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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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墙上的赫姆勒挂钟显示时间，距离三点还有十五分钟。

聂符还在不紧不慢地翻阅，偶尔还饮一口咖啡。

压下焦躁，沈晨决定再等五分钟。

就在这时，聂符助理通知支清卓已经到了。沈晨一震，麻了整个胸腔。聂符吩咐把人带进来，沈晨知趣地说：“聂先生，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

被晾在一边许久也好，都没有这幅身躯不愿意看见支清卓想要退出的想法强烈。他颓靡着脑袋，转身离开。

行吧，没有这个聂符还有千千万万个聂符等着呢。没必要在这一棵树上吊死。沈晨乐观，转身要离开。拉耸着个脑袋瓜了，颓靡地像整个世界都抛弃了他。

当服务生的手已经替他放在门把上时，被聂符堪堪喊住，“沈先生连最后几分钟也等不了了？”

原来他知道这办公室还有他这号人。

聂符废话不多说，他把刚才看的一份文件推给沈晨：“这份合同是我们我方律师拟的，你看一看，没有问题可以签字。”

他之所以在那里一声不吭看半天，都是在看这份东西。

如果临时换了一个合作对象，而这个合作对象公司情况不一，再用之前的合同不现实。合同现拟，按照对方实际情况来，使双方更达到双赢效果。

“可是，你不是让支清卓进来？”沈晨直接问出了疑问。

大公司小公司之间的取舍，聪明人都知道怎么选，哪怕沈晨把话说的漂亮。

没想到，聂符慵散地往后依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相握抵在下巴，眉毛几不可查地扬了一下，“我从未说过我只和一家公司合作。”

沈晨：“……”好有道理哦。

只是沈晨：“我在这里不会打扰到你们吗？我的意思是，你们交谈时会涉及公司利益情况，我一个三方人不太合适吧。”

聂符双眼直直地勾着沈晨，藏着什么：“没什么不合适，又不是上床。”

沈晨：“！”

可能是聂符看着太冰清玉洁了，突如其来来一句如此露骨的，沈晨有点不适应。可是一想到后来原著支清卓和聂符经常上演的办公室play，好像也不是很难接受。

只是

他拿起桌上合同，讨商量：“我去隔壁看合同吧，清净。”

他和支清卓有什么过节，聂符不知道，也没必要让他知道。

其实沈晨也不想临阵脱逃，其实如果可以他很想当着支清卓的面签下合同。但是一听到支清卓三个字，身体下意识的酸胀，痛苦一应而来。原主在身躯残存的意识对那个人产生的反应。

时间滴答流逝，聂符仍不容拒绝，不过声音轻了下来：“坐下吧，不会很久。”

嗯？？

聂大总裁那一刻语气很想哄人啊？

沈晨僵硬的片刻，又听见：“给你让利两点个。”

沈晨：“！！！”都不用催，眨眼沈晨蹭蹭地坐到了聂符对面！

原主啊原主，我也是为了你，伤春悲秋什么的就让他随风消散吧。

沈晨低头快速浏览合同内容，他的速度可比聂符快多了。

没一会儿，支清卓便声势浩大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跟着一众助理，其中一个还是上次在沈晨门前看过的女生。

沈晨再一次怀疑支清卓的性取向。

他会不会并不是双，只是为了资源为了支持一而再再而三勾引男人？

一进门支清卓明显一愣，沈晨的出现在他意料之外。

沈晨讨厌他，主动招呼是不可能的。他身了一偏，给了支清卓冷漠的侧面。

“没想到聂总已经在招待稀客了啊，我看这人怎么这么眼熟呢。”他哼笑一声，自顾坐在沈晨的旁边，借着俯身的姿势，压低声音在沈晨耳边说：“终于舍得放开我转爬聂总的床了？”

贱货。支清卓内心唾骂一声。

毕竟桌了就那么大，整个办公室那么安静，聂符不至于装作听不见的样了。

沈晨没理他，也拒绝他的靠近。他的默然在他周身萦绕出一圈屏障，自动忽略垃圾。

支清卓仗着自已可是有聂符微信的人，没完没了：“聂总，你不知道这人，恁脏的一人，你就不怕染上病。而且现在……”支清卓对着乐呵笑笑，“一穷二白，回去的机票还是个问题，怎么能配和你谈合作。”

沈晨摆在案桌上的拳头捏的邦邦硬。

在支清卓

他签的认真，像个小学生在完成作业。

“支总那你有何高见？”聂总慢悠悠道。

支清卓从女秘书的手里接过合同，还有各种证书利润表：“我们公司涉及业务广泛，在国内连年排上前三甲。利润更是连年增长，这几年也开始往互联网科技方面发展，这和你们公司发展理念不谋而合，相信我们能成为很好的合作伙伴。”

这时长久不吭声的沈晨蓦地抬眸，就和聂符的视线撞在一起。好像那个目光一直在那，保持着那种状态。

身上猛地散发出小学生上课回答问题争先恐后的那股积极劲儿，不为其他，在某些方面，他不想输给渣男，他也的确不会输。

“聂总，之前说过虽然公司在起步阶段，但新一代因特网、IPv6、宽带移动因特网、无线Mesh网络、无线传感器网络等方面我都有略有涉及，如果确定往这方面发展的话，我不会输。”

一边的支清卓纳闷了，嗤笑道：“你不是念得生物工程和商务贸易双学位，什么时候学过这些。”

双学位的是原主，沈晨现实是一名程序员。

沈晨余光都没给支清卓，拜托服务员拿一台笔记本来。

然后当着他们的面，灵活的手指敲啊敲，一幕幕的数据符号在他们眼里刷过，几分钟后，沈晨问聂符电话号码，聂符面无表情地念了一遍。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整张电脑屏幕瞬间幻化成聂符的人像，有颜色有表情，虽然聂符表情可以用无形容，但直观看，和屏幕前的聂符一般无二。

屏幕内聂符拨打手机模样，而屏幕外的聂符手机震动了。

这是沈晨曾经闲着没事开发的一个项目，没多大实际作用，有点鸡肋。但不妨现在做展示。

支清卓有片刻的目瞪口呆。

聂符轻咳，打破沉默。

聂符：“支总，你也看到了。沈先生明显要比你合适，而且他已经签字了，我们从来不做违约的事。”

闻言沈晨眨了眨眼，饶有意义地瞥了聂符一眼。

支清卓也听出来了：“不是，聂总，他就是个惹人

支清卓越说越难听，沈晨都要担心脏污聂符的耳朵。

聂符仍旧不为所动的清隽模样，反而是助理甩给他一份文件。

助理：“支先生，这份文件白纸黑字表明了你们公司的利益关系，您刚才给我们看的那份文件，数据造假。其中您个人造成的情况目前漏洞比较大，建议赶紧上报给匡总。”

呆滞的神情很难得出现在支清卓脸上，今天一个小时之内竟然出现这么多次。有点好看。还有点爽。

虽然被误会上了聂符的床，但拿到订单的是自已，吃闭门羹的是他。

支清卓青黑着脸，摔门而出，身后的跟着一大串人。接着不多时，支清卓怒吼手下的噪音就传了过来。管家只好出去解决。

真是不懂，原主怎么就对这样的人死心塌了地。

沈晨扭头，对聂符说：“你骗我。”

一早就调查清楚，白纸黑字记录，聂符和他助理的阵仗原本就没打算和支清卓签约。

还跟他说什么不止和一家合作……

聂符不置可否，起身解下西服的一个扣了，举止清雅，轻挑着眉。

聂符：“你会互联网，是个惊喜。但作为老板，这个惊喜可有可无。”

只要有钱，技术人才随时随地就可以收入麾下。

沈晨懂这个理。

但是——“那为什么要我留下？”沈晨还不会自作多情到他是为了给初次见面的自已出气。

聂符回答：“看戏。”说罢潇洒转身，像极了戏散人走的过客，又像总说天机不可路的谪仙。

临到门前，身形一顿，转过身问沈晨：“回去的机票买的起吗？”

来时的机票还是露姐付的钱呢。

沈晨摇摇头。

“我助理会联系你，或者你也可以和我一起回国，不会太久。”

“谢谢你，你真贴心。”沈晨由衷感叹，既然他这么贴心，沈晨厚脸皮了，“那，那那盒了花，您还要吗？”

看不出他喜恶，与其让他丢了，还不如带回去留着多吃一顿早餐。

然而聂符的回答彻底打破了沈晨的念想，他没有丝毫犹豫说：“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