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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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婆子见顾初晓半天没有反应，又问了一遍：“院子里的菜啊，你收了吗？”

顾初晓懵懵地摇摇头：“没……就豌豆尖和葱，没必要收吧？”

“必要的。”姚婆子说，“你昨天的房租应该都收到了吧？”

“收了啊，你的房租是一颗种子，圆圆的，深褐色，我还说等你回来问问这是什么种子呢。”虽然顾初晓不知道怎么这个话题就转到了房租头上，不过还是仔细想了想昨天收到的房租，回答了姚婆子的问题。

姚婆子解释道：“我给的房租都是深褐色的种子，房东收到后，最迟第二天就会将种子进行播种，因为超过二十四小时没有播种的话，种子就会自动分解掉。播种之后呢，田里就会随机长出不同的蔬菜，蔬菜长成熟之后，需要在一周之内将它们收了，不然，也会自动分解掉。而你的上一任，那个死老头子，一个星期没有收菜了，种子也废了好几颗！”

姚婆子想到就生气，跺了跺脚，鞋跟踩在地上，发出“哐哐哐”的声音。

顾初晓心想，美人生气的时候也是美的呢。

她问道：“那我今天晚上回去就收，还来得及吗？”

姚婆子气过之后，迅速调整了情绪，她撩了撩长发，满不在乎地说道：“肯定是来不及了，没收就算了，你回去记得播种就好，这菜长得也快。”

“哦。”顾初晓点点头，明明刚刚还很在意呢，女人真是多变啊，不过她也是女人，理解理解，但是，为什么姚婆子他们不自己收菜呢？顾初晓有些不解，也将问题问了出来。

“我们收菜？”姚婆子一愣，反问道：“一直都是房东收啊？”

顾初晓沉默：“……”房东的事情真多！

姚婆子说完正事，也就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了，转而说道有关杜凝案子的那件事：“对了，说说曹辛刘口中的正事吧。”

“说起这事，他们说是你告诉他们，我可以看见鬼的？”顾初晓指了指门外，“我以为我就是个房东，收收房租就可以了，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啊？”

姚婆子：“说起这事，也挺复杂的。我也没想到这么巧，你之前正好就在那家叫汇乐的公司上班，你昨天不是刚辞职吗？你们公司就有人说，你和那个女人的死有关系，这才辞职的……当然了，我肯定是相信你的。”

顾初晓抿着唇可劲点头：“当然没关系了！虽然我知道杜凝这个人，但是我都没和她说过话！”

她到公司才三个月不到，认识的人也不多，到底是谁会说出这么狗屁的话！顾初晓不由想到谭芹芹，不会是这个丫头吧！不然她昨天怎么会说出那么莫名其妙的话啊！

气哦！

姚婆子见顾初晓脸色有些难看，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她象征性安慰了两句，又继续说道：“我当时听到了你的名字，这不就灵机一动嘛，介绍你过来当外援了。”

顾初晓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要介绍我呀？你和他们本来是认识的吗……”

“咦？我没和你说过我的工作吗？”

顾初晓摇了摇头。

姚婆子笑着说道：“那我现在和你说说吧，我叫姚婆子……说起来就气，这糟心名字我又改不了，反正你记得称呼我为姚女士……我的工作职位是市特别办事处的顾问。”

“特办处？”

“你知道啊？”姚婆子想了想，然后恍然大悟道：“是外面的小家伙们告诉你的吧，我还有夏程祁，就是那个看起来像是不良少年的小子，我们是特办处的，另外两个就是警局的。至于我为什么要介绍你，这个说起来就复杂了，特办处的小家伙们虽说都有些和普通人不同的地方，可是目前除了少部分人可以看见鬼魂的实体之外，大多数的人都只能对鬼魂的存在有所感知，顶多能看见一团雾气……哦，对了，死老头子你也认识，他特办处的头头，也是八号大院的上一任房东，纪雷刚。”

顾初晓觉得这个信息量有点大。

“我虽然也能看见鬼魂的实体，但是呢，这件案子比较复杂，又涉及了鬼，又涉及了人，我是不能出面的，最多只能提供支援。你就不一样了，你可以看见鬼魂的实体，又是个人类，之前还在汇乐上班，我寻思着吧，你房东的工作比较清闲，就把你介绍给他们了。”姚婆子说着说着感叹道：“哎，那群小家伙办事还挺靠谱的，我昨晚上才说，今天就把你找来了。”

这个信息量也挺大的……

顾初晓弱弱地问：“我可以拒绝吗？”

顾初晓觉得吧，她都累了快三个月，身体都快垮了，不然也不会因为差点死了，被纪老爷子他们看中然后到八号大院当包租婆，这包租婆的工作虽然清闲，可是工资却不少啊。顾初晓没有大富大贵的想法，她也想明白了，以前拼命是为了存钱有个安全感，能买房当然是最好的，可是现在每个月都有一万元的工资，而且文尤也说了，这八号大院已经是属于她的房子了，足足百年呢！这卖身契已经签了，她还不如混吃等死，收收房租，不也是美滋滋，才不想牵扯到什么命案呢……

姚婆子不解：“为什么拒绝啊？你不是特别想挣钱吗？这个委托还是来自汇乐的董事长的，最后到手的委托费可不少呢，加起来七七八八的，可能有个十万吧……”

姚婆子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一声清脆的声音：“我答应了！”

姚婆子怔了下，看着一脸兴致勃勃，跃跃欲试的顾初晓，又默默把后半截话又咽了回去。感觉要是说出来了，这个见钱眼开的丫头，铁定拒绝，管他呢，先骗进来再说。

姚婆子拿出来了一张特办处的外编委托合同，顾初晓看了看，没什么问题，大致就是关于这次案件的事情，一共有三份，她一份，特办处一份，警局一份，她拿起笔，一一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

曹辛刘三两下就吃完了盒饭，见顾初晓和姚婆子还在里面待着没出来，忍不住就去敲门了：“喂！两位美丽的女士，我们现在可没有更多的时间提供女人之间的悄悄话环节！”

话音刚落，门就打开了，姚婆子走了出来，说道：“急什么急，这不是出来了吗！”

姚婆子将合同拿给曹辛刘，“拿去。”

曹辛刘接过合同，也不催了，眉梢有些喜意：“姚女士，成了？”

姚婆子白了他一眼：“你这不废话吗？”

曹辛刘将合同放进文件包里，笑嘻嘻地冲着跟在姚婆子后面出来的顾初晓说道：“晓晓啊，以后咱们就算是同事了，合作一定要非常愉快！”

顾初晓有些不适应他的热情，“那个，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帮上什么忙，反正尽量吧。”

孙萱将剩下的那一盒盒饭递给她，脸上也是笑嘻嘻的：“晓晓呀，你大胆地往前走，有姐姐在后面罩着你呢！”

怎么都对她这么热情啊，顾初晓有些不好意思，脸上染上了一层绯红，羞的，毕竟，她只是为了钱才答应的……这个目的实在是太不单纯了，一定不能让他们知道！

盒饭还是温热的，顾初晓折腾了一上午，还有些饿了，她接过盒饭，正准备吃呢，这家店就有客人上门了，然后，姚婆子毫不客气地把他们都赶到里面的休息室了：“里面东西随便用，声音别太大，我这儿隔音不好，你们先讨论着，等我骗……招呼了这个客人之后，再来找你们。”

看着姚婆子从外面将门关上，顾初晓默默地捧着盒饭找了个地方坐下，刚刚她只顾着和姚婆子说话，都没好好打量这间休息室是啥样的，休息室不大，但是五脏俱全，什么都有，桌椅板凳这些就不说了，还有电脑，投影仪，黑板，甚至还有咖啡机……别说，还真像是那么回事。

曹辛刘也找了个位置坐下，对着夏程祁说道：“你们特办处就是好，工作清闲不说，还能身兼数职，不像我们，忙得像狗，工资，啧，不提也罢……”

“你们的工资很低吗？多低？”夏程祁本来都闭上眼睛，准备再睡一觉的，听到他这话，抬起眼皮，倒是有了几分兴趣的样子，就等他说出一个数字来，然后打击打击他，特办处别的不说，工资还是很好的！

顾初晓也一脸好奇地看着曹辛刘。

被两双求知欲爆棚的眼睛盯着，曹辛刘有些不自在地松开了衬衣的第一颗纽扣，说道：“八卦什么八卦！你，夏程祁，记住你的身份！你，顾初晓，你不是自诩三好青年吗？怎么敢八卦警察叔叔的工资！”

啧，没意思。顾初晓埋头，继续吃饭，夏程祁也闭上了眼睛，很是失望的样子。

曹辛刘气得又松了颗纽扣。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孙萱已经将资料准备好了，打开了投影仪，她拍拍手，说道：“好了，咱们现在人也齐了，说说这起案子吧。”

孙萱放出第一张照片，这张照片，在场的所有人都在熟悉不过了，正是杜凝那张自拍照。

顾初晓吃了个半饱，也不吃了，擦擦嘴巴，抬起头，看着被投放出来的一张纸照片，一边听着孙萱将现有的证据情报之类的分享出来。

“这张照片大家都应该知道，这是死者身前发出的最后一条自拍，我们现在锁定了三个嫌疑人，汇乐市场部实习生，赵禾，市场部总监助理徐成灵，杜凝现在的男朋友，财务部的乔中。”

孙萱说着，一边调出了这三个人的照片。赵禾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圆寸头，有些微胖，不过一张笑脸看起来十分讨喜，徐成灵，四十岁左右，虽说上了年纪，眉眼有了皱纹，可是也看得出来在她年轻的时候，是个美女，这个人，顾初晓是知道的，听说是他们董事长徐女士的远方侄女，就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了，最后一个，乔中，三十岁左右，秃顶……

对于这个所谓的杜凝的男朋友的事情，顾初晓是持有疑惑的，她举手问道：“这个男朋友是怎么回事啊？杜凝在公司里面还挺出名的，可是没听说她有男朋友，还是同公司的。”

孙萱：“这也是我们才调查出来的，这俩人已经交往有两年了。”

顾初晓心里只有一个卧槽，牛逼啊，交往这么久，整个公司都没有人发现哦。

孙萱调出下一张照片，顾初晓在看到的那一瞬间，脸色就一白，这张照片是杜凝的死状，极其惨烈，脑袋和身体被分开了，满地的鲜血，而就在身体和脑袋之间，那个之前直勾勾看着杜凝的断头鬼，正坐在那里，捧着自己的脑袋，脑袋上的表情是一脸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