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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朗气清,秋风送爽。
将近两百个女官和宫女,陆陆续续来到御花园。。。舞台已经搭好,就是空地不够,身份稍低的宫女,只能远远站在花坛间。
皇帝和后妃的,带着皇子皇女,也陆陆续续到场。
“姐姐,还小时候吗?八岁那年,娘带着咱们去赶庙会看戏法。”费如梅问道。
费如兰笑着说:“记得呢,你差点走丢了,还是贞芳喊的大人去找。”
盘七妹好奇道:“真的有法术吗?”
费如梅眨眼说:“肯定会法术啊,不然怎么变戏法?”
盘七妹仔细思索,终于来一句:“我猜你在骗我。”
皇子皇女们,却在结伴玩乐,根本不知道幻术是啥东西。
赵瀚坐定之后,吩咐道:“开始吧。”
“开始演幻术!”侍卫扯开嗓门大喊。
舞台四周都有观众,团团围观魔术表演,这对演出者是极大的考验,动作不干净很容易被看出来。
今天是来宫里演出,张九指特地穿了一件道袍,也就是古代的居家休闲服。
此人大约四十岁,身材干干瘦瘦,但个头却极高。他踱步走上舞台,看不出什么异样,行至舞台中央时,面向皇帝皇后说:“拜见陛下,拜见各位娘娘,拜见各位皇子和公主。这戏法肯定是假的,都在身上藏着带着,这就打开给各位贵人看看。”
说话间,张九指撩开道袍的下摆,露出两条并拢的长腿,里面啥东西都没有,而且裤子还是比较紧身的。
展示完毕,张九指又说:“陛下匡扶汉家社稷,天下万民得以生息。草民张本淑,没读过几天书,也识不得几个字,却也知陛下乃千古圣君。今日有幸面圣,便恭贺陛下一统江山!”
说着,再次弯腰作揖,双腿也随即张开,下半身变成蹲马步的样子。
道袍的下摆再次撩开,张九指猛的提出一只桶,桶里有老姜插成的假山。
一桶姜山。
费如梅眨眨眼,又摇摇头:“他怎变出来的?”
柳如是也很纳闷儿:“刚才撩开道袍还没有,难道是藏在身后?”
“他身后的台下,站着不少宫女在看,那些宫女也没发现异常。”田秀英说。
不管是表演技术,还是一统江山的寓意,都让赵瀚非常高兴,拍手赞道:“好戏法!”
“好!”
赵匡桓等皇子皇女,此刻都乐疯了,也不再互相打闹,全部规规矩矩坐在母亲身边观看。
张九指朝舞台侧下方喊道:“徒儿,上彩巾!”
徒弟抱着一张彩色方巾上台,恭恭敬敬递给张九指:“师父,彩巾来了!”
张九指接过彩巾,抖散了打开,长宽约一米左右。他将彩巾遮在前方,开始跟皇帝说话:“鞑子肆虐中原,乱我汉家天下。陛下驱逐胡虏,挽救神州黎民,真乃盖世之英雄。如今鞑子困守建州,我朝天兵总有一天将其剿灭,草民预祝大同将士旗开得胜、平定四方!”
说完,猛地将彩巾揭开。
只见张九指面前,放着一只膝盖高的瓷缸,缸中插着四面旗帜。在彩巾揭开的瞬间,眼神好的观众,甚至能看到旗帜本来竖在一起,突然朝四个方向散开去。寓意:旗开得胜,平定四方。
看过不少现代魔术的赵瀚,都被这一手给惊到了,忍不住坐直了身体,开始思索这些东西是怎么带上舞台的。
“慢着!”
费如梅一点没有妃子的样,竟然离开座位,跑去舞台另一个方向,问站在那里的宫女:“你们刚才看见他藏东西没?”
宫女们纷纷摇头,其中一人说:“道袍宽大,我只看到他穿道袍站那,挪开半步就是瓷缸和旗帜。”
表演还在继续,徒弟拔出旗帜,插在舞台四周。
张九指提起那只瓷缸,倒过来展示里面没东西,又把缸口朝着皇帝和后妃们,里面确实干干净净无一物。
等徒弟插好旗帜,张九指平伸双臂,让徒弟把自己的袖子挽起来。
然后,张九指举起双臂,袖子已经挽到肘部,不可能在袖子里藏东西。他又对皇帝说:“陛下仁政爱民,四海富庶。便如这银元,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一边说,他一边往瓷缸里掏。
先掏出一块银元,接着掏出一把银元,一把接着一把,最后掏得满地都是银元。
就在众人目瞪口呆之时,张九指找徒弟要来彩巾,将瓷缸完全遮住,然后猛地掀开:“又如这稻米,家家堆满粮仓,一天五顿也吃不完!”
在彩巾掀开的瞬间,那瓷缸竟然装满白米,而且漫出来洒在舞台上。
柳如是惊得直接站起来,口中念叨:“神乎其神,神乎其神”
赵瀚却在苦苦思索,这他娘究竟藏在哪里了。
前前后后,变出许多东西,中途没再额外做演出准备,只是让徒弟上台帮忙递了两次彩巾。
紧接着,张九指又变出五个盘子,里面装着稻、黍、稷、麦、菽。由于今年北涝南旱,他祝福明年五谷丰登,天下百姓都能衣食无忧。
估计是害怕吓坏后妃和皇子,割头术什么的,并没有拿出来表演。
把身上夹带的东西变完之后,张九指就一直在玩球,婴儿拳头大的木球,被他玩得是出神入化。而且依旧挽着袖子,木球突然就没了,两只手张开也没有,随即在身上各个地方取出。
最难能可贵的是,他的手速非常慢,或者说故意动作很慢,却又让人看不出怎样藏球的。
一番表演结束,赵瀚终于问道:“那些东西,你都藏在身上?”
张九指上前作揖:“回禀陛下,都藏在身上。”
“很重吧?”赵瀚问。
张九指说:“一百来斤,个子矮的、力气小的,肯定都演不了。”
赵瀚点头赞赏:“你这戏法变得很好,多收徒弟,莫让它失传了。今后得闲,再招你进宫演出。”
“多谢陛下!”张九指大喜。
赵瀚想了想,又说:“朕这一家子看欢喜了,前线将士却没见过如此精彩的戏法。这样吧,你跟着宣教团,一起去劳军演出,每个月给你俸禄。在各师都演出一遍,你再回南京给百姓表演。可好?”
张九指作揖道:“草民遵旨!”
劳军演出,估计要耽误一两年,但对张九指而言有好处。
皇帝喜欢看戏法,军将喜欢看戏法,今后谁还敢找他麻烦?只要不犯法,他能在全国各地横着走。
赵瀚继续说道:“挑几个乐工一起去,那首曲子也编排好了,都演给前线将士看看。对了,在军中宣教团挑几个徒弟,把你的戏法教给他们。放心,不会抢你的饭碗,宣教团只在军中演出。那首破阵曲,也让乐工们传授给宣教团。”
张九指拍马屁道:“陛下关怀将士,难怪我大同军所向披靡!”
“下去吧。”赵瀚挥手道。
师徒俩喜滋滋离开皇宫,赵瀚则陪后妃和子女一起游玩御花园。
吃了午膳,继续办公,虽然今天官员们轮休,做皇帝的却还要主动加班。
司礼监掌印施慰贤前来禀报:“陛下,礼部和钦天院给出了黄道吉日,下个月初八宜纳妃子。”
赵瀚说道:“你去安排吧。”
施慰贤并未退下,而是说:“文莱国主所献之女,今年已十五岁,是否”
“就今晚收用吧,你给她选个嫔号。”赵瀚已经把这女子忘了,刚献来时才十二岁。番邦公主,都没法退货,否则国王肯定多想。
甚至到现在,赵瀚都不知对方长相如何,不过想想应该也不会丑,否则文莱国王哪敢献上来啊。
傍晚时分,赵瀚终于下班,被女官带着前往一处偏院。
条件挺寒酸的,毕竟还没正式封号,也就仗着番邦公主的身份,有自己单独的院子,还有一个宫女伺候着。
“拜见陛下!”
宫女欢喜而忐忑的迎接,她已被告之皇帝要来,总算不会再一直当小透明了。
赵瀚见其紧张,微笑道:“不要害怕,我又不吃人。”
宫女将皇帝引入院中,说道:“公小姐已洗漱打扮,房间也布置了,请陛下进屋歇息。”
大权在握,赵瀚还是堕落了,不再是当初纯洁的小年轻。
屋里燃着两支红烛,那位文莱公主坐在床边,脑袋上居然还盖着红盖头。
赵瀚随手用秤杆挑开,露出一张偏西方的脸,准确来说是中东那边的长相。这位文莱公主,是阿拉伯和汉族混血,可能还混着马来人的血统。
特别漂亮,而且充满异域情调。
赵瀚坐下问:“会说汉话吗?”
少女低声回答:“学会了。”
“你叫什么名字?”赵瀚又问。
少女说道:“阿依莎阿都贾里鲁阿巴,陛下可以叫我阿依莎。”
十五岁的女孩子,放后世还在读初中,赵瀚还担心自己不忍心下手。可见面之后,才发现已经长开了,西方人似乎成熟得更早。
赵瀚除掉外衣,搂着少女靠在床头,聊天道:“你在文莱的时候,有离开王宫到处玩吗?”
阿依莎摇头:“没有。”
赵瀚其实想问,这个时代的文莱是啥样,城市到底有多大,可惜这位异国公主啥都不知道。
唉,宫里还有位朝鲜公主呢,也不知已经养到几岁了。
朝鲜那位国王,今年又献了美女,全是朝鲜官员的女儿及丫鬟。他们还以为这是大明,依旧遵循着老规矩。
特别是那些朝鲜贵族,好好的女儿不在家养着,想法设法送到中国皇帝的宫里,就算是做普通宫女都无所谓——朝鲜官员之女,一般会立为嫔,似乎这能让他们感觉无上光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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