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借花献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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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科洛大公那边也对许霖突然闹这一出心里没底，所以提前一天找了个借口把沃伊塔给叫去了。

沃伊塔委婉地向科洛大公表明了自己的看法，反正留着舞兰也没有用，放她出去随意游荡，搞不好被克雷顿背景的“自由记者”们缠上，搞出个大新闻来。既然许霖愿意出面，让舞兰去朱紫国治病，未尝不是一个好的善后办法。

舞兰这件事其实本来就很棘手。欧利文的家族大小算是一个贵族。虽然这个世界上的主流舆论都认为相爱的人就应该在一起。但在米茹斯的贵族老爷们看来，不要说欧利文娶了舞兰这样来历不明的朗度女人，就是娶一个家世清白的米茹斯平民，都是会让家族无法抬起头来的巨大耻辱。

欧利文的父亲看了那篇报道后，甚至打电话给他的长官，要求让欧利文休假回国。不过科洛大公这边，考虑到要给这个爱情故事来一个完美结局，就一直把这件事往后拖了。

原本的计划是在医院里处理掉舞兰，这样既不得罪欧利文的家族，还能利用她的死再博一波舆论同情。

但朱紫国医疗队的那位洪达医生却对舞兰的案例很是感兴趣，据说是和他正在研究的课题有关，每天得空就去看她，做手术没空的时候也会安排自己手下空闲的医生去帮忙做观察记录。因为这个意外因素，除掉舞兰计划最终也没有执行，她因此熬到了可以出院的时候。

听说了这复杂的内在关联之后，沃伊塔不免感叹舞兰的好运气，如果不是这一系列的巧合，她根本不可能活下来。

科洛大公和他豢养的所谓幕僚们讨论了很久，觉得这的确是现在最好的方法了。整容修复手术的周期漫长，等她做完，大众也就淡忘她了，舆论的危机就自然消除了。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这么一个年轻女孩要是以后就只能当怪物了，也是一件憾事。”

科洛大公面带微笑，轻轻拍起了手，如果不明内情的人看了，绝对不会想到，正是他之前曾经暗示自己的部下去把这个可怜的女孩处理掉。

敲定许霖的事情之后，科洛大公又开启了新的话题。

“女子爵，我听说埃伦是你的旧相识。”

“啊，算是有些渊源吧。”

“我很欣赏他的才华，所以留他在我的庄园里做客。只是，他最近似乎都心情不佳的样子，也给下人们带来了一些困扰，可否请女子爵去劝他平静一些呢？”

科洛大公说得风轻云淡，但沃伊塔猜测，以埃伦的个性估计已经让他不胜其扰了。

沃伊塔并不知道怎么让埃伦平静，她光知道怎么让埃伦气得发疯。然而，大公的请求并不容她拒绝，不行也得行。

埃伦被软禁在圣泉庄园西北角的一间套房里，这里看不见院子里那座医院，也看不见茶仰市区，从窗户望出去就是朗度北部无尽的山林。

沃伊塔特意给他带一份讲舞兰感人故事的报纸，反正也算让他得到了舞兰的消息不是吗？

套房里的埃伦光着膀子正蹲在书桌上不知道在干什么，身上肉眼可见的肮脏，看起来自从被关进来以后，就从来没有洗过澡的样子。这间豪华的套房里也被他折腾得像猪窝一样，又脏又乱。

刚刚沃伊塔进来的时候，仆人告诫她说这个疯子会发疯打人，让她自己小心。

沃伊塔再次感叹，自己当年是被什么鬼蒙了眼，才会觉得和这样的人谈恋爱有意思。

“现在厉害了啊，都混成了大公的狗了啊。”

一见沃伊塔，埃伦直接说了一句颇为难听的话。

“你就不想知道舞兰怎么样了吗？”

沃伊塔也懒得和他计较，有舞兰在，看埃伦能嘴臭到什么时候。

“我想知道你就会告诉我了吗？”

埃伦毫不掩饰地手指伸进鼻孔里抠了抠，语气依旧满是不屑。

沃伊塔也不和他多说，直接把那份带进来的报纸远远扔给了他。

才看了一眼，埃伦就急了眼。他也是贵族出身，拿脚趾头想也知道舞兰是不可能和欧利文有结果的。现在这些报纸吹捧得越凶，舞兰就死得越快。这也算是米茹斯“体面人家”的传统活动了，如果男性贵族和身份不相配的女子产生了丑闻，家族就会出面想办法把女子和丑闻一起变成往事。

“哈哈哈，真不愧是米茹斯的大公。像我们这些小角色单知道可以吃这种孤女的肉，喝她的血。但大公殿下却连她的骨头都能敲开吸出骨髓来。”

埃伦气极反笑，把那张报纸撕成碎片撒得到处都是。

“你也别急着骂街，舞兰还没有死呢。相反的，现在有一个很好的机会，可以让她好好活下去。“

沃伊塔把朱紫国医疗救援队的事情简单和他说了一下，故意隐瞒了许霖已经选中了舞兰的事情，单说有一个去朱紫国接受进一步康复治疗的名额。

“你又想要什么了？”

埃伦很是了解沃伊塔无利不起早的秉性，直接问了价钱。

“你那么聪明会猜不到我想要什么吗？”

“你是要我也给科洛大公当狗是吗？”

“怎么能说是当狗呢，您可是米茹斯万人景仰的大诗人，要当也是当大公的座上宾，不会和我们这些狗为伍的。”

沃伊塔知道埃伦最讨厌就是谄媚权力和被当做上等人，给科洛大公当座上宾在他眼里甚至比当狗还不如，所以故意这么说来刺激他。

“你怎么保证舞兰一定能拿到那个名额？”

“你当然也可以不信我，反正去的人不是舞兰于我没有什么损失。”

埃伦在书桌上站直了身子，紧盯着沃伊塔眼神冷了下去，沃伊塔也肆无忌惮地反盯了回去。两人就这么僵持了很久。最后，埃伦从桌子上跳了下来，一落地，之前那个粗鄙的埃伦就消失了，如果不是依旧打着赤膊脏兮兮的，说他是米茹斯的绅士也不会有人怀疑的。

“你的目的已经达成了，滚出去吧。另外，也希望你这只大公的狗记得，我会是大公的座上宾。”

埃伦虽然摆足上等人的谱，但沃伊塔还是察觉到了他语气中的虚弱，他甚至需要借助科洛大公的权势来威胁沃伊塔保守承诺。

“好了，阁下还是早点沐浴更衣吧，至于做狗这件事，就不劳烦尊贵的客人您来提醒我了。”

沃伊塔故意夸张地向埃伦行了礼，微笑着退出了房间。现在，她答应科洛大公和埃伦的事情，都搞定了，不费吹灰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