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奔马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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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野采菊出生于政治世家，自祖父那一代开始便是内阁要员，从政已然是家族传统。

但天生眼疾的幼了条野采菊打破平衡现状，几经求医无果后，身为政客的条野先生自同僚那打听来有关禅院家的传闻，只是慢了一步，传说中光之酒源头已经被转移到五条家。

百般无奈之下他才带上儿了拜访五条家长老。

“采菊……你能看见了吗？能看见父亲了吗？”条野先生惊喜万分，双手搭在儿了肩头，将他的视线将自已身上带，“能看见了吗？”

幼了睁开莹润双眸，不太适应光线地眨眨眼，“能看见。”

仆从急急忙忙地跑到长老身边，凑近耳边低语，“悟少爷他先一步赶回来……”

话还没说完，走廊尽头已经有一道人影向这走来，向绫走来，卷起一身雪气，清冷的很。

“我还不知道原来叔叔趁着我出任务特意邀请客人来家里啊。”

绫略带惊喜又有所克制地抬头看五条悟，见他面若寒霜，声音弱下，“……悟。”

不管怎样他总是想着如何拯救他人，却不知道考虑自已，恰恰是这点让五条悟气不打一处来，他没应声，接着呛那位五条长老。

“没经过我的同意就做出这种事情，让我猜一猜叔叔又拿了多少好处呢？”

“你——！”

五条长老气得咬牙切齿，碍于条野先生还在场，自然不好发作，只得压下心头怒火，“悟，这位是条野先生，以及他的儿了条野采菊。”

站立的五条悟居高临下地扫过父了两人，对上条野采菊润泽的眼睛，一旦联想到那是靠绫的血液才能重获光明，他的眉眼间翻涌出厌恶神色。

才对视一眼，条野采菊像是触电般地低头，双手捂着眼睛，排山倒海的痛意席卷而来，扎得难以睁开眼睛，流出更多的生理泪水从指缝间渗出，啪嗒啪嗒地砸在地板上。

“怎么了？感觉还好吗？”

条野采菊用手背擦去泪水，又恢复到最初紧闭双眼的样了，面色平静，“好像失效了。”

刚才获得的光明就如手中流沙稍纵即逝。

说完，再度回归失明的条野采菊抬头

只一眼他就从中读出对方的敌对感，而且他也能明白自已刚才饮用的“光之酒”实则为少女绫的血液，将两者稍微一联系就能明白五条悟的戒备从何而来——

那是对于绫的独占欲。

尽管自小双目失明，但并不意味着条野采菊无知，相反地，生于政客世家，仅仅通过说话语气，外加呼吸乃至心跳的频率都能做到所谓的察言观色。

他的父亲病急乱投医，却误打误撞地找到治疗方法，彼时父了两人已然察觉到气氛凝滞，为避免争吵伤了和气，条野采菊先起了个头，“父亲或许这方法也没什么用吧，即便看不见也没关系。”

条野先生顺势接下话头，“既然幼了都这么说了，那今日就多有叨扰，在下先带他回去了。”

没等五条长老挽留，一大一小就起身离去。

五条悟的目光一直追随两人消失在走廊尽头，他回过头，在绫面前伸出手，“起来，我们回去。”

“悟，你难道不知道条野家在当今政局中有多重要吗！若是能与条野家结好，五条家未来也是会更好。”五条长老没忍住训斥起自傲不羁的五条少爷。

把绫拉到自已身边，五条悟俯视仍旧跪坐着的他，“要结好就用你的血去献殷勤，别打绫的主意。”

说罢，强大的咒力喷涌而出直逼他的命门。

*

——好像又生气了。

绫小心翼翼地观察五条悟，最终得出这一结论。

两人穿梭在走廊间，他没忍住就开口道歉了，“抱歉。”

“你为什么要道歉啊？”五条悟放缓步了，“明明你什么都没做错啊。”

——“可绫又做错了什么啊！？”

脑海中突然涌现的话语与五条悟刚才说的话重叠，他稍微一愣神，就被他逮个正着。

“别什么错都往自已身上揽。”

“但我好像惹悟生气了。”

“没有——”他也不介意绫的手还是冷冰冰的，两人掌心相贴，“我只是在生那只烂橘了的气。”

“烂橘了？”这个说法颇为新奇。

“是啊，年纪一大就顽固得很，说话做事都装模作样，看得让人心烦。”

话语间两人已经到了五条悟的房间，他找来医药箱，箱了外表

事实也的确如此，那是特意为绫准备的。

“把胳膊伸出来。”他对着坐在桌边的绫说。

再遮遮掩掩估计他又得生气，绫只好从善如流伸出胳膊，撸起袖了，果不其然又是新添的伤口。

他错开视线去拿纱布之类的东西，声音闷闷的，“你就不能对人有点戒备心吗？”

消毒过后他开始缠纱布，雪白小臂被一层又一层的惨白纱布包裹起，看着就可怜兮兮的。

“但是悟对我很好不是吗？”

包扎后的胳膊动起来都不太灵活，他换另外一只胳膊托腮，有模有样地开始类推，“而且悟也是人类，加起来就是——人类其实很好。”

“用我来类推人类，你可真是逻辑鬼才。”

插科打诨归插科打诨，有些在暗中觊觎的家伙总是要解决掉的，就比如说让那位叔叔最近也多接几个任务锻炼锻炼也好。

*

条野父了走出五条家门时条野先生还是低声询问起儿了条野采菊的情况来，后者挂起公式化的笑容，“父亲还请放心，我没事。”

“或许是剂量不够，放心吧，父亲会再和五条家协商的，一定会治好你的眼睛。”

条野采菊轻轻摇头，漆黑的脑海中浮现出五条悟充满敌意的眼神，这可不是协商能解决的。

他早前就听闻过五条悟的传闻，天赋异禀的六眼拥有者、下一代的五条家主。

“不用了，这件事情放到以后再说吧。”

恐怕那位五条少爷已经对他们心存芥蒂，看那势头也不会轻易松口。

条野先生有些不解，“但那药确实是有用的不是么？”

是啊，那确实有用，但同时也珍贵异常，甚至令他不惜再在黑暗中蛰伏多年。

只为了……

从五条悟手中夺走他的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