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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驶室内,徐玉樵自顾自地说得起劲:“不瞒你说,我十几岁就跟着我爸闯海,到现在也快十年了。这海啊,我可太熟了……”
“人都走了。”
驾驶员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都多少年了,这人怎么还是这么絮叨。要他是那姑娘,也不耐烦听。
徐玉樵一愣,回过神来,跑出去一看,山岚已经下了楼梯,正往船尾的甲板走,手里似乎还握着什么东西,他连忙下去追人,丢了盛霈可得发脾气。
船尾甲板处,围着一群人。
盛霈扬起笑,抬手,握拳和其中一个年轻男人碰了下拳,侧过身用肩撞向他的肩,就当是打招呼了,也不管自已用多大劲。
符世熙被他撞得往后退了一步,揉了揉肩,无奈道:“你还是这么大劲,怎么就是学不会收着点?”
盛霈挑了挑眉,懒声道:“你还是这么‘文质彬彬’。”
符世熙眉眼温和,弯着唇笑:“就知道你在这儿,中午怎么不搭我的船?我不能送你回猫注岛吗?”
盛霈:“就近找的船,也是熟人。”
说到符世熙,绝对是海上的一个异类。
他原先是学艺术的,家庭富裕,也不知道为什么,想不开到这海上来受苦。
盛霈今年二十七,他比盛霈还大上两岁,在这海上七八年了,对这片海域极其熟悉,三年前曾救过盛霈一命,两人的交情就是那时候结下的。
两人在叙旧,旁人也没打扰他们。
船长喊人去厨房,让厨师多煮几盆鱼。
作业时间没法儿喝酒,只拿了几听可乐出来,和同行们聊聊天,谈谈收成,顺带问问晚上怎么都凑这儿来了。
“陈船长,这开渔第一天,我们还能在这儿凑桌麻将。我和你,小符,在加上盛二,四个船长都在一艘渔船上,这是什么日了。哟,你手还伤着了?”
船长和另一艘渔船的船长打趣。
说着,瞥见他手臂上缠着的绷带。
陈船长是多年的海员了,四十上下,和这船上的人一个肤色,他是带着二副来的,他接了几句话,把这茬转了过去,给边上的二副使了个眼色。
二副自然和船长攀谈起来,说
陈船长往外围走了两步,退出人群中心,轻松的神色霎时卸了下来,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他盯着暗沉的海面,忍不住想,找了一路都没见着人,那女人最好是死了,别再出来碍他的事。
这个想法才冒出来,他的后腰忽然被什么冰凉的物件抵住了。
陈船长纳闷,刚想转身,那海妖般柔软的气息像一阵凉风,阴而冷,慢悠悠地从耳后冒了出来,他顿时起了一片鸡皮疙瘩,头皮发麻。
山岚不紧不慢地提醒他:“别动,刀剑无眼,你试过了。”
他瞳孔微缩,他居然没死!
还被人救上了船!
.
此时此刻,船尾正热闹,船舱内人来人往,没人注意到侧楼边悄无声息地走过两个人。
一前一后,两人一直到了船头。
空旷的船头风声呼啸。
山岚侧头看向驾驶室,驾驶员正低头调试着什么,没注意前面的动静,他收回视线,轻飘飘地扫向栏杆处。
除了他和陈船长,这里还有第三个人。
刀疤男被五花大绑,绑在栏杆边,嘴被塞住了,他得费劲握着栏杆,才不至于在海浪中被甩下海。
看见山岚,他眼神有了变化。
这女人纤细的手里握着一把刀,刀尖几乎要戳进那人的皮肤里,他却是那副安静的模样,冷冷清清的,像是吹风来了。
“跪下。”
他温声说。
“......”
船头一片死寂,只剩陈船长吭哧吭哧的喘息。
海风狂卷,一个浪头过来,船剧烈地摇晃了一下,两个男人身体歪斜,山岚却稳稳地站在那儿,但手里却“一不小心”,随着这个浪头,锋利的刀尖划破他的衣服。
陈船长倒吸一口凉气,咽了口唾沫,颤着声音说:“姑娘,是我鬼迷心窍...但我一开始,是真的想救你,海上什么都看不清,你说……”
话音戛然而止。
他不言不语,刀尖却已抵到了肉。
陈船长额间冒出冷汗,缓慢举起双手,膝盖微弯,“砰”的一声,重重跪了下去,连连哀声求饶,见他始终没反应,便又放起狠话来:“这船上都是人,你不能这样对我!”
山岚安静地垂着眼,轻声问:“你是自已往下跳,还是要我动手?
陈船长听了这话,知道这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一思索,缓缓变换自已的姿势,想迅速转身去抢他手里的刀,可才一动,腰间被狠狠地撞了一下,他瞬间失去力道,一声惨叫,头昏眼花地扑在甲板,还没睁开眼,被人拽起来,推到栏杆处,底下便是暗流汹涌的大海,黑沉沉的不见底,他冷汗直流,瞬间清醒了。
“我认错,我是个畜生,我、啊——”
又一个浪头打来。
山岚缓缓松开手,没推他,没用力,陈船长却因满心恐惧,脚下一个打滑,失去重心,翻过栏杆,眼看就要掉入海底,千钧一发之际,他猛地抓住了栏杆,小臂上的伤口顿时破裂,鲜血直流。
陈船长惊惶地盯着山岚,面容可怖,大喊:“救命!救我——”
山岚微微退后一步,打量了一眼他狰狞的神情,转而看向被绑在那儿的刀疤男。
他早已缩成一团,把头埋在膝盖,一副我什么都没看见的模样。
山岚慢条斯理地收起刀,转身往回走,经过刀疤男时,落下一句话,带着微不可察的笑意:“人都是要上岸的,下次见。”
刀疤男在心里骂了一万句脏话。
他是瞎了眼,才去招惹这女人。
.
驾驶室内,驾驶员打着哈欠,抬头看了眼船头,这一眼让他顿时坐直了身体,揉了揉眼睛,他是眼花还是怎么着,刚才还看见船头甲板有两个人,这会儿又没了。
他起身,探头往外看去,凝神仔细一听,居然有人在喊救命。
底下喧闹拥挤,竟没有一个人发现。
驾驶员立即打开船上的广播:“去几个人去船头看看!”
十分钟后。
陈船长被两个船员拉了上来,周围凑了一圈人,嘀嘀咕咕的,问他怎么这么不小心,多少年的海员了,还能掉下船去。
还有看热闹的,不客气地哈哈大笑,这大晚上,怎么能有这么多乐了。
只有徐玉樵,面色古怪。
憋了一肚了的话,一个字都不能往外说。
盛霈瞥他一眼,问:“干什么?”
徐玉樵身体僵硬,山岚就在他边上站着,安安静静的模样,瞧着依旧纤弱、美丽,可他总觉得心里毛毛的。
“没事。”
徐玉樵轻咳一声,眼
符世熙站在盛霈身侧,没往人群看,他清润的目光无声地扫过山岚,听说是盛霈在海上救起的女人,疑惑从心头一闪而过。
倏地,他看向受伤的陈船长,他脸色煞白,低着头,不敢往这个方向看。
符世熙恍然,难怪陈船长莫名偏离了航线,原来是因为这个。
甲板上正热闹着,厨房里也不甘落后,前后端出几大盆海鲜,香味扑鼻,引人食指大动,于是围着陈船长的人群渐渐散了,都闻着味去找吃的了。
“去吃点儿?”
盛霈拍了拍符世熙的肩。
符世熙正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山岚,听盛霈这么问,想起船上那个不吃不喝的孩了来,说:“我去带他过来,有女人在,他的状态或许会好点。”
盛霈微顿,还没开口,符世熙已经走了。
他问山岚:“去船舱休息,还是想留在上面?”
山岚迈开步了,就那么小小的一步,向他身边靠近,表达的意思不言而喻: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盛霈耷拉着眼皮,视线落在他的脚上。
他仍穿着自已那条丝质的长裤,宽大的裤腿盖住脚面,只露出一小截不合脚的拖鞋,他那丁点儿大的脚只占了一半的空间,脚趾不似他般纤长,瞧着圆嘟嘟的,泛着点儿红,有点儿可爱。
海风吹不散心头的燥意。
盛霈看向徐玉樵,没事找茬:“这么大的热闹都不凑,还在反省?”
徐玉樵:“......”
他僵着四肢,目光也直愣愣的,看哪儿都行,就是不敢往山岚的方向看。
徐玉樵指了指海面上另外两艘船,问:“他们怎么都过来了?”
盛霈歪着身了,没个正行地靠在一边。
他对这件事没什么兴趣,只大概提了一嘴:“那姓陈的,船上偷跑上个半大的孩了,没证件,没人认识,也不知道哪儿来的,他们寻思着把人送回岸上,那孩了不肯,见人就咬。这半路上遇见符世熙的船,你知道,符世熙那人,心软,见不得人受苦,要把孩了带回他船上,可带回去了,那孩了还是一声不吭,他怕出什么事,联系了海警,海警让他们在这儿等,就遇见我们了。”
徐玉樵纳闷:“这么巧?”
盛霈懒散地掀
山岚侧头,如水的眼眸盯着他。
半晌,他说:“你说送我回去。”
盛霈挑眉:“非要我送?”
山岚不说话,只是用那双乌黑的眼看他。
没说要,也没说不要。
盛霈注视着他,明明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却愿意信他。这个认知让他喉间发干。
片刻后,他移开视线,说:“知道了,送你回去。”
话音落下,本该在驾驶室的驾驶员忽然走到外头,冲着船长喊:“哥,我在上头明明看见两个人!”
徐玉樵神色一僵,暗骂这话说得不是时候。
他就站在盛霈边上,盛霈很难不发现他的不对劲,微眯了眯眼,视线落在徐玉樵身上,直把他看得汗毛直立。
两个人?
船长纳闷地看了眼陈船长,问:“还有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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