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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入了夏后,天气便越发燥热,但绝没有哪一个时刻像现在这般叫陈留感到如此窒息。

只因,“举报信”事发了。

就在他正窃喜陆子昂跟时迁两败俱伤,晋升名额将要花落他家之际,陆子昂直接当着满室同僚的面将他的脸面给揭了。

说他心机深沉、小人行迹、为一己私利罔顾事实给他人乱扣罪名好排除异己、趁机上位,为此多次挑拨他人关系、还滥用私权编写举报信打击别人、还趁机栽赃嫁祸他人……

不同于上次的暗藏机锋,这次陆子昂是直接将一切摊开了说,一句句咬牙切齿的控诉,似锋利的箭矢,给与陈留当胸狠狠一箭。

他紧张、慌乱,不知所措,但他本能还在,下意识地就反驳陆子昂,“我晓得陆大人的生活向来顺遂,这次却吃了这么个亏,你受委屈了,我也万分同情你的遭遇。

——但你却借此事三番两次找我的茬,迁怒于我,欺侮于我,如今还想拖我下水,是不是也太过分了些?”

陈留眼角通红,声音高亢,好似受了极大冤屈的模样,倒是真唬住了不少人信他,觉得是陆子昂又在耍少爷脾气,迁怒他人。

立即就有不少人看不过陆子昂的“嚣张、欺人”,纷纷站出来声援陈留……

这个一句,那个一声的,大家全冲着陆子昂的傲慢、无礼、目中无人去了,将平日里积攒的怨气一股脑地倾倒而出,如盛夏的瓢泼大雨骤发,砸的陆子昂晕晕乎乎的,一时竟也口不能言。

陈留怂拉着个脑袋,透着些许无力的、又有些可怜的倔强,叫人忍不住心生同情,于是声讨陆子昂之声越胜,倒是都忘了陆子昂爆出来的“真相”。

时迁瞧在眼里,能由得事态这么发展下去?

怎么可能?

他脚步一拐,悄悄溜了出去。

不过片刻,户部左右侍郎大人全赶了过来,连尚书大人都惊动了。

***

老尚书慈眉善目,平日示人多是乐呵呵的灿烂如菊的笑脸,今儿却从进门就瓜落个面儿,胡子吹起,入座后小细眼儿一眯,整间屋子都静了下来。

刚才一干疾言厉色的“大人”这会儿都晓得闯祸了,白日不好好当差却聚众闹事,叫侍郎大人逮着就算了,谁知竟还惊动了老尚书大人,这回怕是没好果子吃了。

一个个不由地心中暗暗生出悔恨之心,不该为个旁人的事带累自己。

但是他们办公的地儿离侍郎大人跟老尚书的位置可远着呢,平日这几位大人几乎不会过来,这回来的这么及时、还这么全乎,肯定是哪个出去通风报信了吧?叫他们晓得了,决计饶不过他。

一只只眼睛跟雷达似的从周围扫过,想要找到那个通风报信的“小人”。

时迁眨了眨清亮的眼睛,不动声色地将身子又往里缩了缩:他胆子小,可禁不住吓!

“嗯—哼—”老尚书清了下嗓子,于是,大家伙儿连头都不敢转了,一窝蜂地低头扮乖,等着老尚书训诫。

老尚书却并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仍旧眯着细眼假寐。

两位侍郎大人暗暗叫苦,晓得尚书大人今儿是真恼了,两人只得站出来主持局面。

得嘞,啥都先不说,只聚众闹事这一条,全都指着臭骂一顿再说。

一帮不省心的兔崽子。

骂人这事,还是右侍郎大人在行些,嘴巴不间断地嘚吧嘚吧了足有两刻钟,把人骂得头都抬不起来,一个个都要跪地上去、脑袋清明的不能再清明了才歇。

上首的尚书大人胡子这会儿就不那么翘了,眼睛也要圆润许多。

左侍郎大人悄悄给同伴竖了根大拇指,而后适时地奉上一杯清茶,右侍郎大人接过茶水微微抿了口润了润嗓子,接着顺势退到尚书大人身旁,将主场让了出来。

左侍郎大人这才接过场子,“说吧,怎么回事?有个脑袋清楚的来讲讲不?”

陈留一抬袖子,迈着脚步从后面走出打算先发制人,不料脚下忽地多出一条腿,绊了他一下,他顿时跌了下去,整个人朝前趴下、五体投地、华丽丽地行了一个大礼。

“对不住、对不住”时迁从陈留后面走了出来,对着陈留拱手致歉:“实在对不住,我正给陆大人让路,没瞧见您,真是对您不住,见谅见谅。”

“你——你分明就是故意的”陈留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出了个大丑,膝盖痛不说、心里还堵得慌,便不管不顾地冲着时迁一顿咆哮。

时迁老实极了,也不还口,旁边的陆子昂却憋不住了,哈哈哈地对着陈留一通大笑,“陈大人是不是亏心事做多了心虚啊,这才连路都走不好,平白摔个跟头哈哈哈?”

陈留一手指着陆子昂,“你—你—你”了半天,眸子里都要喷出火来。

陆子昂还想再笑一会儿,时迁暗暗踩了下他的鞋,他这才见好就收,对着上首的左侍郎大人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回。

前因后果,全都讲得明明白白。

陈留几次想打断陆子昂的话,却叫时迁紧紧绊住,压根寻不到一丝机会。

等陆子昂说完了,他就喊冤,这回陆子昂可做足了防备,压根不给他机会扮可怜,直接上证据,“举报信”事情发生的那天陈留是什么时候进入官邸的、期间进出过什么地方,全都详详细细地标注了出来。

人证物证都能找到,由不得陈留耍赖。

像是匿名写举报信这种事,因为也没有触犯刑罚,所以固然左右尚书大人不喜欢这种鬼祟行径,但是也没有理由去将人揪出来。故而未曾派人查探。

而上面不发话的话,底下人想弄清楚并找到证据就比较难,陈留正是仗着上面人不会去查才敢这般做、并栽赃给时迁的。

哪里晓得陆子昂居然没这么好糊弄,没针对时迁却反而怀疑他,直接从他的行踪入手,询问官邸当天值班的守卫还有下人他前一晚是何时离开官邸的,当天又是何时到的,期间去过什么地方,身边都有什么人?

这么顺藤摸瓜,果然证据全都指向他。

陆子昂上完证据,左尚书也没一棍子打死,给了陈留申辩的机会,问陈留可还有解释?

先前替陈留说话的人此刻也全都直勾勾地盯着他,希望他能给个说法。

陈留后背都湿透了,却不肯服输,狡辩道:“我承认我那日是去过侍郎大人办公的区域,可我只是想去找大人请教问题,不能因为那边的守卫跟下人只见过我就说是信是我写的吧,也许是那人狡猾藏的隐匿没被人发现呢?”

这个说法不是没可能的。

之前声援陈留的人眼睛又亮了,他们不愿相信自己可能错了,便依旧帮着陈留,道这种情况也是很有可能的。陈留见还有人信他,心也稳了一些,越发开始说一些有利于他的话。

“那信上用的墨,我可从来没用过,咱们中可只有时迁大人才有它;还有信上那个字迹,我练了二十多年的字了,自认自己的字可比那个要好看多了——”

说到字迹,时迁忽地插了句嘴,“敢问陈大人日常可是用哪一个手写字?”

陈留当即瞳孔一缩,边上已有其他人好心帮忙答了,“陈大人惯用右手,怎么了?”

怎么了?

如果信上的字跟他惯用的右手字迹不一样,那么左手呢?如果他左手也会写字只是不常用或者练习的时间短呢?

那么,信上那奇怪的字迹是不是就说得通了?

一瞬间,不少聪明人都听懂了时迁的言外之意,眼睛便不住往陈留左手上瞄,陈留的左手哆嗦了几下,不自觉地往后躲。

时迁笑了笑,“是嘛,怎么我记得之前好像有一次看到过陈大人坐在最拐角的位置写字,用的却好像是左手呢?”

“你看错了吧,我哪里会用左手?你肯定是看错了。”

陈留面上十分沉稳地否认了时迁的话,心里却在上下打鼓:他从不在人前用左手写字,尤其是在官邸这边他特别注意,很少的几次他都是避开了人的,不会真那么巧就叫时迁看见了吧?

不会的不会的,哪里就这么巧了?

也许,是时迁在瞎猜,在诈他呢?

他决不能承认。

陈留咬死是时迁看错了,话里话外还暗示时迁这是想栽赃他好洗去时迁自己身上的嫌疑。

事情都到这种程度了,人家就是能厚着脸皮狡辩不认,还趁机甩锅,陆子昂简直都要服气了,恨不能上前踹他两脚才好。

时迁再次被拉下水他也不恼,委实淡定的厉害,还有空朝陆子昂眨眨眼睛,皮一下。

陆子昂十分给面子地笑了。

然后,就见时迁不紧不慢地从回了座位,里外一通翻腾,抽出一叠纸后又迈着步子不急不缓地走到陈留旁边,“您瞧瞧,可还认识?”

陈留一抬眼,瞅见上面的内容,倏地白了脸颊,咬着唇,再不说一句话。

边上人见他这反应都奇怪,也探头过去瞧,却见那叠纸上的字迹跟那封举报信上的明显一模一样。

时迁又将手里的那叠稿纸呈给了频频斜眼的左侍郎大人,“这是下官在陈大人家门外捡到的,那封举报信正就是大人桌上发现的,您该认得其笔迹。”

左侍郎大人抽了抽眼角,“门外捡的?呵~你手气怪好的呀!”

时迁乖巧地站在边上,不语。

陆子昂却插嘴道:“就是运气好捡的。大人,现在这证据够确凿,能确定这举报信究竟是谁写的了吧?”

左侍郎弯腰觑了一眼老尚书,却见老尚书仍旧眯着眼,没有要插手的意思,他便将手里的那叠纸传给了右侍郎看,而后转身面向陈留:

“可还有话说?”

“哼”陆子昂轻轻嗤了一声“要是某人还嫌证据不够,我还能再去某人家里再捡几张,保准叫他心悦诚服,够够够够的!”

陈留牙齿紧咬着唇瓣,任凭铁锈味在口中泛滥,再辩不出一句话来。

事情到这儿已然明朗,左侍郎看着陈留心里真是特别失望。

“行了,一个个的叽叽喳喳、叽叽喳喳的还当自己是小孩子呢,今儿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全都给我绕着官邸跑二十圈,不跑完谁都不许回家。”老尚书不知何时“醒了盹”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轻飘飘地一句惩罚收了尾。

跟着他就背着手出了门,只经过时迁跟陆子昂旁边时,眼里似是光华闪烁。

***

因着老尚书亲口赏下的“二十圈”,便没一个人敢躲,哪怕是素日胆子比天大的陆子昂也老老实实地绕着官邸一圈圈跑。

一点儿没敢出幺蛾子。

官邸占地面积极大,这群人又都是文臣平日多是静坐读书极少锻炼,因而不过才跑了五圈众人便受不住了,脚像是灌了铅一般沉,全凭老尚书的权威鞭策着才没停下。

十圈下来,那腿简直不是自己的了,一点儿知觉都没了。

十五圈之后,大家都是两三个一起搀扶着靠着相互加油打气一点点往前挪的,最后五圈用的时间比前面的十五圈加起来用的时间还要久。

唯独陈留走在最后,形单影只、孤苦伶仃,透着些许可怜。

但是这回没一个肯同情他的,连他一贯交好的钱锋都不肯同他说话了,谁叫他也因此事受了陈留的带累呢!

等二十圈跑完,陈留差点儿没叫那群瘫在地上的“文臣”给吃了。

妈呀,整整跑了二十圈啊,那滋味,谁跑谁知道。

陈留这回可算是犯了众怒了!

二十圈跑完还没完,接下来那才算是重头戏,从来没怎么锻炼过的书生文臣陡然间经历了这么一场超超超高强度的长跑,身体哪能正常?

身体不酸疼个十天半个月的那都没完,尤其是迈着腿上下台阶的时候,那酸爽,简直了!

跑完二十圈的第二天晚上下值后陈留就被人套麻袋给揍了。

陆子昂之后知晓了这个消息,还特地去围观了一下陈留那满脸的乌青,而后他叉着腰足足笑了一刻钟!

谁叫写举报信这个事情顶多只能证明这个人道德上面有瑕,哪怕他当众揭穿了陈留,上官也不会在明面上给出什么惩罚,谁叫写“举报信”这个事它不犯法呢!

现在好了,陈留的报应来了,陆子昂可算是借此出了口气。

举报信的事真相大白,“员外郎”的升迁名额也下来了,果然人选就是时迁。

陆子昂早前就晓得自己没戏了,又因先前跟时迁联手坑陈留一事不免生出些情谊来,因而见时迁升了他不但不失望,还挺高兴,搂着时迁的肩膀便要请时迁去他家吃饭:

“你不知道我爹因为举报信的事情一直想谢谢你,要不是你我肯定没那么容易将陈留揪出来,所以他想请你吃顿饭谢谢你。下次修沐日你来我家吃顿便饭吧!”

时迁客气地推辞了,说陈留那事他是为自己洗刷污点,很不必如此。

奈何陆子昂盛情难却,态度十分坚持:

“你不晓得我家老头子跟左侍郎大人是同窗,很是听闻了你的名声,对你大大赞赏。他总说我性子急躁张扬,让我向你多学习,这回请你过府一叙估摸着也是想叫咱们平日能相互照应一二呢!

——对了,我爹知道你已经娶妻了,所以邀你跟你夫人一起来府里玩。你们家是外地的,她在京城只怕也不认得几个人,多孤单啊,刚好上门跟我娘还有我家夫人一起说说话解解闷不是挺好?”

本来时迁自己对去陆家是没多大意愿的,只提到锦欢他倒是认真琢磨上了。

想到自家媳妇打从进京以后确实没出过几次门、没有什么能说得上话的朋友,他难免有些心疼,京里的夫人太太办宴会偶尔他家也能收到几张请帖,不过他从不叫她知道罢了。

不是他故意拦着不叫她出门,而是以他的官职在京城里面实在算不得什么,这些宴会又都是看菜下碟的,他媳妇若是去了免不得要受委屈。

他打听过了,像是之前跟他同一品级的同僚家的太太去赴宴,坐席那都是坐在最次等的位置,主人家敷衍两句也就算了。就这都还算好的,有时候若是想不得罪人甚至想巴结上司,那么许是连坐都没得坐,得站着陪更尊贵的太太说话、侍候。

这么一打听,他哪里舍得放她去赴宴?

只好每次悄悄收了帖子后就找借口推了,还不敢叫自家媳妇知道。

不过现在要好一些了,他又升了一级,从五品官家的太太,要是去赴宴,正常来说应该不会发生没座的事情。

不过,若是有熟人能照应着,尤其是陆夫人这种三品诰命夫人要是能领着媳妇进入官太太的圈子,那无疑又会更好一些。

就冲这个,时迁应下了陆家的宴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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