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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茗一直把自己当成个异类,还以为楚啸威听说他小学喜欢男生,也会用异样的眼光看待他,结果并没有。
楚啸威依旧抽着烟,眼神望向窗外,淡淡的,神色未变。
胡茗又问,“你不觉得像我们这种人很悲哀吗?”
楚啸威反问,“哪种人?”
胡茗没答,“········”
楚啸威摇摇头,沉声说,“不觉得。”
胡茗把目光从窗外移到他的脸上,“·········”
楚啸威的目光也从窗外移回来,跟他对视上,说,“别给自己贴标签,也别在乎别人的眼光,你的生活就好过的多···········”
胡茗并不觉得,“你不明白。”
楚啸威,“·········”
胡茗,“标签不是我给自己贴的,是别人、是社会给我贴的·········”
楚啸威没有说话。
每个人的心理素质不一样,并不是所有人的心理都强大。
因此,在他看来胡茗是自己没有强大起来,没有正确的处理自己人生中的问题,所以才一步一步走向黑暗,可是胡茗却不认为。
俩人就像朋友一般,淡淡儿的聊着天。
胡茗告诉他,“我小时候,因为喜欢我们班里的男生,想要靠近他而被欺负过,也因为跟别人不一样,而被人孤立过·······”
楚啸威没有意外,问,“就是因为这样,你才强迫自己喜欢女人的?”
胡茗点点头,“对,小学时候别人都不喜欢跟我说话,我总是自己一个人。那感觉,像是掉进了阴暗的枯井里,很潮湿,很冰冷,张大嘴叫,却没人搭理我。后来我就打架,用拳头去解决那些对我不善良的人!可我发现,就算用拳头,依旧是治标不治本。他们当面不敢说,背后也会说。再后来上初中,我碰到一个喜欢我的女生,她追我,我就接受了,我发现自此之后,别人的目光居然变了··········”
所以,从那时候,胡茗意识到
社会接受不了跟他们不一样的人。也就知道,只有女人才是他的保护层。
楚啸威静静的看着他的表情,听他心里的苦楚。
也能感受到大众排除异己而造成的不和谐。
说到这里,胡茗再次苦笑,“只不过生活从来都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刚解决了在学校里的生存问题,我爸那边就直接把我打入了地狱··········”
胡茗从小在父母的争吵下长大,本来就没有体会到该有的家庭幸福。后来又因为自己的取向,更是感到无尽的黑暗。
再后来知道胡泰和的事情,他眼前一黑,顿时有一种绝望感扑面而来。从那以后,他认为自己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地步。
也是从那以后,他的心里开始扭曲,心态也随之大变。
胡茗信奉一句老话。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来会打洞,所以,那时候的他,觉得杀人犯的儿子就应该是个杀人犯。
因此,确实是从那时候起,胡茗开始释放天性的。
他那时候有个女朋友,可心里还是向往男性的。
所以,他在女朋友的保护层下,开始欺负别人,彰显自己的本性。
其实张彤之前,他还欺负过另两个男生,可是他们都强烈的反抗了。
直到后来的张彤·········
其实要说张彤,胡茗对他还是有感情的。
毕竟那时候,张彤没有过多的反抗,让胡茗误认为那是你情我愿。
所以体会到了恋爱的感觉,那时候,胡茗很疼他。
张彤从楼上掉下去,他承认有一部分是因为他的原因,但更多的原因也还是来自社会。
胡茗告诉楚啸威,如果说一开始张彤可能是被强迫的,可是自从从楼上掉下去感受到人情冷漠之后,他也就认命了。
自此之后,他也对胡茗产生了感情,俩人也感受过浓情蜜意。
后来,村里的人传出胡茗并非胡泰和的亲生孩子,胡茗的心态再次发生了变化。
胡泰和后脑的伤确实是胡茗敲的,因为胡茗听说他并非胡泰和的亲子后对他的感情也就淡了,再又一次听到胡泰和酒后说醉话时,他慌乱的用一把铁锤直接敲了他的后脑。
他当时是想要将胡泰和敲死的,就算他并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毕竟是他们家的人,他害怕别人知道他和她妈和一个杀人犯生活了二十多年,把他们也当成包庇犯,所以要先下手为强,赶在别人知道前制止他。
那是胡茗第一次产生杀人的念头。
后来,胡泰和被救了过来,他并没有供出胡茗,也没有和胡茗之间产生隔阂,身体各方面也没有危险,父子俩之间的日子就照常过。
后来,胡茗高中辍学,不是亲父子这件事也一直在他心头没有散去,所以挣钱了之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dna检测。得知胡泰和确实是他的父亲之后,他的心定了下来,之后,就去了春城打工。
在春城的时候他是想要学好的。
在那之前他慢慢的跟张彤淡了下来,想要改变自己,回归正常的世界,当一个正常的人类。
可那时候的他也就像楚啸威曾经的说过的一样,虽然心理上想要向善,可是行动却不支持。
他发现自己做不到。
他虽然也交了女朋友,可心里还是想着男性。
楚啸威问胡茗,有没有碰过春城的杨国选。
他摇摇头。
春城在他的心里,是不一样的存在。
他希望在天堂,自己是干净的。
所以,在春城,他和他的女朋友,过着正常的日子。
只是融入平常人的世界容易,正视自己却很难,所以,他经常闷闷的不开心。
后来,他压制不住自己内心的人性,从春城又返回了京都。
回到京都,他又找回了以前的自己,当然,第一件事就是又联系到了张彤,俩人又恢复了情侣关系。
张彤和他俩人习惯了躲躲闪闪,所以这才有了同在棚户区居住的张丁梅。
张丁梅是个离异的中年妇女。
社会最底层的老实人,胡茗没有费多大劲儿,就轻易儿跟张丁梅俩人勾搭了起来。
明修栈道,暗渡陈仓,那段时间,他游走在张彤与张丁梅之间,也得到最大限度的快乐。
楚啸威猜测的没错,那时候职业在家打游戏的张彤经济收入确实被用力气挣钱的胡茗强,所以张彤确实取了很多碎钱给胡茗。
而胡茗跟张丁梅交往期间,张丁梅也给过胡茗一些碎钱。
可张丁梅是个心里有底的人,跟胡茗交往期间,虽说小钱会给,可是大钱还有存折,是绝对不会给的。
所以胡茗对她也有些意见。
后来,胡茗跟张彤因为生活上的小事吵了架,胡茗跟着当地人去了邻省开车。
在走南闯北的时候,胡茗认识了很多“快餐女人。”
他告诉楚啸威。
行李箱女尸,本名叫谷美丽,是川底人,那里是个苦寒之地,兄弟姐妹很多,所以15岁出来打工时,便直接嫁到了外地,生过一个孩子,不过一出生就夭折,之后再也怀不上孕,所以夫家也不要她了。
后来她在邻省打工,认识了胡茗。
俩人迅速的勾搭上了。
胡茗年龄渐大,父母也在催他结婚,他带谷美丽回家,让她替自己打掩护,却不是要娶她,而是为了打发父母。
当时,他威胁张彤去他家,也是为了让张彤在乎他。
因为每次都是他说分手就分手,他说复合就复合,张彤从来没有主动过,他认为张彤并不在乎他。
只不过,那晚他喝了酒,便疯狂的硬要张彤跟谷美丽他们三人一起。
张彤那晚也喝了酒,直接跟胡茗吵了架,他不堪受辱,拿着水果刀要跟胡茗拼命,结果误杀了谷美丽。
行李箱是胡茗的,张彤当时挺害怕,所以,分尸、装箱等一切后续都是胡茗做的。
把行李箱扔在离棚户区不远的垃圾坑的主意也是胡茗的。
因为,他曾经观察过那个垃圾坑,地处偏僻,人龙混杂,不容易让人注意,谁也不知道是他们做的。
后来,还是张彤自己心虚,经常在晚上出门去看,才被警察找到了。
楚啸威没有找到证据,就把张彤放了。
之后,胡茗把张彤找出来,两人商量对策。
可张彤发了怒,要彻底跟他断了联系,还把这些年对他的不满通通都说了出来,并且说要不是他,他不会杀人,还说要把胡泰和是杀人犯的事儿抖搂出来。
从那时候胡茗才知道张彤心里的真实想法,楚啸威说的没错,张彤一开始确实是被他强迫的,他跟大众一样,是正常的。后来他知道胡茗不会放过他,也感受到了社会的人情冷暖,所以才强迫自己发生的变化。
那晚,他将多年的委屈爆发出来后,胡茗被他彻底激怒了,捂住他的嘴让他闭上不要说话,可当他松手时,张彤已经没了呼吸。
如果说第一次敲胡泰和的后脑开启了胡茗心中恶的通道,那么第二次杀谷美丽,第三次杀张彤,他便在恶的通道上越走越远。
本来他以为他的做法足够瞒过警方的视线,可没想到他爹会因为联系过张彤,进入警察的调查范围。
之后,他便跟警察斗智斗勇,伪装出自己是无辜的,也任由警方误会胡泰和,来误导警方的调查方向。
只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即便他的智商再高,反侦察能力再强,可依旧没有注意到很多细节。
比如,张丁梅一个小小的农村妇女会聪明到偷偷照了他的照片,并且偷偷安了针孔摄像头。
而且,他自认为聪明,也没有想到其实他留下挺多证据给警方。
比如以前老旧的货车里的人肉组织,已经他和张丁梅好过········
楚啸威静静的听着他的陈述、感叹与心理思想的转换过程,直到他停下。
良久。
他问胡茗,“凶案第一现场在哪儿?”
胡茗侧头看他一眼,眼神很坦诚。
也没有任何隐瞒的必要,于是,告诉他,“离我们家五公里的西郊有个荒废的钢掀厂,西北角的厕所就是分尸的地方。当年砸我爸后脑的铁锤也扔在了厕所里。”
楚啸威侧头看他,问,“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就近扔里头?”
胡茗无声的叹了口气,“因为我爸呀········”
楚啸威,“·········”。
“我爸在我身边将近三十年,可没有任何事儿,这让我相信警察都是无能的,你们找不到证据,”胡茗再次把目光转向楚啸威,“所以当初你找了我爸又把我爸放了之后,我还暗自跟你较上真,我认为你绝对抓不到我········”
楚啸威淡淡的说,“那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
经过两个小时的谈话,行李箱女尸案和下水道碎尸案终于落下帷幕,楚啸威从拘留室走出来,站在楼道前默默的抽了支烟。
其实胡茗的事情,某些他能够理解,但是某些也无法理解。
他理解作为异类那种被人孤立的目光,却无法理解他在得知胡泰和是杀人犯后甘愿跟他一起待在地狱里的心态。
人生有多个活法儿,虽然胡泰和的活法胡茗无法选择,可是他自己的活法儿还是能够选择的。
杀谷美丽和张彤,他都是有的选择,只是他没有及早回头是岸。
夜幕已经彻底暗下来,楚啸威收拾了心情,准备回家。
他给卢宋打电话,看卢宋在不在店里,跟他一起回家。
可,今天奇怪的是,电话响了很长时间都没人接。
楚啸威心中有个警醒,以为是不是他心里的危机出现了。
他将手机举在耳边,脚步不自觉的加快。
可就在手机铃声快要响完时,电话接通了。
“喂·········”
清脆的童声拉的很长。
楚啸威闻声,脚步慢了下来,脸上浮上笑容,问电话里的小人,“狗蛋儿,我是舅舅。”
狗蛋儿喊,“舅舅·········”
“姨姨呢?”
楚啸威问完,便听到狗蛋儿举着电话喊,“姨姨·········电话···········”
随着他的脚步声,卢宋的声音越来越近,也就越来越清晰,“把我当什么人了,还私生子?两年前我还在家呢,你成天见到我,不知道我怀没怀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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