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生日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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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热的夏天逐渐过去了，秋天到了，郭霖又回到学校上学去了。

但是每天放学后，霖依然会到咖啡店帮忙，晚上回家后再做功课，过得有些辛苦，母亲还劝说他不用每天都过去，周一周二可以在家休息，但是霖坚持己见。因为他知道，如果少了自己，莫杉会很辛苦，三水他们也会累得够呛。增加人手暂时还用不着，咖啡店投入很多钱，贸然找人，又会增加一份负担。

霖真是时时刻刻都在为情人着想，甚至超越了他的年龄，让他越来越成熟，考虑问题也颇像个大人了。

这天傍晚，廖宇铭过来了。

“你怎么过来了，我爸呢？”郭霖将菜单递给他问。

“他带着小亦，和小满去你爷爷那里了，我在办完事刚好在附近，索性就过来吃饭，我要牛排套餐，和卡布奇诺。”其实他是处于对霖儿的关心才过来的，听说茹芳已经常驻霖儿那里，他觉得很过意不去。

“好，现在客人多，你可能得多等一会儿，我先忙了，来客人了。”郭霖说完就去招呼刚进门的客人了，如果是脸生的，他就会多介绍两句，老客人相对废话少些。

宇铭看着他忙碌的样子，不禁感叹，相比之下，十年前的自己没有霖成熟，会办事，整天只知道玩乐，享受，完全是个少爷秧子。所以，十年后，霖肯定是个值得依靠的男人，这点可以确定无疑，筱有个好儿子啊！

看到宇铭过来了，结完帐的莫杉就从柜台走出来，坐到了他对面，笑着问：“怎么有时间自己过来了？”

“筱去他父亲那里了，我就过来坐坐，你这里生意很好么？”宇铭看到店里座无虚席，就为莫杉感到高兴。

“就是利润不太高，生意是还可以的，周一周二冷清些，我们不在街面上，过往的客人很难注意到，只能靠回头客了，好些都是书店以前的客人，买了书就下来吃点东西。”莫杉曾经很羡慕郭老师，能找到宇铭这么优秀的情人，而且两人多年来一直相伴相守，犹如夫妻，他曾经向往过，如今他也有了真心爱的人，虽然霖比自己小很多，但在爱情面前，一切的都变得毫无说服力了。

“报纸的广告有效果吗？”宇铭问，杉木咖啡在他们那里做了两期广告，也不知道效果如何。

“有效果的，附近住的人有些是看了广告过来的，就是我们做优惠的一个礼拜，人特别多，看来以后还要多做优惠才是。”经营餐饮比经营书店难多了，细枝末节的事特别多，他每天都焦头烂额的，海格路的书店每个礼拜做一次盘点就行了，因为小刘偶尔会出错，放任不管肯定不行，他的精力主要用在咖啡店这边了。

“搞餐饮非常累人，我不经常在店里盯着，都是绍棠和勇子在照看，实在是受不了处理那些特别琐碎的事。”廖老板说道，只有报社的生意最适合自己，但是报社赚钱并不太多，反倒是两间咖啡厅利润最高。

“是，不做真的体会不到，各种杂事太多了。”莫杉的话刚说完，就看到林绍棠提着一包东西从外面走了进来。

“你怎么过来了？”廖宇铭连忙给绍棠搬了椅子，让对方坐下。

“今天是莫杉的生日，我来给他送礼物。”绍棠坐下的同时，就将礼品盒递给了从前的情人。

宇铭很意外，有些尴尬的说：“早知道今天你生日，我也送份礼物过来了。”

“谢谢你绍棠……宇铭，你就没有必要了，多谢你帮霖找了房子，我也经常过去住。”他也知道，房租是廖先生负担的，自己算是占了便宜呢。

宇铭微微一笑：“你真会说话！”

三人聊天的时候，郭霖就在边上看着，甚至差点忘记给客人送菜单，他也准备了生日礼物给莫杉，但又怕对方不喜欢，林老板肯定一掷千金送了贵重的礼物吧？这个念头一直纠结到下班，才算暂时消失。

霖和莫杉并肩走着回家的时候，霖就忍不住问：“他送了你什么礼物？”

“一套西服，没什么特别的。”他平淡的答道，绍棠知道自己的喜好，西服的颜色挑选得很合适。

“我也给你买了礼物，在卧室里放着，等回去我拿给你。”既然不是腕表之类的昂贵礼物，他就放心多了。

莫杉轻轻点头，他其实并没有特意提过自己的生日，但是霖记得很清楚，而霖的生日则是十一月份，到了十一月，对方就十七岁了。

二人回到家，却发现屋里没人，餐桌上放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几个字，像是小学生一般的字迹。

霖看了一眼，便说道：“我妈说她今晚不回来了。”他甚至猜到了，母亲是和佟海澜在一起，但这件事自己管不着。

“应该是去大世界玩了吧？”莫杉问，霖的母亲虽然絮叨，但是持家有方，房子里收拾得整整齐齐，厨房里也总备着吃的。

“她有男朋友了，看来，离婚的事儿有戏！”霖泡了一壶茶，忍不住笑出了声。

莫杉打算去洗澡，听他这么讲，就问道：“你见过那个人？”

“是我前姨夫，也在上海做事，在北平的时候对我们很照顾，人不错，最重要的是彼此都很了解，我母亲大概也是这么想的吧？”郭霖放下茶杯，伸了个懒腰。

“那你母亲可能会和你父亲离婚了，我先洗澡去。”莫杉说完就走进了卫生间，今晚“外人”不在，霖一定会做，而且不止一次，忙碌了一天虽然他的腰和腿都很疼，可即便如此他也要尽量满足对方。

“还是离婚比较好！”郭霖念叨，希望前姨夫能好好的对待母亲。

十一点多，两人就洗完澡回到卧室，躺在床上说话。

霖拿出了精心准备的生日礼物，兴冲冲的问：“也不知你喜欢不喜欢？”

莫杉从礼盒里拿出衣服，惊讶到下巴都要掉了，尽管是一套露背晚礼服，可镶嵌着水钻和珠片，非常漂亮，里面还有一双大尺码的银色高跟鞋。

“看上去很贵的衣服，我又不能穿出门，何必花那么多钱呢？”莫杉有些苦恼，尽管他心里却是很喜欢。

“你穿给我一个人看就行了！”郭霖充满了期待，等着情人换衣服。

“你为何会喜欢我穿女人的衣服呢？”莫杉极为不解，但偶尔玩一下，感觉也不赖，所以他并不排斥。

郭霖思忖了片刻，才轻声道：“其实……我爸以前就喜欢穿女人衣服，我小时候偶尔见过两次，他身材苗条，化了妆，戴上假发和女人一样，所以我觉得有些男人穿女人的衣服挺好看的，你也如此。”

“我没有你父亲的阴柔之美，恐怕只会东施效颦了。”尽管这么说，但他还是换上了衣服，穿上了高跟鞋。

莫杉打开衣柜，看着穿衣镜中的自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尽管他的头发很短，可是看起来并没有那么糟糕，起码腰上还是有线条的。

郭霖走到他身后，搂着他的腰说道：“太适合你了，你应该学学化妆。”

“非要把我变成像姑你才满意吗？”莫杉问，但也想过这件事，可是平常太忙了，所以就是想想而已，从来没有时间实践。

“你就是你啊，像姑我也没见过，只要我喜欢不就完了，别人又不知道。”霖说完就顺着莫杉的后背往下摸，还在香肩上留下两个吻。

他立马就仰起脖子，轻喘起来，看来生日礼物却是其次，而今晚的翻云覆雨却是首要的了……

在床上折腾了两次之后，郭霖还不罢休，又拉着莫杉坐在床头来了一回，反正母亲不在家，他们弄出多大动静都没事。

“你爱我吗？”温存之后，霖搂着他的脖子问。

莫杉毫不犹豫的答道：“爱～！”

“从今往后，只爱我一个，不能再爱上别人了！”郭霖希望有一句永恒的承诺，虽然这个承诺未必会兑现，但人还是乐意听。

这算不算说谎呢？他犹豫了片刻，小声道：“我只爱你一个，大概以后也不会爱上别人了。”

“大概？”霖有点儿生气。

“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好，所以我只能说大概。”莫杉已经过了随口就山盟海誓的年龄了，而且他也不想欺骗自己所爱的人。

郭霖深深的叹了口气：“我败给你了，反正你现在只爱我。”爷爷常说人要知足，他也不应该奢求太多了，因为不过分奢求，到你得到的时候才会有惊喜吧？

“你说话的口气越来越像个成年人了！”莫杉很惊喜，原以为他又会被霖“欺负”，甚至又叫自己“母狗”，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

“可能是在你这里帮忙之后，学了不少东西吧，懂得了人情世故。”霖拉着他躺了下来,在凉爽的秋夜中，互相依偎着，实在是人生最美的享受。

“比你小十六岁也挺好的……可以照顾你，陪伴你到最后一刻，等你老到走不动的时候，我还可以推着轮椅带你出去，这难道不是一种幸福吗？”虽然生离死别令人悲伤，但每个人都避免不了那一天，如果他能亲自照顾莫杉到生命的终点，也是件很幸福的事！

这句话让莫杉很震惊，他从没想到霖会考虑得那么远，如果二人真的可以相爱一辈子，自己肯定会走在霖前面，这却是令人忧伤，却又无可奈何！

“我不要变成动不了的那种老废物，不能给你添麻烦。”他柔声道。

“我当然希望你一辈子健康了，但人又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所以能有个真心爱的人很幸福!”郭霖道，他的家庭很特殊，所以让他早熟，从前他都不知道爷爷奶奶是何许人也，直到两年前一切才真相大白的。

“嗯～！”莫杉颇有感触，这么多年，他还是头一次遇到如此珍惜自己的男人，所以就算霖还不到十七岁，他仍然不顾一切的献出了整个身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