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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康太后六十大寿,文武百官都携家眷入宫祝寿。

陆青言也被请进了宫,织金凤袍她昨日就交了差,太后见了很满意,让皇帝赏赐她。皇帝就给了她个入宫参加寿宴的机会。

陆青言觉得她并不想要啊,这对她来说没什么意思。但她不知道的是,她这次入宫完全是锦妃的“功劳”。

因为是赏赐,她本来想带罗艳和杨九一起来,倒是她们俩觉得宫里闷得慌,也害怕和这些达官贵人们相处,都不肯来。

进宫她是不怕的,前世也没少进,只是如今她这身份,不好和这些官员家眷们打交道,处在这里头挺无聊的。

正漫无目的地走,忽然耳边响起一个惊呼。

“你怎么在这里?”

她抬眼望过去,就见一个绯色衣裙的年轻姑娘走过来,长得好挺好看的,应该是哪家贵女。但她不认识,或者曾经见过,可没有印象。

相比于容貌,这位姑娘的脸色可真不太好。

“这可是皇宫!你怎么混进来的?”

陆青言茫然地想,她是得罪过这位吗?她忘了可怎么好。

“我自然是走进来的。”陆青言笑着。

那姑娘脸色更难看,明显被气的。

“你不过一介平民,凭什么能参加太后的寿宴?”

“我能来,当然是陛下让我来的。”陆青言这个人脾气算不得多好,尤其是面对明显针对自己的人,她不想浪费太多时间,就要走。

那姑娘却横过来拦着。

“你干什么?”

“我不信你的话。”

“那你想要怎样?”陆青言好笑,“把我赶出去嘛,姑娘以为自己是宫里的主人吗?或者你是想去问问陛下有没有让我进来?”

“你!”她怎么敢,陆青言这不是陷害她吗?

两人对峙着,陆青言正待转身走,孟凉兮同着黎媚走了过来。

“这是怎么了?”

“见过姨母。”那姑娘正是武安侯次女嫁了工部尚书的黎霜的嫡长女,唐燕,所以称呼黎媚为姨母,自来和孟凉兮关系好得像一个人。

唐燕向黎媚见礼后,就去挽孟凉兮的手,十足亲密。

“凉兮你来得正好,你看她不知怎么进宫来了。”

陆青言一瞬就明白了,这人是为了孟凉兮针对自己。

可她不晓得这人怎么认识自己,她没印象。

她自然没印象,唐燕是上次孟凉兮办桃花宴见过陆青言一次,当时陆青言把孟凉兮气病了,她可是记忆深刻。只不过陆青言没注意她。

孟凉兮没太多反应,只是看着她笑意不达眼底,大概是压抑着什么吧。黎媚倒是做出一副友好模样:“陆姑娘找不到自己的席位吧,不如随我去坐着?”

陆青言这会儿没心情应酬她们,道了声不必直接走了。

“诶,你不许走!”唐燕一急,高喊了一声。

这一下动静不小,引来许多人侧目。

赵青岚便是这时候带着人过来的,一见几人面对面站着气氛不对,笑着上前拉陆青言的手。

“倒是听说了你为太后补凤袍的事,没想到你也进宫了。怎么不来寻我?来,我带你过去。”

说着拉陆青言走。

黎媚咳了一声。

赵青岚似乎这才看见她,笑着打招呼,没多寒暄就带着陆青言走了。

她让陆青言与自己坐在一处,这才问候。

“她们为难你了?”

“没有。”一点小事,算什么为难。

“那就好。”赵青岚拉着她手,“要进宫你应该提前跟我说一声的,宫里人多,你又不熟,万一让谁逮住把柄就不好了。”

“我忘了。”看得出她是真关心自己,陆青言笑得温柔。她真没想到找赵青岚,而且她觉得皇宫挺熟的,只是没想到有些人那么爱找麻烦罢了。

两人正说着,听见内侍高喝:“陛下驾到!”

“太后驾到!”

两人连忙随同众人叩拜,待皇帝落座叫了起,才敢抬头起身。

殿中安静得很,她们也正襟坐着,不再聊天。

雍和帝神色不怎么好,方才李福竟然告诉他宣王没有进宫为太后祝寿,而且王府也没人,不知道宣王去哪儿了。

孝康太后这么些日子就盼着宣王在寿宴当日能来见上一面,可他居然一声招呼不打就玩失踪。孝康太后难过,连过寿的心思都没了。太后心情不好,皇帝又怎么能高兴得起来?

不过寿宴还是得高高兴兴的,为了让太后好受点,雍和帝说了几句就吩咐开席。

一干皇子皇女们都上前祝寿,绞尽脑汁为讨太后欢心,年仅五岁的十三皇子也咿咿呀呀地说着贺寿词,可把太后给稀罕坏了。

哪个老人不疼孙辈?这一来宣王没到的不愉就冲淡了。

接着便是文武百官的家眷,各式各样的寿礼,高祝千岁的呼喊,场面一时热闹极了,太后也开怀大笑。

她忽然想起:“怎么不见太子?”

众人这才惊觉,似乎没看见太子祝寿。

皇帝把脸放下,空气似乎一静。

二皇子抬眼瞧了瞧上首的锦妃,就看到她笑得花枝招展,唇边也带上一丝笑,垂头盯着鞋尖。

“太子何在?”雍和帝声音沉了。

太子妃一怔,正要开口,忽然一小太监匆匆走来,在李福耳边说了什么。

李福忙附到雍和帝耳边:“东宫出了些事儿,太子殿下正在处理……”

皇帝听了面色和缓,见太后疑惑,便递了个眼色,让老太太不要着急。

“哈,朕方才让太子去处理事情,倒是朕糊涂了,咱们不等他。”

皇帝都这么说了,其他人自然附和。只是锦妃和二皇子面上的笑容敛了,皱了眉头。

陆青言不禁想,这位太子爷可真神奇,这样的日子都能不出现。普天下也就他一个了吧。哦不,还有那位从不在人前露面的宣王。这两个倒都一样的胆大。

皇子们献了寿礼就要跟随皇帝去前殿,毕竟这里是女眷们呆的地方。

雍和帝和皇后交代了两句,正要走,便听见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哎呀,我来晚了,皇祖母可千万不要怪罪!”

说着告罪的话,却是带着笑的,脚步蹁跹入得殿来。

在宫里敢这样放肆的,只有深受皇帝宠爱的容和公主了。

陆青言抬头,果然是她!

容和公主一进殿,众人眼睛都亮了几分,不少人露出艳羡目光。

不为别的,实在是这位公主美丽得过分耀眼。

所谓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说的大概就是容和公主这一类的人了。

一身宫装的容和公主走进大家的视线里,所有人都看的痴了。

这位公主实在是美得太过耀眼夺目。

“皇祖母,宛儿该死,来晚了,宛儿恭祝皇祖母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容和公主盈盈下拜,带着娇态的动作是那么的赏心悦目。

这位公主,既得上天赐了一副好相貌,又得万千宠爱于一身,实在是让天下女子艳羡。

但也有例外,比如同样以貌美著称的锦妃。

锦妃的美是娇艳妩媚,难免让人觉得上不得台面。而容和公主的美是明艳大方,恰恰比锦妃多了一分高贵。

相比之下,锦妃自然生了嫉妒之心,嫉妒这个人比自己貌美,也嫉妒这个人出身比自己好,不免有些恼恨。

“哟,我还以为公主是忘了太后的寿辰了呢。”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容和公主身上,这来的确实是够晚了,多少有点不尊重。

容和公主难堪,便捏着帕子擦拭眼角:“皇祖母,宛儿待您一片赤诚之心。只是宛儿有孝在身,人都说宛儿是个克夫命,不祥之身,怕冲撞了皇祖母您的寿宴,本不想来,只是抵不住对您的那份思念,这才来的。若是这般,宛儿回去便是。”

说着便哭着要走。

孝康太后哪里肯,当然拉住她:“胡说八道!谁敢说你克夫,哀家定不饶他。”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垂下了头,假装什么也没听到。

容和公主为什么有这样一说,大家又为什么这般避讳呢?

只因容和公主的驸马是她抢来的。驸马楚竟原本有未婚妻,容和公主看上了他,便以强权压迫,甚至以他未婚妻的性命相要挟,强迫楚竟娶了她。

也正因此,楚竟心中郁郁,成亲不到一年就含恨而终。

驸马死了一年有余,容和公主如今还在孝期呢。

只不过这位公主也耐不住寂寞。驸马死了不到半年,她就在公主府里养了许多面首,夜夜笙歌。

这个是众所周知的事,但是谁敢说呢?没人敢说。只因为容和公主实在是太受宠了。

受宠到什么程度呢?想当年容和公主和太子一同长大,皇帝对容和公主近乎娇宠到整个后宫只知公主不知太子。

那么容和公主为什么这么受宠呢?这还要从她的生母说起。

她的生母并不是宫里的妃子,而是一个民间女子。

雍和帝风流成性,年轻时候喜欢微服私访,处处留情。当初下到江南,一眼就看中了在塘中采莲的容和公主生母。

雍和帝扮做富商之子和她相处,两人日久生情,私定终生。

等她发现自己身怀有孕的时候,才知晓情郎皇帝的身份。

她也是个烈女子,不愿意进宫和众多女人争抢一个男人,也恨皇帝的欺骗。在生下容和公主之后就抹了脖子。

雍和帝后悔,更愧疚,便把满心的爱都给了容和公主。不仅将她送给皇后抚养,还亲赐了容和二字。

皇后贤惠,见皇帝疼容和公主,她自然也是百般的疼爱。再加上容和公主小时候玉雪可爱,太后也甚是喜欢。宫里三位主子都疼她一个人,那还不要宠上了天?

当时朝臣们甚至担心公主祸国殃民,纷纷上奏进谏。幸好容和公主出宫立府后,皇帝的子嗣也多了,这样的情况好了很多,众臣才放心。

但这位公主的跋扈和娇纵还是让人敬而远之的。

大家都避着她,敬着她,生怕惹了她,也都佩服锦妃如此大胆,竟然找她麻烦。大约这就是得宠的好处。

可宠妃也比不上娇女。

雍和帝见容和公主哭,也冷了神色,但还是顾着锦妃面子:“爱妃也是和宛儿开玩笑,不过这样的玩笑以后可别开了。”

锦妃了解皇帝,见他这脸色就明白他生气了。她也知道轻重,立刻道歉认错:“公主莫怪,是妾不该开如此玩笑,妾自罚一杯。”

说着她仰头饮了一杯,酒气一逼眸中立刻沁出了泪花,眼角发红,不禁让人心生怜惜。

雍和帝自然心疼,好生安慰了她两句:“今儿母后寿辰,好好的,别叫她难过。”

又说了几句,雍和帝便带着众位皇子往前殿去了。

宴席上就剩下了皇后带领一众女眷,大家都觉得稍微松了一口气。

女眷嘛,谈论的都是衣裳首饰之类的东西,或者谁家有适龄的未婚儿女,互相探探门路。

正说着有一人扬声夸赞。

“太后娘娘,您这凤袍可真是好看精致,衬托得您雍容华贵。”

顿时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织金凤袍上。

暗红色的凤袍,金线织就,其上一只翱翔九天的金凤凰,栩栩如生。更为点睛的是那凤凰的尖喙处,凤爪下都绣着大朵的凤尾花,大红色凤尾花,仿佛被凤凰含在口中,踏在脚下,竟有种扶摇直上九万里的大气磅礴。

“凤凰衔花,翔于九天,正合皇祖母您母仪天下的威严。妙极妙极!”

容和公主拍掌大赞。

“公主说得极是。不知这凤袍是谁绣的,技艺实在精湛。”一位夫人问。

孝康太后笑得合不拢嘴:“凤袍谁绣的哀家不知道,但哀家知道这凤尾花是谁加上去的。陆青言,来让诸位夫人小姐见见吧。”

早在方才大家讨论织金凤袍的时候,陆青言就打起了十二分注意,生怕叫到她,如今果然喊了她。

“太后娘娘谬赞,诸位夫人们谬赞。”陆青言笑容得体。

“是个好孩子,没想到小小年纪绣技如此精湛。”有人道。

“主意是我想的,但绣技不敢当,是我锦上花的绣娘技艺好。”陆青言道。

其实绣凤尾花的主意也不能全算她的,凤袍的破口在凤凰喙去,补不好便是金凤残缺,这对太后大不敬,所以修补凤袍的差事没人敢接。

那时杨九和罗艳没把握,陆青言也犯愁,后来多亏了那神秘人的一封信,告诉她太后喜欢凤尾花。她才想出这个主意,用花瓣来掩盖破口,顺便在凤凰爪下也绣上凤尾花,这就浑然天成了。

只是这事是不能说的。

不卑不亢,进退得宜,更难得不贪功,是个聪慧懂事的。一时间众位夫人都对她投去赞赏的目光。

孟凉兮扭着手帕,可恨,又让这女人出风头了!

“稍安勿躁。”黎媚轻拍她的手。

对哦,后头有你好果子吃。想起这个,孟凉兮又得意起来。

“陆青言,你是个好孩子,想要什么赏赐啊?”孝康太后心情好,笑哈哈的。

陆青言正想推辞赏赐。就听一个宫女惊叫:“太,太后,您的,凤,凤袍……”

太后被一惊,差点仰倒,幸好容和公主扶着。

“大胆奴才,大呼小叫什么,给本宫带下去!”皇后发怒。

这时,容和公主也惊呼。

“哎呀,凤袍不好了。”

众人看去,只见凤凰喙处,缓缓渗出血来,浸透了那大朵的凤尾花,殷红得触目惊心。

“啊!凤凰,凤凰吐血了!”又有一宫女惨叫,昏死过去。

可那话众人听得真真。

凤凰泣血,不祥之兆!

何况是这样的日子,这不是喻示着太后有什么不好吗?

孝康太后人老了,更是信这些,又喝了点酒,当即便觉得整个人头晕眼花,哀哀地向前倒入。

“皇祖母!”容和公主急急抱住她,“快叫太医!”

还不忘对皇后说:

“母后,把陆青言拿下,她绣出凤凰泣血诅咒皇祖母,其心可诛!”

皇后也正有此意,便喝令左右压下陆青言。

“皇后娘娘,您听民女说,不是……”

“住嘴,谋害太后还敢狡辩,给本宫打入死牢!”

陆青言根本没机会辩解,就被侍卫拉了下去。

兵荒马乱中,锦妃低头的刹那,笑颜如花。

孟凉兮也勾起唇角,笑得得意扬扬。

陆青言,今天你死定了!

陆青言实在没想到,皇后连调查都没有就把她丢进了大牢。看着冰凉的铁栅栏,她竟然有点想笑。

前一刻还在皇宫赴宴,这一刻就已经身陷囹圄,这际遇真是谁能想到?

这皇宫当真是非之地呀。

雍和帝听闻太后抱恙,慌得连宫宴都不办了,把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招了进宫。这兴师动众的模样,众臣还以为老太太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太医们也战战兢兢,诊脉之后倒有几分不敢确信,凑一起嘀嘀咕咕了好久才禀报皇帝太后没有大碍,只是受了惊吓。

雍和帝放心的同时又很疑惑:“受惊,怎么会受惊?”

皇后刚要将方才的事回禀,锦妃抢白道:“陛下,皇后娘娘已经将人处置了。”

雍和帝想再问皇后一句什么事,太后突然梦中呓语,顿时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皇帝一急,心里只记挂着太后安危,把这事给抛到了脑后。

东宫今日出了不小的事,安静异常。小安子蹑手蹑脚地走进书房。屋内没有掌灯,昏暗暗的,他刚进门就对上一双黑漆漆的眼,吃了一大惊,往后一退跌在地上。

一声惊呼差点出口,就发现是自家主子,忙压住了,上前低声道:“殿下,出事了。”

随即将寿宴上发生的事回禀:“陆姑娘被皇后娘娘下了大狱。”

沈世曦僵着的身子一动:“父皇呢?”

“陛下尚未过问。”

沈世曦一手抵着额角,沉着眸子想了想。今日东宫和寿宴同时出事,未必没有一些联系?

人是一定得救的,否则不就遂了那些人的心愿。

但是他不能出面,东宫本就有是非。

他拿起笔,快速写了几个字,卷好交给小安子。

“交给许敬之。”

赵青岚见着皇后雷厉风行将陆青言压入大牢,当时就想求情,又顾忌那时太后情况不明怕更触怒皇后给陆青言带来不利就按下了,回府后她心里一直惴惴不安。

宫里听说传了太医就没有别的消息了,她更是担忧,左思右想之下招来心腹小厮,附耳一番告诫。

“去吧,务必把话带到。”

罗艳见天色这样晚陆青言还没回来,心里添了几丝不安。等了许久不见人,正想把门关了去找许恒之,就见街上一人奔了过来。

“许掌柜可在?”来人正是赵青岚派来传话的小厮,“有要紧事。”

罗艳心里一震,立时就想到陆青言,忙道:“我带你去。”

许恒之听说了此事,再顾不得别的,连忙驾车去了通判府上。

刚巧许敬之也正好收到小安子的传信。

“宣王府。”

他本不想插手此事,看到这三个字却有了些别样的想法。

“陆姑娘和宣王有交情吗?”

许恒之不知这时候他为什么问这个,也不能不答:“谈不上交情,她去过几次王府为宣王爷做糕点。”

之前高修庆强娶那事也是宣王爷帮了忙,这一点许恒之没有提。

许敬之捏紧了手上的纸条,下了决心:“去宣王府!”

王府门房把消息报给战南时,战南愣了一下,许敬之似乎从未和王爷有结交,怎么突然拜访?

“他说了什么事?”

“没说,只是要见王爷,看样子很急。还有锦上花的那位许掌柜也在。”

许恒之……战南想了想,合上书:“把人请进来吧。”

许恒之二人等了半盏茶的功夫战南才出现。

“许大人来得不巧,王爷出去了。若有什么事可告诉战某,由战某回禀。”

“什么?王爷真出门了!”许恒之本就等得心焦,这一刻再也坐不住,“那青言可怎么办?”

战南漫不经心的表情立刻收了:“你是说陆姑娘,陆姑娘出了什么事?”

许敬之一看就知道赌对了,忙把后宫的事说了,至于有人传话叫他找宣王自然隐而不谈。

听罢战南脸色也变了,今夜确实不巧,楼南溪为太后献上寿礼之后就赶着回边关,宣王去送他了,此刻人怕是已经出京。

可此事耽搁不得。

王爷不在,陆姑娘的安危他得负责,毕竟在他心里那可是准王妃。

“许大人先回去,今夜就当二位没来过。”战南唤人送客。

许恒之见他面色不好,有点紧张:“战管家准备如何?”

“进宫。”

孝康太后刚安稳睡下,皇帝只觉得头昏脑涨,刚想起问下皇后究竟出了什么事,就听人报宣王求见。

雍和帝瞬间就坐直了,宣王这时候跑来做什么?

“快传!”

结果来的却不是宣王,而是战南用宣王的名义叫开的宫门。

皇帝气得够呛。

“战南,你可知欺君是死罪?”

战南跪下:“陛下,草民是为王妃而来,求陛下开恩,放了王妃。”

雍和帝掏了掏耳朵,觉得自己听差了:“什么,你说什么……王妃?”宣王府几时有王妃喽,要是有他和太后还用得着着急?

战南就是为了引起他注意,见皇帝忽略了他欺君的罪过,这才认认真真地把情况说明。

关于王妃这一茬他当然没有说只是自己现在的一厢情愿,而是说宣王打定主意要娶陆青言,还没有明说而已。

雍和帝腾地站了起来:“你说谁,陆青言?你们王爷当真喜欢她?”

“千真万确。”战南想他这不算欺君,王爷就差把心掏给人家姑娘了,不是喜欢是什么?

“陛下,我们王爷难得铁树开了花,您可真不能把他这枝花给砍了呀。”

“原来是这么回事。”惊讶过后,雍和帝才仔细想了他的话,怪不得太后突然受惊,原来是凤袍出了问题。

这么大的事,皇后居然瞒着他!差点就酿成大错了呀。

如果宣王真对陆青言那般在乎,确实不能动她,否则他们兄弟俩这辈子都别想重归于好了。

他可没忘,当年那件事之后宣王那疯狂的模样。

不过这事利用得好,也不失为一个机会。

雍和帝摸了摸两撇胡子,笑吟吟道:“此事朕知道了。不过事关太后凤体,朕不能只听你一面之词,人不能放。”

“陛下!”

“好了,看在宣王份上你的欺君之罪朕就不追究了,速速出宫去!陆青言的事朕自然秉公办理,宣王若有异议,让他亲自来找朕!”

“陛下,太子殿下求见。”李福弓着身子。

雍和帝甩了一句“不见”就躺下了,这个嫡长子今夜真是把他气死了,一国太子办的都是些什么事!

何况,他今晚是真的累。

“陛下,太子殿下在外头跪着呢。”

雍和帝叹了口气,无奈睁开眼,看来今晚是别想歇息了。

“把人叫进来吧。”他倒要看看他能说出什么花来。

“父皇,儿臣来请罪。”

“你还知道请罪!今天是什么日子,你皇祖母六十大寿,你都做了些什么,东宫居然出了人命,你这个太子怎么当的?”雍和帝把盖碗重重一放,脸色沉着。

沈世曦没有说话,端端正正跪着。

皇帝视线落下来,就瞧见他低着头,也没束冠,穿着素衫,倒有几分负荆请罪的味道。

他这才想起来,这个长子似乎总是这样安静的,不争不抢。诚然他也不需要抢什么,生来就是嫡长子,太子之位就是他的。可这些年他虽然没有什么建树,也不曾犯过什么大错,中规中矩,听话本分,让他很省心。

就是少了些储君的魄力。

这么些年,或许是他对他关注太少了。

皇帝轻叹一口气:“说说吧,究竟怎么回事?”

沈世曦一丝不苟地回报:“那名宫女与侍卫私通,被人发现,投缳自尽。”

竟然是这么档子事,挑什么时候自尽不好,偏偏挑太后寿辰的日子。其心可诛!

雍和帝对那宫女暗恨:“死就死了吧,毕竟是你皇祖母寿辰,让人给埋了。侍卫呢?”

“因着皇祖母大寿,不敢见血,人还看管在东宫,请父皇示下。”

“打二十大板,赶出宫去吧。往后好生约束下人,别再出这些腌臜事。”雍和帝感觉疲累,便挥了挥手,“你下去吧。”

沈世曦正要告退,又被雍和帝喊住。

“等等,有件事要你去办。你皇祖母寿宴上受了些惊吓,与织金凤袍有关,这件事交给你去查,务必要论出个子丑寅卯来。”

“儿臣领旨。”

出了泰安殿,沈世曦脸上的乖巧荡然无存,嘴角浮上一丝笑。

这差事正中他下怀,他正愁没办法插手陆青言的事呢。

“娘娘!”云苏疾步走入寝室。

锦妃抬手挥退众人。

“打听到了什么?”

云苏走近她,低声道:“奴婢听说陛下并没有问罪太子。”

“没有?不应该啊。”锦妃不可置信,“东宫那边什么情况?”

“说是侍卫和宫女私通,宫女自尽。”

“呵呵!”锦妃冷笑,“好个温吞和善的太子,好个东宫!”

她明明让人把那女人放在了太子寝宫,最后居然变成了侍卫和宫女私通,而且东宫一点水花都没泛起来。

可见这位太子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二皇子太轻敌了。

第二日一下朝雍和帝就去了太后寝宫,太后也早就醒了,只是人年纪大了,闹了那么一场显得没精神,又记挂着那泣血的凤凰,心里总不舒服。

“母后可还有哪里不适?”皇帝一进门就紧张地询问。

“哀家身体无事。”太后向他招手,“只是有一件,那个陆青言胆敢诅咒哀家,皇帝可得好好审问审问。”

“母后,朕正要跟你说这事呢。”雍和帝屏退下人,坐在凤榻边,“母后,您想不想见宣王?”

“宣王,他进宫来了吗,在哪里?”

“这个不急,您要是想见,朕自然有办法让他进宫来。只是陆青言的事您得……”

皇帝话还没说完,就听外头李福禀报:“陛下,宣王求见。”

“快宣!”雍和帝快步走出去,又想起什么顿住了脚步,“确定是宣王吗?”别又是谁来骗他?

刚问完他又想起来那些人也不认识宣王,问也是白问,还是得把人叫进来。

“真是宣王来了?”太后也在嬷嬷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朕也觉得有些不真实。”雍和帝望着日光下那个高大的身影,觉得有点恍惚。

实在是太久没有见面了。

直到宣王要叩拜见礼,雍和帝才反应过来,竟然亲自去拦:“咱们兄弟之间就不必这些虚礼了。你身体好些了吗?”

“很好。”宣王神色冷淡。

孝康太后激动得两手发颤,带着哽咽:“你这孩子,都瘦了,脸色也不好,在外头吃了不少苦吧。这么些年,也不知道回家来。”

都说天家无亲情,可这会儿太后的模样和世界上任何一个普通的想念孩子的老人没有任何不同。

想亲近不敢亲近,想责怪又不舍得。

老人家头发都有些发白,宣王到底是没有狠心视而不见,拉住了她伸出的手。

太后眼里的泪一瞬间就落了下来:“我的儿,你终于肯原谅母后了。”

宣王却收回手,看向雍和帝:“臣弟今日进宫是想请皇上申冤。”

说着又要跪。

太后忙去拉,盯着皇帝:“这是怎么回事,什么申冤啊,谁欺负他了?”

“母后您别激动,朕慢慢跟你说。”雍和帝扶太后坐下,“宣王你也坐。”

宫女上茶的功夫,雍和帝就把事情解释清楚了。

太后这才回过味来,敢情还和自己有关。

“陆青言,你是为了那个民女而来?”太后疑惑地看着宣王,“她与你是什么关系?”

“她是儿臣喜欢的姑娘。”

他答得这么直白,太后不免一愣。而后又皱眉:“你怎么总是看上这般低贱的人呢?”

“母后!”雍和帝忙使眼色。

太后自知失言,一看宣王的面色果然冷淡了几分。

“哀家不是那个意思。”她就是不太喜欢陆青言。

“既然是你看上的人,哀家就不追究了。皇帝把人放了吧。”

宣王放下茶盏,再次跪下:“臣弟此来不是要陛下放人,而是想请陛下彻查此事,还她一个清白。”

“宣王这意思难道是哀家冤枉了她?”太后心里不高兴了,又是委屈又是难过,她堂堂太后用得着做这种事?难怪人说儿子有了媳妇忘了娘。

“母后您稍安勿躁。”雍和帝对自己这个母后实在是无奈,明明没见面之前盼星星盼月亮盼宣王有个欢喜的人,见了面又总是忍不住跟他置气。

她也是太在乎宣王,多想了。

“宣王当然不是说您,只是后宫的事复杂。那陆青言朕也见过,不是个糊涂的,怎么敢在您的凤袍上做手脚?朕已经把此事交给太子去查了,您就放心吧。”

话音刚落,李福就走了进来。

“陛下,太子殿下来了。”

宣王要出宫,太后怎么都留不住。

沈世曦说:“皇叔我送你。”

长长的甬道上,两人并排走着,安静得只听见脚步声。

沈世曦侧头去看宣王,这位神秘的皇叔他也还是较小的时候见过,印象里只知道这位长辈比他大不了几岁,小时候会陪他一起玩,别的也就一无所知了。

“皇叔,你什么时候回京的?”

“不久之前。”

宣王答得不假思索,沈世曦垂眸暗想:难道之前在保定侯府见到的身影真的不是他,那会是谁呢?

到宫门前,宣王站定:“我这就回府去,太子殿下请回吧。”

沈世曦也客套地拱手:“皇叔慢走,有时间多进宫来看看侄儿。”

咔哒一声响,陆青言睁开眼睛,就见朦胧的光线里,沈煜弓着腰走入牢房。

“没事吧?”

“你怎么来了?”

沈煜看她没有损伤,将披风解下,披在她身上,握住她手腕:“我来带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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