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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勺糖
秋雨肆意迷离,不断敲打着伞面,脆脆的发响。远处楼栋的几盏大探灯,光束强烈的仿佛要撕破半天天际,暖色的灯光下,地面湿漉漉的,不断反射出路灯的亮色。
待看清那张脸时,沈书鱼不自觉地拽紧伞柄,心脏蓬勃有力地跳动起来,一阵鼓噪。
她压根儿就没想过会在这里碰到温言回。
她下意识就把伞往下拉,企图盖住自己的脸。可惜男人眼尖,瞬间就看到了她。
她躲在伞下装死,试图躲过这一劫。然而事与愿违。
沈书鱼清晰地听到男人沉稳有力的步伐渐次逼近,鞋底踏过湿漉漉的地面,每走一步都仿佛是踏在她心尖上。
她的呼吸被撞乱,站立不安。
她低头看着潮湿的地面,雨水湿哒哒的不断往下掉。
她最终看到了一双黑色的运动鞋,鞋带系得很紧。夜风灌满他裤管,猎猎作响。
头顶响起一个熟悉低沉的男声,“别藏了,我都看到你了。”
沈书鱼:“……”
此刻她只想装死。
——
今天是外婆的忌日。温言回一整天的心情都糟糕透了。
这一刻看到沈书鱼,糟糕的坏情绪瞬间一扫而空。
她就是有这样的魔力,能轻而易举左右他的心情。
“来这里找我?”他穿一件深灰色的长风衣,身材颀长,自带气场,非常有压迫感。
他的感冒已经好全了,嗓音也早已恢复正常。
沈书鱼认命地把伞移开,露出自己的脸,冷冷一笑,“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那你从市区跑来这里干嘛?”
“我来玩不行啊!”
“绕大半个城区跑来这里玩,沈总编很有闲情逸致啊!”男人的嘴角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消息,语气戏谑。
“要你管!”
冷风夹带细雨蛮狠地从两人中间穿过,她的长发随风飘扬,发丝张扬又凌乱。
两人毫无预兆地撞到一起,沈书鱼只觉得尴尬。她实在没话对温言回说。
“走了。”她转身就想走。
谁知男人直接收了自己的伞,身形一闪跳到她伞下,娴熟地说:“一起走!”
沈书鱼:“……”
“你没伞吗?”沈书鱼磨了磨牙,语气不善。
他把伞往身侧垃圾桶随手一扔,朝她摊摊手,“现在没了。”
沈书鱼:“……”
“不要脸!”她瞪了他一眼。
他以前可从来不会这样的。这人现在太不要脸了。一次又一次刷新她的认知。
沈书鱼不愿意撑他,用胳膊肘捅他,想把他赶出伞外。
谁知这人将没脸没皮贯彻到底,一把扣住她腰不放,让她根本动惮不得。
她嬉皮笑脸,“鱼鱼,老同学一场,你忍心我淋雨啊!”
她磨了磨牙,愤恨地说:“我有什么不忍心的?你淋雨我才高兴!”
男人故作痛心,“鱼鱼,你太狠心了。”
沈书鱼抬起高跟鞋毫不客气地踩了他一脚。
温言回:“……”
“嘶!”温言回吃痛,倒吸一口凉气。
“鱼鱼,照理我不会跟你计较。”他掐着她腰,勾唇坏笑,“不过我今天心情不好,我可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
沈书鱼:“……”
不能跟贱人一般见识!沈书鱼强压下心中怒气,这样安慰自己。
伞内空间狭小,两人不得不紧挨着,呼吸相撞。
她的长发被风吹乱,偶有几根发丝扫过他侧脸,痒痒的,酥酥麻麻的,让人心猿意马。
“等一下。”他淡声开口,出人意料地喊住她。
沈书鱼停下脚步,不定所以,“怎么了?”
只见他抬手将她的头发整理平整,动作温柔。
“好了。”他心满意足,露出笑容。
这是他一直想做的一件事情。
沈书鱼:“……”
沈书鱼当即怔在原地。
反应过来以后她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起自己的头发就是一顿揉搓,瞬间又变成了鸡窝头,乱糟糟的。
不,应该说比之前还乱。
温言回:“…………”
哼,让你替我整理头发,偏不让你如意!
“鱼鱼,你真狠!”温言回竖起大拇指,由衷佩服。
这姑娘狠起来连自己都不放过!
沈书鱼的车停在白糖镇小学边上。
温言回打算坐她的顺风车回市区。
她冷声问:“你没开车过来?”
温言回摇摇头,“我坐公交车来的。”
“你今天来这里干嘛?”
“处理一点私事。”
“那你继续坐公交车回去吧。”
沈书鱼扔下话,坐进车里,扬长而去。
温言回:“……”
——
沈书鱼默默地开车回了家。
到家已经八点过后了。
刚换好拖鞋,搁在包里的手机就渍渍震动了两下,提示她有新消息进来。
她掏出手机,通知栏罗列出两条微信消息。
温言回:「鱼鱼,到家了吗?」
温言回:「嗯?」
沈书鱼盯着屏幕看了一眼,懒得回复,把手机随手扔到茶几上,径直去卧室换睡衣睡裤。
换好衣服出来,她迅速点了份外卖填饱肚子。然后洗头洗澡,点上熏香。
她有些累了,懒洋洋地躺在床上刷微博。
刷了一半,渣浪给她推了几个新用户,其中就有素问大神。
沈念念和乔其他们天天在她耳朵里念叨素问大神,这位爷但凡有点什么动静,她的耳朵就免不了遭受荼毒。
出于好奇,她点开了素问大神的微博主页。
大神的微博简介很简短,只有一句话——
「佛系码字,承蒙喜欢!」
微博头像是一个q版的小人,手里捧着一杯奶茶,特别可爱。
之前乔其给她看过素问大神的微博,这个头像她并不陌生。
她手指轻轻滑动,屏幕往下移,她看到了素问大神最新更新的一条动态,就在半个小时以前。
@素问v:「他们是一棵树。」
底下配图一张照片,照片里就是一棵挺拔健硕的桂花树。
沈书鱼盯着这张照片,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难受得厉害。
她想这位素问大神一定也是一位有故事的人。
她把这条微博截图,然后发给沈念念。
沈书鱼:「你男神怎么了?」
沈念念:「今天是他外婆的忌日。」
沈书鱼怔怔地盯着沈念念的这条微信。一时之间脑海里浮现出的是一个和蔼可亲的老人,慈眉善目,满脸笑容。
她想起了温言回的外婆。
她更想哭了。
就在这个时候,微信适时地进来一条新消息。
温言回:「鱼鱼,我想我外婆了。」
***
日子平静,又过了一周,沈书鱼终于下定决心去了趟一中。
因为想追忆过去,她没开车出门,而是特地坐公交车出发。
她已经很多年没坐过公交车了。她觉得多少有些怀念。
近来她总是频繁地想起她的高中时代,就连做梦都会梦到高中课堂。那一张张青涩稚嫩的面孔,最是活泼洋溢的青春。好像已经离自己很远很远了。
她觉得自己老了。最起码心态已经老了。
因为当一个人开始频繁地回首往事的时候,这就证明她已经初老了。
沈书鱼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这个点车里没什么承认,三三两两分散地坐着,互不认识。
秋日午后,天清气明。
日光好似被切割了一般,透过车窗玻璃照进来,棱角分明。
棕榈巷两旁种满了健硕的广玉兰。这些树枝干挺拔,秋叶清透,一整条巷子都隐在无数翠绿浓淡间。
公交车从中穿过,碾过无数浓阴。
公交车到站,沈书鱼拿起包下了车。
一中进门就是一条长坡,坡两侧种了一排云杉树,枝干笔直,高耸入云。
下午两点,太阳暖意融融,静谧安详。
这个点学生们都在上课,校园里很安静,只有三四个班在操场在上体育课。
一中没太大变化,教学楼还是那么几栋,树也还是那些老树,云杉翠柏,冬青桂花,一踏进校园,熟悉感扑面而来。
沈书鱼置身校园,恍惚间仿佛回到了学生时代。
她四处转了转,拍了几张照片发给余梦溪。
余梦溪一看就认出了是一中。
余梦溪:「你回一中啦?」
沈书鱼:「对啊,刚好路过,就进来看看。」
余梦溪:「我都忙死了,你可真有闲情逸致。」
沈书鱼:「忙里偷闲。」
余梦溪:「看到熟悉的一中,是不是想起了你的老情人了?」
沈书鱼:“……”
沈书鱼不愿再搭理好友,继续一个人漫无目的地乱走。
她去了操场。
学生们正在上体育课,一张张朝气蓬勃的脸一晃而过。最是肆意张扬的年纪,鲜衣怒马少年时。
塑胶跑道外围是一排乒乓球台,有男生正在打球。外围围了几个女生在看,时不时交头接耳。
沈书鱼找了张椅子坐下。
太阳暖洋洋的,晒得她两边脸颊微微发烫,不自觉爬上几丝绯红。
余梦溪说得一点都不错,置身熟悉的校园,她又不可避免地想起了温言回。
她是在文理分科考试的那天第一次见到温言回。在此之前她从未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只知道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每次都考年纪第一。
高一一整年她都没怎么认真学习。她忙着学化妆,捯饬自己,忙着追星、追剧,重心压根儿就不在学习上。加之她爹娘生意忙,对她疏于管教,她一直都被放养,成绩也一直不上不下的,始终在年级五六十名徘徊。
高一下学期第三次月考,她运气好,才考进了年纪前四十。而且卡得很好,刚好是第四十名。
一中的考场都是按成绩排的,前四十名在第一考场。那是沈书鱼第一次进第一考场。
温言回是第一名,而沈书鱼是最后一名。
六月天,娃娃的脸,说变就变。
晨起还阳光灿烂的,等早读过后,一下子就变天了。天色昏沉不定,大团浓云积聚在一起,久久不散。
没过多久豆大的雨滴就兜头盖脸地砸下来,脆脆的发响。雨势渐大,整个校园都笼罩在无数水汽之中。
突如其来的大雨让原本沉闷的天气有了一丝丝缓解。
第一场考语文。开考前,同学们聊天的聊天,复习的复习。
沈书鱼百无聊赖地盯着玻璃上斑驳的水迹发呆。
她没有临时抱佛脚的习惯。她一向裸考,听天由命。
好闺蜜余梦溪从自己的座位上走过来和她说话。
余梦溪指了指进门左手边第一张座位,轻声告诉她:“那就是温言回,咱们的年纪第一。”
顺着好友的视线,沈书鱼看到了一个高瘦的男孩,他穿着干净的白色短袖校服,规规矩矩地坐着,正在看古诗词小册子。
他的头发剪得很短,干净清爽,乌黑浓密。五官清秀耐看,只是面容略显青涩,肤色都比别的男生要白净一些。标准的好学生一枚,安安静静的样子,几乎没什么存在感。
她远远看了一眼就直接移开了目光。
少女时期沈书鱼一贯不喜欢这种书呆子,她只迷恋像厉南川那样的痞子,为了喜欢的女孩可以放倒一条街。那样才带感。像温言回这挂的,她提不起半点兴趣。
那个时候她哪里知道,就是这个书呆子差点要了自己半条命。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家鱼鱼真是奶凶奶凶的,莫名喜欢看她虐男主。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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