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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云望一眼故土,又转向南方。他面前的,是数以万计的蛮兽大军,是将人生吞活剥的邱泽猛禽。他一手握剑,双目如炬,沉沉道
“我怎会惧怕?”
——
伏云朝着驿站正南方又骑行了五里地,见路旁堆起半人高的雪球,与四周的平地显得极不相称。他翻身下马几步奔到那堆雪前,心思乱成一团。他将那堆雪扒开,渐渐露出一只手臂。
他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下意识朝后一退,握着腰际的啸珑。
他缓缓靠近那堆雪,又去扒开剩下的雪层……他迫切地想看着雪中是何人,手上动作加快,那冰冷的尸体也渐渐露了出来。
直到他看清雪中那人的脸——
“钟将军!”
那雪中埋的,便是领军将军钟锦!
罗伏云难掩心中悲痛,热泪夺眶而出。他哪里还顾得了对面已是一具冰冷的尸体,紧紧将钟锦搂住。
领军大将军钟锦、镇军大将军樊祖、护国大将军庞龙,这几人都是伏云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他们虽长伏云几岁,官职却在伏云之下。但这三人却不被年纪、职位左右,皆是惺惺相惜的好兄弟。北朝三十几年的安稳,离不开他们任何一个人的功劳。
伏云感受到钟锦早已冰凉的躯体,心中悲愤不已。
究竟是谁!究竟是谁要害我北境!你出来啊,出来和我决一死战!
你不要躲在暗处,我一定会找到你,挖开你的胸脯,看看你怀着什么样的歹心!
伏云拔剑而起,却只是对着空气挥砍。他进退几步,又失了魂似得单膝跪倒,将啸珑插进地上。
钟锦一死,罗伏云彻底确定了北境之中实在还有一股暗中的力量。这帮人便是指使那南陲夫妇指认他罗家兄弟二人叛国,致使二人被朝廷追杀,也是他们,将那李翀放回北方求援的十二道金令拦在了关外。如今南陲夫妇被杀,钟锦奉命去查探金令之事,连他竟也难逃一死。
伏云不敢相信自己双眼所见,钟锦就在他面前,被封在冰雪之中,静静死去。
此地距离白榆林不过十几里。那十二道金令,便是倒在了白榆林。钟锦奉命追查金令的下落,孤身一人到了白榆林,见了那林中上报信之人的惨死,心中大疑。他终于开始相信北境之中还有不为人知的力量在操纵者战局,他只想快马回报,暗中将此事查个清楚。只可惜,赶来楼外关的路上,遇上了六名黑衣高手,这几人皆是蒙着脸,始终不露身份。
钟锦虽是一代名将,可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这六人,各个武功高强,恐不在他之下,死命搏杀之间,钟锦已被取命。他终于还是倒在了赶回楼外关的路途之上,白榆林中的消息,也未能带回来。
伏云不知钟锦遇上的是另外六名高手,只以为杀钟锦的,和那驿站店中的三人是同一伙。
即便是三人,想取堂堂领军将军的性命,却也不是易事。钟锦即便斗不过他们,应当不难脱身,为何遭了这三人毒手。
伏云细想,实在想不出北境朝内哪里有这样的高手。钟锦练得是外家功夫,神猛穴已开五处,算是练出了椎阙骨小阙骨纹,这三人想杀他,至少也得是有两名身怀椎阙骨纹,但观方才足迹,这三人内力,却均过不了椎阙纹,充其量是正地跣骨纹甚至是次之的曜跣骨纹,是绝对没法杀得了钟锦的。
伏云又觉其中有误,他怀疑来人不止三名。但按照骨纹推测,那去驿站的三人,是不足以杀死钟锦的,若是这样,他们就必然有其他的帮手。
按理说,真气所贮神猛穴应当和灵真依靠的灵窍是同阶的。我并没有深入研究过灵真一派,只看那夫妇身上的伤,又好像是被灵真所伤。若这几人虽只修到椎阙纹,却是因为灵真加持而强于钟锦五处神猛穴,这才说得通。
伏云不敢轻易将事情往更坏的地方推测,他宁愿相信这两帮人是同一伙人,而不敢去猜还有更多敌人。
灵真虽是内气修为,却不见得比外气修为更强,一定没有灵真强于真气之说。
他渐渐放弃了开始的想法,终于选择做出最坏的打算。
也就是说,钟锦碰到的,并不是那三人!看来北境还藏着不为人知的组织。但朝中能使灵真,又练到椎阙骨纹之上的,屈指可数。
他仔细回想,却难找出一个可疑的人来。这些北将,多半都修外气,练真气,开神猛穴。没有几个在灵真上有所修为。
身怀椎阙纹的高手,在孙丞相府中倒也有几位。这是这几人说是孙乾霸门客,却来去自由,是实打实的江湖中人,难道此事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伏云猜不到暗中的敌人究竟是谁,他把钟锦身上的雪都清了,双手只觉得钟锦身体早已僵硬。他本欲将钟锦背回驿站,驮在马上,带他回家。翻转之际,只见钟锦右手紧握,似乎攥着什么东西。
他使劲将钟锦那只手掰开,见到了钟锦手中之物。
他手中攥着一只箭头。伏云将那折断的箭头放在手中细看,这箭头不似平常箭头,比普通的要大出一倍,箭头呈锥形,锋利无比。方才用力取出此物,箭头蹭到他掌心,已留了一道伤口,划破了肌肤。
射此箭之弓,非三石不可。
伏云心中大惊,钟锦手中箭头,若是杀他之人所放,就全说不通了。这些人既是运灵真练灵窍,就不可能有人能开这张三石之弓,双臂有此力者,必是修真气的高手,怎会和这伙人扯上关系。
他望着手中箭头,心中更是迷茫。
他不知道的是,这张弓名唤逐鹿,非六石之力不可开。
他见天色变晚,此地近雄踞关,万一遇上蛮军,自己带着钟锦,不好脱身,得赶快走了。
想到此处,伏云背起钟锦,朝着驿站而去。
——
——
凌越往那巫咸去,一路上见了太多熟悉的景色。穿过‘穷路之路’的黑云,她终于望见了那天地相交的光芒和柔缓的绿光。
“好久不见!”她终于又回到巫咸,到了这个她长大的地方。若不是因为李翀,或许她这一生都不会出这个远离纷争的国度半步,她会安静地生活到岁月的尽头,不经历种种悲痛,也不遇见罗念成。
神止峰一役后,他跟随玄明观几位道长及五常,一同去见远山。那日玄德、玄通道长皆在,又借助她巫愈术的力量,终于将远山唤醒。只是他虽然醒了,却似乎失去了意识,不能与人对话,也认不出他的师父师伯来。
当时不专道人与念成到了巫咸,三人这才结下缘分,那二人还帮助凌越,将那黑袍骷灭了,凌越本是十分感激,因此才教颛孙白先回巫咸,自己跟着大家去救治远山。
听张将军说,那天夜里,远山拼命护住了方通臂、孙赫,为几人断后,将那红玉魔种用一招压制,后来就倒下了。这次虽然将他唤醒了,可惜似乎并未痊愈。按着那两位道长的说法,他恐怕还要调养很久,才能慢慢恢复。分别之时,玄明观的道长们已护着他回观去了。
凌越也离开了北境,打算回巫咸陪她爹爹。
她感到说不出的落寞,当时和念成分别之时。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那样的感觉,在此之前,她从来都不会犹豫,不会把自己的话憋在心里。那日她有很多话对姓罗的小子说,可那小子只顾着伤心……
他确实很伤心,那女子跃入剑池的时候,若不是忘岁翁拦着,他也要随她去了。
她后来把念成曾在无萤草坡给他的锦帕还给了他,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那么做。只是她在那一刻觉得,这手帕的主人,好像并不是自己。她觉得必须将这样贵重的东西还给他,因为——他们以后可能都不会再见了……
她也常想起二人一路上的历险,那小子总是呆头呆脑,要不是有她,恐怕罗念成到不了忘岁谷,得不到随侯珠……
可能换做谁,都能帮他做到这些吧。
凌越总是不自觉地想这些。她想把自己从已经过去的故事中拉扯出来,可她发现那些事似乎并不是那么容易被放下,那是她内心一段最真实、最快乐的记忆。每每想起,她总是莫名的开心,然后又开始板着脸怪自己想起了这些……
我回了巫咸之后,就再也不离开了,也不会再见到那个笨小子了,也不用看着他心烦……
我们真的不会再见了吗……他会不会忘了我……
凌越步伐时快时慢,走走停停。转眼间,她已经来到了镇上。
认识她的人同她打着招呼,问她这么久都去了哪里,问她父亲还好吗。凌越回过神来,和那些人寒暄。又想着快去见爹爹,他已经回来许久,他孤单一人,我要快去陪他。
北境入冬,巫咸却没有冬天。无萤草已然漫山遍野的拼命生长,一簇簇幽绿的灵气飘荡在巫咸穹顶的光彩中,泛出奇异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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