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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白栀紧逼到这种状态下,顾维安仰脸,注视着她的脸颊,忽而笑了一声。

他说:“个子这么点儿,口气倒不小。”

不知道是不是刚才调低温度的原因,白栀裸露在外的肌肤上发凉、可顾维安是热的。犹如炙热滚烫的铁,在暖化脆弱的冰。

白栀直截了当地问他:“你觉着我的提议好不好?”

顾维安没有直接给她答案,垂眼,看向她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真是不懂天高地厚,不知死活。

天真的她以为这样就能够使他就范——

也不用她可爱的小脑袋瓜想想么?以她比猫大不了多少的力气,怎么可能会压倒他。

白栀以为自己用上了全部的力气,能稳稳地制服他,

事实上,只有伤口因她的按压而疼痛一瞬。倘若不是这道伤痕,这点力气和压迫对顾维安而言纯粹不痛不痒。

白栀等不到他的回答,又贴了贴他,几乎要凑到他脸上:“你说话呀。”

淡淡的甜橙香夹杂着些许栀子花的气息,就这么轻柔地从她睡衣下透出来,若有似无地纠缠、勾扯着顾维安的心神。即使提出这样的要求,她看向顾维安时的眼睛仍旧是明亮、澄澈的,仿佛只是在朝他撒娇,讨要糖果吃。

顾维安的糖果也已经准备好了。

顾维安问:“你想要什么?”

白栀一愣。

纵使阅遍小言,理论知识丰富。

但实践经验为零,真实对上,她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方才她还气势汹汹,如今顾维安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令白栀有些措手不及。

明明脑子里能过去一百零八种不同的姿态和骚话,可面对顾维安的攻势,她竟什么都说不出了。

心头猛地一乱,白栀压在顾维安肩膀上的力道减轻。

顾维安仍旧保持着被她按住的姿态,察觉到她的退缩后,有着伤痕的手反客为主,主动将白栀的手纳入掌中,慢条斯理地抚摸着她的手指关节,触碰着她轻轻颤抖的指缝。

“刚才这位张牙舞爪的小兔崽子想要什么?”顾维安重复一遍,不急不缓地问,“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他的手指并不如主人看上去清俊,温度灼热,指节坚硬。

指腹上凸出的硬茧有意无意地刮蹭着白栀娇嫩的手掌心,洁白的肌肤上很快被他揉捏的发红,犹如红梅顶着雪花绽放。

不知为何,白栀觉着这个房间内的温度又升高了。

明明是在和他心平气和地谈事情,可现在她一颗心脏狂跳不止,无法安静了。

白栀干巴巴地说:“明知故问。”

她有些着恼,脸颊脖颈胸口俱发红。

有点缺氧。

或许这个房间需要通风了,不然为何她现在胸口、心口都在发闷?

心率过快,呼吸急促。

“我不知道,”顾维安不紧不慢地玩弄着她的手,“栀子这么聪明,我愚钝,怎么会猜到你的想法呢?”

捏指节的力气大了些,白栀有点疼,她皱眉,要把手抽出来,却拉不动。

顾维安握住她的手,她动不了,只能任由他手掌上的伤疤剐蹭、按压着她。

大手覆盖她手背上,自背面插入她的五指,迫她不得不强制与他手指交缠,顾维安笑了,低声问:“躲什么?又不是不给你。”

白栀倔强:“那你快点啊。”

顾维安纵容地笑:“急脾气。”

对于男人而言,快可不是个好的形容词。

顾维安记得提醒过她,可惜她全当耳旁风。

越是催促他,他越不紧不慢。

对付这样自己快乐完了就不管别人的没良心小东西,不能一股脑儿把甜头都捧给她。

她自己尝够了甜,会立刻踩在他手上、脸上,翻脸不认人。

顾维安早就摸清了她这过河拆桥的性格。

这才故意引诱她,一点一点放饵,决计不会令她一下子就得到满足。

比起来填饱肚子,品尝这个过程才更值得用心,也更有趣。

顾维安略略坐直,白栀惊叫一声,但没有摔下去。

她这才发现,原来刚刚自己做的都是无用功。

哪怕腿上有一个她,也影响不到顾维安的行动。

“栀子想要什么?”顾维安牢牢地捏住她的手,笑着指引她,“你说了我就给你。”

白栀哪里抵得住这种诱惑攻击。

刨除其他因素,顾维安完美符合她的审美,简直是她的取向狙击。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已经很近了。

白栀压住他的腿,右手搭在左肩上,隔着睡衣,感受到他炙热的体温。

顾维安右手插入她左手的指缝,侵犯着她掌心。

一上一下,互相招惹,互相试探。

白栀侧脸,贴着他的耳垂,小声地说了三个字。

顾维安并不认账。

他捏痛了白栀的手指:“听不清,大点声。”

白栀心不甘情不愿地重复:“……顾维安。”

“想要我什么?”

白栀没回答,她企图后移:“你这个问题严重犯规了。”

后移失败,顾维安彻底摆脱她的压制,左手搂住她的腰,迫她坐在自己身上:“说不出口?”

他遗憾地叹息:“既然你不愿意说,那今天就算了。”

算了?

和她说算了?

没听错吧?

白栀单手揪住他衣衫,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你就这样睡吗?”

顾维安很平静:“前几年都这么过来的,也不差这一天了。”

眼看他作势要松手,白栀终于忍不住,贴到顾维安耳旁,面红耳赤地说出了那五个字。

顾维安这才满意,他按住白栀的腰肢,不许她乱动,在她雪白的脖颈后留下一个鲜明的齿痕:“这是给诚实孩子的奖励。”

……

最高端的食材往往只需要最朴素的烹饪方式,品尝甜橙和栀子花味道的甜点完全不需要借助多余的餐具。在忙碌半小时后,白栀如他愿求了三次饶。

顾维安穿着灰色的睡衣,垂眼看着坐在他怀中的白栀,只是座椅空间太过狭窄,有些容纳不下这重量。

白栀深刻意识到自己先前犯下大错,说了不该说的话。

她的手抵在顾维安的睡衣上,眼巴巴地看他:“我今天身体不太舒服,不然就到此为止吧。”

“哪里不舒服?”顾维安掐住她的脚腕,慢条斯理地拉起来,搭在肩膀,“我检查一下。”

几分钟后,白栀还是去了沙发上,一手支撑身体,一手抓住顾维安的头发。

她抬头,眯着眼睛,看到卧室漂亮温馨的暖光灯炸开璀璨烟花。

顾维安的睡衣袖口被弄脏了,白栀从空白中醒过神来,哑声示意他去脱掉弄脏的衣服:“先丢进脏衣篓嘛,再去拿个睡衣。”

她还是有些想不通。

一个人为什么能这样分裂呢。

一边温柔一边压制。

说的话倒是柔软动听,可做出的事情却截然不同。

顾维安没有动,轻轻拍着白栀的背,低头看她的脸,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

白栀嫌弃地要躲开:“你没洗手哎。”

顾维安说:“都是你的,怕什么?”

他抚摸着白栀下巴处的肌肤,目光锁在她唇上:“不是说好要我求饶么?”

白栀就是舒服完就不管其他事的性格,打了个哈欠,敷衍:“谁说的?我怎么不知道?”

她的装聋作哑并没有起到作用,顾维安一只手就捞着她的腰,轻而易举地夹住往床上走。正处于倦怠状态加贤者时刻的白栀恼的咬了他的另一只手,仍旧没有起到丝毫作用。

白栀想让顾维安求饶的愿望就这么悲惨的破裂掉了。

她不太明白,虽然两人彼此受累,可为什么只有她认输?

还有,顾维安是有什么怪癖吗?为什么好端端的肉他不吃,还非要穿睡衣?怎么出差一趟,他忽然变得这么保守?

他换睡衣仍旧避着她。

风停雨歇后,白栀漱完口,对着镜子气鼓鼓地洗自己小酒窝处的肌肤,用了甜甜味道的洗面奶,终于压住那股石楠花的气息。

哼,难道现在她还能吃了他吗?

这样小心翼翼,明明他才是豺狼虎豹啊!

这个变态,竟然喜欢弄到她酒窝上。

白栀想不通,也没有精力去想了。

她哒哒哒地钻回被窝,趴在顾维安身旁。

床边一盏暖黄的小灯,刚刚得到安抚的白栀懒洋洋的,像是刚刚晒饱了太阳的猫咪。虽然困意袭来,但这并不妨碍她和顾维安再聊一会天。

顾维安任由白栀好奇地抚摸他的手,嫩生生的肌肤触感令他不由得心猿意马。

喉结微动,他看了眼时间,晚上十一点。

不能再来了。

白栀惊讶地看他的手掌心:“你的手上怎么有这么多茧子啊?”

只是做家务的话,应该不会留下这么多痕迹呀。

白栀记得,以前他教自己练字的时候,手掌心虽然不柔软,但没有这么多伤痕。

顾维安没说话,空余的手摸了摸她头发。

手感不错。

白栀哪里知道他的想法,催促:“怎么弄的?”

她心中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顾维安在国外独自求学的那段时光,过的应该不如她想象中的顺利,并非鲜衣怒马、光鲜亮丽。

想想也是,虽然顾维安有父母、舅舅方面的人脉,可毕竟父母双亡,他后期去华尔街,再到回国内加入普珏,短短几年内,就坐到如今的位置。

怎么可能会轻松。

手上的伤痕和累累茧子,就是他辛苦的象征吧。

白栀没由来地感觉眼睛一热,她抚摸着茧子,心疼的话还没出口,就听见顾维安清清淡淡的嗓音:“骑马磨的。”

白栀:“……”

哦。

哼,白同情你了!

-

计划堪堪成功一半的白栀神清气爽,在前往公司之前,她先去医院探望车祸后的挚友廖一可。

廖一可自我坚持可以出院,但医院方面仍旧不想放人,要她继续住院——

毕竟是翻入这样深的坑中,医院不敢拿病人的健康开玩笑,坚持要她继续观察。

“医生说了,一般人从这么高的地方翻下去,脑震荡都是轻的,严重的还会骨折,就像被我昨天压到的那个倒霉病友,”廖一可吃着好友带来的草莓,不忘和白栀科普,“谁让我金刚铁骨呢?我的幸运值就是这么高,羡慕吧?”

白栀哭笑不得:“要是你幸运值足够高,那个坑你都掉不进去。”

廖一可仔细琢磨了下:“好像也有道理。”

“对了,”白栀环顾四周,“你怎么突然换房间了?”

“嗨,那哥们不是被我撞的吗?”廖一可讪笑,“在一个病房里多尴尬?我一看见他那条伤腿就想起自己的错,估计哥们也是,看见我就烦……我就和护士说了声,说我在那个房间睡不好,重新换个病房。那个哥们也膈应,我出来的时候听见他也在要求换病房,这样也好,免得我俩在同一个病房中,想看两生厌——”

话音未落,只听见病房门响。

两人停止交谈,循声望去。

只看见有护士推开病房门进来,还推着一个轮椅。

轮椅上,坐着昨天那个高鼻深眼的病友。

三人打了个照面,皆是震惊。

护士把他推到病床边,埋头写卡片:“好了,江先生,您现在的病房从425换到521了,等下我就把您的个人物品带过来。”

没想到换了病房后还能再度遇见。

被护士称为“江先生”的人与廖一可四目相对,片刻后,他面无表情地移开视线。不需要护士搀扶,自己躺上病床,拿起随身带的书,开始阅读。

白栀冷不丁地瞥见他病床旁的名牌。

江檐。

和顾维安同岁。

廖一可受惊了,她抓住白栀的胳膊,一脸懵逼,小声开口:“我他妈,这是孽缘吧。”

白栀说:“请礼貌用语。”

廖一可说:“吾其母大慌哉,吾与其孽缘呼?”

白栀按了按太阳穴,同情地看着廖一可:“算了算了,现在看着他也好,时刻提醒你这次开车失误,下次可别再犯了。”

廖一可叹气:“我得想办法和他化干戈为玉帛。”

白栀提出建设性意见:“你少说话自然就玉帛了。”

廖一可并没有采纳她的建议。

让她这个话唠闭嘴,比让橘猫改掉吃东西更加困难。

临走前,白栀仍旧能听见廖一可尝试和病友搭话:“朋友,你做哪行的啊?”

江檐说:“律师。”

廖一可:“哦哦,俗话说的好啊,不打不相识。咱们俩能撞上也是一种缘分,不然你说那么大的坑,怎么你就偏偏掉进去了呢?我开车撞那么大的坑,怎么偏偏就撞到你了呢?”

江檐:“……”

廖一可性格自来熟,她将江檐的沉默默认为对自己的鼓励,仍旧滔滔不绝:“忘了和你说,我泌尿科的,就是这个医院。以后你要是遇到尿痛、尿急、尿频、尿不尽的问题都能来找我,我免费给你检查。割包、皮也能过来,我认识的主任可以给你打折,第二件半价……”

已经走到门口的白栀认真地思考一个问题。

现在假装不认识廖一可还来得及吗?

说到这里,廖一可好奇地问:“江律师,那万一以后我要是犯了事,能请你帮我辩护吗?”

白栀打开玻璃门的时候,听见江檐以一种不带感情的声音回复廖一可:“可以,我尽量帮你争取死缓。”

白栀:“……”

好嘛。

廖一可和人棋逢对手了。

-

君白这边的工作并不少。

也不知是什么日子,客房部险些爆满,订房率高度上涨。

白栀过去拿报价单以及其他资料时,隔着会议室的玻璃门,正好看见赵青山正和人说话,眉头紧皱,嗓子上还贴着膏药。

多半是着急上火了。

顺利拿到东西后,凑巧遇到了宁枝巧,她正在和付容聊天。

付容专注地看着宁枝巧,体态依旧清瘦。

他和经纪人决裂后就宣布暂退。白栀记得他昨日刚刚发了新歌,据说是自我作词谱曲,还蛮好听。

付容一直颇有才华,只是被先前的公司压榨的太狠。

只能按照公司给他的人设走,他想做歌手,却被迫去当演员。

或许大部分人谋生的工作都这般身不由己吧。

瞧见白栀,付容笑着和她打招呼:“白经理好。”

经过近两个月的沉淀,他现在已经没有初见时的那股戾气。

白栀与他略聊了几句,恰逢赵青山出来,他看见白栀后,连忙拿了预约单过来:“刚刚邓总还要我找你呢,正好你在这儿。”

白栀问:“怎么了?”

“顾先生、哦,是世安集团的董事长顾万生先生约了顾维安顾先生今晚在这里用餐,”赵青山飞快地说,“这边房间和餐厅都需要重新确认,还有餐饮部那边的菜单布置……”

白栀扬了扬手上的资料:“我还在准备投标书呢。”

他们交谈中,宁枝巧敏锐地发现,在提到“顾万生”这个名字的时候,付容的脸色变了。

笑容消失的一干二净,牙齿紧紧咬着,发出压抑的声音。

像是兽。

“你就先过去看看,提供一下意见,”赵青山无奈地对白栀说,“上次顾维安顾先生过来,你做的很周到。后期顾先生还特意向我们表扬了你……今天他过来吃饭,邓总说什么都要你过去监督。”

“行吧,”白栀思忖片刻,“时间上倒也不是来不及……”

她看了看腕表:“客人用餐的口味和其他注意事项送过来了吗?我这就过去。”

赵青山说:“你先去餐饮部那边,他们拿着呢。”

白栀往餐饮部走去,走出几步远,忽然听见身后脚步声。

她停下回望,看到付容。

他眼神晦涩复杂。

白栀问:“怎么了?”

“如果顾万生请你吃饭或者喝水的话,”付容艰难开口,“你记得拒绝。”

白栀愣了一下,点头。

付容说完这句话就走,甚至没有告别,有些失魂落魄。

他的背影清瘦颀长。

白栀目送着他远去,忽然有些微妙的揣测。

心理医生委婉表示,付容先前的自杀行为属于创伤后应激反应。根据揣测,他有极大机率遭受到严重的侵犯。

付容又反复提醒她,要小心顾万生。

先前余青玫也说过,顾万生的妻子基本都不超过25岁,他为人手段肮脏不堪,还做出过不法行为,目标有男有女……

这些东西串联起来,白栀打了个寒噤。

付容,该不会也是受害者之一吧?

-

与此同时,顾维安刚刚结束了和世安集团现任ceo简允的通话。

简允是顾维安派别的人,如今和世安集团总裁宁元峰分庭抗礼,互相制衡。

宁元峰是顾万生的人,顾万生自从出任世安集团董事长后,一直试图铲除异己,但并未成功。

十多年过去了,如今世安集团董事会中的,尚有许多顾维安父亲时提拔栽培的人。

顾维安承认自己父亲或许并不是一位优秀的丈夫和父亲,但他绝对是一名合格的领导者。

以至于在他过世后,仍旧能留下这些忠心耿耿的下属,帮助此时的顾维安兄弟来翻盘。

顾维安已经不对自己那个傻白甜弟弟顾清平抱有期待。

对于顾清平来说,被富婆(富豪)看上后逆风翻盘的可能性都比掌控世安集团的可能性大。

顾万生就没有打算把顾清平培养成接班人,全按照养废的套路来。

好在顾清平没有沾上那些脏东西。

助理兢兢业业地汇报给顾维安:“先生,我们刚刚联系上江律师。不过他说自己出了车祸,暂时无法接这个案子。”

顾维安说:“我知道了。”

夏雅之推断:“先生,我看江律师擅长金融法律、资本市场法律领域,是不是他不想接刑事案件?”

顾维安审阅着刚刚送来不久的报告:“不着急,继续和其他事务所接触。”

等其他助理离开、办公室中只剩下他和夏雅之后,夏雅之扶了扶眼镜,正色:“先生,您想指控顾万生强制猥、亵以及性、侵的话,可以去找付容。以付容如今的影响力,能够令影响扩大。况且,我听说,顾太太和他关系——”

“不必,”顾维安抬头看了他一眼,“不需要她卷入这种事。”

夏雅之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噤声。

他发现先生今日心情不错,哪怕自己提了馊点子,顾维安也没有斥责他。

还有就是,顾维安胳膊上的伤口刚愈合不久,今日去医院检查,医生叹气,劝顾维安目前不要多用右手,尽量避免剧烈运动。

夏雅之忍不住暗暗地想。

先生如今瞒着太太,能做什么事情遇到右手?还剧烈?

他不敢多想,看了眼顾维安。

夏雅之跟随顾维安差不多有四年了。

同样就读于常青藤,同样在纽约,但夏雅之并没有顾维安这样好的运气。

夏雅之家庭顶多算得上中产阶级,初初接触到浮华社会,迷了眼。在夏雅之被一些华裔引诱着踏入纸醉金迷的陷阱、濒临绝望时,是顾维安花钱将他捞了出来。

那时候顾维安还没有失恋,胳膊也是好好的。

夏雅之眼中的两人第一次见面,就是顾维安去和那群意大利人谈判、把他赎回来的时候。

彼时夏雅之已经饿了好几天,身上多处有伤痕,衣服沤了,都起了难闻的气味;处处都是芝士的古怪味道,以及变质的意大利酱汁和被打碎的葡萄酒。

而顾维安一身黑色的西装,鞋子无一粒灰尘,在与关押夏雅之的人交谈。

阳光下,夏雅之疑心自己看到了米隆精心雕刻的塑像。

俗世凡间会有如此气度的人么?

瞧见人把夏雅之粗鲁地退出来,顾维安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对那人说:“兄弟,请小心点,别吓坏我的朋友。”

语调不急不缓,那人却立刻规矩了,不敢造次。

夏雅之不知道为什么顾维安会捞他,直到顾维安直截了当告诉他,自己需要一个助理。

夏雅之当时颇有微词,他辛辛苦苦漂洋过海、就读于顶尖学校,难道是为了给他做区区小助理吗?暴殄天物。

但毕竟顾维安对他有大恩,夏雅之最终还是勉强答应。

谁知到了如今,这竟是他最不后悔的一个决定。

夏雅之记得那时候顾维安还有个黏人的小女友,在国内。

顾维安与她感情颇好,还曾在调查顾万生之前,特意回国探望她。

夏雅之无意间瞥见过。

顾维安给那个小女友的备注是“小公主”。

只是后来,不知为何,小公主和顾维安提了分手。

自那之后、和白栀结婚之前,顾维安对女色便失去兴趣。

-

餐饮部的人果真都在等待白栀命令。

今晚由顾万生做东,顾维安是客人。

两方的餐饮习惯和忌口都已经报上来,顾万生那边不用发愁,列了长长的清单出来。

餐饮部最不怕的就是客人提要求,他们怕的是客人在餐前不提要求。

比如现在顾维安那边给的这份,很简单:“忌烟酒辛辣,其他一切事宜,全听营销部白经理安排。”

白栀:“……”

捧着清单的手微微颤抖。

难怪邓崎会着急忙慌地找她过来,顾维安都这么提了,这不明摆着要白栀为他张罗么?

顾不得旁侧人惊异的目光,白栀轻轻地咳了一声,拿杯水润了润嗓子,开始和餐饮部这边的人沟通。

餐饮部这边已经事先列了几个菜品备选方案,白栀粗略扫了一眼,都不满意。

她还是决定自己出面分析,给这些人上一课。

“首先,据我所知,顾先生的肠胃没有问题,忌烟酒辛辣应该有其他方面的考量,”白栀找出上次顾维安在这里用餐时的监控录像,“从顾先生动筷的次数和频率方面,我们能够明显分析出他的饮食偏好。素食方面,顾先生明显青睐青笋、菌菇、玉米类的食材,肉食方面,顾先生偏爱牛肉、乳鸽、羊肉等。口味方面,他不喜甜,不喜腥,不喜过咸,因此口味要清淡些……”

餐饮部的其他人惊呆了。

还有这样复盘分析的?这未免也太细致了吧?

“再通过不同音乐对咀嚼频率的影响中,我们可以确认顾先生喜好巴赫,讨厌李斯特……餐厅中建议选择淡色系花朵,不要百合不要满天星,要多一些栀子花……”白栀有条不紊地分析完毕,再度拿起水杯,润润发干发痛的嗓子,问,“还有意见么?”

众人齐刷刷摇头。

绝了。

真绝了。

要是白栀在餐饮部,以她这样令人发指的细心程度,只怕君白的餐饮会更加火爆吧!

到了这个时候,有人弱弱举手询问:“请问,白经理是怎样分析出顾先生偏爱栀子花的?”

白栀严肃脸:“上次用餐时询问过。”

——昨天答应替他亲亲的时候问的。

那人恍然大悟,钦佩不已:“白经理果真老谋深算,这提醒了我们,一定要事无巨细地做好客户回访啊。”

白栀很满意地看着他,宣布:“那就按照我提到的事项,重新设计菜单和布置。”

给餐饮部的这群人上了课后,白栀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营销部。

事实上,陆镜西提到的招标公告,早在二十多天前就已经在相关网站上进行公示。

只是营销部的同事谁都不觉着能啃下这块大饼,才无人关心。

要不是白栀坚持,他们可能连投标书和资料都不做。

如今临时抱佛脚,虽然时间紧迫,白栀仍旧力求完美。

她中午甚至没有吃饭,只啃了几口面包,配着浓浓的苦咖啡,拼了命地提神,终于赶在七点前把投标书和资料完全准备好。

营销部的同事们能够暂时休息了,白栀还不行——

她需要去和餐饮部的人去迎接她那无数人敬仰的老公。

甫到八点。

呼啦啦一行人全出去迎接,而白栀有些打盹,没去凑这个热闹,在包厢外的小房间等候着。

她昨晚睡的太晚了。

人的精力有限,从餐饮部的小会议再到营销部的投标书,现在她连续喝了两杯咖啡,企图找点刺激的东西看提提神。

于是,白栀摸出来一本《尸体变化图鉴》。

这是一名追求廖一可的法医系学生为她精心准备的礼物。

廖一可拿来提神,后来安利给了白栀。

白栀一个半吊子的推理小说爱好者,对此兴致浓厚,在困倦的时候翻几页看看,大脑顿时变得犹如被冷水浇过。

她正专注看着,忽然听见一个还没有变声的男孩子声音:“你在看什么?”

白栀抬头,看见一个小男孩。

男孩金色卷发,碧蓝色的眼睛,瞧着也就七八岁的模样,像是橱窗里的洋娃娃。

他此时正目不转睛地盯着白栀手中的书,略带疑惑地看她。

多半是个混血,或者是长久在京居住的人。

白栀不擅长和孩子打交道,她合上书,问:“小朋友,你家长呢?”

“你先回答我问题,”那个男孩不依不饶,“这是什么?”

白栀想了想,露出封面给他看。

她本以为这个小孩子会立刻吓得屁滚尿流,谁知道小男孩只是惊叹一声:“酷啊。”

白栀:“……你不害怕?”

“不怕,”小男孩摇头,“我干爹也经常看。”

经常看?还让这么大的孩子知道了?

一不留神,白栀发自内心地称赞:“你干爹真是位变态。”

话音刚落,外面有人高声叫着一个英文名字,白栀还没有听清楚,小男孩脸色一变,飞快地溜了。

这个小插曲让白栀的困意暂时消退,她随手将书放好,起身去楼下迎接顾维安。

同上次一样,君白的几乎中高层倾巢出动,跟在他后面。

白栀在心中默默地吐槽了下顾维安的架子大,面上还是挂着微笑,悄无声息地融入这队伍中。

赵青山早就等着她了,低声问:“你刚刚去哪儿了?”

白栀小声回:“卫生间。”

人有三急,苛求不得。

赵青山顿了顿,说:“刚刚是在顾先生面前露脸攀交情的好时机,你都错过了。”

白栀满不在乎:“我不需要在他面前露脸。”

甚至还可以坐他脸上。(x)

赵青山恨铁不成钢,念叨:“要我是你啊,就和顾先生多多套近乎。你没发现上次他对你还有些不同,今天见了你,招呼也不打了……”

白栀惊讶:“有吗?”

难道因为昨晚她不肯让他出来让他不开心了?不对啊,后面看他还挺快乐的。

赵青山试图让她认识到问题严重性,继续说:“是啊是啊,你刚刚没注意到,顾先生看你那一眼,可冷了,就像黄世仁看喜儿一样……”

白栀:“……我怎么觉着你这个形容词和例子对不上。”

两人正窃窃私语,忽然,前方人脚步停下。

谈话声消失,瞬间格外安静。

顾维安转身,目光锐利地看向赵青山。

赵青山:“……”

他忽然感觉,自己像是寒冬腊月中、被黄世仁注视的杨白劳。

死了死了。

顾先生看他这眼神是什么意思?他应该没有得罪过顾先生吧?

“白经理,”顾维安视线移开,看着挺胸抬头的白栀,淡声开口,“听闻贵店厨房纪律分明,能否带我参观一下厨房?”

其他人都愣住了。

对于一个有洁癖的人而言,在餐前参观厨房并不是什么无理的要求。

况且顾维安是贵客,他的需求理应得到满足。

可重点在于,他点了白栀。

刚刚还在和同事说悄悄话的白栀。

白栀感觉自己此刻就像是大熊猫,这么直白地被顾维安点出来,接受着众人的视线。

夏雅之扶了下眼镜,笑了。

邓崎微怔,他说:“顾先生,白经理属于营销部,对厨房了解不如餐饮部的人。不如让餐饮部的孙经理陪您过去?”

“营销部负责酒店的宣传和销售,应当更了解酒店的餐饮服务才对,”顾维安仍旧看着白栀,“白经理现在有时间吗?”

白栀当然不能说没有。

除非她想让邓崎正大光明地批评她。

众目睽睽下,各色目光注视中,她点了点头,做一个手势,礼貌微笑:“请您跟我往这边来。”

顾维安没有让其他人陪伴,面无异色地跟随白栀过去。

留下人神态各异,不过顾维安的其他助理包括夏雅之都还守着,如今没有人敢议论。

但灼热的目光是挡不住的,酒店中的人大多都知道白栀英年早婚,也“知道”她老公拿不出手。

——现在顾维安明显表示出对白栀的注意。

——所以,白栀和顾维安会齐心协力给白经理的老公戴绿帽子吗?!

白栀陪伴着顾维安一同上了专用电梯。

按下楼层,刷卡。

电梯门缓缓合上。

就像招待普通客人一样。

银色的电梯门隔绝外面人的目光,如今这密闭空间中只有他们两人。

在显示屏的数字变成上升的时候,顾维安侧身,看向白栀的手腕和脖颈。

指痕被衬衫遮的严严实实,什么都露不出来。

君白酒店的制服向来如此传统,保守。

其实这种黑白色并不衬她,她更适合鲜亮的颜色。

白栀察觉到他的目光,抬头看他,顺便指指电梯上的监控,提醒:“监控室中24小时有人值班,你可别在这里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啊。”

顾维安却问:“这种监控没声音?”

白栀:“嗯啊。”

顾维安垂眸看她:“快21个小时了,你喉咙还痛吗?”

白栀一时没反应过来,抱怨:“超级超级痛的。”

昨晚他失控了,太过深入。

顾维安面无表情:“刚刚瞧你和那人聊那么起劲儿,我还以为你不痛了。”

白栀:“……”

冷静两秒,白栀清清嗓子,问:“你是不是吃醋了?”

顾维安淡淡瞥她:“你在说什么梦话?我这么冷静的人还会吃醋么?”

白栀:“哦。”

默数五秒。

顾维安轻轻咳了一声,问白栀:“你和那个男同事关系不错?”

白栀盯着屏幕上不断跳跃的箭头,疯狂嘲讽:“我记得有些人刚刚还在嘲讽我说梦话呢?现在怎么又开始问我了?不是吧?顾先生这么冷静的人竟然还会吃醋么?您是怀着怎样心情出尔反尔的呢?”

顾维安冷静看着露出爪子、嚣张不已叽叽喳喳的小家伙:“怀着现在就把小栀子干哑的心情。”

作者有话要说:  顾维安:恼羞成怒

粗长二合一大肥章~

挨个儿么么啾~

等下我就开始捉虫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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