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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字咒文毫无拖泥带水,闪现过后,迅速消失,连带四周也恢复平静。
顾少白捂着心口,以为又要遭什么罪,等了许久,什么也没发生。
怪事连篇,无从解释。眼下唯一的活人只有外面那个男人,看来自己不开口也不行了。
顾少白喘了口气,故作镇定道:“你是什么人?刚才……”
不等顾少白把话说完,宁湖衣已先行出言安慰:“那是契约,能保护你的,不用害怕。”
“契约?”
“没错。此咒名‘连心’,是主从契的一种。”
“这……”
“这里是临渊派,我的地方。”
“那我怎……”
“你是我的器灵,你在我的法器里。哦,是一颗鲛珠。”
“你……”
“我是你的主人,我叫宁湖衣。”
“……”
顾少白捶地。原来这就是契约的力量,该死的感应,不得不服。
不过临渊派……等等,他说的是临渊派?
如果没记错的话,《器灵》男主秦逸拜入的第一个修真门派正是临渊派,而秦逸唯一生了器灵法器也是一颗鲛珠!
回想剧情,秦逸十五岁入临渊,因半魔血统被魇魔纠缠,幸得掌门相救,替他拔除魇魔,让他显露出单系火灵根的绝佳天资,进而在鉴宝大会上被天下第一大宗——上清御剑门看中而转投门下,自此平步青云,踏上了轰轰烈烈打怪收小弟、潇潇洒洒升级泡妹子的长生之途。
其实严格来说,《器灵》这本书应该算是双男主,男主秦逸并不是书中最厉害的人物,即便后期到了能统领三界的地步,如果没有契约压制,仍旧打不过他的器灵。
器灵相貌俊美,沉稳睿智,是个极其厉害的角色,与行事冲动、全凭运气的男主截然相反。
他并非由器而生,生前是个很了不得的魔修大能,因遭逢变故,肉身损毁,元神寄宿于一颗鲛珠之内,机缘巧合之下被男主炼魂入器,成了器灵。
器灵初时不服管教,让男主吃了很多苦头,后惊异于男主的气运,将破界寻找失踪道侣的希望寄托于男主身上,竭尽全力助男主飞升。只可惜碍于原书的进度,十万字了器灵还没出现,更别说名字了。
顾少白有些晃神。
临渊派、器灵、鲛珠,全对上了。
这么说来,自己是器灵,主人是男主秦逸,那这个宁湖衣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秦逸俗姓随母,父不详,亲戚中没有谁是姓宁的,更不曾化名,入门后道号云逸,小字无尘,和湖衣没有丝毫关系。
而临渊派在秦逸入门前已衰败千年,派内人才凋敝,除去一个奕字辈的掌门、几个寒字辈和凛字辈的长老,其他都是云字辈的弟子。
再说修士一旦入了修仙法门,俗世种种譬如昨日死,一般会重新给自己取个道号,有门派的则由门派赐下字号。用俗家名自称的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资质奇差、连内门都进不去的外门弟子……
难不成自己防了半天的人只是个外门弟子?
顾少白懵了,转头望向池中,心念一动,池中一阵微澜,很快倒映出外界的景象。
顾少白自持器灵的身份,再看宁湖衣,心境已然不同。
他细细端详,觉得宁湖衣长得好看不假,可惜并不符合秦逸狂傲不羁的形象,这种温润内敛甚至有点腹黑的长相倒是有一点器灵的气质。
不等顾少白研究,池面一暗,又什么都看不见了。
缔结契约后,顾少白很快知道是宁湖衣搞的鬼,才张口说了个“你”,宁湖衣后话已到。
“怎么,很想见我?”
“呃咳咳……唔……”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奇怪呢?不过对方也没说错,顾少白此时此刻,确实急切地想把宁湖衣看个清楚,于是支吾半天,末尾悄悄地“嗯”了一声。
宁湖衣心情愉悦,面上却是严肃,“你灵体初成,尚不稳固,妄开天眼,灵力易耗损过大,我替你封了,以后也不要再胡乱窥看外界。”
“以后也不行?那我就一直这样了?”
“待筑基之后自当无事。”
筑基?那得什么时候?难不成一日不筑基,一日都是睁眼瞎?
感受到顾少白的沮丧,宁湖衣挑眉,“不然你闭上眼睛,想着我。”
“呃咳咳咳……”顾少白差点被自己呛死。
这人怎么回事,好生奇怪。只不过比起这个,顾少白更关心自己的处境,便没多想,顺从地闭上眼睛,开始想象宁湖衣的脸。
随着思绪渐渐深入,脑中景象越发清晰,仿佛凝成实体,缓缓向顾少白走来。
宁湖衣来到顾少白跟前,寻到顾少白的手虚虚一握,道:“少白。”
顾少白一愣,“你怎么知道我叫少白?”
宁湖衣笑了,“你不是少白,是谁?”
“我……”
这下顾少白是真的噎住了。
他当然叫少白,可是“少白”和“宁湖”衣一样,都是不曾出现在《器灵》里的名字。
本以为临渊派、器灵和鲛珠已将谜题破解,又好像没那么简单。
他不认识宁湖衣,宁湖衣却知道“少白”,难道宁湖衣也和自己一样并非书中角色,而是另一个知道真相的外来者?
尽管怀疑,顾少白还没笨到直接问出口。究其原因,大概是缺德事做得太多,不太相信命运罚他穿越的同时还赐给他一个同盟。
看顾少白视他为无物,只顾自己发呆,宁湖衣不高兴了。
忽又记起一事。
在这世间蹉跎久了,早看破皮囊表相皆是虚妄。
变换容貌对修士来说并非难事,只因易于辨认,抑或习惯使然,并不时常更改。
他轮回重生,如今顶着的这张脸较之千年前大有不同,对久不曾见的故人来说,认不出来也是情有可原。
宁湖衣颔首,再抬头,已然换了副容貌,不丑,甚至更为俊挺,又因着一股不容侵犯的凌厉感,让人很容易忽略他过分精致的五官。
宁湖衣抬手,轻抚顾少白脸颊。
纵然顾少白如今模糊一团,不说容貌,连身形都肉眼难辨,也根本摸不着实体,他的眼神仍旧专注不移,就像在看一个再熟悉不过的情人。
许是第六感作祟,被人这么盯着,顾少白一个激灵,瞬间回神,于是继嗜血啖肉之后又看了一出大变活人的把戏,再一次目瞪口呆。
看顾少白一脸迷茫,丝毫寻不到半点熟稔之意,宁湖衣微微一震。
他的少白,竟然不记得他了。
他新生的器灵,千年前的故人,如今重生归来,没有乍醒的迷离,却有陌生的疏离,似惊弓之鸟,草木皆兵,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违和感。
也不奇怪。
想他从前就是个胆小的,整日粘人虫似的跟在自己身后,又向来怕奇术道法这些,定是被先前的斗法吓着了。
至于记忆……太久了,久到残喘至今的自己都已将前尘往事忘却大半,又何能奢求故人如初?
再者,散魂重聚本就逆天,又被强行催灵,听说还有心智不全的,如今能回来已是很好,更遑论有些事……不记得更好。
不愧是活了万年的老怪物,宁湖衣很快释然,见顾少白久不作声,暗道先前恼他不搭理自己,这会儿倒是怕他细问,遂道:“你今日初醒,我不该着急与你说这么多。若觉疲累,便停下歇息一阵,余下之事且待以后细说。”
“不,我不累。”顾少白摇头,巴不得宁湖衣多说点话,也好将现下的处境再领会得清楚些。
想到这儿,顾少白下意识睁开眼睛,脑中人影瞬间消散。
竟然忘了在和宁湖衣幽会,顾少白懊恼地“啊”了一声,又不好意思再闭眼去想他,看周围白茫茫一片,抱着胳膊咕哝,“有点冷。”
“冷?”宁湖衣皱眉。
灵体与□□不同,除非受到法术加持,否则不会有五感六觉。他的器灵好端端地呆在法器里,怎么可能会觉得冷?
察觉出宁湖衣的担忧,顾少白解释,“也不是真冷。这儿在下雪呢,就觉得应该挺冷的。”
“雪……”宁湖衣喃喃,不知想起什么,双眸微眯,慢条斯理道:“器中之境,应当是你心底执念最深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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