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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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萱看到顾初晓脸色不对，问道：“晓晓，怎么了？”

夏程祁和曹辛刘也朝着她看过去，顾初晓指着照片断头鬼在的地方，想了想，干脆还是站了起来，走到投放屏前，指着那儿说道：“这里，有东西，是一只鬼。”

曹辛刘面色一凝，下意识看向夏程祁，夏程祁冲着他摇了摇头：“我无法看到照片上的非人。”

夏程祁是特办处少数能看到鬼魂实体的人，但是在经过媒介传出来的影像，比如通过照片，或者视频之类的途经，他就没法看到。

“你仔细说说，那鬼长什么模样？”夏程祁说道，“还有，他是不是就是你之前在杜凝自拍照上看到的那只鬼？”

顾初晓：“就是他。这是一只断头鬼，脑袋和身体是分开的，脸上有着乌黑色的斑块，其他地方的皮肤很白，惨白惨白的，双眼发红，看起来很是吓人。在这张照片上，他捧着脑袋，坐在这里，血泊之中，而在杜凝的自拍照……”

孙萱很快将自拍照调了出来，顾初晓又继续说道：“他是在这里，那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杜凝。”她指着杜凝身后的窗户。

“难道说就是你这只断头鬼把杜凝的头拧下来的？”曹辛刘摸着下巴，稍微一思索，就摸清楚了一个关键：“不管是不是这只鬼干的，但是很有可能，这只鬼是目睹了杜凝死亡的过程。”

顾初晓抿着唇，回味着曹辛刘话里的意思，怎么听着他们已经确定了这只鬼并不是杀害杜凝的凶手呢？

而且，她想到了花青，花青说去找这只叫溜溜的断头鬼，也不知道找到没有。有关花青的这件事，顾初晓也有些犹豫要不要告诉他们，就在她犹豫的时候，孙萱已经继续说下去了。

“咳咳，这只鬼暂且不说。”孙萱又调出下一张照片，是一张报告，“法医最后给出的鉴定结果，造成杜凝死亡的真正原因是她的手腕，被割了，也就是说，她是因为动脉断裂造成失血过多而死亡的。就在杜凝因此死亡之后，她的脑袋才被拧了下来。”

说着，孙萱又调出来了一张照片，上面是各种物品：“还有，我们怀疑这张自拍照也不是杜凝自己发的，推断出来的死亡时间是下午七点到十点之间，但是，这条自拍照是在晚上九点二十分左右发到微信群里面的，四十分钟的时间，一个人因为失血过多，彻底死亡，这个几率是非常小的，甚至不可能。”

“没错。”曹辛刘敲了敲桌子，说道：“不过晓晓啊，你也不用太紧张了，我们告诉你这些，只是想让你心里有个底。你的任务，主要就是帮我们找到这只断头鬼，至于真正的凶手还是我们来抓的。”

顾初晓确实很紧张，手心都冒出来了冷汗，后背也一阵阵发凉。同时忍不住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让她见钱眼开！不是说好了，干一干轻松的收租工作，每个月坐拿一万，还有五险一金，不是挺美滋滋的吗，干嘛要接触这桩命案呀！

可是答都答应了，最重要的是，委托金真的好诱人，十大十万呢！顾初晓深吸一口气，最终，她靠着红色的小钱钱压住了内心的恐惧感。

“找那只鬼干什么？当目击证人吗？”顾初晓问道。

曹辛刘沉吟片刻，解释道：“简单地说，鬼的存在是合理的，只要他们不对人类做出过激的行为，特办处都不会干涉的……”

顾初晓懂了，即使断头鬼溜溜并不是杀害杜凝的凶手，可是他破坏了人类尸体的过激的行为，这样的行为是并不被允许的。

*

顾初晓跟着夏程祁一起，他们两个专门负责找到那只断头鬼。离开之前美女占卜店之前，姚婆子叮嘱顾初晓早点回去，夏程祁听到了，回头问道：“多早？”

姚婆子说：“赶上末班地铁就行。”

夏程祁点点头，又转头看向顾初晓：“那你明天早上赶最早一班地铁到这里来。”

顾初晓见这俩人你一眼我一句就把她的行程定了下来，内心飘过六个点，然后缓缓地开口道：“我身体不太好，昨天没睡够，现在都快猝死了，吃了晚饭我就得回去，明天早上9点咱们集合吧……对了，包三餐吗？”

姚婆子：“……”

夏程祁：“…………不包。”

夏程祁只回答了顾初晓的最后一个问题，至于前面的话，顾初晓就当他是同意了。和姚婆子道别之后，顾初晓便跟着夏程祁出了门。

“我们去哪儿？”顾初晓跟着夏程祁一路走着，走了有半小时吧，她才想起来问这个重要的问题。

“去汇乐。”夏程祁指了一个方向，颇有些奇怪地看了顾初晓一眼：“这是去你们公司的方向你都不知道吗？”

顾初晓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一片高楼大厦，再说她也分不清楚东西南北，看得出来才是奇怪好不好，而且，顾初晓想起他们经过的那些公交站，地铁站，问道：“咱们就不能坐车去吗？出租车不行，还有公交地铁啊。”

夏程祁皱起眉头，不是很理解顾初晓的这种想法，“坐车不要钱啊？”

顾初晓：“……”她竟然无言以对。

最后，顾初晓拿出自己之前充了100块的地铁卡，反正她现在每天都能收到文尤的房租，路费这块就不用愁了。

夏程祁愣了下，然后接过顾初晓递过来的地铁卡，并且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笑容，非常真诚地说道：“你真是个好人。”

顾初晓：“……”一张地铁卡换一张好人卡可还行？

一直到后来，顾初晓才反应过来，他们特办处的工资是很高的，又怎么可能会缺这一点路费钱，被坑了一把的顾初晓默默地咽下了这口气。不过现在，她更好奇的是他们为什么要去汇乐。

“我们不是要去找断头鬼吗？去汇乐干什么啊？”

“我只是不能看到照片上的非人。”因为顾初晓的慷慨大方，所以夏程祁现在十分有耐心地回答顾初晓的问题，“但是，鬼怪待过的地方，只要不超过一周，我都能感觉到它们的气息。”

顾初晓问：“怎么感觉到？是像那种，一团黑雾什么的吗？”

“不。”夏程祁指了指脑袋，说道：“是重现。”

顾初晓眨眼，重现？

*

俩人搭地铁到了汇乐，走到门口的时候，顾初晓有些却步了，因为才收了地铁卡这份大礼，夏程祁继续十分有耐心地关心道：“怎么了？”

“我都辞职了。”顾初晓说，“工牌也上交了，进不去吧。”

夏程祁还以为是什么大问题呢，“放心吧，他们董事长给我们提供了通行证。”

言罢，夏程祁掏出一张工牌，挂在脖子上，顾初晓自然也是认识这张工牌的，在刚入职的时候，他们有新员工培训，其中一项就是这张工牌，和普通员工的蓝白底不同，这是一张红白底黑字的工牌，一眼就能看出和普通工牌的不同。靠着这张工牌，夏程祁带着顾初晓顺利地来到了汇乐的楼层。

汇乐在华瑞大厦租了五层楼，其中杜凝所在的市场部和顾初晓曾经所在的部门在同一层，出了电梯，顾初晓下意识往他们部门所在的办公室看了一眼，也是巧得很，这个时候，谭芹芹正好从办公室里走出来，看到顾初晓的时候，脚步一顿，眼里闪过惊讶。

顾初晓不躲不闪，朝着她点头微笑，然后非常淡定地将头移开，看向夏程祁，问道：“我们是去市场部吗？”

夏程祁嗯了一声，似乎也没有注意到顾初晓已经和熟人打了个照面，他径直走向了市场部的办公室，顾初晓紧跟其后，这么久了，她还是第一次到市场部呢。

而谭芹芹看着顾初晓的背影消失在走廊，也顾不得手里的工作，转身就回了办公室，将这个消息传给了其他同事。

另一边，顾初晓跟着夏程祁来到了市场部的办公室，只是办公室里面一个人都没有，甚至有一种苍凉的感觉，不过想想也是，发生了命案的地方，谁还能有心情在那里工作啊，估计暂时换了个办公室吧。

杜凝的位置是靠近里面小办公室的，之前断头鬼就是在这间小办公室，透过上头的窗户看向杜凝的。

顾初晓见夏程祁坐到了杜凝的位置上，也跟着坐在了旁边，夏程祁瞥了她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还是好奇重现？”

顾初晓点头。

夏程祁屈起手指轻敲了两下桌面，说道：“行吧，你闭上眼睛。”

顾初晓照做了，也不知道夏程祁做了些什么，她只觉得在突然一瞬间，感到一阵眩晕，双脚似乎也离地了，身体产生了一种失重的感觉，一直持续了十几秒，失重的感觉才消失，虽说脑袋依旧眩晕，可是至少脚踏实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