱巴巴的干尸。
两人从未见过如此神奇的事,不觉一呆,再回神那几道脚步声渐渐逼近,沈雁秋心头一慌,将石块放入棱形石孔里,二者结合一起迟钝转动,又如卡壳很久不见动静。
脚步声已近在天边,此间机关重重诡异,他们二人如被抓住,下场只坏不好,谢星河焦声道:“难道是要用血么?”语罢刀在手心一划,将血滴在石孔,血浸在石孔中汇聚一起,转动声猛然加快,每转一下血越来越少,谢星河只得再划一刀,将血挤入。
突然间整个宫殿嗡嗡作响,碎石从天砸落,红烛轰然倾下,点燃地上毛毯,震动越来越大,似沙海时地动山摇,烛火明灭,一块巨石轰的砸在黑木棺中,后方石壁一分为二,缓缓从中间拉开,沈雁秋与谢星河匆匆钻过去,再回头望宫殿,沙石滚落,几欲崩塌……
作者有话要说:剧情要结束了,我好想写甜甜的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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