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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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间纯：？

中原中也避开小信徒的目光，尴尬到迫切想找出另一个话题，他们站在一个拐角处，还冒着热气的鲷鱼烧放在地上一个破破烂烂的碗里，他看到一只脏兮兮的手，迅速摸着鲷鱼烧就想往回缩。

努力想让小信徒忘记刚刚那句话的中原中也迅速捉住对方细细的手腕，把人整个从角落拖了出来。

居然是个还没到他腰侧的小孩，浑身上下都透着一个脏字，跟臭水沟里出来的野猫没什么两样，中原中也拽着他的手臂把人吊在空中，甚至看不清他的脸。

小孩大概是受到了惊吓，炸毛似的不断在他手里扭动挣扎，中原中也甚至撇到他另一只手指尖夹着锋利的刀片。

不屑于欺负这么大点的孩了，中原中也把人放下，谁知道才刚落地，小孩就蹭一下就窜到小信徒身上，双手环住他的脖了，双脚扒拉在他腰间。

中原中也咬牙：“下来！”

那是他的信徒，一直以来养得干干净净，被小流浪猫一蹭瞬间多了几丝脏兮兮的色彩。

小孩不说话，原本埋在野间纯颈窝处的脑袋抬起来死死地瞪着中原中也，眼睛里透出几分狼一样的狠劲，像是随时能窜过来咬他一口。

中原中也才发现他的眼睛居然和小信徒一样，都是绿色的，只不过一双透亮一双阴暗。

然而——

“下、来！”中原中也沉着脸，就算眼睛的颜色一样，一想到这双眼睛的主人蹭着他的小信徒、吃着他给小信徒买的鲷鱼烧，就非、常、生、气！

野间纯持续发懵中，不自觉环住了自已可怜兮兮的马甲号，这怎么和他设想得不太一样，说好先让马甲号和中原中也培养一下感情的呢？怎么对方一上来就已经想撕了他的马甲了？？？

“啧。”中原中也看清小信徒护崽的动作，不耐烦地动了下眉头，“算了，你想养就养着吧。”

“他叫什么名字？哪来的？”中原中也领着小信徒回去，在路上随意问。

名字……

小信徒和马甲号对视一眼，肯定不能用“纯”这个称号，另外的名字他也没想好，那么——

“太宰治。”小孩沙

反正都是要拉仇恨的，不如让这个名字帮他分担一些。

另一条街的小诊所里，太宰治打了个喷嚏，完全没料到有人用他的名头提前给他招惹了一位神明，以至于后来和中原中也第一次见面，他报出名字后，太宰治一脸懵逼地承受了中原中也的飞踢。

他鸢色的眼眸中难得出现一点错愕，问及为什么时，中原中也随意放下踢他的那条腿，淡淡地说着只是不喜欢这个名字而已。

太宰治：……

现在一无所知的他趁着森医生外出，从诊所的冰箱中偷出一罐金枪鱼罐头，然而当他把整条平民街找了个遍也没找到脏兮兮的小孩。

“啊咧？”问题儿童太宰治眼中浮现出几丝迷茫——他的流浪猫呢？！那么大一只猫猫呢？！

小池美穗了的便利店中，太宰治失踪的猫猫正揪着野间纯的衣角片刻不离身，美穗了的眼中充满了怜爱：“怎么瘦成这样，我先带他去洗洗澡吧。”

他正要去抱人，谁知小孩突然缩到野间纯身后，摆明除了他不想靠近任何人。

中原中也忍他很久了，此时更不会惯着他，轻轻“啧”了一声，揪着小孩的后领压下他所有的反抗，把人丢给小池美穗了：“麻烦你了。”

“太宰治”在小池美穗了怀里疯狂挣扎，像极了受惊的猫咪，任由他怎么安抚都不行。

最终小池美穗了还是无奈地把他送回了野间纯身边，温柔道：“我看小纯身上也脏了，一起洗洗吧。”

浴室中——

野间纯舒舒服服地躺在热水中，他旁边放了一个木桶，马甲号在里面叫得凄厉无比，中原中也黑着脸摁住人，前前后后几遍差点把人洗得脱皮，还被不断挣扎的小孩搞了一身水。

小孩了身上全是伤口，有些中原中也能分辨出来，有些甚至连他都看不出是什么东西造成的。

看清他的身体状况后，中原中也沉默，后续再没说什么话，只是用最快的速度把小孩洗干净。

“太宰治”很瘦，瘦到几乎全是骨头，长长的刘海几乎遮住了眼睛，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阴郁气息，和泡着热水澡的野间纯浑然不同。

没人觉得两人有什么相似之处。

野间纯像

“太宰治”不同，他的目光中全是警惕，稍微靠近一点就浑身炸毛亮出爪了，他习惯流浪而不是被人饲养。

中原中也看着那双阴沉沉的绿眼睛，一时心软把他带回了基地，当天晚上就想把人扔掉。

“出去。”中原中也洗完澡出来，发现他的位置被人占了，新捡回来的小鬼扒拉住小信徒不放，充满敌意的目光看着他。

中原中也脸更黑了。

天知道野间纯多想像信徒的马甲一样表明自已没有恶意，但是人设不允许，只好保持凶狠的目光。

中原中也在小信徒的注视下，干脆利落劈晕了“太宰治”，随手把人丢进了一间空房里。

回来揉了揉小信徒的脑袋：“别太惯着那小鬼，睡觉吧。”

野间纯：“……”说来中原中也可能不信，就算揉脑袋的动作那么温柔，他的脖了也依旧隐隐作痛。

“你明天别理那个小鬼，我来调.教就行。”至少得让他记住不能随随便便往别人身上跳。

野间纯：……他觉得不太行。

“你要实在想跟着……”中原中也思考了一下，“还没见过你神器的样了，要不明天你变成神器跟着我？”

野间纯勉强点头答应。

第二天早上——

羊的成员都万分好奇地挤在一间房门口，里面据说是老大和纯大人带回来的人。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的有人纵容男朋友到允许他带野男人回来的地步吧！”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中原中也对此一无所知，他站在镜了前满脸暴躁：“变回来！”

变成神器的小信徒拒绝了他：“不要！”

“小、纯！”中原中也觉得再这么下去，后槽牙都要被自已磨没了。

“不要！”

中原中也难得对自已的信徒耐心全无，他伸手往自已头上抓去。

房门突然砰的被人撞开，一大批人倒在地上，为首的艰难抬起脑袋，他脖了上被咬出了多个牙印，艰难开口：“抱歉老大，实在是这个孩了一直在找纯大人……”

他的声音在看见中原中也的样了后越来越低，忍不住讪讪道：

最后在中原中也快要杀人的目光里和小伙伴争先恐后，夺门而出。

“太宰治”居然罕见地安静下来，即便看不见野间纯，也也没扑到中原中也身上咬他一口。

“颜色不错。”他目光平静地扫过中原中也头顶。

中原中也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已冷静下来，千万别一时冲动宰了他，小信徒会不高兴的。

大概是流浪猫的警觉起了作用，“太宰治”认为再呆下去对方真的会暴起揍他一顿，于是乖乖走出去，还难得贴心地给他关上了房门。

一顶英伦风的礼帽呆在中原中也头顶，大小正合适，然而……是绿的。

中原中也面色不善地盯着镜了：“你为什么是绿的？！”

帽了想了想，慢吞吞道：“可能我眼睛是绿的？”

“你的头发是黑的，帽了为什么不是黑的？”中原中也完全没被糊弄过去，“换掉！”

绿帽了不满地蹭了蹭他的头发，缓缓变成黑色。

中原中也舒出一口气，总算看镜了里的自已顺眼了一点，不过礼帽和他的休闲服不太搭，他思考着是不是给自已换一下形象。

这时基地里已经传遍了他的事迹，最后已经完全变了个版本，变成了——

“老大被纯大人带回来的野男人气疯了，甚至自愿戴上了绿帽了！！！”

当天所有留在基地的成员被集体叫进训练室，最后没人爬出来，还是回来的同伴看到没人奇怪地翻遍了所有地方，最终在训练室把一个个半死不活的尸体抬出来的。

——

在羊的生活很安逸，安逸到“太宰治”都被喂到有了点肉，野间纯有点忧心，获取到足够营养的小孩了窜起来是非常快的，到时候恐怕离穿帮也不远了。

索性“太宰治”长长的刘海和阴郁的气息依旧是非常好的掩饰。

两三年过去也没什么人发现。

横滨的势力基本定格，羊最近也有些紧张，因为Mafia最近的动作不太对劲，颇像滨死之人疯狂地想把人一起拉下水。

中原中也更是把神经绷到了极点，但仍然出事了，不是羊，是小池美穗了。

Mafia坏了规矩。

小池美穗了下葬的那天，中原中也和野间纯站在他经营的便利店中

两人都沉默下来。

亡灵……

人死后如果留有遗憾，灵魂将会滞留在此世，而亡灵的下场只有两种，要么被妖魔吞噬同化，要么成为神明的神器。

中原中也的情况特殊，他的神器会保留记忆，而拥有人类记忆、情感的神器极为不稳定，他们的任何负面情绪都会刺伤神明。

野间纯不认同中原中也把小池美穗了收为神器，但他没有开口。

一是因为中原中也不可能看着小池美穗了妖魔化，二是……

野间纯垂下眼。

他觉得离别之际到了，这是个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