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chapter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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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木之点开新建的youtube账号，为剪辑好的成片贡献出了第一个播放量。

通过搞笑视频另辟蹊径的念头已经被掐死在了摇篮里面，他不得不联系之前那位给他灵感的雇主朋友，让她通过社交软件对他们的视频进行定点宣传，甚至还在友好协商之后鸡贼地把视频的背景音乐设定成了她热度正高但还没有来得及拍摄mv的新歌。

如果这样都火不起来，他就要把艾萨克劝回搞笑博主的正道上去了。

想到这里，林木之有些邪恶地希望视频越凉越好，最好能呈现出我已经尽力了没办法这些网友根本不吃这套的惨淡效果。

艾萨克·菲尼克斯并不知道他经纪人的脑子里成天都在盘算些什么，他仰头喝了一口水，听到青训教练念出他的名字，赫然位列在英超u18梯队青年联赛的主力名单里面。

坐在他对面的林加德一本正经地朝他竖起大拇指，艾萨克回给他一个高贵冷艳的中指，他的喉咙里霎时发出了盒盒盒的笑声，少年那些敏感别扭的小情绪总是来得快去得也快。

教练无奈地往他们的方向瞥了一眼，清咳一声示意他们认真听他念名单。

视频在youtube默认的红白配色.网页里开始缓冲，最先出现的是黑底白字的afred标识，而后是一小段稍纵即逝伴随电磁杂音的频闪，艾萨克戴着面罩的脸逐渐清晰起来，被滤镜处理成了黑白色，那双眼睛里潜藏着的凶戾的攻击性随着鼓点不断加剧。

荧幕后的艾萨克带上护目镜，周遭的画面顷刻转变为彩色，他微微抬头从昏暗的地下通道里走出来。

而更衣室里的艾萨克·菲尼克斯调整好护腿板，套上印着数字17的球衣，起身和队友一起离开球员通道。

这是08-09赛季第一场英超u18梯队的青年联赛，曼联u18vs热刺u18，林加德并没有拿到首发的资格，他被按在了替补席，坐在离球场最近的位置近距离观看比赛，他的伴生动物柯基加文也有属于自己的小座位。

上世纪末期，欧足联统一了球场建设的部分硬性规格，所有球队的替补座位几乎都变成了可调节的款式，球员们的伴生动物被彻底限制在替补席。

在比赛开始之前，负责相关事宜的工作人员会采集双方名单上伴生动物的大致尺寸，将两个相邻的座位中间拉伸出适宜的空间，体型小到被主人抱着就可以的则要预先填写只需要一个座位的特别申请表。

平常处理起来相较麻烦的水生动物当然也得到了优待，条例规定所有联赛的甲级球队主球场都必须有两个最小20x20米高10米的地下海水箱和两个最小5x5立方米的地下淡水箱。

戴着队长袖标的曼联u18门将上前和热刺u18的队长通过猜硬币的方式决定场地，球权去到热刺那边，艾萨克站在中场核心的位置上，惹眼的红色寸头焦距着看台上许多人的目光。

这场比赛里恐怕没有比他更引人注目的球员了，弗格森男孩的名头在英国不断发酵，所有人都迫切地想知道是什么让亚历克斯·弗格森对他如此偏爱，含金量十足的正式联赛正是检验这一点的最佳场合。

弗格森爵士甚至在几天前的新闻发布会末尾玩笑地告诉记者不要给年轻人太多压力，尽管他没有给出明确的姓名，但谁都知道他说的究竟是谁。

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已经不再是那个刚从里斯本竞技来到曼联的小小罗，他从少年长成了男人，能够扛起任何关乎于他的赞美和谩骂。

而被弗格森爵士亲自带回曼联的艾萨克·菲尼克斯适才15岁，不论再怎么气势非凡桀骜难驯，那张英俊的面孔仍旧随处可见青涩稚嫩的痕迹。

世界足球史上出现过太多太多花期转瞬即逝的少年天才，弗格森凭什么笃信他会是最终脱颖而出的那些人之一？

他们不知道，但他们很快就会知道。

艾萨克侧头眺望不远处的看台，安妮带着爷爷坐在最前端，趴在栏杆上扬声喊他的名字。

他和坐在替补位上的老虎一起懒倦地打了个哈欠，贯常冷峻的脸上浮现了一个称得上温和的笑容。

裁判吹响象征比赛开始的哨声，热刺u18的前锋率先开球，他把脚下的皮球回传到中场，和艾萨克擦肩而过去往前点等待时机。

某个短暂的瞬间，艾萨克·菲尼克斯注意到他背后印号的上方印着的名字——

哈里·凯恩。

但他很快就将这一幕抛诸脑后，红白渐变的球鞋往身旁巧妙地拨弄了一下，断掉被热刺中场传输给边锋的皮球，把它借势横敲给附近的队友。

戴面罩的黑发男孩单手撑在围栏上，翻过面前老旧锈蚀的屏障，身旁的老虎一跃而起，锋利的獠牙令人无端联想到山岭里被咬断脖子的羚羊。

于是那颗球从空中被输送到前场，禁区外围的前锋起脚射门，足球从他的脚背旋转着飞出去，有惊无险地砸在立柱上，又被守门员牢牢按在怀里。

所有偏向热刺的观众脑子里都浮现出了同一个词汇。

来者不善。

热刺u18的守门员起身发球，谨慎地把它交给距离自己最近的中后卫。

哈里·凯恩在曼联禁区外围小跑着调整方位，他的眼睛注视着那颗在脚下辗转腾挪的足球，忽然加快速度往前冲刺。

艾萨克·菲尼克斯突兀地出现在中圈，他截下原本应该传给凯恩的球，旋身发出一个无比漂亮的长直塞。

男孩沿着窗口翻转降落到柔软的草甸，他从铁丝网的边缘跳进篮球场，反手把角落一颗废弃的篮球丢进球框。

接到直塞的前锋抬腿射门，门将出击的动作慢了一步，只能看着那颗球坠入球网。

比赛开始不到三分钟，曼联u18率先拿下一分。

教练紧绷的神情缓和了下来，半个月以来，艾萨克进行了许多关于传球的训练，但直到现在他才能肯定地说他已经踏出了成为能够在五大联赛崭露头角的合格中场的第一步。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这个小混蛋脾气上来之后根本不会管自己是中场还是前锋，只知道一味的持球进攻，他提醒了他好几次才勉强收敛了一点，还是会有再犯的时候。

艾萨克·菲尼克斯不断在热刺门前或直接或间接地制造令人直冒冷汗的威胁，他给这支青年队注入了叫人惊诧的威慑力，热刺u18只能抓住他偶尔判断失误的间隙策动进攻，倒也险些踢进了一颗球。

上半场比赛即将结束，红头发的小混蛋在接到队友传球的时候迟疑了一下，站在场边的教练注意到他的动作，顿时产生了某种不妙的预兆。

他眼皮直跳地看着艾萨克带球晃过对面的中场，撞开后卫大步踏入禁区，他似乎没有耐心再用什么花哨的技巧，姿态粗暴而又蛮横，偏偏又有种叫人肾上腺素飙升的致命美感。

这是艾萨克·菲尼克斯式的长途奔袭，他像一柄尖刀直直插入禁区，要让拦路的所有人心生惧意。

守门员下沉重心全神贯注地关注他每一个细微的动作，从颤动的睫羽到胸腔的脉动，从大腿绷紧的肌肉到包裹在长袜和护腿板内的小腿微不可查的发力趋势。

他舒展躯体想要拦下那颗被高高挑起球，它涡旋着精确地擦过球门左上方的死角掉入球网，最终只摁倒了近在咫尺的菲尼克斯。

艾萨克掀开他拍了拍草屑从地上站起来，上半场结束在他双手指天的那一刻。

看台上刹那响起近乎沸腾的欢呼声，他们全情投入地呼喊着他的名字，呼喊着:

“艾萨克——

菲尼克斯！”

灯光照耀着那张年少的面孔，让汗水也变得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