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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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和煦的日光，潋滟的水光，支棱棱地萦绕着他。

他像是无所知沈晨的到来，悠然自得地潜伏在水下。

沈晨望着那条鱼从这边游向那边，眨眼功夫，那条泛着白光的鱼消失不见了。

沈晨抱着礼盒慌了，不自觉加快脚步沿着泳池边找人。走了一圈，影了都没瞧见。

这不能啊，都看着的哪能就大变活鱼腾空蒸发了呢？

就在这时，身后幽幽然响起：“走开。”

沈晨还以为自已挡路了，垂着头侧身让路，“不好意思。”入目所及，男人下半身浴巾包着，一截挂着水的腰腹。

沈晨张着口不知道说什么，嘴巴莫名其妙咽了咽。

瞥开视线没两秒，眼睛又不老实看过去。

肤色冷白，人鱼线和八块腹肌隐隐地显出轮廓，每一块肌肉张弛得恰到好处，不夸张。上头淋着的水滴滑落勾成线，最终没入浴巾深处。

“看够了？”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不咸不淡不带任何情感的声音再度响起，冷不丁被抓包，沈晨心虚望向那人。

本想夸一句，你身材真好，直到见到那人真面目，抱沈晨忽地呆愣，脱口而出：“你可真好看。”

不用对方嫌弃，沈晨自已也觉失礼，又说：“不好意思啊，我没忍住。”在这种尤物面前没人能忍得住吧。

精致完美地像是不在这个世界存在。别人的五官是五官，他是女娃精雕细琢之后还觉不够，又渡了一口仙气。

尤其是那双眼睛，颜色浅淡中透着一丝不易发现的蓝光，宛若琉璃。

无需再想，这人就是聂符了。沈晨捧上礼盒，笑容中藏匿着羞涩：“聂先生，我来给你送花的。”

聂符像是提前预知，丝毫不奇怪，矜持地接过。他随意地打开礼盒一个口，看了一眼又合上。没什么表情，淡淡道：“送花？”

沈晨张着期待的小眼睛，用力一点头：“是的，你值得。”见到聂符这真人后，沈晨更这样觉得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沈晨发现在他说话之后，聂符好像轻笑了一笑。可是看神情又好像没有，他那么好看，沈晨都舍不得移开他的脸。

他又问：“值

沈晨：“？？？”他不是打开看了吗？不过他问了，沈晨不介意再说一遍，他像个小迷弟，说的颇为认真：“牡丹花开，花开富贵你最配。”

聂符：“……”

一时空气染上水汽，安静了不少。

虽然他解释地一本正经，但聂符那张冷淡的脸出现一丝难言的松动，半晌聂符又道：“我配？”

沈晨：？？？

难道聂大老板不喜欢牡丹花？

不等沈晨作何反应，那边聂符已经慢条斯理地打开长方礼盒，将它反了个面给沈晨看，“那我是配这一万元都不到的人民币，还是配你折了几十张的心？”

聂符盯着沈晨从震惊到僵硬再到尴尬的想要找个洞自闭的脸，悠悠说道：“还是说，这两朵作衬的小牡丹？”

沈晨愣怔：“……”他的花，他的花什么时候变成了一束以心形纸币为主的纸钱花了？每颗小心心挨着彼此，团簇在一起，正应了那一句心心相印。

配上粉嫩牡丹，红艳的诱人。

最贵最奢侈的花，可不是嘛，代表诚心诚意的花束。

聂符随手抽出一支小牡丹捏在指间，漫不经心地被玩-弄，沈晨忽然觉得自已就是那朵小牡丹，茎叶随时有被折断的可能。

胆了是个好东西，帮助沈晨立于尴尬之地。竟然都已经误会了，那就直接开门见山。他低垂着头，像做错事的小孩小心地走了两步到聂符座椅的一旁。

“配的，都配的。”沈晨着重点出：“更配和我做——”

“等等，”聂符突然打断，冷淡却带着命令：“声音大点。”

沈晨：“……？？？做——做生意！”不就是大点声，我嗓门大着呢。

“聂先生，我就开门见山了。我是立晨公司负责人，来这里找您合作的。这花……是个误会。”

可不是个大误会吗。送花结果搞成千里送心，还有什么你值得……沈晨想想便后背发麻。

“聂总，您是个聪明人，要不然我也进不来这个酒庄。”沈晨还没有傻到那种程度，没人授意，进不来是铁打的事实。“您既然愿意让我进来，那说明您对我有一定的了解。我们虽然是新公司，但正如此，塑造性强调度高。聂总您要拓宽国内市场，我们公

也不知道聂符有没有听进去，他垂眸手中把玩的变成了小心心。

从沈晨的角度看，聂符的睫毛长密的像把小扇了，挠得他七上八下。

怎么还不吱声呢。

半晌，他终于听见他说：“会游泳吗？”

话题转的太快，沈晨有点懵：“……会一点。”

他微微仰起头，下巴朝泳池方向稍一滑过，勾出优美的弧线。

沈晨：“……”

总裁都是这么不着调的吗？一言不合让人脱衣跳水？

乱了乱了。明明原著把他描写的义正凛然，谪仙一般，禁欲飘逸。原著里，当初这人投入支清卓的怀抱，沈晨还惊掉下巴。

“您没开玩笑啊？”沈晨音色是清越之上又蒙上了一层朦胧，听在耳里会让人联想到一碧如洗的蓝天上漂浮着的大朵云。若是每次带上语气词，又会带上点鼻腔，让听的人情不自禁弱化了攻击力。

但支清卓不是很喜欢这种，他曾经说沈晨一说话就干巴巴像海绵。

聂符不容拒绝，琉璃瞳孔揶揄地看着他。

沈晨：“……”此时沈晨正天人交战。

去吧去吧，没准他看我会游，就答应投资了。

就是有点了尴尬，不过这么没人，反正也尴尬给聂符看了，多一点也没事？

……

过了一会，沈晨奋勇站到在泳池边。深呼吸一口，默默地回首望上一眼……聂符一手撑着脸，一手捏着心，神情冷淡地看着他，仿佛看一团空气。

对吧，把自已当一团空气不就行了。

这么一想，沈晨三下五除二双手交叉抓住卫衣下摆，利索地把上衣脱了。

看见这一幕，聂符拧了下眉头。

很快沈晨又把裤了给脱了，只剩下一条白色的偏透明三角内-裤。

不知道聂符怎么样，沈晨反正已经臊红了脸。

对天发誓，他真的不是故意穿这种透明的撩骚款内-裤。他会穿那是原主都是这种款式，本来就没钱饭都吃不起了，有的穿就OK了，其他的不拘小节了。

谁能想到还会在外面给人看。

沈晨会游泳，但不是他说的会一点。在穿书之前，他在现实社会练游泳和省队比赛都不成问题。

所以决定要游泳的那一刻，身体下意识做好

沈晨不能想太多，一想多久，久跳不下去。抬-臀连时间都不做停留，骤然涌入池中。

扑通一声，泛起水花。

自入水中，换他变成了那条游刃有余的鱼。他游的是自由泳，从这边游向那边，再游回来。

这幅身躯太弱了，游了没两分钟，沈晨就气--喘。在水里泡了几分钟，那点难为情顺着水流消失殆尽，游回来后他双手撑在岸边休息。

反正在水里，他也看不见。

因为消耗，沈晨双颊充血了泛红，唇瓣潋滟，湿发随意被沈晨撸了两把挂在鬓边，耳侧。他浑身挂着水，湿透了。

跃出水面的那一刻，聂符盯着那张脸，和某人朋友圈里的照片恍惚重合。

只是等沈晨睁开眼时，看到的竟然是聂符的背影。

这就走了？

魁梧挺拔的背影也很可啊，沈晨低头瞅瞅自已身上两斤肉，八块腹肌不强求，能有四块就很好！

等彻底看不见聂符的背影了，沈晨猛然爬上岸，刚提上裤了，穿燕尾服的陌生男人便带着一套衣服来了。问沈晨是否需要洗澡之类的。

沈晨欣然答应了。但他不敢多耗时间，冲了个热水澡换了一身干净衣服重新回到刚才聂符呆的位置等他。

不过没一会儿有人又将他带到了另一个地方。沈晨环顾一圈，嗯……庄重严肃，适合谈生意。

他洗澡顶多花了十分钟，出来竟然又等了大半小时聂符才出现。

再度现身时，他穿戴齐整，俨然以一个生意人的姿态做交谈。

沈晨内心嘀咕，换身衣服需要这么久吗？

沈晨对聂符说：“聂先生，我游过泳了，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给投资，签合同！沈晨内心敲锣打鼓。

聂符安静地坐在红木椅上，目不转睛地看着手中的资料，一页又一页，翻阅速度很快。沈晨怀疑他都没仔细看。

闻言，聂符从百忙之中睨了他一眼，淡淡地说：“挺对称。”

嗯？？？

这是什么意思？

几年之后，沈晨终于知道聂符说的这个是什么意思。

他自已也不曾发现的，聂符说的对称，指的是他鼻尖和大-腿-根处有同样的一颗红痣，殷红如血，落在他身上，宛如落在雪地上的红梅。

一上一下，是为对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