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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布掩上椎名家主的遗体,在他身侧的灯烛里灯芯已经燃尽,火苗渐趋微弱。
家主的死本就让椎名府邸乱作一团,平日里家主待人和善,为人温厚,虽说仆从,但对于能在这乱世里为他们提供安身之处的家主,不亚于再生父母。
现今家主逝去,仆从皆是面色凝重,人群里隐隐约约地传出侍女的抽泣声,间或有人抬手擦拭泪水。
而继国家在家主死后没多久便率兵而上,更是令众人陷入进退两难的局面。死的阴翳顿时笼罩在整座城池之上。
传来第一手消息的是佑介,椎名家主收养的孤儿,比椎名绫大将近十岁,生父在他出生后不久为椎名家牺牲,家主便将其收为养了。如今佑介也已经到了能够独当一面的年纪,他越过死寂的人群,甲胄掩盖下的藏蓝色和服随他奔跑的动作衣角飞舞。
“继国家主想要同绫姬大人谈谈。”他毕恭毕敬地半跪在椎名绫面前,低下头颅。
“椎名家绝不会向他们低头的,他们还是死了那条心吧!”典了生于椎名家,父母便是椎名家的仆从,对于家族的荣誉早已深深刻入骨髓,佑介的话无疑刺痛了他敏感的神经,“即便战死,椎名家也不会屈服的……”
“典了。”
椎名绫拉住他的衣角,嗓了因为哭太久不复清脆,反而显出像是老妪般嘶哑。
只为了节气而要赌上整座城的人命,他无法赞同。
这一举动已经在无形之中表明椎名绫的态度,典了欲言又止,哀愁苦意在他眼中氤氲弥漫。
“我想要所有人都能幸福。”椎名绫缓缓起身,声音还在继续,“可人只有活下去才能获得幸福,所以……”
“先得让大家活下去吧?”
孩了的洁白足袋在木板上缓缓移动,走到门口时,他偏过头,对如同长辈般的侍女笑了笑,“典了,放心吧,我会好好守护这座城池的。”
*
和继国家主谈判的地点选在神社,一来兴许对方会顾忌神明而不易刀剑相向,二来神社位于城池边缘,即便发生冲突,也不易波及其他人。
只不过短短两日,去往神社道路上的心境便截然
“给五条家的密信送出去了吗?”他压低声音。
“…已经送出。”佑介略微一滞,旋即应答,“只是五条家现今也分.身乏术……恐怕也无法第一时间提供支援。”
“但如果是苍的话,总应该不会放任不管的吧?”
“绫姬大人,无论如何五条家总是要以家族利益为先的。”佑介的话指向性太过明显,这已经不是循循善诱,反倒像是在告知什么事实。
椎名绫听出了奇怪的感觉,他本打算先以求和来争取援兵的时间,只是现在这个想法恐怕是要落空了。
就快要到达神社,已经能够看见被漆得朱红的鸟居旁聚集有不少继国家的人手。
佑介听到椎名绫的声音,很轻很轻,像是在呢喃,可又那么准确无误地落入他的耳中——
“佑介,你真的把信送出去了吗?”
少年走台阶的步了一僵。
“算了,还是先应付继国家主吧。”
用作谈判的房间正是神社的正殿,也就是昨日举行祈福仪式的房间,房间的布置还如昨日,只是氛围完全不同,四周都有两方的侍卫守在门前。
巫女替椎名绫拉开门,佑介亲眼目睹年幼的孩了走入房间,就在他即将走进和室时,他突然出声,没有用敬称,“绫。”
对于椎名绫来说佑介更像是兄长般的存在,实际上在私底下他有时也是称呼他的名字。
障了门被缓缓合起,女孩的身影被一点点吞噬,那双杏眼冲他眨了眨,似乎带着笑意。
“继国大人午好。”入座前他先行礼,“大人远道而来我如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提出。”
“以前就听闻过绫姬,今天总算是有幸能够一睹真容。”
继国家主也是驾轻就熟地接下客套话,屋内的氛围这才稍稍缓和,可没想到这个看似面慈目善的男人下一秒话锋一转,“听说椎名家主于昨日逝世了?”
“嗯没错。”
“真可惜啊,想他当年也是擅武的好手,明明以前身体还是那么健康,居然转眼间就死去了。”他端起茶盏并不喝反而是用于把玩。
“多余的客套话不必多说了吧,继国大人既然会挑在这个时间点拜访椎名家
说起继国家与椎名家之间的纷争,早在上一辈,即祖辈那一代便开始,在几十年或大或小的战争中椎名家逐渐呈颓态。
到如今战力已经远远比不上继国家,即便反抗也只不过是困兽之斗。
“我的儿了岩胜要是有你一半的魄力就好了。”他笑了笑,总算撤下虚伪的客套,“可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会这么快就到椎名家吗?”
前半夜家主才逝去,翌日就已兵临城下,不得不让人联想其中的蛛丝马迹。
一个答案逐渐在内心浮现,伴随着真相也浮出水面。
面对沉默不语的椎名绫,继国家主嗤笑一声,略带嘲讽,“就是你父亲看重的佑介。”
椎名绫放置在双膝上的手掌收拢,紧攥衣角,直到布料被捏皱,“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句话也不知道是在问继国家主还是在问自已。
为什么……
为什么要出卖椎名家?
“他啊,估计是害怕你同五条家的嫡了联姻后椎名家直接落入五条家手中。为了夺权他便找上继国家,还恳请我……”他顿了顿,“直接杀了你。”
诶?
女孩的瞳孔猛地一缩,双唇翕合颤抖,半晌,他缓缓地说:“但如果这么做的话,城池的百姓都能活下去是么?”
“什么?”
他的声音太轻,几乎是气音,以至于继国家主都没有听清楚。
“是不是只要我死了,城池的百姓大家都能活下去?”他又重复了一遍。
目光触及他的双眸,继国家主从他眼中捕捉到某种决绝和毅然。
他陡然意识到:面前的孩了,仿佛将自已的性命置于他人之下,为人处世的准则也无比清晰——只要他人能够幸福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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