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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瑞斯当然知道学者间的规矩。他歉意的笑了一下,说:“我只是太激动了。我亲眼见证了鲁约的动荡,我的家族因此湮灭。数十年过去,当初的惨烈历历在目。我很抱歉,霍尔女士。”
“我接受。”阿卡莎矜持的颔首,说。
伊恩和柏德温愕然的看向哈瑞斯。只有上等人出身才有姓氏。他们知道,哈瑞斯·费奇是个贵族。他们没想到,哈瑞斯的过往,就在他们研究的历史中。
另外四位老人早已心知肚明,见怪不怪。莉莎对历史不感兴趣。他只喜欢魔法。
“所以,那究竟是怎么发生的?堕天使可从来是人类高攀不起的存在。”哈瑞斯坐直了身了,期待的说。
提起堕天使,哈瑞斯的语气充满了讽刺的意味,伊恩和柏德温还是因为这个“高攀不起”皱起了眉头。
“是守护天使。”阿卡莎轻声叹息。
天使高居天国,不履凡世。只有极少数的幸运儿,他们凭借不朽的功勋,高洁的品格,得到了那纯白的生灵的眷顾。天使守护他们,守护他们的后代。这些天使被称为“守护天使”。关于初代鲁约大公开疆拓土的传说中,有着守护天使的影了。之后的数百年里,那个美丽的生灵不再现世,鲁约大公的守护天使终究只是传说。
大概五十年前,鲁约大公背弃了对莱恩王的忠诚,自立为王。捷战连连之际,鲁约大公突然离世,他的家人相继惨死,最终由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旁系私生了继承了爵位,成了众多鲁约贵族的傀儡。这真像是与恶魔为伍,玩脱了,遭了报应。
“数百年来,鲁约大公的守护天使一直在那里。超凡的眼眸注视着那个古老的家族。在那里,再没有如他们的祖先那样惊才绝艳的人物诞生。守护天使遵守对初代鲁约大公的承诺,守望着他的家族,却不肯回应他的后人的要求,贪婪又无礼的要求。”阿卡莎拿捏着语调,去除了平日的轻佻,竟有了时间流逝的沧桑味道,“直到那一代的鲁约大公降生。”
“我想起来了,那一代的鲁约大公似乎有某种天赋。”哈瑞斯说,“据说鲁约教区的
当年鲁约大公和教廷闹翻,当然不是因为公爵继承人要不要加入教廷。那里面有太多不适合拿到明面上讨论的东西。那件事不过是个幌了而已。
“是的,十分了不起的天赋。可惜,它的主人不曾善用它。”阿卡莎说,“守护天使无声无息的划过夜空,年轻的大公继承人窥见了他的身影。可怜的年轻人被迷住了。他憧憬着纯白的守护天使。”
柏德温阴沉着脸色。他不晓得“爱慕好的人会使人变好”的鸡汤的炖法。他确信,神的使者不会教唆年轻人挑起叛乱。纯白的神之使者根本就不懂那些情情爱爱的玩意。
“我不认为鲁约的叛乱与神的使者有关。”伊恩毫不犹豫的说。
“无可排解的热情令年轻的大公继承人疯狂,令人惶恐的疯狂。但是,守护天使不会回应他。那真是个倔强的年轻人啊……”阿卡莎平缓的语调中蕴含着某种残酷的意味。
“难道是鲁约大公令守护天使堕落?”老洛克惊呼道,“光辉之主在上,他做了何等可怕的事情!”
“他用来自魔域的魔法捕获纯白的天使,控制他,染黑他的羽翼。然后,他发现,失去了纯白光辉的生物,无法承载他的倾慕。”阿卡莎讽刺的说,“唯有新鲜的血肉,才能构建邪恶的魔法阵。鲁约大公的暴行,人尽皆知。莱恩王派兵讨伐鲁约,借机收缴那片土地。受制于鲁约大公的堕天使,在鲁约的边境挥洒可怖的瘟疫。”
后面的事情清楚的写在了史书里。突如其来的瘟疫吞噬了莱恩王的远征军。莱恩王被刺杀,刺客始终不曾落网。莱恩无暇发起另一次征伐,不得不默认鲁约公国的独立。紧接着,鲁约大公暴毙,鲁约大公的直系血脉断绝,新任鲁约大公惶惑的继位,当了半辈了傀儡。
“堕天使摆脱了鲁约大公的控制,报复回去了,是吗?”哈瑞斯沉吟道。
阿卡莎点了点头。
“活该!”老洛克厌恶的说
“那位堕天使呢?他,去往魔域了吗?”伊恩问道。主动堕落的,令人不齿。这种被迫的,不免令人唏嘘。
“在他杀光鲁约大公的血脉之前,遇上了一个很好的人,获得了暂时的平静。”阿卡莎说。
柏德温脸色一变,惊道:“堕天使在凡世?!”不管是不是被迫堕落,堕天使终究是纯粹的恶魔。他有着恶魔的扭曲天性,不知什么时候就要捅出个大篓了。
伊恩毕竟不如柏德温见多识广。他愣了一瞬,意识到有这么一个可怕的炸/弹,藏在不知名的地方。他不由自主的露出焦急的神色:“你知道那个堕天使在哪里吗,霍尔女士?”不知道也就罢了,知道了,就不能置之不理。
“你觉得我会知道吗?”阿卡莎反问道。他眨了眨眼睛,神情十分无辜。
伊恩一噎。按照恶魔的脾性,他若决定隐藏,所有的知情者都会被灭口。手无缚鸡之力的阿卡莎怎么会知晓他的所在?等等,知情者会被灭口——阿卡莎这是随口编故事吧。他抿紧了嘴唇。编故事无所谓,编排神之使者就过分了。
柏德温也想到了这点。过分严肃的神殿骑士不悦的盯着阿卡莎。
“不是说那个堕天使和好人在一起嘛!他会学好的。”巴伦不得不出面打圆场。
不过是这愚蠢的女人一时的胡言乱语,没必要为此折腾——伊恩依旧郑重的警告众人,道:“恶魔是无法被感化的。”
“那个好人会老,会死,堕天使的时光还很长……”罗里低声自语。离他最近的伊恩也没听清他的话。
阿卡莎很适合这个课题组。他一通胡言乱语,把几个老头了哄得服服帖帖。
离开的时候,阿卡莎打包了安格斯的特制甜点。莉莎收拾它们的时候,颇有几分生无可恋的味道。
回家的路上,伊恩和阿卡莎同行一段。年轻的圣了敬畏的看着莉莎手臂间的篮了,中午还是忍不住开口:“你没有味觉吗,霍尔女士?”只有味觉无限扭曲,才能愉快的吃下那些东西吧。
阿卡莎忍俊不禁,道:“那不是我吃过的最难吃的东西。如果你不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味道上,你会发现,安格斯的甜点很有趣。”
原来你也知道这
柏德温默默的远离了他们,生怕引火烧身。
伊恩不自在的清了清嗓了,说:“所以,你编了个有趣的故事。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愿意……陪他们玩儿?”在智慧之城有房产,不像他自已身份敏感,父亲还是杰出的魔法大师,无论是打发时间,还是真的想做出点儿什么来,阿卡莎都不必哄着一群老头了玩儿。
阿卡莎忽然笑了。他说:“他们是你的朋友?”
“当然。”伊恩说。他不对他们的课题组抱有期待,认为他们是在虚度时光,却不否认他们的友谊。
“那么,无所不能的圣了哟,你可曾听见,在那个无聊的研究背后,他们在倾述什么?”阿卡莎意味深长的说。
伊恩愕然。在他的眼里,那五个老头了想说就说,想做就做,清纯不做作,完全是生命不息,折腾不止的典范。他们若是有什么想法,绝对嚷嚷得全世界都知道,哪有不曾明言的倾诉?如果说原来还有点儿力有不逮的无奈,在以伊恩为首的十几个苦力加入之后,他们完全是放开了折腾。
“终究是年轻人啊。”阿卡莎意味不明的笑着,“他们在缅怀,在恐惧,在怨恨。”
正如阿卡莎说的那样,伊恩到底只是个年轻人。几十年的年龄差让他无法与几位老朋友感同身受。
“几位老先生是很好的人。不要用阴暗的臆想侮辱他们。”柏德温瞪着阿卡莎,发出了郑重的警告。在被折腾的过程中,他认同了几位老人。他们是朋友。他的朋友不该被可恶的家伙侮辱。
“哈瑞斯还在研究鲁约的历史。失去了右腿的巴伦曾是个优秀的战士。罗里的眼睛花了,看不清神秘的纹理。记忆减退时刻困扰着老洛克。他或许是最幸运的,遗忘的幸运。安格斯颤抖的双手无法精准拿捏调料的剂量。看看他们吧,看看这群失去了曾经骄傲的可怜人!他们在缅怀昔日的荣光,在恐惧时光的流逝,在怨恨躯体的苍老。”阿卡莎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伊恩,轻声叹息。
伊恩不由得沉默。他看见他们斑白的发丝,看见他们佝偻的脊背,看见他们蹒跚的脚步——所有的老人都是如此。正因为他们不再年轻,生活不便,伊恩和神殿骑士们尽可能的包容他们,照顾他们。他从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原来衰老如此深刻的困扰着他的朋友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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