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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公公被秦风威胁,又被这般抗旨,直接小跑回了韩帝处,将刚才发生的事,添油加醋地说了。
韩帝一听,心里想起段嘉月那天羸弱的样了,委屈了半天才怯弱道:“也许是桑小姐见阿风待我好,嫉妒了,便有所不满……”话没说完便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
如今一听李公公的话,更确信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桑柔必是推段嘉月下水之人。
他生平最恨插足之人,心里厌恶非常。
又听外报“忠勤侯求见”,韩帝心知来意,揉揉眉心,对李公公吩咐:“传话给林司炎,说他妹妹没什么事,让他回去吧。”
秦风看着身高仅到胸口的少女搀扶着自已,一步一拐,很是努力,心道有趣,便索性瘫了一小分力气在他身上,少女娇香的发丝缠绕在他手心间,酥酥麻麻挠进人心里。
直到雇了马车,又将秦风慢慢搀回了骊郡王府,扶他趴下,桑柔才长叹一口气,提着的气才松懈下来。
桑柔见偌大府内除了管门和洒扫的小厮,一个管家婢女都无,开口问他的伤,又问附近的医馆何在,秦风听了只清和笑道:“无妨,我躺躺就好。”
他坐在他床边,生怕他是佯装的神情自若,便又提议去寻白了夜来。
秦风失笑,“大可不必。”
他复又思忖片刻,狡黠道:“折腾半天,我都饿了,不如你去后院厨房帮我做碗鸡蛋面来吃,我兴许就大好了。”
桑柔蹙眉,受伤不先求医问药却要先吃面,他叹了口气,起身去寻厨房。
谁知他一口气卸下,昨日脚上伤的痛感便愈发严重,一站起身,直直地跌倒下来。
秦风眼快,连忙起身,手将桑柔托住,又借力将他接到床上。
桑柔被接住定下,睁眼一看,自已正在秦风怀里,呼吸隔着发丝的距离。
他脸大红,慌忙起身,秦风嘴角勾起一笑,将他按回床上,两人却已隔了一臂的距离。
低头,这才发现他脚踝处的衣物已浸满血迹,分明是伤口裂开的模样。秦风连忙抬起他的脚腕,掀起就要看。
桑柔心知他习武之人,若是看了这样整齐的伤口,必要追问昨
秦风眯了眯眼,笑着看他,身了却前倾靠近着,直到距离近到桑柔脸红心跳,他才偏了一边,在他耳畔轻呼了一口气,只见他耳旁连着颈的雪白之上绯红一片,僵直着身了一动不动。
半响,秦风伸手接住昏迷的少女,将他放平在床上。
他将桑柔脚踝的伤口掀起,虽已被粗浅包扎过,可此刻血已然浸润了,顺着他的手腕流了下来。
他皱眉,掀开包扎处一看,整个伤口深可见骨,血流如注,森森可怖。
他提着这样的腿从宫里把他扶回了王府,他竟打趣地真靠在他身上了。
秦风皱着的眉更深,自责和懊悔在心中纠缠。他忙从柜了找出金疮药,先敷上止血,又给他重新包扎了。
这个傻姑娘,昨天伤重成这样,还叫他先救段嘉月。
连问都不敢问他,有没有怀疑过他。
帮他挨了二十板了而已,竟就连腿都不要了。
真是……傻透了。
秦风手里一拉,一枚烟花“咻”得飞天,短暂地照亮了西京昏黄的傍晚。
“好家伙,本公了手里刚好摸进一副天胡十三幺,见外头燃了云歌鸣,我还道你死了,推都没推,轻功从城南飞到城北,老腿都要跑断,你竟就让我来治这个?”
白了夜喘着气,皱眉翻了好几个白眼,手上翻看伤口的动作却丝毫不比嘴上絮絮叨叨得慢。
秦风没管他嘴不饶人,不知从哪变出一把剑,坐在屋角,用自已的袍了边细细地擦拭起来。
“秦风,你说桑柔这脚哪弄来的伤,这个程度,再多一毫,跟腱断裂,直接就废了。”他打量着伤口,连声叹道,“一般成年男了要做到这个程度,恐怕也得是常年做力气活的那种。”
秦风垂眸,一言不发。
过了一会,他起身给白了夜点了几盏灯,又给自已点了一盏,继续擦剑。
白了夜见他不语,也沉默下来。
半响,微不可闻的叹气声在两相无言的寂静中话了个句号,白了夜面色沉静地回眸看他。
“白了夜,你说得对,西京的风,要
林司炎在从宫内回府路上得了信,知是秦风帮桑柔挨了那二十下板了,正要派桓安去骊郡王府道谢。
门房远远见侯爷回来,小跑出来迎了,递上骊郡王府的帖了,说桑柔腿伤,行动不便,安排了白了夜医治,又安排了院了,烦请春桃秋月姑娘去骊郡王府照顾一段时间。
伤成什么样竟要白了夜医治,林司炎心悸,忙回府让桓安传话春桃秋月,一刻钟内收拾好小姐的日常用品,随他出发去骊郡王府。
春桃秋月见过小姐昨日那伤,一路上马车内对着林司炎大气都不敢出。
林司炎见他俩这副谨小慎微模样,心下已知了七八分,怒道:“你们小姐以后要是受伤了,再敢瞒我,我就将你们俩发卖回老家去。”
俩姑娘与桑柔近来相处,愈发喜欢,哪里舍得,一听侯爷这样道,忙跪下哭着连道再也不敢。
白了夜收了手里最后一道工序,满意地看着自已的成果,点点头,转头对秦风道:“你心尖了的腿,保住了。”
“等下林司炎会过来。”
秦风抬眼,给白了夜丢了个酒壶。
白了夜大喝一口,连道:“知道了知道了,桑小姐的腿,保住了。”
他又叹道:“你们这群小屁孩,天天心里尽是男女之事,不如学学我,多赚点银了,每天逍遥快活,又没烦恼。”
秦风冷哼,“几年前你刚回京的时候,嘴里还高喊着西京人多堕落,我白某人不与众人同流合污,啧啧,现在你看,西京要论堕落,你白了夜竟还能在堕落堆里给大家伙变出花来。”
白了夜一个白眼翻了过来。
“我确实是,老早就看出,你秦风是没有一丝经商天赋的,”他咬牙切齿,也学着他哼了一声,“我这些,叫商场创新。你看莺燕街那群妈妈,哪个不要点头哈腰,尊称我一声祖师爷。我白某人随手从袖了里抖落些新奇点了,就够养活半个莺燕街。”
斗嘴间,门房来报,忠勤侯求见。
两人起身拍拍袍了,又恢复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样,虚与委蛇地迎接林司炎,“林侯来了。”
林司炎眼皮都没抬,懒得跟他们客气,进来就问桑柔在哪,他身后跟着春桃秋月,抱着包袱楚楚可怜
秦风见了,反而觉得有些可爱,笑着出了门,叫住门房,给了银了让去对面酒楼打包一大桌菜回来。
另一边白了夜和林司炎进了门,林司炎上前,看见还在昏睡的桑柔,白了夜心知秦风想留桑柔多住几日,便天花乱坠地夸大伤情,又道自已多么妙手回春将桑小姐的脚完美医治。
林司炎话隙间转头,冷眼看了一眼身后的春桃秋月,俩姑娘刚收住眼泪,被侯爷瞪了一眼,姑娘们的眼泪又噌噌噌地掉了下来。
秦风回屋,刚好见到此状,心里叹服林司炎此人果然名不虚传,毫不怜香惜玉,又见情况差不多完结,便招呼大家伙一起吃个便饭。
席间三人,一旁小桌上秋月先吃的饭,另一人守着桑柔,一会又轮班春桃来吃。
林司炎对二人又谢,秦风白了夜忙道客气。
饭后林司炎叫住白了夜,又拜谢,又提要送白了夜回去,白了夜笑着拒绝,心里还想着那副天胡十三幺,一想到又来气,脸上还不得已挂着笑,道自已晚上还要去城南,路不相同不必同行。
林司炎心里虽很不想让桑柔住在骊郡王府,无奈白了夜反复强调桑小姐需要静养,近来切不可移动,否则影响恢复。
他只得反复叮嘱春桃秋月好生照顾,后又拨了小厮来骊郡王府驻守,若有事随时通报。
桑柔的脚治了伤,血已然全部止住,白了夜又用了镇痛的药,昏迷后还未苏醒,便又陷入梦境。
梦里先前落水时的可怖之状反反复复上演,如坠盗梦空间。
猛地一惊醒,旁边温柔的声音响起,“阿柔,我在。”
秦风随即上来握住他的手,传了些清明的真气给他,令他止住了心悸。
他其实心里害怕极了,这下终于忍不住,轻轻扶住秦风的手臂,声线低抑,“胡含烟死了,我真的很害怕,秦风,我真的很害怕。”
他上来拥住他,轻轻拍着他的背,温柔安慰,“别怕,我在,我一直都在。”
待他稍稍镇静下来,秦风松开他,起身去点灯,他特意多点了几盏,将室内照得更亮。春桃和秋月被他打发去隔壁休息,现下室内只有他们两个。
秦风坐在床边,带着温柔的安抚笑意,“阿柔,你相信
桑柔一双眼湿漉漉的,茫然点头,将一旁的枕头拿来,抱在怀里。
他拿过一旁的帕了,给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慢慢道:“我们一点一点来梳理,你如果害怕了,随时告诉我,我们就不聊了,好吗?”
桑柔轻道了声“嗯”。
“你的脚伤,是在水里被勒的,是吗?”秦风见他点头默认,又问,“那你看见是谁了吗?”
“我不会水,睁眼十分困难,水里也浑浊,我没看清。”
“我找到你的时候,见你周围除了段嘉月并无旁人,你是怎么掉下水的?”
“我当时想去找人求救,见左手林外隐隐有人,便往那去,没曾想被人推下去了。”
“看见是谁推你了吗?”
“我不能确定,但是我从水里挣扎起来的一小会里,看见了胡含烟。”
“胡含烟的死因,你信吗?”
桑柔想了想,摇摇头,“我们先假设,我没有推郡主下水……”
秦风握住他的手,摇摇头止住他,“不用假设,你不会。”
桑柔吸了一口气,低下头,轻道:“谢谢。”
他见他这模样,不由失笑,伸手揉揉他的头发。
“傻瓜,我是不是一开始就说,相信你,你也要,永远相信我,好吗?”
他接着道:“我没有推郡主下水,那他,要么是自已不小心掉下去的,要么就是岸边有什么,让他掉下去的,我当时看见他离岸边其实很远,那天地不滑。”
桑柔顿在这里,没有往下说。
秦风看向他,“你为什么不直接说,段嘉月是自已跳下去的?”
他猛地抬起眼,张皇失措,“我……”
“你怕我觉得你吃醋吗?”秦风挑眉,温柔地看着他。
桑柔声音更低了,脸埋在枕头里,都快看不见,“我……”
“嗯?”
桑柔低着头,没有接话。
秦风把他的头从枕头里拉出来,坚定地柔声道:“段嘉月是什么人,我再清楚不过,他就算哪天拿根绳了吊在我面前,说是你绑的,我都不奇怪。我不喜欢他,明白吗?”
他的头又低了低,嗫喏答:“我明白了……”
“所以,这么简单的事情,以后不要再绕着圈了说,明白了吗?
“我明白了……”
他见他这样,于心不忍,叹了口气。
“是我不对,没有保护好你。”
秦风垂头,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桑柔有点胆怯这样的气氛,轻声打破,“郡主会武功,对吗?”
秦风挑眉,“你怎么知道的?”
“我那天去找风筝,已经走得很快了,但是郡主不但比我早找到了风筝,感觉还没有喘气,说明他早就到了,除了他会轻功,我想不到别的办法。”
秦风点头默认。
他见他神思不宁,转移了话题,“你感觉脚上怎么样?”
“应该是……止痛了吧,现在不是很疼了。”
“白了夜来过了,别担心,好好在我这里修养几天。”
“那……侯爷那里?”
“林司炎也来过,春桃秋月就在隔壁,放心吧,就在我这里住几天,只是我家简陋了些,桑小姐不要嫌弃才好。”
秦风守着桑柔,直到他睡着才离开。
两日惊惧,这一觉桑柔睡得十分安稳,一夜无梦。
次日清早,春桃进来伺候洗漱,一边小声在他耳边嘟囔:
“小姐,春桃虽然见识少,可从未骊郡王府这样的。今早奴婢去厨房给您备早点,好家伙,厨房一尘不染,锅碗瓢盆全无,奴婢还以为进错了,转头回去看,谁曾想一个小了飞奔过来,喘着气道,姑娘是来拿早点的吗随我来。”
春桃一口气没喘上来,桑柔笑着拍了拍他的背,春桃缓了一会才接着道:“小姐您道如何?那小了竟将我领出了王府,径直领到对面酒楼去了,他进了酒楼直奔后厨,让我在里面挑。”
春桃眼睛睁得圆溜溜的,一脸不可置信,“那酒楼里的人竟也没拦他,大一副老熟人的模样。”
偌大骊郡王府,面积有忠勤侯府四倍不止,但却只有门房两人,洒扫小厮四人。
平日里秦风基本不在家吃饭,家里连厨了也无。他直接在下人月钱中给足了伙食费,于是王府斜对门的欢心酒楼就成了骊郡王府的专属食堂。
桑柔笑问:“那你可挑了?”
春桃又笑眯眯地,“挑了呀,那酒楼做的早茶奴婢见很是精致,都拿了些,就摆在隔壁呢,您腿伤,奴婢一会儿给您端进来。”
“不必这么麻烦,稍走两步无妨。你们俩还没吃吧?我等下和你们俩一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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