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毒，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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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若是锦华公主未死，您会如何？”问出这句话后，皇甫毓想自己大概是疯魔了，但是如果不问，她心中真的不痛快。

皇甫胤似乎也没想到她能问出这些，不禁浑身一怔。

“您，您是不是爱……”皇甫毓眼底跳动着莫名的火光，她终于突破了自己的心防，想大声地开口问他皇甫胤是不是一直爱着皇甫毓？

她曾经一直骗自己小十对自己只不过是依恋，对于自己深藏的龌龊心思很是难堪，所以前世她从未去敢多想什么。

但是重活一世，很多事情，她都莫名地看得清楚。

包括皇甫胤隐约背负的那些深沉情感，让她不得不去想，他们是不是都是一样的？

皇甫胤深深地看着她，眼底沉得像是笼着一团散不开的浓雾，深究不出浓雾下的任何情绪。

“蔻儿，这不是你该问的。”他别开目光，不再看着他。

他的眼底跳动着隐隐的痛色。

“陛下，我不愿意骗你，我其实……”

皇甫毓紧张地盯着他，手指不安地拧着衣袖，手心也沁出了汗，就当她要说出真相时，突然一阵嘈杂的喊声却打断了她酝酿许久的勇气。

“不好！有刺客!”

皇甫毓下意识地挡到了他面前，警惕地看着周围。

“陛下！不好了！”宋幕跌跌撞撞地追来，他素来平和恭敬的面容此时却充满了一种恐惧。

他干裂的唇颤抖地一开一合“密室，密室里公主……公主她的尸身失窃了!”

皇甫毓浑身一僵，大脑瞬间空白，一下子忘记了身侧的人，等到回过神来，皇甫胤慌张地跑了去，她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仓皇而又狼狈。

皇甫毓赶紧追了上去，一直追到了太极殿，太极殿里寒意森森，寂静无声，皇甫毓追到了内殿外，脚上一下子犹如灌了铅，怎么也无法迈开腿来。

她直勾勾地看着静静立在黑洞前的身影，嗓子像是被堵住一般，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不知过了多久，却见皇甫胤的身形一颤，隐隐有玉山倾颓之势，皇甫毓连忙上前，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看着那张苍白到可怕的面容，她心痛至极。

“陛下。”皇甫毓满眼泪光地看着他张口唤道。

“朕把她弄丢了……”皇甫胤目光呆滞，低低地说着，然后木然地转过脸，那双昔日流光溢彩或深邃幽静的凤眸此时却犹如一滩沉沉的死水，像是没了灵魂的傀儡眼，但深处涌动的猩红色隐隐有癫狂之势，只听他不住地喃喃道“我把皇姐弄丢了。”

“陛下，你听我说，你没弄丢我，我是你皇姐，我是皇甫毓。”

皇甫毓慌张地说着，但是皇甫胤却显然没有听她在说什么，只是猛地抱住自己的脑袋，嘶吼着咆哮起来，痛苦癫狂的模样仿佛入魔。

“陛下！宋幕，去叫太医！”皇甫毓紧紧地抱着他，厉声朝着宋幕喝道。

看着双目猩红犹如濒死野兽嘶吼一般的皇甫胤，皇甫毓着实无法，只能一个手刀将他劈晕，然后把他轻柔地放到了榻上。

她抬手掀了掀他额上汗湿的发，抬起手指放在了他的手腕上，探得脉象极为混乱，又见他那种近乎死人一样的青白脸色，不由得心中漫起如潮水似的恐惧。

“小十，你醒来，我还没告诉你真相呢，皇姐一直在这里，你莫要有事。”皇甫毓死死地抓着他的手，泪如雨下，她皇甫毓一向天不怕地不怕，但这第一次却感到了害怕，怕她的小十真的出了什么事，那她真的不知自己该怎么办。

这惊惧之下，她的话也不可避免地传入了进入内殿的太医耳朵里。

“娘娘您…”身后传来一道讶异的声音。

皇甫毓转过头，看到来人时目光一滞，但很快便将慌乱的神情掩去，赶紧让开身子“太医快些来看看。”

拾一虽觉得奇怪，但是现在这样的情况也容不得他多想，便连忙搭脉，随即他的神情愈发凝重。

“如何？”皇甫毓紧张地问道。

拾一皱起眉头，沉下声音“皇上这是毒入肺腑，且有气血逆行之兆，一不小心这毒就会损了陛下的心智。”

“损了心智？”她心头一跳，急切地问道“我，我明明早已经给陛下下了解毒的药方，如此也没好些吗？”

拾一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陛下身子一向不好，这几年都是强撑着，若好好养着便是，但奈何陛下这些年积郁，加上毒素积累，便是娘娘那些解毒药方……也只是杯水车薪。”

皇甫毓心痛难耐，她转而看着紧闭着双目的皇甫胤，张了张口，声音艰涩难听“还有什么办法吗？”

“有，如若弄到解药便救得陛下性命。”拾一抿了抿唇，凝重地说道。

皇甫毓眼底骤然燃起希望之火，她一把抓住拾一的肩膀，迫切地说道“解药在何处？”

“下官医术不精，着实未能查出陛下究竟是中了什么毒。”拾一羞惭地垂下头。

皇甫毓闭上眼，声音也不可抑制地发寒“我要的不是这句话！”说完，她握着皇甫胤的手用了用力。

拾一脸色灰败，看得皇甫毓的心一寸寸地开始发寒。

“拾一，陛下昏迷到底是瞒不住的，如今大昭刚经过大乱，不能再出什么事了。”皇甫毓强忍下近乎溃乱的心痛，尽力整理了自己的心绪，深深地看着拾一说道。

拾一心中震荡，看着眼前人的双眼，又结合刚才听到的那些话，他就是再迟钝该也是隐隐知道了些什么。

他心头一跳，下意识地垂下头“娘娘放心，下官绝对不会将此事宣扬出去。”

这时，宋幕突然垂首走了进来，看着皇甫毓低声说道“郡主，有，有人求见陛下。”

皇甫毓心中一凛，苍白的面容抬起，幽黑的瞳仁愈发深了“是谁？”在这个关头求见，想定是有鬼。

宋幕低下头；“是此次大夏来的使臣，大夏的端王。”

“端王？”皇甫毓皱起眉头，一旁的拾一轻轻地补充道“端王夏谨之。”

这许久未听到的名字，乍然听到，让她瞳仁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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