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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使青年跑得飞快,顾少白更快。
就在顾少白堪堪追上之时,青年突然停了下来,似乎发现了什么,警惕地往后看了一眼。
顾少白一惊,赶紧蹲下来藏进草丛里,捂住口鼻隐藏气息。
青年没有发现异常,不以为意地转回身,也没有再动了。
顾少白稍稍放心,选了个舒服的姿势趴下来,从草叶的缝隙间暗暗窥视,看看这人究竟要做什么。
青年抬手掐诀,周身落下一座透明结界。
待咒成,他四处顾盼,似在这方圆之内寻找着什么。
草丛中的顾少白这才看清青年的模样。
他容貌不凡,肤色并非纯白,许是浸浴着月光的缘故,微微泛着一点点莹蓝。头发也不是纯黑,夹着一点靛色,有点像异族之人。最招人的是他面上那双眼睛,眼珠滚圆,眼睫浓密,拖过眼尾,显得有些狭长。眼下一点泪痣,眼角一抹朱红,将他一张脸衬得妖冶非常,让人挪不开眼。
这不是西极池中化鱼的少年吗?虽说彼时的少年年纪尚幼,脸还没长开,五官比之青年也是俊秀多于妖异,绝不难看出他们是同一个人!
顾少白惊得跌倒在地。
他还没忘了在上一个幻境内看到的景象,和那些他自己都不愿意相信的不着边际的揣测。
如若西极池内的小鱼确实与他关系匪浅,小鱼和眼前的青年又是同一个人,那么他跟这青年之间……
不及细想,结界内的青年似乎找到了他要找的东西,一改先前的担忧,神情一垮,似有万般委屈,张口说起了话。
顾少白被结界挡在外面,听不到青年在说什么,只知他从忧转怒,情绪愈发激愤,好像在跟什么人吵架似的,可周围除了一片野草,什么人都没有啊?
莫不是发癔症了吧?顾少白奇怪。
就在这时,青年面前的草丛里缓缓坐起一人,长发散乱,上身精赤,似乎什么都没有穿,细看那脸,眉目俊挺,分明是宁湖衣!
青年眼睛一亮,扬起嘴角,笑得分外招人。
他分开膝盖,缓缓跪下,跨坐在宁湖衣两侧,伸手穿过宁湖衣的发丝,将披散的长发束起,又弯下腰,亲昵地在宁湖衣耳畔说了句什么,而后坐直了身体,开始宽衣解带。
顾少白:……
【此处缺失】
顾少白这才发现宁湖衣的胸口竟然破了个拳头大的血洞。洞内血肉模糊,心脏一览无遗,正一起一伏,脆弱地跳动着。
青年身上发出幽幽荧光,汇成一股灵息,源源不断地涌向宁湖衣。
那灵息不同于人修,醇厚得连十步开外的顾少白都有所感应,甚至蕴含着一股流传自上古的气息,直直地送往宁湖衣的体内。
渐渐地,宁湖衣胸口的创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
洞口渐渐收拢,一点一点填上血肉,直至光洁一片,仿佛从来没有开过口子似的。
采补之术!顾少白脑中冒出四个字,越发笃定宁湖衣在对青年施行采补。
若是双修,应当依靠双方精元互通促使修为不断精进,是对双方皆有益处的事。旁观两人现下的境况,怎么看都是青年的灵息和元精单方面地流进宁湖衣体内,助他修补残躯、滋长修为,不是采补又是什么!
兜兜转转,曲曲折折,一些不愿细想的关联渐渐浮出水面。
顾少白深知宁湖衣心中藏有一人,那人和他同名,都叫做少白,他与宁湖衣的因缘一切皆由“少白”而起。
时至今日,顾少白哪里还能不明白这一连串的幻境内,除开宁湖衣外的另一人是谁?
曾经,顾少白以为宁湖衣行事虽稍显狠辣,这世上总还有那么一个人能触动到他。不料往日所想与今日所见大相径庭,那个众人口中神神秘秘、多提不得的“少白”,于他,也不过一个炉鼎罢了。
许是比旁的炉鼎好用些?得他惦念至今。又不禁去想,宁湖衣在幻境中将“少白”当作炉鼎,那么出了幻境,对真真切切存在于世、被当做“少白”替身的自己又存着何种念头,动了什么样的心思?焉知他心心念念牵挂着的究竟是名为“少白”的人,还是名为“少白”的炉鼎?
今日之前,顾少白笃信自己并非局中之人,总以事不关己之姿作壁上观,待时机成熟,便能漂漂亮亮地抽身而退。
然而事到如今,他还抽得脱身吗?更可笑的是此时此刻就连他自己都开始怀疑,他到底是谁?
他是化鱼的少年,是与宁湖衣在野地苟合的青年,是那个“少白”?
谁说一定是呢?通通都是幻境演给他看的。
法器结灵,万年难遇,保不齐有心术不正的歹人伺机做局,等他入套。
如若不是,那么今日所见又该作何解释?
青年、少年,素鲤、元神之精,宁湖衣、锦衣人……各中牵连千丝万缕,杂乱如麻,镜花水月谁又是谁,何能辨清?又说权、财、色、贪、痴、嗔,满则过,犹不及,化魔入心,自成六境。眼前如此这般,历历在目,不是色|欲境,又是什么?
顾少白万万想不到清高如宁湖衣,竟耽溺欲色,至郁结成魔的地步。
那么他呢?为何在别人的色|欲境中化成实体,被一场悖德的情|事搅得心智具乱,怔忪失语,甚至口干舌燥,犹如亲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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