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存在即合理，合理即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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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语与林蛮儿进入龙城后便直奔天宝阁。然而，即便已是深夜，但街上的行人可着实不少。其中，多是从东泽山战场退下来的伤员。

林蛮儿心中好奇，便利用刚恢复的少许魂意，查看行人的状态。让他感到疑惑的是，很多人的伤势都不算严重，完全不影响战力。其中，相对严重一点的，也无非就是断了几条灵脉，或者内脏受损等等。

想当年林蛮儿在梅山山脉修炼时，灵脉基本就没完整过，内脏也时常处于受损状态。可即便如此，他还是一边自我恢复，一边继续战斗。只有到了实在打不了的程度，他才会停下来疗伤。

为此，他看向身旁的燕子语，满脸疑惑道：“这么多人下来，那东泽山由谁守啊？”

燕子语明白林蛮儿话中之意，解释道：“巫山战场的主力是青龙卫与青龙殿，其次是古州卫与淮永安等自愿抗敌的四方名宿，再次就是东昊国内实力雄厚的某宗派长老与弟子，最后才是你看到的这些人。”

“可他们既然无心抗敌，那来这里图个啥？”

“这事说起比较复杂，大致可分为两类：其一，内心不愿意，但迫于某种压力才上战场。比如，凑足东昊皇室的征兵名额；其二，迫于生计，便来巫山碰碰运气。这类人大都没什么背景，修行天赋也属一般。所以说，让他们拼死抗敌，那完全是不可能的。”

“既然如此，那还留着他们作甚？一道命令下去，全都滚蛋。”

“这可不行，巫山的守军本来就不多，若让他们都滚蛋了，那岂不是更加被动？”

“可留着他们又不尽力，还白白浪费资源。”

“这你可就错了，龙城的资源是需要战功来换的。他们既能消费，那便付出了相应的战功。只不过，谨小慎微，比较惜命而已。所以说还是那句老话——存在即合理。”

林蛮儿沉默片刻，突然发问道：“那要是将木宝录之类的功法传给他们，岂不是提高了整体的战力，且减少了伤亡？”

燕子语听后，像是看白痴一样看着林蛮儿，反问道：“你觉得他们之中，有多少是能修习木宝录？又或者说，在你眼中，木宝录是人人都可以修习的吗？”

林蛮儿仔细想了想，的确是这个道理。毕竟，就连白芷都学得相当吃力，更别说其他人了。不过，他还是觉得自己的想法是可行的，只不过是将木宝录换成其他的功法。

然而，事实上他的想法已经有所应用了。比如，青龙卫的将军们基本都在修习苍龙七式。可问题是，培养一位将军，是要付出大量修行资源的。这才是最核心的问题，即修行资源。同时，资源问题也是巫山战火不息的根本原因。

换言之，资源是有限的，若要保持平衡，就必须控制享用资源的总数。也就是说，高层挑起战争，让底层去死。否则，祖星的资源终有一日会耗尽的。届时，就会沦为劣星。

话说回来，燕子语与林蛮儿来到天宝阁门口。不出意外，消费的人有很多，甚至都排起了长龙。其实，每一次大战结束，都会出现这种局面。无论是天宝阁，还是醉仙居，亦或是各大医馆都是如此。

燕子语叹了一声，皱眉道：“原以为深夜前来不用等候，可看这情形，估计得到明日了。”

林蛮儿疑惑道：“咱们可都是一级功勋，需要排队吗？”

这话倒把燕子语问住了，毕竟她很少来天宝阁，即便是丹药的兑换亦或是材料的采集，都是另外七人办的。而且，她也从未以一级功勋的身份搞什么特权。一方面是用不到，另一方面是作为一级功勋的b格。

然而，林蛮儿可不会在意那虚伪的一套。按照他的想法，老子在前线玩命，凭啥不能享用特权？更何况，此行也是为了尽快恢复状态，以便再度上场杀敌。可那些门口排队的，加起来都没他一人的功劳大，如此还有何脸面不让路？

想至此，林蛮儿整了整衣衫，抬头挺胸大步向前。燕子语见此一幕，玩心大起，也学着林蛮儿的样子开始摆谱。

然而，没走两步，就发现排队的人突然后退。其中，最后的一人后退时正好猜到林蛮儿的脚尖，并顺势倒了下去。

按理说，以林蛮儿的修为，只需轻轻转身，便能闪避开来。可惜，他现在的状态实在太差了，可以说跟个废人没多大区别。之所以如此，有多半是拜燕子语所赐。

本来林蛮儿施展风语咒，顶多就是虚一点。可偏偏他又跟燕子语打了一架，连最后的老本都耗没了。没办法，燕子语为了制服林蛮儿，下手不可谓不狠呐。否则，也不会触发相思蛊了。

说回正题，林蛮儿躲闪不及，被身前那人撞到在地，并且那人还一屁股坐在他肚子上。林蛮儿心中那个气啊，抡起拳头便砸了上去。对方压根就没想到会被打，刚一转身，就中招了。

那一刻，尴尬的一幕出现了。撞到林蛮儿的并不是一位男修，而是女扮男装。而他打中的位置，不可谓不巧啊！所幸，这一拳的力道并不算大，否则真就变成“男修”了。

林蛮儿意识到情况不对，刚要解释，就见女子的巴掌挥了下来。然而，林蛮儿虽然废了，但丧剑可没废呀！只听得一声惨叫，女子的手掌被丧剑刺穿。

这一下，事情可就热闹了。燕子语赶忙将林蛮儿扯了起来，倍感无语道：“一点小事至于动剑呢？”

林蛮儿神情委屈道：“不是俺要动剑，是俺这丧剑自己动的，俺现在又控制不了它。”

与此同时，女子正欲拔出刺穿她手掌的丧剑，林蛮儿连忙喝止道：“别碰它。”

然而，女子心中愤怒，岂会听他的。结果，悲剧发生了。丧剑剑锋一转，将另一只手也刺穿，这一下变成串糖葫芦了。

林蛮儿叹气道：“都说了让你别碰，你非要碰，这下遭罪了吧？”

女子忍着痛楚，正视林蛮儿，发现其胸前佩戴的一级功勋章，瞬间就呆住了。那些排队的人刚要起哄时，也乖乖闭上嘴巴。

林蛮儿摇了摇头，走到女子身前，叮嘱道：“忍着点，俺帮你拔剑。”说罢，抓住丧剑的剑柄，却发现拔不出来。

林蛮儿脸色一沉，警告道：“护主之心可以理解，但也别太过分了。”

果然，这一次丧剑没有刁难，轻松拔了出来。并且，剑身上没有沾染一丝血迹。林蛮儿松了一口气，看向女子，缓缓道：“这次算你走运，它没有直接削掉你的脑袋。”

女子缓过神来，一脸怒火道：“你无故伤我，这事我定会提出仲裁。”

“哦，那是你的事，跟俺没关系。”说罢，提着丧剑一步步走向天宝阁。所过之处，尽皆避让。

当其到达门口后，转身看向那位女子说：“忘了告诉你，俺叫林蛮儿，梅州雁林郡的。”顿了一下，又看向燕子语，没好气道，“你还在那装啥清高呢？”

燕子语咳了一声，一边走一边朝众人解释道：“我在此声明，跟那蛮小子不熟。他的任何行为，都跟我毫无关系。”

林蛮儿心思一动，一脸蔫坏道：“说的没错，虽然俺跟那婆娘都睡在一张床上了，但依旧没啥关系。”说罢，转头便冲进了天宝阁。

然而，燕子语却嘴角一扬，转身看向那位女子。接着，取出两颗丹药抛了过去。女子双手吃痛，便以胸脯接住了。

燕子语微微一笑，点头致歉道：“妾身燕子语，替夫君林蛮儿向你赔罪了。还望仙子接受我夫妻俩的赔礼，此事就此作罢可好？”

女子低头一看，竟然是地阶六品的回春丹与地阶七品的常仙境雷劫丹。如此丰厚的赔礼，对于女子而言，都感觉伤得太轻了，拿着有些过意不去。

于是，她便想留下刚需的常仙境雷劫丹，退还回春丹。然而，当她抬头时，燕子语早就离开了。很显然，询问意见只是出于礼貌，是否应允别人根本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