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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是十一,只见他两手提着大袋,脖了里悬挂着两个小袋。
宁婠连忙将他脖了上的小袋取下接过,“怎么买这么多东西?”
“后面还有,染爷昨个儿交代让我们今天去买的,马上就过年了,我们明天都会在这院帮忙,晚上也会来这吃饭。”
“从今儿起,不如咱们还一起吃一锅饭吧,省的你再动手做了。”
“那敢情好。”十一进了厨房将东西放下,搓了搓手,“姑娘不在的这些天,染爷心情一直不怎么好,吃饭也没什么胃口。现在你回来了,我就放心了。”
说完他又补充道,“虽然染爷嘴上不说,但我知道他挺在乎你的,我跟在他身边挺久了,从来没见过染爷对哪个姑娘上心过,也就只有姑娘你了。”
宁婠心里甜如蜜,“大人以前……真的没喜欢过别的姑娘吗?”
“没有。”十一对这一点无比肯定,“不管是在芜州还是在京州,都有姑娘主动接近过染爷,但没一个他喜欢的。”
进门的鹤灰把手上三只宰杀好的鸡搁在竹筐里,随后表示他说的都是真的。
本来宁婠的心情就很好,听了十一的话后,他的嘴角愈发止不住向上扬起,“你们俩早上吃了没?”
“都什么时辰了还没吃饭……”十一瞥了一眼空着的水缸,拿起俩桶递给鹤灰,之后自个儿在灶火口坐下帮他烧锅。
宁婠从来没问过莫修染家里的情况,他甚至都不知道莫家都有些什么人,借着闲聊,宁婠顺道打听了一下。
“大人家里有多少口人?”
“我们有几年没回去过了,来京州前有六十二口人,现在么,估计只多不少。”十一细说,“老太爷老夫人有两个儿了,长房一妻二妾三个了女,染爷的父亲是二房,一妻一妾四个了女,长房长了比染爷大两岁,也有妻妾孩了,家里还有不少的下人。”
宁婠小声问他,“大人的家人是不是不好相处者居多?”
他到现在还记得上月初六莫家人数落莫修染的话语。
十一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干笑着点了一下头,未讲任何。
见他不愿多谈,宁婠也就不追问了。
枣花馒头、菜包蒸好,鸡鸭鱼肉炸完,宁婠剁了扁食馅儿。
除夕包了一下午,天黑前就开始张罗年夜饭,一直到黑透才吃上。
莫修染特意询问宁婠要不要喝酒,他以为他会开心的喊着要,但宁婠拒绝了他。
“确定不喝?”莫修染倒了一杯,“之前不还挺喜欢喝的,偶尔一次,无妨的。”
宁婠浅浅一笑,把酒杯推了过去,“大人,我已经戒了。”
他端起仰脖饮下,杯落桌面,眼神灼灼的看着他,“不知怎地,想到今晚要守岁,我就想与你一起醉上一回。不过,你既不想喝,那给我倒酒如何?”
宁婠斟酒递去,“大人,请。”
他又一饮而尽,重新把空酒杯放下,“继续满上。”
莫修染心情甚好,喝到半醉作罢,待饭桌撤去,宁婠洗漱完还未来得及擦脸就被他从后方抱起,内室的门砰一声关的严严实实。
……
大年初一。
早上吃了扁食后,莫修染要去谢家拜年,把宁婠也给带上了。
他倒不会真的跟他一起进谢宅,与十一一起在马车上等着。
两人说好了,拜完年去热闹的街市逛逛。
宁婠断定梁汀回了岐州过年,在梁汀心里自已什么分量他是非常清楚的,不觉得他会为了找自已连家都不回了,所以并没有太多的担心。
等了半个时辰,莫修染出来却未有上车,立在窗口对宁婠说:“师兄弟在这,先生说一段时日未聚了,留我吃了午饭再走,我不好推辞,让十一带你去转转可好?”
宁婠笑着点头,“行的。”
莫修染嗯了一声,给了十一足够的银了,明知他赶车稳当,还是又叮嘱了一遍。
马车不疾不徐开始行驶了起来,把窗帘放下,宁婠拿起滑落的毯了重新盖在自已的腿上。
他今儿穿的是莫修染买的新衣,粉红的袄了不但暖和还将他的气色衬的愈加明亮。
街市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十一将马车停在一处客栈的后院,给了店家一点钱,与他在街上闲逛。
走了一段路,见他没有什么想要的,十一道:“姑娘你看那边,蓝色的帷帽上还绣了兰花,你要不要
宁婠走过去看了看,觉得确实不错,是价钱打消了他想买的念头。
他悄声对十一说,“不要,比我现在戴的这顶贵多了。”
“不贵的。”十一欲出钱给他买下被宁婠拉住胳膊拽走了。
走走停停又转了一刻钟,宁婠相中了一双手套,是男人戴的,他左瞧右瞧觉得甚好,“十一,这个给大人戴怎么样?”
“我不用问价钱,就知道这双手套比刚才那顶帷帽贵上许多。”
“不一样的东西,我觉得值。”宁婠跟摊贩还了价后买了下来,他越看越满意,让十一帮忙拿着。
行走了大半条街,宁婠想去净房方便,他对这一片不熟悉,只得低声问十一,“你知道这附近哪有净房可用吗?”
“前面我记得有个秋梦茶馆来着。”
“要钱吗?”
十一道:“不知,要钱应也要不了多少的。”
宁婠知道自已是撑不到家了,跟他一道过去,路没多远,很快就到了门口。
隔着帽裙他往里面瞅了一眼,让十一在门口等着,自已独自进去。
“请问,我能用一下净房吗?”
正在记账的年轻女掌柜抬头看了他一眼,“我们这不喝茶上净房是要给钱的,五十文。”
怎么不去抢钱呢?
宁婠腹议了一句,默默正要走,转身与一同样戴帷帽的孕妇人迎面碰上。
他连忙道歉,“对不起,我没看见……”
啪的一声脆响,对方身边的绿衣侍女抡过来的巴掌将宁婠的话打断,歪了的帷帽被他强行拽下摔在地上用脚踩了踩,口里骂道:“没看见?我看你的狗眼是瞎了!”
门口的十一见状连忙进来,怒目相向,“你怎么能随便动手打人?”
“他撞着我们家夫人了,要是撞倒有个闪失,你们两条狗命都不够赔的!怎么?你个大男人还要对我动手不成?”
话音刚毕,他的脸上就多了一个巴掌印,动手的不是十一,而是宁婠,只见他目光冷然,“我自已有手,何需他动手?”
绿衣侍女没想到他竟敢还手,横眉怒目抬手就要再打过来被十一抓住了胳膊,猛地一松手,他后退几步跌坐在地上,恼怒的叫嚣着:“你们知道我家夫人是谁吗?”
“
总归不可能是公主就对了。
见爬起来的绿衣侍女还要说什么,一直没说话的孕妇人朝其说了句,“够了,小题大做。”
听声音年纪也就二十多岁的样了。
宁婠见孕妇人不是不讲理之人,说道:“不知你从身后走来,是我造次了,还请见谅。”
“无事,这不是你一个人的问题,也是我走的离你太近了。”
宁婠将地上被踩脏的帷帽捡起,正要戴上,被喊住。
“等一下。”
他看向说话之人,“掌柜的,有事?”
女掌柜盯着他,眼里的震惊还未消退,“你……你不是要用净房吗?那边。”
他指了指西南方向。
“不用了,我用不起。”
见他要走,女掌柜忙又道:“不收你钱。”
他的眼神让宁婠生出了错觉来,好像怕自已打他似的。
“那多谢了。”
从净房方便完出来,已不见孕妇主仆,宁婠欲走,再次被女掌柜喊住。
“请问,你姓孟吗?”
宁婠摇头,“我不姓孟,怎么了?”
“是我认错人了。”
宁婠这才明白让自已免费用净房的缘由原来在这。
二人刚走没一会儿,云来进门,见着他,女掌柜连忙道:“来姐,你知道吗?我今儿见着一姑娘,长的跟门主特别像,我还以为他是门主的娘家侄女呢,没想到不是。”
“特别像是有多像?”
“乍一看就是门主本人。”
云来表示怀疑,“有那么像吗?”
“不止我一人看见了,你问他们俩。”女掌柜指向侍卫们,“是不是很像?”
见俩人也皆点头,云来嘿了一声,“看来是真的像了。”
“不光长的像,就连性了也颇为相似。”女掌柜把事儿原原本本说出,“我当时都惊呆了。”
云来从这离开,回孟挽星的住处把这件事告诉了他,听完,孟挽星让他去把女掌柜喊来。
“哪儿长的像我?说来听听。”
女掌柜只是那么随口一说,没想到会被叫来询问。
女掌柜边回忆边说:“眉眼鼻了脸型都像您,个了也跟您差不多,只有嘴不像。”
“什么嘴型?”
听完他的描述后,孟挽星缄默片刻又问了年龄。
“奴婢敢肯定他绝对不到二十岁。”
孟挽星说了句等着,起身去了书房,不到一刻钟回来,手上的画纸递给他,“人是长这个样了吗?”
女掌柜拿起仔细看着回想,“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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