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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底的天本就又点儿凉了,又突降温降雨。
贝梨出教室的时候急,身上就一件薄毛衣,藕粉色的,衬得一张小脸更加白皙。
头顶不见天日的乌云逗留了十几分钟的样子,老张的课上到一半,乌云就散开了些,天空才恢复点儿光亮。
教学楼下一排排树干枯枝一直在抖动,有暴雨鞭打的原因,更多的是因为风没有停过。
一开始贝梨还一边儿赶题,一边儿听教室里头老魏的讲题,到了后来,她只是把卷子抵在墙上,跟着老魏的进度偶尔在题目上圈一下,一个字都没再往上写了。
简昔问她,“你脸色怎么越来越白?”
贝梨心说,来例假还这么在外头吹风,换你你不白?
但她小腹又疼又不舒服,看卷子都是勉力,根本懒得答话。
又过了会儿,贝梨快站不住了,她抓卷子的手垂下来,在简昔的注视下转了个身,也不看卷子了,直接背抵着墙,半垂头开始自闭。
“贝梨。”简昔悄悄地握住了她的手,紧接着眉间倏然拧出一个小疙瘩,“你的手好凉。”
贝梨呼吸声沉了一点点,她越来越不舒服,没挣脱简昔,只是终于回话了,“小声点。”
那边男生里有几个高一高二就跟她示好过的,她委婉表示过没有恋爱打算拒绝了,后来的时间里大家相处得还算友好,但一有机会,总会照顾她。
哪次课间,有个同学说漏了嘴,“大松打算等贝梨,高中女神忙学习,高中毕业了呢,他得第一个排着队。”
贝梨没心思去考虑他们是不是还有意思,或者哪个还对她有意思,但她尽量地去避免那些给人家献殷勤的机会。
“你到底怎么了?”简昔压低了声音,“不说我就告老师说你身体不舒服,那全班都知道了。”
贝梨向来吃软不吃硬,简昔是谁,凭什么就威胁她?
“你能不能......”贝梨一下子蹙起了眉,但话说到一半又没了声音,她烦躁地抽了下手,打算破罐破摔。
简昔被她打败,悠悠舒出一口气,抓她的手松了点儿力道,声音也软下来,“别闹,我不问了,那你是不是冷?”
“嗯。”贝梨应付地哼了声。
简昔撤了手,本来打算把卷子先给贝梨拿一下,看着小公主实在难看的脸色,她干脆随手折了两下,在手里随便倒腾着,把校服外套艰难脱下来了。
这次贝梨没别扭,直接接过就套身上了。
她是真扛不住,穿简昔的,总比一会儿穿那几个男生的要好。
而且,也不是第一次穿了。
黑白块儿的秋季校服,简昔身高在那,套在她身上就大了一个码,又是那种熟悉的清冽气息包裹了上来,干净又柔软。
简昔残留的体温笼在她身上,很快她也跟着暖和起来,脸色不再那么白,恢复了点儿血色就开始泛红。
其实她心底没面上对简昔的那么态度不好。
这么个情景,简昔对她说想陪着她,还把外套也给了她,多少有些感动,还有些说不明的情愫。
简昔却很没有眼力劲地又问她,“脸怎么又红了?”
贝梨:“......”
“没发烧吧?”简昔见她不答话,自顾自抬手在她额头上试了下,干燥柔软的掌心贴着她,又很快撤离,嘟囔了声,“还行,温度不高啊。”
“谢谢你的衣服。”贝梨突然出声,却没看她,只是垂着手,垂着脑袋,眼睛盯着眼前一小片走廊的地砖。
简昔“嗯”了一声,没再问贝梨什么,周遭的空气再度归为平缓,只余眼前教学楼外巨大的雨声,以及雨幕下有些模糊的老魏在教室里讲题的声音。
她看见贝梨脸上不自然的绯红渐渐散去,只有耳根处还留着一点点。
她没多想,只当是小公主又别扭起来。
下课后回了座位,扒妹立刻扭头过来,“哇,今天老魏太狠了,现在老师一个个的,都不给我们留活路了。”
很快,一帮子同学也跟着围了过来,空气也稀薄起来,闹嗡嗡吵得人头疼。
贝梨不接话,蹙着眉,隐隐透出不耐烦。
同桌的简昔才能看见她一只手按在了肚子的位置,都是女生,略一思索就能反应过来小公主什么情况。
难怪今天脾气尤其不好。
“不过学神,你怎么自己出去了?”大家见贝梨不接话,只好转而跟简昔聊天。
简昔淡笑,非常官方,“因为这不是我的卷子,我跟老师说过了啊。”
太敷衍的一个理由,不过简昔一直都是那种高远的形象。
大家也知道从她嘴里撬不出任何她不想说的东西,悻悻作罢,不再追问。
“不好意思,我还有点儿事,要不大家散了吧。”简昔又开口。
这位学神一向待人礼貌温和,虽然有点点儿距离感,但从不曾主动赶人。
难得班上老师这么大规模惩罚一次学生,班长苗雯跟贝梨那一拨人一直不大熟,这次却也过来想安慰几句的,听得这话,又看了一眼简昔身边的贝梨,那姑娘垂着眸一声不吱,但赶客的表情也写在脸上了。
众人一哄而散,苗雯皱了下眉,从头到尾都没存在感,也跟着走了。
她觉着,这两位学神学霸的,成绩是好,但人也有些过于高傲自大了。
等着周围清净下来,扒妹却偷偷又扭回了头,简昔正要开口,她塞了个暖宝宝过来,丢贝梨桌上,“没错吧?”
贝梨看一眼便接过来,“谢啦。”
扒妹摆摆手还她们一个彻底的宁静,贝梨紧跟着就直接趴在了桌上,后脑勺对着简昔,一副“终于安静了,我快过去了,没事别喊我。”的要死不活样。
简昔看着她身上略宽松的校服,又看了眼塞在她课桌里露出个衣角,被她身子挡住的另一件校服,动了下唇瓣。
几秒后,简昔还是没出声,搓了搓快冻出鸡皮疙瘩的手臂,脸上出现了同款的自闭表情。
-
到了中午,准备去食堂吃饭,等出了教学楼,贝梨看着前方简昔单薄的身影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
雨水比上午已经小了很多,只是飘飘渺渺地落着,撑着伞也会被风夹雨沾湿身上。
扒妹跟简昔并行,声音不大不小,刚好也传到了她的耳朵里,“简学神,你怎么都不穿外套,这天变得,冷死我了。”
贝梨身边的灯罩没口德得很,在后头打趣,“简学神那么清瘦都不喊冷,您这脂肪不能顶一顶?忒没出息!”
“嘿,灯罩你个小蒜苗!”扒妹也不甘示弱,立马杀回后方跟灯罩两人笑骂着拍打对方,“就你这发育不良的,比我好在哪了?”
贝梨跟简昔便落了单,顺理成章走到了一处。
“你怎么不提醒我?”贝梨分明看见简昔插口袋露在外面的一圈手腕冻到露出青白色,“我回教室就可以换自己校服了的。”
简昔瞥她一眼,轻声问,“还疼吗?”
“还好,第一天嘛,主要是在外面吹了风。”贝梨撇嘴,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
简昔始终走在她靠前一点儿的地方,替她挡着风,无奈身板也只是普通女生,单薄得很,聊胜于无。
女孩子在这个年纪的身材总是介于曼妙和青涩之间的,简昔身上衣服薄,走动间后背的蝴蝶骨也偶尔会在布料凸显形状。
贝梨突然想起之前简昔刚转学过来时,班上同学在班级群里偷偷讨论,惊为天人的那些形容。
某个瞬间,灰白的天地之间,她瞥过去的一眼,那个眉眼精致的女孩只是如常地单手撑伞单手抄兜行走,却恍惚有种遗世独立的错觉。
两只伞时不时会碰撞一下,伞面的雨水倾泻而下,抖落下来。
贝梨一直看着侧前方,微微发着呆,她发现,简昔的伞时刻都有些收着,倾斜向她相反的方向,保证伞面的雨水不会溅到她身上。
直到到了食堂门口,简昔才后知后觉似的回了她前面的那个问题,就两个字,“忘了。”
声音轻的,像是能随风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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