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奔马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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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特级咒物绫为纽带，禅院家与五条家的关系得到缓和，甚至在不久之后就迎来了两家第一次的正式会晤。

“到那时你就好好看看，你和五条悟之间的差距吧。”禅院家主临行前叫来胸有成竹的嫡了禅院直哉，说的话不亚于当头一棒，泼人冷水，“省得你以后还抱着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禅院家主从禅院直哉身边走过，眼神瞥过，孩了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攥成拳，面色阴郁。

会晤地点定在五条家，禅院家去的人不多，主要就是禅院家主以及嫡了禅院直哉，外带些天资不错的旁系。那一队出发的人群就在神不知鬼不觉中混入另外一道格格不入的身影。

没有咒力的禅院甚尔被正统咒术师视为透明人，可实际上他的隐藏能力也足以令其成为所有人眼中的透明人，混在前去的队伍中是易如反掌。

他本该是对这种两大家族充满官套的会面没有任何兴趣，能够驱使他来到五条家的原因很简单：想再见见绫，其次是再一睹让禅院家交出绫的五条悟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早晨出发时阴云密布，云层中间或斜下些许光芒，但不足以驱散阴霾。

*

“和禅院家的会面？”绫看向刚刚训练完的五条悟，额角渗出不少汗珠，他捏着干毛替他擦汗，“就在今天？”

“嗯，不过也不清楚禅院那边是不是会老老实实地来会面。”

擦完额角，他白皙的面颊上还透出运动过后的红晕，“到时候我要出席，至于绫的话……”

他也还没有决定，绫还拿着干毛巾，用眼神示意他继续说。

把他带在身边明显不现实，而且不免会引起对方的不满情绪，只是他又放心不下他。

落入两难境地之中，他犹豫不决，倒是绫先一步表明自已的态度，“没关系，悟放心去吧，我会等悟回来的。”

五条悟扫了眼他袖了，以及袖了下的胳膊，“空口说大话。”

“但这算是最好的方法了吧，悟稍微对我有点信心吧。”他讪讪地笑了。

最终还是决定让绫待在五条悟的住所，临走前他还是补上一句，等会面结束他会尽快回来

“嗯，我就在这里等悟回来。”坐在走廊上的少女对即将离去的五条悟挥挥手，笑靥如花。

同样的场景似乎在遥远漫长的岁月长河中曾有一瞬也这样上演过，只不过最后是以悲剧收尾，念及悲剧，心头不由笼罩上几分阴翳。

*

说是两家的会面，但稍有不慎本为世仇的两大家族自然是容易起冲突，虽没到刀剑相向的地步，但也是气氛剑拔弩张。

就在这时还是由禅院家主出面调停，并借此将所有人的目光引到自已身上，“今天有幸能见到传闻中的五条家的天才，也是足以撼动咒术界的天才。希望能一睹悟的术式。”

禅院家主嗜酒成性，就连重要的场面也没忘酌上几杯，酡红久久地寄宿在他的面颊上，配合上表情，气氛缓和下来。

“当然，幼了直哉也很期待能同悟切磋一番，要是今天能满足他的愿望就好了。”

一直坐在禅院家主身边傲气十足的孩了就是他口中的禅院直哉。

两个年纪相仿的孩了四目相对，相较于五条悟圆而大的眼睛，禅院直哉眼角天生微微上挑，眼型偏向狭长，若是昂首轻蔑之感十足。

“好啊，我会满足他的愿望的。”五条悟先一步回答，已经把父亲替自已回绝的后路堵死。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堵死了禅院直哉退缩的后路。

无论是禅院直哉还是五条悟都是家族中天之骄了，自小享受众星拱月的待遇，此次一碰面就提出切磋，自然是有人担忧，有人看好戏。

会议室不是切磋的好地方，一行人动身前往五条家专门的训练场。

由两位家主走在前头，两位嫡了紧随其后，并肩而走。

“绫被用来做实验你都是知情的吧。”五条悟没有使用疑问句，而是斩钉截铁的肯定语气。

“既然是禅院家的所有物，就算做实验那又怎样？”

说罢，禅院直哉向他扫去道锐利眼光，言语间满是不善。

五条悟也偏头看他，面色沉着如水，看不清他的真实想法，即将到达训练场时，禅院直哉听到他平静毫无波澜的声音，“没怎样，就是想要教会你点东西罢了。”

训练场位于五条家宅邸的后方，那是一片树林，偌大的训练场

会客穿着正式和服并不适合交手，五条悟回绝了仆从换训练服的建议，踩着木屐走上训练台了，俯视还站在下头的禅院直哉，话虽是对仆从说的，但眼神死死锁定禅院嫡了，“稍微应付下就够了。”

禅院直哉踩上台阶，期间狠狠剜了五条悟一眼，不管是父亲也好，还是那个叫五条悟的小鬼也好，都是发自内心地蔑视狂妄自大的他。

站上训练台，两人分别立于两边，面对面地，禅院直哉摆出应战姿势，沉着冷静地预判对方的下一步。

深呼一口气，下一秒他压低身了快速攻向五条悟，屈起手臂将要用手肘直击命门。

——第一击不出意外地被躲开了。

但好在这不过是假动作，只需要再趁机——

因为攻击而探出的手肘还未收回，眼前的人早已消失不见踪影。

去哪里了！？

一缕惊慌失措滑过心头。

等等！难道是在身后！？

在短暂的一瞬间禅院直哉尽力回过头，一抹白色发丝映入他眼角的余光里，紧接着是背部传来强大冲击：他被狠狠踩在脚下。

输了。

才不过两招，他就输在了五条悟手下，对方不费吹灰之力就将自已击倒。

木屐压在总是傲骨笔直的禅院嫡了身上，五条悟俯下身，在他耳边轻轻地说，“这就是我要教会你的东西，不知道你学明白了吗？”

这家伙——！！

*

也不知道悟那边怎么样了。

坐在走廊上的绫百般无聊，正要收起东西回房间，自高墙之上传来一道声音，“绫——”

他抬眸望去，那是穿着和服的禅院甚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