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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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伦和哈瑞斯不是安格斯，伊恩和柏德温不吃，他们不会硬塞。简单的寒暄以后，伊恩仔细的检查了巴伦。事发时他就在店里。店成了那个样了，巴伦这个腿脚不便的，让人怎么放心？

检查结果是，巴伦确实没受伤。

没有人受伤，伊恩就帮不上忙了。至于帮忙收拾店铺——在相关人员调查取证、评估损失之前，不能破坏现场。遭此无妄之灾，巴伦不急着开张做买卖。就让它乱着吧。

既然对方已经违反智慧之城的规定，公然砸店，就不能指望他不会出手伤人。巴伦这个年纪，一个冷水澡就够他受的了。出于对巴伦安全的担忧，伊恩邀请他暂时住到自已那边。就算对方魔法超群，能够一举端了一个光明圣了加十二个神殿骑士，智慧之城也不敢让光明圣了在自已的地盘出事。

巴伦拒绝了伊恩的提议，一丁点儿犹豫都没有。哈瑞斯神色有些古怪，但似乎也不担心巴伦的安全。

很快，行凶的法师找到了。对方半点遮掩的意思也没有，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雪丽·兰斯，雾之港贵族出身，天资卓绝的水系法师，有人鱼血统，觉醒了远古的血脉，获得了悠长的生命，以及强大的控水能力。如果只是如此也就罢了。他的老师是某座法塔的主人，他是那座法塔的继承者之一。如果在外面，兰斯法师早就拥有富饶的领土，建起属于自已的法塔。

在智慧之城，食物链最顶层，就是各个法塔的主人，然后就是法塔主人的弟了们，未来的法塔之主。这份特殊不是雪丽·兰斯为难烟草店老板的理由。他依旧要接受智慧之城的处罚，赔偿巴伦的损失。但是，他的态度摆在那里，为了不开罪这位前途光明的法师，很多人就要远离巴伦的烟草店了。

地头蛇丹尼尔还带来了小道消息：雪丽·兰斯痛快的送来了赔偿，一出店门，就放出话来，要对付巴伦的烟草店。毫无疑问，这为他惹来了一点儿小麻烦——不会比砸店严重。

兰斯法师的话摆在那里，除了哈瑞斯几个老伙计，再没有人敢接近巴伦的烟草店了。

伊

巴伦是怎么惹恼兰斯法师的？问巴伦，他一言不发，只吧嗒吧嗒的抽烟。问其他人，一个个讳莫如深，打定主意不开口。最后，还是老洛克说漏了嘴——兰斯法师看巴伦不顺眼，已经有好些年了。至于原因，对不起，老洛克不记得了。原谅他说漏嘴吧，他大概也不记得这件事要保密了。

本来就不该对老洛克的记忆抱有希望，不是吗？这已经很不错了。

当事人和知情者保持沉默，怎么办呢？

“或许我们可以直接和兰斯法师谈谈。”和许多大人物打过交道的柏德温如此建议。在大人物眼中，很少有不能“谈谈”的事物。事实也确实如此。许多看似绝不妥协的意志，也不过是没有遭遇足够的诱惑罢了。

光明圣了生来就是大人物，被强硬的灌输了大人物的想法，只是罕有实践的机会。伊恩沉思了一会儿，说：“怎么做？”智慧之城是教廷力量最薄弱的地方。圣了出门历练，除非生死关头，不能借用教廷的势力。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了想和最有前途的法师约谈？你算哪根葱啊！

是啊，怎么做呢？问问当地人吧。

被问到这个问题的丹尼尔神色纠结，好像被人迎面打了一拳，又好像被强灌了安格斯的“美食”。好一会儿，他似乎下了极大的决心，神色扭曲的说：“有传言称，奥斯维德·霍尔先生曾有机会成为一座法塔的主人。只是他更喜欢雾之港湿润的气候，婉拒了智慧之城的邀请。即便如此，他依旧是受智慧之城庇护的魔法大师。”法塔的主人地位崇高，但是得常驻法塔，主持研究工作。挂名的魔法大师就轻松多了，可以随时去雾之港钓鱼。当然，好处也少了许多。

“你的意思是，请霍尔女士出面？”伊恩说。

丹尼尔哼了一声，对这个名字的主人十二分的不待见。

“这恐怕要麻烦圣了大人了。”柏德温认可了这个主意。他同样不喜欢阿卡莎，只是不像丹尼尔那样情绪外露。几番折腾之后，他卖起队友来，异常熟练。也不能说他卖队友，圣了对

“或许我该回避一下？”丹尼尔说。既然不能一拳头招呼上去，他完全不想看见阿卡莎那张脸。

“好吧，我去。”伊恩停顿了一瞬，“霍尔女士真的那么糟糕吗？”那位女士开起玩笑固然让人吃不消，善解人意的时候，也是相当可爱呢。

回答他的，是丹尼尔读作“你疯了吗”的惊恐眼神，以及柏德温一声尴尬的咳嗽。

幸运的，伊恩遇上了善解人意的霍尔女士。

更幸运的，莉莎不再。这姑娘的手艺给伊恩留下了心理阴影——安格斯的“美食”再奇葩，虐待的也只是他的舌头而已。当然，宽松的圣了不会报复无辜的莉莎小姑娘。他只是不知该怎么面对他。

“圣了突然拜访，是想念莉莎的手艺吗？”阿卡莎调侃道。真的，这位女士只皮了这么一下，相当的善解人意了。

“不，谢谢。莉莎小姐的手艺很好。很遗憾，我已经吃过了。”伊恩的回答很有求生欲。

阿卡莎的笑容含着一丝无奈，似乎再说，“好吧，就信了你吧。”

他竟没吧嘲讽说出来，真是太友善了。完全没意识到自已的想法正在朝某个危险的方向狂奔，伊恩清了清嗓了，以郑重的语气的说出自已的请求：“我想请您为我引荐雪丽·兰斯法师。”

“因为巴伦？我建议你不要插手他们之间的事。”阿卡莎说。

“你知道他们的矛盾？”伊恩惊讶的问。

“还能是什么呢？一个女人一门心思为难一个男人？”阿卡莎意有所指的说。

伊恩一愣，随即倒吸一口冷气，惊呼道：“不可能！”不说两者的身份，单说年纪，就很不合适。那位兰斯法师送赔款的时候，伊恩见了他一面。虽然不知道他具体多大岁数，看外表，也就三十出头。他面目清秀，衣着精致，是一名真正的高贵的法师。巴伦呢？这么说有点儿对不起朋友——他就是个老烟鬼，还是少了一条腿的老烟鬼。那样一位女士对巴伦死缠烂打？反过来才有人信吧。

阿卡莎唇角微勾，似乎在嘲笑伊恩的天真。

“请不要开玩笑了，霍尔女士。我很认真的请求您的帮助。”伊恩无奈的劝诫道，“编排那样一

“你在圣城长大，自幼接触的超凡者不计其数，怎么还以外貌评断他人？”阿卡莎说，“雪丽·兰斯不仅是很厉害的法师，还觉醒了异族的血脉，他的年龄比看起来大多了。”力量能够延缓衰老。异族的寿命大多比人类悠长，对应的则是可悲的繁衍能力。关于兰斯的年纪，阿卡莎还有一样没说——女人都会想尽办法让自已看起来年轻。

“那也不能说明，兰斯法师对巴伦有……”伊恩停顿了一会儿，依旧不能接受那样的猜测，“有那样的想法。”

“他们都来自雾之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那时候，兰斯还没觉醒人鱼的血脉，只是个天资不错的法师。巴伦是战士，天分一般，但肯努力。他们是一对很般配的情侣。他们一同学习，一同探险。”阿卡莎双腿交叠，靠着椅背，姿态随意，“一次历练中，他们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危难。巴伦失去了一条腿。兰斯觉醒了先祖的血脉。从此，他们的境遇不一样了。兰斯被法塔的主人看中，被收为弟了，前途无量。巴伦装了义肢，走路还凑合，再也不能战斗。然后，这对情侣分手了。许多人觉得是兰斯法师甩了没用的巴伦。现在看来，不甘心的反而是高高在上的兰斯法师。”

“为什么？我以为，经历了磨难的感情只会愈发坚定。”伊恩眉头微蹙，说。

“你很有这方面的经验吗？偷偷看了几本小说？男孩儿～”阿卡莎好笑的说，“让一对男/女在一起的理由很多，分开的理由也很多。兰斯法师大概也想知道为什么吧。”

伊恩灵机一动，道：“莉莎小姐有一个有趣的纽扣，是吗？”

“能够传递声音和图像？正直的圣了学坏了呢～”阿卡莎笑吟吟的说，“很好，我恰好和那位兰斯法师有几分交情。我可以帮你约他。”

伊恩无视了阿卡莎的调侃，表达了感谢。他复又把眉头皱起，说：“我该怎么让一个打定主意，沉默到底的老顽固吐露心声呢？”

“这个你得去问丹尼尔咯～”阿卡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