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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不换听得云里雾里,忍不住呛到:“杀人?江陵不是你的老窝,你为何不自己杀?”

“说笑了,我还不至于有这么大的神通。”赵恒义苦笑道,“我既晓得防他,那代学坤也自然防我,我的人不敢随意动,所以才给你们找个由头。”说着他又换了副嘴脸,对着姬洛奸笑道,“人在江湖混,怎么可能没一二龃龉,仇家上门寻仇,我身为左堂主,当尽一分力救之,不过这救人保不准就揪出什么不该瞧的秘密呢……”

这下,姬洛恍然大悟,赵恒义使的好手段,要的就是代学坤身败名裂,在四劫坞声望尽失,那么他独揽大权之下,袁可止一死,袁护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姬洛不由暗道:倒也不是说赵恒义厉害,而是这人皮面具下假扮的那人厉害,毕竟能不声不响混到四劫坞这个位置还能不被拆穿,自然不是屈不换那种胡瓜脑袋能比的。

江湖里杀手都要讲明码实价,说了这么多,总得再上点酬劳。

赵恒义又拈了两支娇艳的拒霜花,往三人的方向一推,笑道:“放心,几位在江陵的安全在下还是能保证的。作为酬劳,好吃好喝,奉为上宾。”

他先朝姬洛拱手,“谋智,当配之,在下许姬兄弟一诺。”接着,又冲屈不换颔首,“你的鸾刀我自当奉还,听说你在找一个姑娘,咱江陵也有数不胜的美女,兴许在下能尽一分绵力。”

“那我呢?”桑姿突然开口。从赵恒义说话开始,他就一直盯着他的眼睛,细数他的神态,想从中摸出熟悉的痕迹,可惜他想破脑袋,也没有想出哪个知悉的男子能和眼前的赵恒义对等。

姬洛抬头,瞧见赵恒义视线和桑姿正对上,眸中干净简单,似乎有将人撇开一边去的道理。他一时拿不准是赵恒义晓得了桑姿见血发狂的顽疾才故意将人漏掉,还是有别的打算。

四目相对下,桑姿猛然想起那夜被缚前,赵恒义说的话,忍不住摸了一把耳后,十七姑都未见得知晓他耳后有痣,赵恒义能轻易点出——

桑姿心里打了一个寒颤。莫非是桑家的旧部?

赵恒义也看到了桑姿的小动作,他垂下眸子,似乎有些走神,好半天才补道:“我知你有天大的疑惑,此间事了,我会给你一个答案。”

一时间,三人心头滋味百般,纷纷两目相接,细细盘算。

赵恒义见他们久不开口,干脆双腿一伸,从榻上下来,打着扇子晃了出去,留下他们商议。

待人一走,桑姿性子烈,先嚷道:“好一招阳谋,这个赵恒义摆明就是在利用我们替他卖命,自己却躲起来祸不沾身!”

“既知是阳谋,不跳也得跳。”姬洛开口。

“姬老弟,你什么时候说起丧气话了。”屈不换一听,急了,抓耳挠腮,左右不适,“要不,要不,哎!依我说,这鸾刀出手一夺即可,实在不行,不要也罢!”

“不行!鸾刀不能给他!”

桑姿忽然插上话来,他越想越害怕,心头越发凉了。若赵恒义是桑府旧人,那么铁定看出了他的身份,这鸾刀就是证物,落在他的手中绝对无好处。虽然姬洛为八风令掣肘,屈不换因枔又而为难,但万不得已时这些都可以舍去,唯有他桑姿的血与姓氏不可舍,若牵扯出当年旧事,必然会带出更大的风波。

“你不是对你阿姊恨得咬牙切齿吗?”屈不换烦了他一眼。

桑姿辩解:“有仇有怨,杀与不杀,那都是我们姊弟之间的事,至于阿姊的东西,旁人也休想碰!”

此时,姬洛突然轻咳一声,打断两人的争辩,将桌案上的花往地上一拂,压低声音道:“我们必须得留下,理由有三:其一,乞巧那夜只有我们三人房中密谈,他又如何确定这鸾刀必能辖制屈大哥,打听不是空口说说,得有线人,从何探来?其二,吴闲给的手串无解,我觉得关倍的事情不全是真话。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整件事奇就奇在赵恒义并不是真正的赵恒义,你们不妨想想,他究竟图什么。”

姬洛语毕,二人不由背脊发寒,从鹿台倾覆那夜,他们已经置身暗流,这偌大的江湖,未必就这么简单干净。

由此,三人默契的点头。

半柱香后,赵恒义守信又回了房间,他似乎已经料定姬洛会答应,未等几人开口,先称兄道弟起来,领着人出了这小小的食肆,改路往一处水乡山村去,并沿途给几人理清四劫坞现下的格局。

“四劫坞坐落江陵,总部长风舵盘踞城北汉水,借老祖宗荫庇,是弟兄们的发家之处。南边有两处分舵,分别由左右堂主分堂自治,我辖制接夔门段的川江舵,代学坤则负责处理荆江舵的事务。”赵恒义走在姬洛身侧,一边讲,一边拿玉扇指点,“我们现在要去就是离荆江舵最近的林家村,代学坤借机杀我不成,又失了关倍,这几日不是最佳的时机,你们可以先在这里住下,徐徐图之。有什么问题可以找他,他叫北罗,会替你们打点。”

赵恒义话音落,一个穿着樵衣的男人从后方快步上前,一声不吭地冲几人微微颔首,算是认了个脸熟。

桑姿一路踢着脚下小石子,头也没抬,哼哼道:“不就是一群占着渡头的地痞流子吗?还真当自己是水利师?能修得引漳十二渠,还是能建安丰塘?”

这声不大不小,将将能传至一行人的耳中,屈不换听得一愣一愣的,便是连姬洛也有几分讶异,这年头大多数人饭都吃不起,书不是想念就能念的。

赵恒义驻足回眸,半眯着眼打量他:“哟,你竟还晓得孙叔敖和西门豹?我以为你只知道……”

乱世当道不如太平年间伶官称盛,鹿台又没个好名声,这一开口便有些轻视桑姿这出落于下九坊的伎子身份,赵恒义自知失言,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我如何不知道!如何不知道!”可桑姿还是气歪了口鼻,情绪忽地激烈,拍着胸部嚷嚷着同他强辩:“桑氏祖上位及九卿,书香传世,钟鸣鼎食。及汉之时,先祖桑钦著书《水经》,录中原江河川流,我从小愿承之志,继先祖荣光。我虽困宥于江湖,但万万不敢数典忘祖!”

赵恒义起初以为他就是个胡搅蛮缠之辈,未曾想他还有此大志,不知为何听得此话,他心中一憋,鼻翼胸壑间竟有些酸涩,揽着袖子背过身去,嗫嚅道:“你倒是把祖训家传背得熟。”

姬洛听得动静,不由瞥眼一瞧。

赵恒义似是自知理亏不再接话,桑姿念到侪辈因乱党之祸而屈居下流,心中不甘又难过,也便默了,跟着几人加快脚程往林家村赶路。

屈不换这个直肠子,不大懂几人的弯弯拐拐,喝着讨来的美酒,觉得甚是无趣,便拿脚尖戳了一把桑姿的后跟,大咧咧问道:“我汉学不精,你们刚才在说什么?治水?我以为你只会讲夔州那地儿的浑话,没想到竟然还这么……这么……有文采,不不,想法!”

“干你什么事儿!”桑姿瞪了他一眼,回嘴骂了一声,径自走了。

屈不换摸了一把自己光亮的脑门,念叨:“这不挺好的。”

约莫又行了小半个时辰,几人穿过一片沼泽芦苇滩,终于行到了林家村。林家村不大,屋舍紧罗密布,上下有致,家家户户团在一块显得十分有人气。村里只有一条贯穿东西的青石板道,沿街坐着些上了岁数的老人,闲话家常,纳纳鞋底。

打入村后,民风那叫一个淳朴,村里人并不认生,见人就喊,夸桑姿貌好,夸姬洛风度,甚至对屈不换这个蓄着胡茬的关外人有几分好奇。

最夸张莫过于赵恒义,走过之处,老人赠谢山茶鸡蛋,青年携来鱼米,妇孺抛投花枝,可谓是人见人爱。

桑姿不想瞧见赵恒义得势的模样,惊讶之下,拉着屈不换四处打听,不问不晓得,一问才知这林家村的人根本不是什么林家大族盘下来的后裔,而是赵恒义赡养救助的黔首贫民,取‘聚之为林’之意,迁到此地安家落户,渐渐发展成村落。

赵恒义突然生出一份善人心肠与那笑里藏刀的阴险形象冲突,桑姿心中滋味莫辨,明知眼见为实,却仍要争口舌:“没想到你为了杀个人,竟然拿这么多人作掩护,倒是手段扎实!”

夔州与荆州两地的方言有些个相似,桑姿拿夔州话说,倒是引得附近不少村民侧目,待众人目光一落,桑姿两颊生赧色,面皮涨得通红。

姬洛往前进了一步,将桑、赵两人隔开,冲左右使了个眼色,赵恒义端着笑也不拿腔作势,只是盯了一眼桑姿,带着人走到僻静处。

“赵公子,这天狼明,七杀近,劫掠横灾,又起煞气,你说的事还是尽早打算,别迟则生变。”姬洛见夜幕将落,抬手引天风,淡淡道。

赵恒义也不卖关子,顿首沉吟,道:“一月后可成,我有一计。”话到嘴边,兜了一圈,改换得一字一句,“美人计。”

他话音一落,众人纷纷向桑姿打量。

“喂!为什么是我?”桑姿骂骂咧咧跳起来,往后一躲,“好啊,赵恒义,你个阴险小人,我就说你怎么蔫了一声不吭,搁这儿等我呢!我不去!打死都不去!”

赵恒义折扇一展,笑着:“诶,此言差矣,这可是个万全的好计。再者,在下不过有些小聪明傍身,还攀不上阴险二字。”

屈不换看桑姿咋呼,乐开了花,把酒壶拿身前一晃,傻乎乎地跟话:“我看成,反正你又不是女人,吃不了亏!”

姬洛看着三人活脱脱五行生克,莫名生了无奈,这添乱的添堵,竟是比打架拆招斗智谋还要令人头疼。

“去你的,死醉鬼你怎不办胡姬?”桑姿瞧两人都不帮忙搭话,气得跳脚,当即发狠话:“我就是不去!万一,万一那个代学坤他好男风呢!姬洛,你还记得你在鹿台写那答案否?我与我周旋久,宁做我!你们谁爱去谁去!”

说完,桑姿哼了一声,跺脚就跑开了去。

作者有话要说:  卖个关子,注意随时有转折哟,但不绕也不烧脑。

注:《水经》这部水利著作其实作者是有争议的,旧唐书说是郭成作,新唐书说是桑钦作,本文为了剧情取的后一种说法,望周知。另外科普一下,大家对《水经》不太熟悉,但是肯定晓得历史书上讲过的《水经注》,乃是后来北魏的郦道元在《水经》上增补注疏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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