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三十五章，你比我想象的强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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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白衣，两袖微扶，如叶尖露珠滴入水中一般的淡雅，只是看着，就让人心宁。

周边围绕过来的都是一些眼冒晶光的女子，何生在参差起伏的痴声恋语中摘取了几句有用信息。

“今天暮阳大人怎么过来参拜了，这淡雅的样子，每看一次都让人心动啊。”

“暮阳大人今日还接客吗？接的话，我立马去象姑馆抢个头位！”

“若非似以大人已经……他们俩真真儿的能被称为‘丹徒双灵’了，太可惜了……”

……

后面众多与那位抢头位的女子呛声的话，何生直接略去了，只以上几条，就摸清了这位暮阳大人的轮廓，本想再仔细看看，殁情的手在此刻始料未及的捞开了何生。

“挡住了。”

何生：“……”

无语的挪开脚，殁情就上前看着白衣男子，看的认真，何生一脸不屑，有啥好看的，看起来还没有他俊朗。

正吃味着。

“你过来看。”殁情伸手拉着何生的胳膊，“看他的脖子。”

何生闻言看过去。

暮阳脖颈处筋脉在他扭头时凸出来，正方便了何生的观察，凸出来的筋脉中，有一个缓慢移动的小块。

这——何生殁情两人对视，那是什么？

经过这几日的事情来看，何生斗胆猜测：“会不会又是魂虫？”

殁情皱眉，看着暮阳一会儿，回头对何生道：“如果是魂虫的话，已经到了脖颈筋脉，这人两天之内必死。”

暮阳一副水墨气质，从两人身边走过，身后跟着一小群。

何生的视线跟随着暮阳，最后收回，看着殁情，“救他吗？”

“不救。”殁情接的平淡儿迅速。

何生：“……”

殁情：“生死有命。”

说完这句话，殁情就看着何生一脸难言的样子，问道：“你想救？”

何生摇摇头：“不是，但是他身上的魂虫会是一个线索，我在想，咱们是不是要跟着他，等他死后，获得第一手线索？”

殁情听了这些话沉默好久，后道：“你这样想？”

何生无谓的耸耸肩：“我这是深思熟虑后的结果，救他不仅费时费力，就算救过来了，咱们也不一定会获取有用的信息，毕竟人都是会说谎的，但是如果他死了，死后的魂魄没那么多弯弯绕绕，这样，得到的线索就更真实。”

殁情看了一眼人群中的暮阳，又看向何生，认真的问一句：“你，想不想他死？”

何生“啧”了一声：“怎么说呢，其实我不希望他死，好歹是一条好端端的人命，但是就像你说的，生死有命，我们没资格插手他人的命格，就听天由命吧。”

殁情点点头，手上微动，朝暮阳身上弹了一个小光点，何生没懂殁情这是要干什么，疑问看着殁情。

“死亡提示。”

“但是——”何生想到殁情最初的说辞，“咱不是不确定那是不是魂虫吗？万一不是，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就算不是魂虫，它出现在一个凡人的身上，也绝非常物，有备无患。”

何生一寻思，是这么个理，便也不再纠结了，“现在去象姑馆吧。”

两人一路飞驰，到了象姑馆门口，依旧是硕大的三个金字，但是这回跟勾栏院却不同。

勾栏院的门槛建的过分的高，但是眼前这个，却是个地下馆，顺着楼梯下去就是象姑馆的入口。

何生掀起裙摆正想快步下去的时候，顿住了，周围各种打量的目光纷涌而至，何生骤然想起，自己还是个男儿身，进这种地方，似乎很不合适。

殁情没管那么多，先过何生下去了，何生很纠结，一面是面子，一面是线索，该怎么选择？

眼看着殁情就要进去了，头也不回，何生灵机一动，面上挂上焦急的神情，快步下去，嘴上喊着：“师姐，这种地方不能进，不能进，你快些出来，若要叫师傅知道了，你就完了——”

上面一众人就听着尾音看着何生进去，面上恍然大悟，原来是个喜欢瞎操心的小师弟啊。

何生急匆匆的窜进去，进了一个道儿，跟上了殁情的脚步，呼出一口气，“我太机智了！”

殁情突然停下，何生险些撞上殁情的后背：“怎么了？”

殁情皱眉，闭上眼睛，手扶在耳边：“你听。”

“听什么？”何生也跟着闭上眼睛，像殁情一样细细感受一番，结果：“没什么啊？”何生睁开眼睛，见着殁情听的还是那么认真，又再度不信邪的闭上眼睛。

“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了吗？”沉迷在自己耳界的何生蓦然被殁情叫醒，有些茫然：“什么？”

殁情：“就是那种风吹动满树的叶子，擦来擦去的声音。”

何生听着描述，忍不住脑补，越想越是想打冷战，浑身都不舒服。

殁情说着说着顿下来，走到了何生的位置上，贴着墙壁细听，何生被迫让位，原谅他的听觉大概是废了。

“这里声音更明显。”殁情闭着眼睛，边听边说。

何生：“……”你这样会让我更加觉得我耳朵没用了。

“我再听听。”何生拉开殁情，准备凑上去，手扒在墙壁上借个力时，再次出现了勾栏院的情况，面前一面墙整个一虚幻的，何生直接趴进去了。

“哎——”何生惊呼，殁情眼疾手快拉住了何生的腰带。

何生只听到“噔”的一声，腰间一松，连回头的机会都没有，整个人向下坠去。

殁情抓着腰带，紧跟着跳了下去，好在这里跟勾栏院的空间结构差不多，都很高，下坠的时间也长。

润灵这回总算有点警觉，掉下去瞬间，就浮现在何生背后，托住了何生。

殁情掠过何生上方，踩到了情染上。

何生淡然收回手，从剑上爬起来，猛然感觉裤子一松，想起腰带没了，四下看看，发现润灵的剑柄上悬着他的腰带，何生偷摸往下瞄一眼，见殁情借着神火的光探路，提着心偻着裤腰迅速扎紧裤腰带，完了才驱使着润灵下行。

又是熟悉的“老伙计”，密密麻麻的魂虫一堆摞一堆，一只一只缠在一块，看起来还是熟悉的恶心。

这会儿，何生倒是忍住了，殁情在前面清道，他跟在后面，一脚踩着不计其数的魂虫尸体，“酷嗤酷嗤”声不绝于耳。

与勾栏院基本一模一样的构造，殁情何生分头寻找，一共找了八个，依旧是一个大洞，七个小洞，分隔的很均匀。

现在看来，勾栏院与象姑馆都是一样的情况，有人在背地里搞事，掌控了这两个地方，而这里也是人员来往相当密切的要点。

殁情进来的直接动作就是将洞口给堵上了，在赌最后一个洞口的时候，被何生拦住：“先别急，你能不能看看这洞口通向哪里？”

殁情摇头：“我没有千里眼。”

“好吧。”何生肩上卸了力。

“不过——”殁情这时的一个反转，又让何生来了精气神，“不过什么？”

殁情蹲下去用剑鞘在魂虫尸堆里扒拉两下，底下没有完全烧死的魂虫顺着殁情开辟的道爬了出来。

何生在旁边看着，见殁情隔空手指一挥，那些魂虫就飘了起来，殁情摸摸戒指，抠出了一只装满粉末的小瓶子，倒出一点粉末，撒在了这些魂虫身上。

“这是什么？”何生忍不住问道。

殁情头也不回的答道：“息药，这是冥皇大人亲手炼制的，有增强体质的功效，还有特殊的味道。”

撒完了粉末，殁情就将这些魂虫送进了剩下的一个小洞，然后堵上了洞口。

何生：“若只是需要普通的有味道的粉末，我就有啊。”何生从袖口里掏出了一包香粉，展开给殁情看，说道着：“用那个多浪费啊。”

殁情看了一眼，就将何生的手推了回去，解释道：“这些魂虫很虚，不一定爬的到目的地，所以才增强些他们的体质。”

“你为何会带着香粉？”

何生打着哈哈，“这有什么，我还随身带着硫磺呢。”说完还真的从袖子里掏出一小包硫磺粉末。

殁情：“……你带这些干什么？”

何生收回了两包粉末，边道：“我之前也喜欢研制火.药什么的，习惯了随身带硫磺。”

殁情这才认真的看着何生，一字一句道：“你比我想的，强点。”

突然得到这么一个夸奖，何生还有些不敢相信，迟迟没有回过神来，直到殁情擦着他肩走过。

“出去吧。”

“哦。”何生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这次出来，相比上次要容易的多，直接就钻出来了。

正巧撞上一个从外面过道的女人，一脸惊恐看着这两个从墙里钻出来的人，眼睛瞪的老大，准备张开嘴叫喊，殁情眼疾手快，一个手刀劈在女人脖颈处，将人劈晕了过去。

何生：“……会不会太粗暴？”

殁情一个眼神看过来，何生立马改口：“但是不粗暴不管用，做的很漂亮！”

殁情悠悠转回头，在女人后脑勺画了几笔，印入进去。

何生：“你在干嘛？”

殁情：“消除记忆。”

这话就让何生很不解：“这有啥好消的？你不是先前说过，不多管闲事吗？”

殁情回到：“她看见我了，如果是因为我导致的，就不算闲事。”

“哦哦，这样啊。”何生连连点头。

两人托着女人，随便塞到了一个犄角旮旯，完事后，何生拍拍手，看着就在眼前的内门，伸着脑袋向内看去，嘴上问着殁情：“咱们还要进去看吗？”

殁情倚在门边，还没开口，何生看着殁情，又看看自己，自说自的：“我这样是不是不方便？”

“害，行得正坐得端，怕什么！”何生一摆手，把刚才的话压下去了。

短短几句话，何生的心境经历了波澜起伏，殁情一句话也没插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