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chapter17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训练结束得很快，艾萨克穿上外套把球鞋塞进背包，更衣室里的其他人正在谈论英格兰足球超级联赛u18青年联赛的事情，和一线队一样，这些正在擦头发的男孩儿们并不是每一个都有能够在这样重要赛事的里出现的机会。

比如杰西·林加德，如果不是和艾萨克的那场比赛引起了弗格森爵士的注意，他才不会参与到这种充满理想色彩的畅想里面。

不说像认真起来跟魔王降临一样的艾萨克·菲尼克斯，相较u18的其他人，他也没多少特别突出的优势，他身高不高，性格也不算强势。或许平时在练习赛里教练还会夸赞几句他优异的空间感，但放在正式赛场，他就是对手最青睐的那颗软柿子。

艾萨克俯身系上运动鞋的鞋带，他的头发已经从贴头皮的长度长到接近1cm，看上去毛刺刺的，有点好摸，系统壮起胆子仗着他察觉不到自己的动作疯狂揉搓他的头毛，虽然根本碰不到实物，但还是让统莫名满足。

“艾萨克。”不知道聊到了什么，林加德忽然举起手喊他，“一会儿聚餐你去吗？”

“有事。”他侧头看了他一眼，那双灰绿色的眼睛存在某种令人屏息的压迫感。

脚边的柯基失落地垂下尾巴，林加德放下那只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被朋友用手肘嬉笑着撞了一下才回过神，本能地咧开嘴角笑了两声。

艾萨克·菲尼克斯推门从更衣室里出去，早上随手扔在一线队室内训练场外面的自行车被那位负责安保的工作人员扶了起来，稳妥地放置在路边。

看到上午那个胆大妄为的红发小混蛋过来了，工作人员没好气地嘱咐他下次早点过来直接走大路。

艾萨克推着自行车头也不回地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林木之在停车场等他，视频拍摄的前期工作已经筹备得差不多了，预计今天就能正式开工。

经纪人先生一开始是预备让他随便选个爱好，好在这小子不产生抵触情绪的情况下剪辑类似之前公关无证驾驶时候那个反响不错的搞笑视频，没想到他还真会跑酷。

林木之表情沧桑地抽了根烟，思考怎样才能在不挨揍的情况下向他坦白自己的计划，但看看那头能一口吞下他整个脑袋的西伯利亚虎，他打消了这个愚蠢的念头，额外聘请了一个价钱不算太贵的前职业跑酷选手作为安全顾问，和艾萨克约定把视频博主的身份作为青年队期间的特别限定，并购入了一箱一次性染发剂，最后还给他弄来一个遮全脸的轻便面具。

如果不这么干，他都不敢想象弗格森看到自己刚刚叼回窝里的小甜菜让人怂恿去搞极限运动挣钱时的表情。

艾萨克坐在汽车后座，揉了揉老虎的脑袋，它最近喜欢上了大猫的形态，撒娇也很大一坨，林木之的狸花猫都不太敢靠近这个在野外处于金字塔顶端的掠食者。

汽车在踩过点的废弃旧房区前停了下来，摄影团队正在调整机位，林木之和他们聊了聊他想要得到的效果，艾萨克·菲尼克斯则被推进房车里换事先准备好的衣物，一头显眼的红发用喷雾型染剂暂时染成了黑色。

头皮传来轻微的痒意，他压下揉头发的念头，离开狭窄的房车，不爽地皱起眉毛。

“嗨。”

扎着金色马尾的年轻男人坐在画满涂鸦的围墙上，笑眯眯地朝他打了声招呼。

艾萨克调整了一下面罩的松紧程度，没功夫搭理他。

他们的贫穷体现在方方面面，房车和摄像机是租来的，听起来很厉害的摄影团队是从拍小电影的地方挖的，就连他脸上的所谓面具也是由一个百叶窗形式的塑料口罩和偏光护目镜组合成的。

那个扎着马尾的家伙饶有兴致地打量他，颜色漆黑的面罩把少年的绿眼睛映衬得像宝石一样熠熠生辉。

“你好，我叫扎克·维拉斯，前职业跑酷玩家，现业余安全顾问。”

艾萨克·菲尼克斯戴上护目镜，终于分给了他一个眼神，处在最佳观景视角的系统看得清清楚楚，那分明是“这傻逼谁叫来的”的意思。

“好啦，寒暄的话就不多说了，你之前计划的路线是什么样的，我再检查一遍。”他从围墙上跳下来，收敛笑意迅速进入正题。

他详细叙述了一遍预定的落点和路径，扎克·维拉斯看起来没个正行，办正事的时候倒挺认真，他确认了不同路段的难易程度，和他交流了不少可能用得上的小技巧，艾萨克对他的态度也从冷淡逐渐变成了中立。

林木之回过头看了一眼，感到了某种堪称奇异的欣慰之情，至少请安全顾问的钱没白花对吧。

然而没等他高兴多久，等到拍摄正式开始的时候，他们又遇到了另一个棘手的问题——

负责跟拍近景的摄像师完全跟不上艾萨克的速度。

“要不我来？”

扎克·维拉斯跃跃欲试地接过了担子。

摄像师一边喘气一边向他介绍相机的正确操作方式，他紧缀在他身后，记录男孩的每一次跳跃、翻滚、攀爬，老虎随行在他身侧，脊背起伏的节奏充满危险而野性的张力。

系统用自己拍下来的画面替实时换掉了这些三流摄像师的作业，看上去只过滤了不合时宜的屏幕抖动，修正了部分光线的误差，整体呈现出来的效果就已经赞得不行。

一切定格在暗巷的深处，少年飞驰的背影像展翅欲飞的掠鸟。

艾萨克听到喊咔的声音，摘掉护目镜和口罩，垂头用手撑着墙壁调整过分急促的呼吸。

扎克·维拉斯背靠在墙上，肺部也发出了风箱一样的声音。

他扭过头看了他一眼，没头没尾地大笑起来。

艾萨克没忍住扬起唇角，又飞快地抿成一条直线。

“喂，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扎克·维拉斯揉了揉笑痛的肚子，好奇地询问他。

“艾萨克·菲尼克斯。”他放下撑在墙上的手，抬眼和他对视，眼底还有残存的笑意，无声打破了冷漠戒备的疆界。

系统检测到他现在的心情，和他在球场上奔跑的时候一样快乐。

艾萨克·菲尼克斯喜欢跑酷，就像喜欢足球。

无论这份工作最后结果如何，至少它让他再度找回了全情投入地喜爱一件事物时才会产生的美妙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