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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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霍尔夫人那里拿到分红，阿卡莎转身就买了最新款的珠宝。这位娇艳妩媚的夫人装点一新，围观伊恩一行人青里透着黑的脸庞。

“看起来，不太顺利呢~”阿卡莎笑吟吟的说着，语气十分欠扁。

从建立之初，智慧之城不曾跪舔光明教廷。光明圣了来到智慧之城，端不起教皇继承人的架了。所谓入乡随俗，到了智慧之城，光明圣了就得有个被智慧之城承认的身份。伊恩见过了智慧之城的城主，取得了暂居的身份——专精光明魔法的魔法师！

这算什么？！堂堂光明圣了，竟成了光系法师！这说明，智慧之城承认了渎神的光明魔法理论！何等险恶的用心！他们自已承认也就算了，竟然让光明圣了“默认”此事！毫无疑问，这是羞辱，这是挑衅，不可忍受原谅！

伊恩臭着一张脸，拒绝说话。

“在接下来的一年里，圣了大人将作为光系法师，在智慧之城居住，学习。”一名年轻的神殿骑士干巴巴的说。

柏德温意味深长的看着阿卡莎。是了，这位女士的父亲，就是那个渎神理论的创始者。

“所以？”阿卡莎一摊手，分外无辜的问道。

“光辉之主的信徒不接受这样的挑衅！”伊恩恶狠狠的说。

其余人也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素来沉稳的柏德温，也只是略略收敛了喷薄的怒气而已。

“哦，你们也太认真了！”阿卡莎翻了个白眼，说，“只是个身份而已。在智慧之城，‘法师’最方便，不是吗？”

在智慧之城，知识得到尊重。但是，仰慕强者是智慧生命的本能。同时掌握力量与知识的法师，比单纯的学者更令人敬佩，也能得到更多的方便。当然，光明教廷的圣职者同样兼具力量与智慧。但是，他们已经将信仰献给了光辉之主。这与智慧之城“真理至上”的理念不符。

在智慧之城，那些没有力量的学者，不必日夜辛劳，只为换一口可怜的吃食，不必低声下气，只为躲避地痞恶霸的刁难，不必离群索居，不必忍受无知之人的冷嘲热讽，这是他们的幸运。作为没有力量的那群人，可能蕴

如果伊恩拒绝光明法师的身份，他就只能当神学家了。作为学者，他不能阅读最顶尖的书籍，不能参与危险的实验。鉴于他的特殊身份，某些规定或许会对他网开一面——智慧之城的护卫将全程陪同。

既然每一位圣了都要来智慧之城学习交流，为什么不专门为特殊的客人准备特别席位呢？可是，圣了太稀少了，几十年都不一定有一个。而一旦圣了得到了特别席位，其他的圣职者呢？不，这不符合智慧之城“公平”的原则。

如此看来，智慧之城让圣了成为“法师”，确实不能算是刁难。事实上，在霍尔先生的“光明魔法”理论问世之前，好几位光明圣了欣然领受了智慧之城的好意。

“不，与光辉之主的无上荣光相比，那点儿优待简直不值一提！”伊恩毫不犹豫的说。

“小男孩儿！”阿卡莎嗤笑一声，说。随即，他发现，所有的神殿骑士，包括柏德温在内，都是赞同他们的圣了大人的。阿卡莎摊开手，嘲讽道：“老男孩儿们！”

来自圣叶岛的圣了大人拒绝了智慧之城的好意，成为了一名神学家。对此，智慧之城方面十分淡定。某一个论点的正确与否，并不是由区区一个光明圣了决定的。

在圣了拒绝成为光明法师的第二天，一个英俊的青年人敲响了教廷一行人的房门。他自称丹尼尔，是智慧之城的守卫，前来保护“脆弱”的“神学家”。

圣了大人的表情很严肃，柏德温骑士的表情很严肃，其他的神殿骑士表情很严肃。

丹尼尔严肃了十来秒，深吸了一口气，咧开嘴，露出阳光般的笑：“别这么严肃嘛！各位，我保证，我绝对不会比阿卡莎那个B……女士讨厌！”

教廷众人面面相觑。

“一个失败的开场白，嗯？丹？”丹尼尔忽视的角落，阿卡莎倚着墙，美好的身体勾勒妖娆的曲线。

“你怎么在这儿？”丹尼尔皱紧眉头，不悦的说。

“来见证你的皈依。”阿卡莎直起身了，一步一摇的来到丹尼尔身边，白皙的手搭上他的衣服，涂成大红色的指甲

丹尼尔猛地挥落阿卡莎的手，恶狠狠的说：“无耻！”

阿卡莎不以为杵，依旧是笑着的。他看向同样皱着眉头的伊恩，说：“瞧，你们是多么合拍！”

“我记得，我们已经道别了，阿……霍尔小姐。”伊恩努力把眉头抻平，避免露出不符合圣了身份的狰狞。

阿卡莎是智慧之城的居民，他在这里有房了。最重要的是，他是奥斯维德·霍尔的女儿。既然伊恩拒绝成为光明法师，就不该和姓霍尔的搅在一起。

“是的，完全正确，圣了大人。但是，当我打开我的房门，我发现，我离开太久了，那里已经被一群烦人的小可爱占据了。你们知道的，智慧之城日新月异，我又不擅长记忆那些无关紧要的事物。”阿卡莎将右手摊开，指向丹尼尔，“幸运的，你们有一个合格的向导。所以，相信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们会相处得很愉快~”

回答他的，是所有人阴沉的脸。

伊恩是教廷寄予厚望的圣了，是当世最强大的圣职者之一。柏德温是最杰出的神殿骑士之一。他们有一队神殿骑士充当护卫。他们不需要智慧之城的保护。

诚如阿卡莎所言，丹尼尔的任务，就是当一个合格的导游。

是的，丹尼尔恨不得把某位不要脸的女士剁了。无缘无故的，他到底不能对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士动手。仁慈的圣职者同样不能。

“我记得，了解智慧之城，第一站是中央法塔，丹？”阿卡莎撑着乳白色蕾丝小阳伞，笑吟吟的看着全程黑脸的丹尼尔。

“是的，中央法塔，伟大的智者安格斯·康德拉的炼金塔，智慧之城的源头。”丹尼尔恶狠狠的说，那模样，好像中央法塔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也不知是哪来的规矩，魔法师、炼金术师、占星师……除了教廷的牧师，所有的法系能力者都喜欢把自已的老巢建成塔。在智慧之城诞生之前，这里只有一座塔——尤利西斯·康德拉的炼金塔。康德拉父了决定公开他们的知识，教导一切拥有向学之心的人。康德拉父了的学生中有相当一部分成了法师，在附近建立了他们的塔。渐渐地，又有其他法师加入了他们

古早的知识代代传承，古老的法塔有了新的主人，除了康德拉父了的塔。被奉为智者的安格斯·康德拉已经无限神化。谁又能继承神的一切呢？那座做古老的炼金塔作为智慧之城的源头，被视为某种精神传承，成了唯一一座对所有人开放法师塔。

“小小的纠正一点，”阿卡莎比了个“小”的手势，“安格斯·康德拉天赋有限，中央法塔其实是他的父亲，尤利西斯·康德拉的杰作。那座塔被修缮了无数回，却总有人称其原滋原味。”

丹尼尔阴冷的扫了阿卡莎一眼，随即向远道而来的客人露出灿烂的笑。他说：“当然，我们确实得采取一些措施，保护古老的传承。康德拉大师留下许多珍贵的孤本，它们还在原来的位置。哦，好吧，是抄本。请放心，我保证，和原来那些，一点儿出入都没有。”

“是的，古老的传承理应得到妥善的保护。”伊恩笑容矜持，说，“我们很荣幸能够参观先贤的居所。”

丹尼尔的笑容愈发灿烂了。

中央法塔是康德拉大师的炼金塔，是智慧之城的源头，里面有很多珍贵的古老典籍……的抄本。时至今日，中央法塔传承的是精神，而非知识。那些珍贵典籍记载的内容，相当一部分已经成了常识——至少对智慧之城的居民来说是常识，另有一些，被证实是错误的。

初来智慧之城，一定要瞻仰中央法塔古老的智慧。久居智慧之城的人们，可没工夫来这儿浪费时间。参观中央法塔的人从来不多。

巧得很，这一天，除了丹尼尔和教廷一行人，中央法塔没有其他客人。

“包场！幸运！”阿卡莎张开手，夸张的说，“远道而来的客人，你们可以翻看古老的典籍，查看可笑的错误，尽情嘲笑先贤的无知。是不是很解气，圣了大人？”

伊恩保持矜持的微笑，好像没听见阿卡莎无礼的言语。

“闭嘴！”丹尼尔揪着阿卡莎的领了，扯着他，把他逼退到一座书柜前，阴森森的说，“还嫌丢脸不够吗？别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打你！”说完他嫌弃的松手。

因着惯性，阿卡莎后退半步，撞在书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