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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宋看看四周注视过来的目光,对陶智媛说,“嘘,小声点儿!”
腔口儿这么高干什么?
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她们俩是情敌一样。
而且,这么漂亮的警花,成天凶神恶煞的,给人的印象多不好!
感觉跟多厉害一样!
可陶智媛才不在乎别人的目光。
也不管卢宋现在是警局里的红人,她得罪不得罪的起?直接恼怒的质问道,“啸威会娶你?你痴人说梦呢?”
陶智媛今年已经30岁了,可还没有结婚,如今身边也没有个合适的结婚对象。
身为女性,她不得不为自己的婚姻着急。
本来她一直钟情于楚啸威,得知楚啸威还没有对象,便下了很大本钱,想要挽回。
因此,哪怕她没有希望,她也不希望别人有希望。
她心里一直抱着一个幻想,也
听不得楚啸威已经跟卢宋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一点儿都听不得。
听卢宋这么一说,她便面红耳赤的想要去辩驳。
想要去争辩,想要改变她嘴里的话!
而卢宋,又怎么会看不出她的心理。
许是气别人,她也高兴。
因此,看到陶智媛眼中冒火的样子,卢宋直接端起饭,扒一口,淡淡悠悠的说,“你看你,还是别跟我聊天了,我随便随便一句话你就受不了了·········”
那还怎么往下聊?
就这心理素质,还想气她?
段位低,还不自量力。
“卢宋,我知道你是在故意气我,”陶智媛郑重其事的说,“但这种玩笑别开!我会受不了·······”
“那你是啥意思?”卢宋从饭菜上抬起眸子,“我们俩的事儿得配合你的心情呗?”
陶智媛,“·······”
“你受不了会怎么样?”
一哭二闹三上吊?
威胁谁呢?
她又不是她的爹妈,死了,卢宋也不会在乎。
陶智媛说,“你什么都有了,家庭、能力、外貌、年龄、社会地位,现在还有名气,你什么都有了,难道就不能善良点儿吗?”
“什么叫善良?”
“·········”
“如果你认知的善良就是别人必须得让着你,那社会上人人都不会善良!”
卢宋真觉得这女人挺搞笑的。
总喜欢把自己放在弱势群体中,总想要别人为她着想。
好像世界上只有她自己一个是女人,别人都是男人,都必须要照顾她一样。
当公主当惯了吧,没点儿扛击打能力。
卢宋才不想理会她强盗一般的逻辑,也不想再让她继续卖惨,直接告诉她,“陶智媛,我不是个心软的人,你跟我说再多也没用,我早就说过,如果你有本事,能够跟楚啸威重归于好,我心甘情愿的祝你俩幸福········”
“可是你··········”
陶智媛急于插嘴,可卢宋却强势的制止了她,“听我说完········”
陶智媛闭了嘴,“········”
卢宋继续,“你觉得我在楚啸威身边,他没有机会看到你的好,想让我甩了他,想着只要时间长了,他的眼里就会看到你,就肯定会回心转意,我告诉你,你错了··········”
陶智媛这次没有说话,脸色有些苍白的看她,“···········”
卢宋,“我说句实话,你根本引起不了他的兴趣,无论他身边有没有女人,他都不会把注意力放在你的身上!”
陶智媛冷静下来,眼神中有着强烈的不甘,问,“为什么?”
也许是卢宋说的对,也许是这么多年她其实心里都明白,只是不想去正视,直到别人正面提出来。
所以半真半假间,她想知道原因。
卢宋告诉她,“因为你们俩不是一路人··········”
“·········”
陶智媛不明白,这是理由吗?
这只是敷衍人的借口。
她问,“那什么才是一路人?”
又有什么样的标准规定只准一路人才能相爱。
卢宋看她一眼,突然认真的问她,“我问你一句,你倒追楚啸威是为了结婚而结婚,还是为了过日子而结婚?”
“·············”
陶智媛没有回答。
但是她的心中知道自己是为了结婚而结婚。
因为她想着先结婚,之后才能光明正大的成为楚啸威的女人,而那时候楚啸威才会认命般对他自己的媳妇好。
那时候她就成功了。
所以,前提必须得先结婚。
卢宋像只火眼金睛的小猴子,门清她的想法。
就算她不回答也能点破。
“刚才我说你们俩不是一路人,是因为你是以结婚为目的去结婚,而楚啸威是以过日子为目的去结婚。”
“你知道?”陶智媛不服气,“我也是个能过日子的人········”
“是吗?”卢宋认真的反问她一句,“你平心而论,你是吗?”
这货。
不点拨她吧,总自己钻牛角尖。
点拨她吧,她无论跟谁都隔着心。
虽然知道她的丑事,可凭心而论,都是女人,真要把她打个人仰马翻也不好,所以,卢宋没准备提。
陶智媛看着她的眼神,知道卢宋其实已经看破了,可她还是硬抗到底,“我是什么样的人,我自己清楚,不需要你来告诉我!”
卢宋没生气,悠悠然的说,“当然,我跟你又没有任何关系,说两嘴只是提醒,不是义务·········”
陶智媛,“········”
卢宋拿着酸奶瓶,递到狗蛋儿的嘴边儿,让狗蛋儿喝。
完事儿后,又说,“我虽然不了解你,可楚啸威却了解。谁的眼都不瞎,你们俩交往过一年,再怎么生疏,也能从日常生活中了解到!你是不是他要的人?对他有没有吸引力?他门清!”
他是警察学院出身,学刑侦的,目光敏锐,陶智媛能够骗得过她,能骗得过楚啸威吗?
如果不是楚啸威看透了她的为人,会不喜欢她吗?
陶智媛脸色不太好。
白一片红一片。
今年她30了,心智早已成熟,活了这么多年,道理什么的又怎么会不懂。
她知道楚啸威是个有理想有报复,心里有底的成熟男人。
也知道自己的品性跟楚啸威不合,这是楚啸威不喜欢她的最根本原因。
可,明知道又能怎么样?
她能不喜欢他吗?
不能。
就算明知道俩人不适合又怎样?
她能为了自己的未来而放弃他吗?
也不能。
她不是钻牛角尖,只是没有办法,目前她的现状乱七八糟的,只能硬着头皮往前撞。
她没有回头路。
无论别人理解与否!
陶智媛悻悻的离去之后,李安才从不远处的餐桌端着餐盘挪到了卢宋的餐桌上,一坐下,便对卢宋说,“她不会因为你的几句劝就改变自己的,你枉做小人了!”
卢宋自然知道,李安听到了她们的谈话。
她刚将一块儿肉夹进自己的嘴里,不在乎的应声道,“我知道。”
李安抬头看她,“········”
只听她又说,“我说那些,只是想告诉她别在我面前来对付男人的一套,我不是男人,不吃她那一套。”
李安嘴角轻轻的勾了勾,感觉卢宋挺搞笑的。
她说,“我觉得你干占卜真是大材小用,你应该来刑警队······”
“唉,打住,”卢宋抬起筷子,“我才不去,当刑警忙死了,你看楚啸威,忙的连饭都混不上。我喜欢自由自在的,想干什么干什么!”
李安,“那结婚呗,结婚之后就自在了。”
卢宋,“谁告诉你的结婚之后会自由自在?”
李安说,“我妈········”
“这是你妈催你,想让你结婚才说的话,”卢宋说,“我现在一个人多美,想吃就吃,想喝就喝,想挣钱了挣钱,不想挣钱了就关几天门,多自在!”
“确实,”李安点点头,之后又说,“不过,你跟老大结婚以后呢?还这么混着?”
“谁要跟他结婚?”卢宋心有些颤。
李安挑挑眉,一副看笑话的模样,“你不说老大因为领证生气了?”
卢宋说,“生就生呗,我也不能因为他生气,就把自己推进火坑吧!”
“火坑?”
李安闻言,直接笑了出来。
多少人想要嫁给楚啸威,这还是头一次见有把楚啸威比喻成火坑。
“你笑了?”卢宋像发现了新大陆,“原来你笑着这么好看?”
认识李安这么久,还是头一次见到她的笑容,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李安有些尴尬,脸上的笑容渐渐落下,清了清嗓子,再次回复了清冷的面孔,问,“那你不跟老大,是想一辈子都不结婚?”
虽然现代人不打算结婚的逐渐多了。
选择婚姻也不再是唯一的生活方式。
可李安还是有心无胆。
毕竟是个女性,心底也还是憧憬爱情,向往婚姻。
所以,她想问问别的剩女的意见,给自己鼓鼓劲儿。
卢宋将她的表情看在眼里,淡悠悠的告诉她,“那得再说,我这个人喜欢看心情,如果他让我体验到结婚的好处,我就结婚,如果他让我体验不到任何结婚的好处,那我还结什么婚,我要自己过。”
李安挑挑眉,“我觉得刚才陶智媛说的不对·········”
“嗯?”
“不是你弄不住老大,是老大弄不住你········”
在李安看来,卢宋太个性了。
属于那种有个性而不自知的人,别说别人,她自己都弄不清自己的脾气,谁能摸的住。
看到李安这么坦然的谈论她和楚啸威,卢宋问,“你呢,现在不喜欢你们家老大了?”
“啧········”李安弹舌,急忙制止,接着看向四周,“你别乱说,我对老大没什么········”
“·········”
卢宋挑挑眉。
看看李安,比比陶智媛,觉得还真是讨厌的人自有讨厌之处。
李安的态度才是正确的,一看到别人有了对象就保持距离。
这才是正确的三观,正确的做法。
而不是像陶智媛那样,得不到就毁掉,就千方百计的让别人难受。
“我知道,”卢宋逗李安道,“小逸和帅毛都喜欢你,你有多种选择···········”
“没有的事,你别乱传··············”
··············
傍晚十分,楚啸威和大胡终于回到了警局。
今天上午,他们同惠源警方一起将胡泰和送往了惠源警局。
胡茗的案子还为未尘埃落地,胡泰和的案子就已经铁板钉钉。
惠源警方已经确认,胡泰和分别是79年刘爱梅以及84年赵琴的两起凶杀案的元凶。
说实话,这个结果出乎了很多人的意料,包括楚啸威。
虽然楚啸威一直都有一种直觉胡泰和是凶手,可着实没有想到,他还牵扯着另外两件案子。
因此,今天他与惠源警方联合办案,将三四十年前的老案子重新翻出来重新审理,弄清楚来龙去脉,回来对胡茗这块儿有所帮助。
从惠源回来,楚啸威的心算是彻底放下了。
这下胡茗案差不多就能结案了。
回到警局,楚啸威就去了拘留室。
坐在胡茗的对面,递给他一根烟。
一时无话,默默的抽着。
胡茗见状,心彻底沉了下去。
他率先开口,“确定了?”
“嗯,”楚啸威点点头,在烟雾缭绕中,沉沉的说了一句,“79年在惠源林县,死者叫刘爱梅,18岁,是下乡的知青,窒息而死,当年你爸16岁,林县也是你爸的老家········”
胡茗闭了闭眼,问,“另一个呢?”
“84年赵琴,28岁,惠源成州人,超市收银员,奸杀案,死时留有一个一岁多的儿子!”
“呵········”
胡茗眼中多了些许复杂。
带着手铐的双手有些微颤,再次将烟递到嘴边,抽一口烟,淡淡说,“那年他喝醉酒,我第一次听说时,是14岁,当时觉得天都灰了。”
楚啸威觉得这并不是理由,他看着胡茗,声音沉着如钟,“这不该成为你杀人的借口!”
“不,”胡茗没有了之前的嚣张狂妄,摇摇头,无力的笑了笑,看向楚啸威手腕上的名牌表,说,“你不能理解,在我们这样贫困的底层家庭,清白代表着什么!”
“·········”
楚啸威保持沉默。
但愿闻其详。
胡茗说,“其实我早就知道自己跟别人不一样··········”
楚啸威像个朋友一样跟他聊着,“你指什么?”
胡茗说,“趋向。”
楚啸威,“·······”
胡茗说,“我小学时候,喜欢过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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