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绫一直看着这个人,在某一个瞬间她觉得这个人也在看她。
她并没有跟他对视太久,即使她已经猜出来这个人是谁。
在这个完全崩坏的场景里,她收回了手机带的手电筒,看了一眼手机信号,然后装作害怕似的抱紧了身边的费奥多尔。
出乎意料吗?没有。
可这确实是她第一次看到果戈里杀人。
毫无美感,反而让她生理性的神经紧绷。
也许人类本能上都是不喜欢受伤的,她也没有把此归类为艺术的癖好。
时间并没有让她久等。
一阵强光突然打在舞台中心,这是演奏表演的台子。一双手拉开了幕布。来人没有特意隐藏自己的外貌,只批了一件宽大的斗篷,长发露在外边,极有标志性,因为他头发的颜色并不一致,看着特别炫目。
刺眼的光芒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这里。
他非常有礼貌地把话筒调试好,还用手轻轻地调试了一下,然后做了一个开始的手势。
这场屠杀默不作声地以歌舞剧的形式划开了序幕。创作人似乎有奇怪地癖好,他没有把人分门别类的放在一起,而是沉默地让他们坐在舞台中心,以独角戏的形式让他们留下遗言,让他们在强光下花几分钟时间陈述罪过,然后再一刀斩下头颅。
每当刀尖落下,人群就传来一阵尖叫和一些软弱的求饶声。
不是没有人反抗过,在一小部分群体被干净利落地镇压以后,大多数人都保持了一种认命的态度。他们只呆滞地看着舞台剧上演,默数自己生命的最后几秒钟,心惊胆战计算生命还剩下多少时间。
绫和费奥多尔躲在一个角落,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什么别的原因,他们总是安全地躲过了每一次“选举”。
她冷眼旁观,对一切采取容许态度,也许在大多数人来看这很残忍。
但她依旧选择这么做,冷静地观看全程,即使她并不喜欢这些对她来说没有必要的事情。
这就是费奥多尔跟他说的戏剧吗?
往常的戏剧都是排演的剧本,只不过这次是真实的剧本了。
这件事让她对死屋之鼠有了新的认知。
这是费奥多尔眼中“必要的牺牲”,也许他的目标只是这个国家的动乱,也是他目标行进中必要的一环。这些人最终只是无关的一串数据,被风沙无情碾碎的粉尘,轻轻地,在一阵风里消逝在这个世界。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她也是有偏颇的。
……她知道这么做并不对。
但她也不觉得这是错的,无论如何,在这个弱者被宰割的世界里,强者就是有能力决定弱者的生杀大权。
绫抬眼看了看费奥多尔。
他就坐在观景点最好的地方,侧躺在沙发上似的,一手撑着下巴,冷淡地注视这一切。
他绝对不是怜悯的神情,也不是感同身受的苦衷,他看这群人像在看一群无用的祭品。这时,绫才对他说的每一句话有了深刻的体会。
他绝对没有粉饰自己过错的爱好,而他选择的,确实是他认为最正确的事情。
这选择,让人毛骨悚然……
他并不是仁慈的圣子,绫在次之前已经见到过。
可她仍然在一瞬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质疑。
看到绫看他,他转过身,安慰似的说道:“莉莲,别担心。”
绫靠在他肩上,突然叹了口气。
“你后悔了吗?”他知道她在想什么,问道。
“没有。”绫闭了闭眼,再次扫视这个让她不适的场景,然后说道。
费奥多尔没有追究她的想法,他专注的目光从来都投注在了前方,甚至连装都不装,好像他就是这场演出的主导者。
处理这些人花了不少时间,到最后的时间,这个环境优美的音乐餐厅已经骤然变成了音乐地狱。
行刑人不紧不慢,严谨地计算时间,毫不留情地处理着屠宰物。
一大片鲜血渗透了地板,污浊的空气,不仅血的味道,还有些别的什么,也许是一些呕吐物,一些组织结构,混合在一起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在舞台上,鲜血已经淹没了地板,渗出舞台直直地流向餐桌。飞溅的血液把幕布染得愈发黑色。
至少,绫想离开这里了。
甚至,她开始怀疑起了费奥多尔对她说的一切的真实性,他对她说的一切,也许出自于粉饰太平,降低她警戒的谎言也说不定。随即她马上否定了这些,她相信他正是这样的人。
剩下的人只剩下寥寥几数,他们大多已经绝望,只呆在原地等死。
绫已经跟他们聚在一起,他跟费奥多尔一起混在为数不多的人里面,她表情凝重,虽然并不太贴切此刻的情境,但比起一言不发的费奥多尔已经算得上是好。
绫不明白,他为什么掩饰都不掩饰一下,就这么大摇大摆的任凭自己在人群里格格不入。平常,他是最擅长做这个事情的。
突然,一阵急促的声音带来了他们的希望,也激起了幸村下来的人最后的斗志。
这是警笛的声音!
紧接着,撞击声传来,很明显是由窗户口的外部传来的,很快,一阵令人牙酸的切割声以后,整栋房子被破开一个平整四方的口子。
烟尘的味道并不好闻,还很刺目,绫捂住了眼睛。
突然而至的光线让大多数人眯起了一眼,也让一些反应过来的人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冲向这个唯一的出口。
只可惜,他们看到的只是生命前的最后一个画面。
一双看不见的手攫取了他们的心脏,将身体从内部开始分崩离析,很快,他们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绫眯着眼,在强光的照耀下,勉强看清了前方的人影。
她看到了熟面孔,是索尼娅,她在人群的最前方,穿着一身便服,明显是急匆匆赶过来的。
她想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表情,没想到索尼娅却用惊恐的表情盯着她。
她大声朝她吼道。
“莉莲,快离开你旁边的人!”
绫还没反应过来为什么,索尼娅又重复了一遍,一边说一遍快速向她冲过来。
“莉莲,别想这么多,相信我的话!快,离开费奥多尔!”
一只手遏住了她的脖子。
她侧过身想看看答案,可答案已经显而易见。
是费奥多尔抓住了她。
他一只手放在她的腰上挟制住她的双手,另一只手则掐住她的脖子。
他半个下巴靠在她的右边肩膀,如果不看手部动作,他们看起来确实是很亲密。
他用的力气并不小,至少绫脸色难看,呼吸有点被掣肘的感觉。
绫的呼吸开始急促。
费奥多尔脸上谦和的略带腼腆的气质已经完全消失了,露出了完全的挑衅的姿态,他有恃无恐,倨傲极了。
“索尼娅,好久不见。”他打了个招呼,才不紧不慢地说道,“也许你已经预料到了,不过,真可惜——你晚了一步。”
索尼娅才看清了他背后触目惊心的场景。
事实上,她刚才的关注重心一直在绫的身上,因为她算是在场唯一活着的人了——除了她逐渐开始怀疑的费奥多尔和他的同伙以外。
经过绫的提醒,索尼娅已经对费奥多尔展开了一系列的调查,直到今天,她才探究到了一些不寻常的踪迹。比如,费奥多尔这个身份的不合理性。今天下午的时候她正要打电话给绫,却发现她的电话怎么也打不通。她不是没有发现绫态度的违和之处,她在怀疑男朋友是杀人犯以后更是跟他同居在一起了,这显然不符合常理。但这些,都是要等到她先抓到费奥多尔之后再去思考的事情了。
然后,现在却不是她多想的时候。
在她见到这样的场景以后,第一反应就是要绫赶紧离开费奥多尔。
因为,他可能不是受害者,而是主导者之一。
经过长时间的奔波,索尼娅还有点气喘吁吁。
她看到绫没有反抗,一动不动任由身后的人挟制,头低下来,索尼娅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总归不是什么高兴的表情,这让她感觉到愈发沉重。
她对她总感觉到愧疚,毕竟她们也算认识了,绫也帮了她大忙。
可她总觉得奇怪,她调查过绫,知道她的家庭背景,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可就算绫那天展示给她那个骤然消失的能力也不能说服她,费奥多尔对早田绫如此关注,甚至不惜亲自接近她的原因……
现在,这些念头只在她的脑海里一瞬。
“费奥多尔,我不该错信你让你逃脱法网这么久!但是,”索尼娅沉了口气,厉声说道,“你就没有一点羞耻心存在吗?欺骗自己的女朋友,然后把她当做!”
“呵。”他笑了笑,说道,“现在你不是看到了吗?索尼娅,你该庆幸你没坏了我的好事。”
“你想做什么?”尽管如此,索尼娅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他歪着头,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放我离开这里。不然……”
他露出了一贯的笑容,非常漂亮。说出的话却让人心沉了下去。
他手上的力道逐渐收紧,也让被他掣肘的人难受地咳嗽了起来。
由于呼吸困难,她浑身瘫软,只能靠着他作支撑。
“不然我就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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