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沐提示您:看后求收藏(32、第三十二章,反派大佬的掌中珠,忆沐,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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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初语跟着那官员出门时,还是震惊且懵逼的。衙役们给庄晓套上了枷锁镣铐,但可能考虑到柳初语是女子,并没有给她上刑具,甚至还允许她带上了她的宝贝木匣。到了街上,那官员又不知从哪弄来了一辆马车,让柳初语上了马车,自个则领着衙役,押着庄晓步行。

柳初语坐在马车中,总算渐渐回过了神。她想不明白她和庄晓怎么就被抓了,又到底犯了什么事,牵扯到了什么案情。她偷偷掀开车帘,想看看情况,便见衙役们威风凛凛,庄晓脸色苍白,街上路人指指点点。

柳初语开始觉得有点不对劲。她这犯人的待遇,似乎也太好了些。和庄晓一对比,简直是天差地别,已经不能用男女之别来解释了。就算那官员见她貌美起了怜香惜玉之心,可见过嫌犯还坐马车的?

这么一路狐疑来到府衙,她和庄晓被直接带去了后院。京城府尹已在屋中等候。庄晓有功名在身,可以不跪,柳初语却是得跪的。可她还未有动作,府尹却摆摆手朝那领路官员道:“无关闲人带来作甚?还不快让她回去。”

柳初语:??

所以,是不小心多抓了她?她只是被庄晓连累的?柳初语又觉得实在不该。官场上,就算抓错了人,也总该随便走个过场问问话再放人,没理由这么明着说弄错了,给旁人留把柄。

那领路的官员却毫不在意,招呼柳初语一声,便朝外行。柳初语只得跟着他离开,快出屋时,她听见府尹口气严厉质问庄晓:“有人招供,你家书局能为国子监刻印藏书,皆因你们暗中行贿……”

这几句话的功夫,她便行得远了,没法再听清。官员将她送到衙门口,却是朝她伸手:“木匣给我。这是证物,我要带回去。”

柳初语便是一惊!她不可能将话本给出去。这么辛辛苦苦写了两遍的故事,若是在旁人手上出了什么状况,她得呕血。就算不出状况,她要拿回“证物”也只能通过厉宁。厉宁参与之下,字迹不准又会消失,她还是得呕血。

柳初语抱紧了木匣:“大人,这是我的东西,和庄公子无关,不是证物。”

官员“哦”了一声,竟也不强求,就这么转身离开了!柳初语心头疑惑愈重,柳良吉却听到消息赶来了,紧张问:“初语!你没事吧!”

柳初语摇摇头,想了想道:“哥,我们去对面茶楼坐一坐吧。”

柳良吉只当她被吓着了,想要缓一缓,自是应好。柳初语与他并肩朝茶楼行,一边道:“府尹似乎怀疑,庄家能接下国子监的刻印生意,是因为他们贿赂了官员。”

柳良吉瞪大了眼:“什么?!这不可能!”

柳初语:“……为何不可能?”

柳良吉一脸愤闷:“因为当时祭酒身体不适,选私坊刻印藏书这事,是我代为操办的啊!我有没有收庄家贿赂,我还不清楚?!”他想到了什么,又有些紧张:“顶多也就买了他家那几十本孤本……可这也是几年后我们相熟的事了,这也能算贿赂?”

这定是不至于了。柳初语得了这信息,一路的思疑被串联起,心中总算能确定。她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亏她还觉得厉宁不可能这么胡来,现下这情形,明显就是他暗中生事啊!这可好了,燕王殿下也不知怎么就看庄晓不顺眼,绕了个弯子来折腾人。他若是将庄晓关上十天半月的,她又得去哪找人帮她快速刻印?!

柳初语觉得这事不管不行!一则是为了早日印售话本,二则庄晓是帮她的忙,她不能看着他受这无妄之灾。她心思一转,有了主意。正巧行到了茶楼门口,柳初语一把抓住了柳良吉的胳膊:“哥……”她一副要摔倒的虚弱模样:“我、我头有点晕……”

柳良吉连忙扶住她,大惊失色:“初语!初语你怎么了?!”

却说,府衙后院。庄晓大呼冤枉,一番解释,最后道:“小人绝无贿赂之举!”

府尹板着脸:“那今日,柳家兄妹为何会去书局找你?”

庄晓:“??大人,柳司业虽是国子官员,却也是小人的好友,为何不能来找我?”

府尹一拍惊堂木:“放肆!现下是本官在问你,容得到你反问本官?且将你们今日相聚的始末,从头到尾道来!”

庄晓只得道:“并非我不愿告知,实在是这是小人私事。我爱慕柳小姐已久,柳司业想给我个机会追求她,这才与我约定了今日相聚。”

府尹朝里屋看了一眼,一声轻咳:“那柳司业离开后,你和柳小姐两人在里间中,又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本官警告你,必须事无巨细交代清楚!”

庄晓:“柳小姐写了一本话本小说,着急刻印售卖,问我家书局能否帮忙,我应下了。”

府尹眼神一肃,显是听到了重点:“那话本里都写了什么,快快说来!”

庄晓:“……”

庄晓十分尴尬:“当时房中就我和柳小姐两人,我有点紧张,没看那话本到底写了什么……”

里屋内,厉宁摩挲着杯盖,没有表情听着外间的对话。自茶庄与柳初语一别,又过了四日。厉宁虽碍于那神秘力量,一直强自忍耐,却时刻留意着柳初语的动向。得知柳初语终于有所行动时,厉宁决定出手了。他想试试多绕几个圈子,能不能通过府尹,从庄晓这得到信息。却不料,庄晓完美避过了所有他想知道的重点,却抖出了一个爱慕柳小姐多年的秘密。

晋楚立在一旁,惯常的笑脸也有些僵。厉宁看上去还是平静的:“初语不肯给出木匣?”

晋楚应是:“府丞便也没敢逼。”

厉宁点点头,起身朝晋楚道:“走吧。”

晋楚察言观色,问:“殿下既是出来了,不如去见见柳小姐?”

厉宁顿了顿,却是忆起了那杯泼在脸上的茶水,和那句“多管闲事”。他不想让她再被控制了。现下见面,很可能自讨苦吃不说,不定还会给她添麻烦。厉宁摇头:“不必了。回宫。”

晋楚轻叹一声,躬身应是。两人就准备从后门离开,屋门却被人轻轻敲响。晋楚应道:“进来。”便见一名暗卫推门而入:“殿下,柳小姐似乎受了惊吓,身体不适,正在茶楼包厢休息。”

厉宁脸色微变,疾步出了门:“带路。”

暗卫领着厉宁到了茶楼包厢。厉宁推门而入,便见到了柳家兄妹。柳良吉见到厉宁,既惊且怒,连尊称都忘了:“你怎生会在这?!”柳初语却站起身:“殿下,我们去隔壁说话吧。”

厉宁仔细打量柳初语,片刻应好。两人来到隔壁包厢,柳良吉想跟来,却被侍卫们拦在外面。房门关上,厉宁这才问:“初语不舒服吗?”

柳初语自然没有不舒服。她又骗人了,因此到底底气不足,含混道:“有些吓着了,但缓了这一阵,已经好了。”

厉宁立在原地盯着她,却是看透了她的心思。他缓声道:“你答应过我,不会再拿生病骗我。”

柳初语被揪住错处,也不乐意了:“说得好像你没骗我一样!我若不是假做身体不适,你难道会出来见我?在指责我之前,宁哥哥为什么不先反省下你自己?”

厉宁深深看她,问:“我怎么骗你了?”

这是还想抵赖?!柳初语瞪着他:“你还装?!是不是你让府尹抓庄晓的?”

厉宁:“是我。”

柳初语一脸不赞同:“好好的,你干吗抓他?”

厉宁垂眸,到底没忍住:“大概因为,他爱慕你已久,而你哥对他甚是满意,此番约他出来,是想帮他追求你。”

柳初语一呆。她先是觉得不可思议,实在是庄晓没表现出什么爱慕之意。可细细回想,却又发现厉宁所言有迹可循。厉宁目光沉沉看着她,眸中分明没有什么情绪,可柳初语却莫名有些心虚。

柳初语还想不承认:“这个,不能吧,你怎么就知道……”

厉宁:“庄晓已经招供了。”

柳初语:“……”

柳初语放弃挣扎,却是哭笑不得:“什么“招供”啊,他就算喜欢我,也不算犯了什么事吧。”她拉住了厉宁的袖子,好言道:“宁哥哥,我和他真没什么,就是请他帮个忙。你别和他过不去了。你若抓了他,我会很麻烦的。还是快快放了他吧。”

厉宁任她抓着,只是问:“你装病将我骗过来,便是为了替他求情?”

柳初语不高兴了。厉宁怎么还揪着她错处不放了?她承认她食言了,可也是因为厉宁有错在先啊!她的确是想替庄晓求情了,可也是为了早点把话本印出来,让厉宁明白真相啊!

柳初语气性一下就上来了:“我不求情,你要猴年马月才放庄晓出来?又或者,索性就将他在牢中关一辈子?我在宫外辛辛苦苦,就想尽快给你个交代。你怎么能这般计较,坏我的事,让我寒心?”

这番话出口,柳初语立时觉得不妥,实在是平日耍脾气耍多了,一怼起人来就容易上纲上线。可厉宁只是定定看她,柳初语便也憋了一口气,不甘示弱与他瞪着眼。这么长久沉默后,厉宁终于开口道:“你随我来。”

他起身出了包厢,竟是将柳初语带回了府衙。府尹得到消息赶来,躬身朝厉宁行礼:“见过燕王殿下。殿下可是还有什么事?”

厉宁沉声问:“庄晓呢?”

他没说平身,府尹便也没敢抬头,可听到这话,还是忍不住偷偷抬眼。厉宁知晓他心中有计较,又道:“有话直说,无妨。”

府尹这才道:“殿下,庄晓……不是殿下说,问完话便放他回去吗?微臣已经放他离开了。殿下如若需要,微臣可以再派人将他带来。”

柳初语怔住。厉宁神色平静:“不必了,下去吧。”

府尹不知所以,只得再度退下。房中只剩厉宁和柳初语两人。厉宁背对柳初语,负手而立,沉默不语。

柳初语讷讷道:“好吧,是我误会宁哥哥了。”

她觉得这话便是让步了,毕竟厉宁也有错,两人都这么互退一步,这事就可以揭过了。却不料厉宁道:“不,你没误会我。”

柳初语:“??”

厉宁声音很低:“关他一辈子,又算什么?我想直接杀了他。”

——直接杀了,千刀万剐。将尸骨挂在城头,让所有人都知道怕,让所有人再不敢觊觎她。

可杀不得。柳初语还需要这人。如何讽刺……明明是他与柳初语的未来,他却不能参与,反而得看着她找他的情敌帮忙。

厉宁的话很轻缓,可一字一句却仿佛带着力量,沉沉压在了柳初语身上。柳初语莫名就觉得,厉宁心中想的,远不似他说得那般简单。她立在原地,身体有些僵,厉宁却闭了闭眼,转过了身:“抱歉。”

他缓缓呼出口气,行到柳初语身前:“也就是想想罢了,没吓着你吧。”

他的神色已经和缓,平静到让柳初语怀疑方才一瞬只是自己的错觉。可这么近距离对望,她才发现厉宁眼中有许多血丝,眼下也有淡淡乌青。柳初语张了张嘴:“宁哥哥……你最近没睡好吗?”

厉宁别过头,避过了她仔细研究的视线:“只是有点不习惯。”

不习惯一无所知。不习惯无法掌控全局。不习惯担忧却只能被动等待。不习惯这种无处着力的焦躁感。

他没再说下去。柳初语已经很努力了,他的负面情绪,他可以自己承担。厉宁笑了笑:“你都听到了,府尹已经放了庄晓。你若不信,一会可以去查看。”他温声道:“宁哥哥没想骗你。若是要骗你,便不会当着你的面抓人了。宁哥哥想避开的,只是‘其他’罢了。抓那庄晓也只是想试着‘了解情况’,也就耽误了你半个时辰,初语不要生气了。”

柳初语这下,是真觉得自己错怪厉宁了。她心中自责不安,又很介意厉宁方才的状态:“我不生气。宁哥哥刚刚说不习惯,不习惯什么?”

厉宁伸手揉了揉她的发:“不习惯你不在我身边啊。所以,不管你的办法进展如何,宁哥哥登基那天,都回宫好吗?让宁哥哥帮忙。”

这是厉宁第二次提起让她回宫,他想帮忙了。柳初语没再犹豫,点头乖巧应好。厉宁便张开双臂,再度抱住了她。他柔声朝她道:“那我先回宫了。你有什么事,也快去做吧。”

柳初语其实也没什么事要做了。既是知晓了庄晓的心思,答谢她自是就不出场了。左右她已经和庄晓谈妥,接下来,只需要等待话本刻印售卖。现下就怕话本的字迹会再次消失。若是消失,她便得另寻它法来告诉厉宁真相。届时她就得回宫了,有厉宁在身旁,不论再找什么方法,泄漏“天机”的难度都定会成百上千倍增加……

思及此,柳初语便忧心忡忡,不能理解厉宁为何总想要帮忙。中午时,她还是这般想的,却不料一个下午过去,她却开始理解厉宁了。实在是之前十余天,她脑中都是如何写好话本,因为一直有事可做,反而状态极佳。现下突然空闲下来,便感觉整个人都少了一股劲。加之一直忧心话本能否成功印售,心情不安又焦躁……

这种情绪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加重。入夜后,柳初语倚在院中小榻上,一边揉着木耳,一边唉声叹气。她开始怀疑这十几日,她和厉宁,她才是比较轻松的那个了。能努力的那个人固然会忙碌,但因为掌握了主动,并不会太有压力。反倒是那个什么都不能做的人最煎熬。被附身之事涉及到她的性命和两人的未来,厉宁一定十分在意,却只能被动地等待一个结果,需要极大的心理承受力。加之她知晓一切的始末,厉宁却几乎是毫无所知,压力一定更是巨大……

柳初语这才意识到,这十来天,厉宁真是已经很克制了。他一向思虑深重,现下这种思虑甚至影响到了他的状态。但他还是尽量管住了自己,没有干扰她。而她……却对他的情绪毫无所查。今日没有系统作梗,她却言辞过激伤害了他。柳初语又叹一声:她这脾气啊……也就厉宁还能包容她了吧?

春絮在旁给柳初语打扇,此时忍不住道:“小姐,你干吗总是叹气啊?”

柳初语暼她一眼,恹恹一个翻身:“太无聊了啊。”

春絮积极出谋划策:“这个简单,找点事做不就是了。”她想了想:“入宫前你买了好些新书还没看,奴婢给你拿来?”

柳初语幽幽道:“看不进去。”

春絮:“你养的那几盆花好久没修剪了,去整理下?”

柳初语又叹一声:“没兴趣。”

春絮绞尽脑汁,想起了自家小姐最近的爱好:“那,做个砚台?”

柳初语默默盯着她。春絮挠挠头:“啊,就不喜欢了吗?小姐也太善变了。”

可说到砚台,柳初语便忆起了厉宁送的玉珠串。她忽然想起,这珠串上是刻了字的!之前她在宫中,也不好去找工具,没法看清那些小字。但现下她在府中,爹爹便有块水晶镜片,可以将东西放大了数倍看!

柳初语精神一振,几乎是从塌上跳起,将木耳往旁一放,拎着裙摆,一溜小跑出了院!

她来到爹爹书房,果然找到了那镜片。柳初语急急将手腕玉串取下,摊平在桌上,拿着镜片照了上去。厉宁雕刻的字实在太小了,即便有了放大镜片,柳初语也要努力辨认才能看清。第一颗玉珠上写着:“偶得暖玉,如初语无瑕。”

第一句便看到夸奖,柳初语脸色微红,又继续看下去:

“桃花正艳,忆初语笑靥。”

“夜饮酒,清冽甜香,似初语令人迷醉。”

“登琅山顶,见剔透天池,愿与初语共赏。”

“屠凉国满城,幸初语不知。”

“中箭,高热,想她在身旁。”

“得初语画像,夜不能眠。”

…………

一百零八颗珠子,都是厉宁的过往生活。彼时他明明远在边关,这字字句句,却都不离她。柳初语呆呆看着玉珠,心中如潮水涌动,又倍觉酸楚。

他到底记了她多少年?又到底是如何在乎着她?若不是从书中得知这玉珠串上有字,她怕是一辈子都无法发现,厉宁藏于此的心意吧?这般情深,却只付于一小小手串。柳初语蓦然惊觉,或许从头到尾,她看到那些宠溺,只是云雾遮掩下,厉宁爱意的一角。而藏在厉宁心中不为她所见的那部分,却是一整座山……

柳初语呆呆坐了半响,忽然拿过宣纸,在其上飞速写下几个字。又叠起宣纸塞入怀中,快步跑出了书房!

她决定进宫,立刻,马上!她要去找他!这样隐忍深沉的他,却两次提起让她回宫……一定已是十分在意!印售话本只差一步,她的确不好让他现下帮忙。也依旧害怕“剧情崩坏”,担心系统发布任务,让两人现状雪上加霜。但是……有些事不得不做!就比如现下,她只想抛开一切束缚,让厉宁安心!

马车行出柳府时,柳良吉才听到风声追了出来。他急急大喊:“初语,这么晚了,你去哪里?!”

柳初语掀开车帘:“我要进宫!有急事!”

柳良吉又气又恼:“荒唐!已是亥时,宫门早已关闭,你这时去作甚!”

柳初语将车帘一甩:“我能进去,哥哥你不要管我!”

侍卫便一甩马鞭,马儿撒腿,嘚嘚在道上疾行。柳初语在车厢中默坐了片刻,掀开车窗帘,看着入夜的京城。

行人已经少了,亥时的街道于柳初语而言是陌生的,因为似她的身份,甚少这般晚出府。可现下,她却坐着马车,连夜赶去看厉宁。

柳初语脸色泛红,摸出怀中的宣纸看了看,又小心翼翼叠好。马车很快到了宫门,柳初语拿出厉宁的玉佩,士兵们果然立刻放了行。行到内城,马车便不能进了。柳初语下车,自个朝厉宁寝殿而去。她在贵女圈中,行事已是出格,却也从未做过如此离经叛道之事。可此时此刻,她的脚步轻快,心中欢喜。想着厉宁一会见到她的意外模样,她便偷偷抿起了嘴角,笑容怎么也压不下去。

可不待她小跑到厉宁寝殿,却在路上与厉宁撞个正着。男人神色有些凝重,快步朝她行来:“出什么事了?初语为何这么晚进宫?”

柳初语眨眨眼:“没事啊。”

厉宁好看的眉皱起:“没事?”

柳初语便朝他笑了开来:“没事,真没事。宁哥哥不是想我回宫吗?我便回宫来看看你。”

灯笼烛光中,少女的笑容明媚,动人,暖心。这一笑,夜色都活了。厉宁心神微乱,有些不可置信低低道:“你回宫……来看我?”

柳初语重重点头:“对啊。”她嗔道:“不是为了看你,难道是为了来这皇宫看夜景?”

厉宁便也笑了。他的笑很浅很淡,却如月光清皎,由衷令人舒心。他挥退了众人,拉着柳初语的手,朝御花园行。这么安静走过一段路,厉宁压着声音问:“初语不是来看我吗?为何只是看着地。”

柳初语被他牵着手,心砰砰乱跳,听到这话,第一反应竟是抬头去看厉宁:“我、我看了啊。”

厉宁含笑问:“那宁哥哥好看吗?”

柳初语心慌意乱,乱七八糟答:“还行,没我好看。”

这话出口,柳初语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厉宁却是笑容愈大:“那是当然,自是不如初语好看。”

柳初语却想起一枚玉珠上的话:“万般美景,终不及你。”心便是一烫。她急急抽出手,顾左右而言其他:“宁哥哥怎么知道我进宫了,本想给你个惊喜的。”

厉宁莞尔:“侍卫要给我通报,我也没办法啊。”又道:“这样也很惊喜了。”

柳初语却道:“比不上呢。你想想,你立在院中,突然听见院墙上有声音,转头一看,就见到了我。”

她竟是憧憬又失落叹了口气,好似翻墙此等小事,于她而言根本不在话下。厉宁笑得弯了眉眼:“那真是对不住了,都怪宁哥哥住在皇宫里。”

他在柳初语身前站定,一脸认真道:“改天有机会,宁哥哥给你翻个墙。”

又、又笑话她!柳初语脸红透了,从怀中摸出那张宣纸,猛地塞给厉宁:“给你!”

厉宁看清那东西,笑容微滞。他接过宣纸,薄薄地一张捏在手上,一时没了动作。实在是收到了许多空白宣纸,厉宁就怕打开后,又是空欢喜一场。可柳初语涨红了脸,磕磕巴巴说:“你别看啊!不是,你等我回去了再看!”

厉宁便没敢透漏这担忧,只是问:“里面写了什么?”

柳初语别别扭扭道:“就是、就是那天晚上,我说没法回答你的那个问题的答案。”

厉宁明白了。他措辞道:“你确定……”

柳初语倒是一点就透:“没事的,这个可以。”

她连跑几步,丢下句:“宁哥哥,我先回府了!后天见!”却又站定,转身远远朝厉宁喊:“你、你等我出了宫再看啊!”

厉宁看着她的身影消失,这才回了寝殿。他在书桌边坐下,桌上还堆着他方才没来得及收拾的雕玉,混乱一如他方才的情绪。伊人来去匆匆,可有些无形的东西却改变了。厉宁将宣纸放在桌上,心情是这些日难得的平静,平静到足以承受再一次失望。

他等了一刻钟,终于收到了侍卫的消息,柳初语已经出宫了。厉宁这才拿起那张宣纸,轻缓展开。

宣纸上只写着几个字,厉宁一眼便看了真切。可他还是再看了一遍,一字一字又看了一遍,如玉的面庞上,渐渐有了笑意。

犹记那夜,他握着她的手问:“我是不是,不能娶你?”

时隔数日,她给了答案,却又没给答案。可对厉宁来说,这含义已经足够。

她说——“若不能嫁你,便终身不嫁。”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活着的地雷,谢谢丹嘟和啦啦啦啦嘿的营养液~

作者专栏有两个预收,宝宝们看一眼呀~

下本应该是开这个:《权臣的掌心娇》

平远候府惹了圣怒,家中男丁被下诏狱。宋云桑为救爹爹幼弟,四下奔走。

好容易得见锦衣卫指挥使裴孤锦,对方却一派冷漠无情:“无利无益,我为何要趟这浑水?”

宋云桑忆起三年前他的示爱,终是抛了羞耻不要,做了那自荐枕席之举。

此后半年,为求裴孤锦竭力相帮,宋云桑费尽心机投怀送抱。

爹爹幼弟终于出狱,宋云桑了却心事,只想和家人离京。

却被裴孤锦凶狠逼在了角落:“婚期已定,你还想逃去哪里?!”

***

裴孤锦前世为得到宋云桑不择手段,却发现夫妻五年,他死时,宋云桑竟然一滴眼泪都没流。

重生归来,裴孤锦想过放手。可前世求而不得的那人,却几次三番主动靠近。

裴孤锦忍无可忍,决定换种方式,诱骗她步入掌心。

【小剧场】

起初:

裴孤锦冷笑:你不愿嫁,爷难道愿娶?爷最烦女人,这辈子都不会供个妻妾在家里。

后来:

裴孤锦压着声音哄:桑桑乖,是我错了。

宋云桑红着眼:你错哪了?

裴孤锦略烦躁:我哪知道……不是,你不高兴,自然是我错了。笑一个,嗯?

【食用指南】

1.双重生。男主先重生,女主后重生。

2.前世今生都是夫妻,不流眼泪是有原因的。

这本也会写的:《与摄政王互穿后》

杜晓晓入睡后,时常会穿到摄政王顾重渊身上,因此知晓了这位大佬暴戾无常的秘密:他能听见旁人心声。

顾重渊事务繁忙,便是入夜也有公务。杜晓晓兢兢业业扮演好摄政王角色:知道了。下去吧。明日再奏!

因为知道了太多事,为了不被顾重渊灭口,杜晓晓每天三百六十度花式躲避与他见面。

然而还是没躲过。一次赏花宴上,她与顾重渊撞个正着。

杜晓晓:完球qaq。

顾重渊因为自身异能,二十年没睡过一次好觉,这段时间,却是意外熟睡了数次。

顾重渊先是疑惑,而后沉脸:听手下汇报,他昨夜还在府里散步。

正打算彻查,却在赏花宴上,碰到了个心中尖叫的姑娘。

杜姑娘:我不是!不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啊啊大佬饶命!

顾重渊: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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