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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日子晃过了二月,三月,来到四月。北央稍稍适应了些自己世子妃的身份,也搞清楚了王府内是个什么境况。
因着王府里头的田铺庄子不少,还有封地的进项,楚平王府说是富得流油丝毫不夸张。也难怪顾炎随随便便一件儿一千两的衣裳说剪就剪了。
这些不论,便是那皇帝的封赏,和俸禄也是一笔不小数目。
时值傍晚,顾炎还未回,北央去了如意院用看些晚饭,故意找了些话和顾老太太以及小姑顾凌香说道。虽还是不冷不热,但也能说上几句。两位长辈的不喜冷淡对北央来说没什么,性子使然,门第使然,要求对她多好自然也不能奢求。
只这管家之时,过日子时,不过多干涉与她,已是北央嫁进来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了。至于更多,自然不必强求,多孝敬二位,只当着是替着顾炎尽份孝心。
他那人面冷心也热不到哪里去,却唯独对家人额外看重。三月中的时候老太太不过说了句夜里睡不着,顾炎便拉着北央连着十几天每夜都给老太太念经,直到老太太睡过去才回。
第二日一早又得赶去上朝。
说的少,做得多,似冷清了些。说的多,做得少,又似是个只会逞个嘴把式的。既然顾炎是前者,那说上头,就让她来弥补些吧。
四月天暖,北央因着习武一向火气大些,比旁人都穿的少。只着雾紫光锦沙的齐胸襦裙,束凌云髻,步摇随着步子一晃一晃。也不知是不是红影错觉,心里头觉着自家姑娘似连步子都比之前在安国公府走的轻快些。
见北央走的急,红影跟在后头笑道:“世子妃可是急着回去看看小厨房做的吃食,好等着世子爷回来一起用。”
“他每回家来都是先从老太太那边请了安才回,怕着老太太操心又总说是吃了。我听平岩平沧的意思,世子爷在刑部有时候忙起来,连午饭都不曾记得用。总是要备上一些,吃与不吃都是其次了。”
“世子妃有心,不过卿月居里头嘉儿看着呢,可走慢些,刚下过雨,路滑。”
北央摆摆手,甚不在意,接着就在一小径崴了脚。人马虎起来,有了武功也是无用,到了卿月居,北央扯了扯自己头发,恼自己怎么这般蠢钝。
顾炎回来之时,便见着北央仰躺在软垫之上,一双小脚就架在床铺边缘。裙摆散了一遍,那如墨的缎发,也就那么散了一片。
扫了那小脚两眼,其中一只脚腕子明显肿了许多。
听到动静,北央爬起身,冲着顾炎柔柔道了一声:“三爷回来了,今个儿怎回得这般晚。”
“一些事情耽搁了,你脚在怎么崴到了,不是号称武功天下一绝吗?还能在这府中把脚弄成这般?”顾炎说着放下手中的外袍搁置一旁,坐到北央侧边,便要探手去摸她的脚腕子。
北央瑟缩着躲了,裙摆将小脚盖得严严实实:“已用药油擦过了,三爷还是先用饭吧。回来的晚,那卤肉该是炖的极烂了。这会儿用着正好。”
“不急。”
见顾炎又伸了手来,北央不好意思的往后挪了挪身子,手上固定着裙摆没让他看的意思:“我还没沐浴,三爷不是讲究,别一会儿说我的脚不干净,又在净室搓洗半天。”
扯了扯嘴角,顾炎笑得浅淡,也没放弃的意思,不由分说的直接拽了北央到身前,将那脚腕字握在手中之时,才瞧清楚那腕子崴的还不轻:“十五的时候这般鲁莽还能说你是因着年纪尚小,如今已是十九的人了,怎的还这么毛躁。”
脚被这么个男子握在手里,北央心里头别扭的很,也不想看那画面,侧了头说了别的:“我大姐送了请帖来,说是长子周岁宴,我是一定要去的,不知三爷到时候有空没空?”
“别顾左右而言他。”手上热力源源不断,揉的巧劲恰到好处,顾炎抬头瞧了北央一眼,见其面色坨红,羞赧之余又不发缠绵之意,轻声又道:“你小名儿唤作昭昭?”
“三爷怎的知晓?”
顾炎没再回她这话,只手上用力揉着。揉了足有一炷香,才去净手用了吃食。
待二人双双沐浴躺在床榻上之时,北央又道:“那我大姐那处,三爷还没说有空没空呢。”
“我与周晋茂先是妯娌,又是同僚。这些不说,还是从小一处长大,自然要去。”
“那便好。”
“睡吧。”
“嗯。”
烛火熄灭,佳人脖颈幽香不断袭来。顾炎往里头去了去,盼着别碰着她,省的烦心。也不知是这两月的日子,这身边睡着的人日子过的太过舒心,夜里睡的时候,越发没个正行。
不说七仰八叉,也是抢被子抢地盘的抢得厉害。
顾炎有时候被惹得烦了,索性直接用被子将人裹了踢到一边。今夜北央的脚受伤,他没忍心,也不忍自己好眠被扰,探手将人搂到怀中,盼着这人规矩些。
却听那心跳之声交错一处,乱了一室幽静。
周遭一片幽暗,伸手不见五指,卿月居又安静过了头,气息也紊乱,听在耳中,只闻出那一些慌乱糅杂着不知所措。怀中人气息声扰的顾炎起了逗弄之心,下巴抵着她的脑袋,轻声道:“吵醒你了?”
听得北央回应,那一声嗯,黏腻至及。
“既醒了,怎的不躲。”
北央不知回他什么,只沉默。顾炎能在成婚之后给了她两月适应,这两月也是举止君子,同塌而眠这许久,从未没有过不规矩。
每日听着顾老太太说着子嗣,北央也是心中有愧。她被赐婚与顾炎,三年守孝之期直接将顾炎耽搁到了二十二,其他在她之前嫁了的,厉害的老二都快一岁了。
楚平王府子嗣艰难,若她占着个世子妃头衔,享用着这世子妃带来的便利与荣华,却不履行夫妻间本该履行的,似就是太过白眼狼了。
何况,顾炎从各处说来,也从来没有哪一处对不起她。如此,北央心中稍稍纠结几许,便将身子转了过去,探手抱住他,柔柔回道:“我是世子妻,自然不该躲。”
“若只是因不该,才不躲,而不是因不愿,才不躲,也不必勉强自己。”
“并未勉强。”北央将自己身子往上挪了挪,黑夜里瞧不清顾炎面容,却能感觉到他那双眼也是瞧着自己的,距离太近,近到气息缠绵一处,让人心更乱,“三爷...”
言骄语涩,惑人与无形之间,顾炎嗯了一声,并未动作。
片刻沉默让北央心里犯了糊涂,这人是什么意思?怎的还不动?还是因着夫为妻纲,得她先脱了吗?那画册子上说得衣服脱光了抱在一处就该是圆房了吧。既如此似也没什么好矫情的了,心中主意定了,想着不过是脱个衣裳,自然不该磨叽。
头缩回被子里,没几下就将自己剥了个干净,北央小手这才又颤颤巍巍的去解顾炎的衣带子。
滑腻,绵软,幽香,动作间也没避讳他,手掌仍放在她的腰侧。刚才还隔着一层缎子,此刻却成了那皮肤细腻。顾炎心里头说不上来是什么意味,只想到那荷花池那一幕。
以及自己那梦...
北央刚解开他的衣带子,却被顾炎握住了手。
周遭太过暗,看不清彼此面容,羞耻之感自然也少了许多。北央贴近顾炎,声音软软道:“三爷怎的不...”
最后那一个字被湮灭在他的唇间,双唇轻碰,软绵之余含着热意柔意。
白腻光滑,异香可掬,发丝如缎。顾炎很想看看此刻她的样子,也想看看她的眼神是何等风情,平日里便时常不自觉的媚眼如丝。
此情此情,又该何等惑人。
感受他手掌的纹理,北央身子颤得厉害,犹记得那画册之中,男.女之间唇齿相依,衣裳.脱尽抱在一处。
眼见着那宽大手掌绵延到她的心口,被他握在手中,除却反感,便是奇异。
“三爷,你握着这处作甚?”感觉那手掌似拢不住,北央又道:“握不下是吗?”
并未得到什么回答,只听顾炎轻笑一手,手掌更为用力。比起揉她脚腕子之时的巧劲柔意,这会儿还有些发了狠。
青涩懵懂更为迫人,北央不习惯这般亲近,只盼着圆房赶紧结束。手上动作不停,只寻着那上衣带子,上衫终是被她扯了去,那裤子上头先是用手,后手够不着,便用了脚。
中途碰到的棍子被北央大而化之的想成了是顾炎身上的玉佩等物,并未在意太多。终于...坦诚相见...
怀中整个被绵软溢满,胸前被那茱萸摩挲,顾炎天生的清冷语调,此刻听来更多隐忍,含着北央的耳垂寻到那唇,低哑道:“懵懂稚子,该有你的苦头吃。”
听不太懂这苦头是哪般苦头,北央只侧头躲了顾炎那含着冷香的双唇,只紧紧将他抱出,在他耳边没忍住软糯得哼了一声,才又道:“三爷...这可是圆房好了?”
“自然是没有。”
“那你还不抱我抱的紧些。”
顾炎没搭理她,被软惹了烦,牙口没忍住,朝着北央心口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晚了,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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