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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上
白延年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还只是蒙蒙亮,他一夜心事重重,一直徘徊于半梦半醒之间,意识昏沉,索性悄然翻身下床。
他在床边站了片刻,一向一丝不苟的头发些微有些凌乱,女人还兀自在睡梦中,她的睡相跟她的人一样,安静乖巧。
卧室的窗帘没有关严,一根枝桠裹着绿叶窜入眼帘,惹人喜爱的俏模样不由勾起男人唇边淡淡的浅笑。
江静就是这样的,宛若冬末里的第一朵春花,初夏的第一抹绿色......娇弱偏偏又极富生命力。
白延年拿过床头柜上的烟和火柴,换好军装去了书房。
书房还跟昨夜他离开时一样,沙发上还有他睡过的痕迹,烟灰缸里写着任务的信纸早已被他烧的只剩灰烬,萎靡成一小片连缸底都铺不平的黑色。
他叼着烟,打开书桌的抽屉,拿出里面手枪和一个药瓶,犹豫了片刻还是将那个药瓶揣进了口袋里,想了想又从书柜里摸出了一瓶烈酒,打开灌了几口。
眼神却愈发显得清明凌厉。
隐藏情报的方式有很多种,但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
新民报社是上海市最大的民办报社近几年新办的一间附属报社,主要是刊登一些市内的社会性新闻、带有政治性质的文章以及一些文学性的散文小品。
白延年开车抵达的时候报社刚刚才开门,他一身保密局的军装十分引人注目,刚踏进去便引得众人窃窃私语。
社长站在大厅里,看到他进来,眼底深处闪过一丝慌张,但面上表情还是如常,笑脸迎了上来。
“哟,什么风把军爷给吹来了。”
“怎么?我就不能读书看报了?”
白延年顺手拿过桌上的报纸,抖开,边看边悠闲地说道:“今儿的天气阴的很,我还是比较喜欢大晴天。”
社长闻言一愣,神情有些激动:“是啊,太阳出来当然好了。”
白延年点点头,对上社长的眼神。
就在这时,一阵的整齐划一的脚步声蓦然逼近了。
社长浑身一抖,赶忙悄声说道:“在我办公室书桌右边的抽屉的药盒里。”
可惜白延年已经来不及脱身,几乎是立刻,保密局行动处的人已经包围了这个小小的报社。
几个士兵冲上来押住了社长,以及几个同党。
黄处长背着手缓缓踱了过来,看到社长旁边的白延年也是一愣,心中有些疑虑。
“白主任?你怎么在这里?”
白延年嘿嘿一笑,三百六十度转了一个身,“咦,黄处长,你怎么也来了。”
他说着凑近黄处长,俯身在他赘肉横生的脖子边吐了一口气。
一时间酒气冲天。
黄处长皱了皱眉,不满地说道:“白主任,大清早怎么喝这么多酒?”
他等了半天却没人回应,只见白延年死死地盯着正被俩个士兵钳制住的其中一个赤党,表情凶狠。
还没等他开口,那白延年一个健步冲了过去,拎起那人的衣领,就是一顿揍。
“哎,哎!我说白主任!”还没等他阻止,一个士兵小跑过来禀报:“处长,还有俩个人没找到!”
“继续搜查!”
“是!”
屏退了士兵,黄处长有些头疼地看着顷刻间已将人打的半死不活的白延年。
他一向就看不惯靠着局长的关系在局里谋一份闲职的白延年,平日里两人甚少来往还好,偏偏局长前几日在暗杀案的会议上说人手不够要让那白延年跟着上一线。
但这次的行动紧急,保密程度又高,保密程度又高,局里除了局长和他,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为何这白延年出现在了这里?是巧合还是?
今日因为人都外派的缘故,总部一大早便派提前交了任务的江静去新民报社那边取一些材料过来。
虽说她来这边的次数不多,但她一进门就感到了一种与平时截然不同的气息,一种风声鹤唳、剑拔弩张的紧张之感。
可惜形势并没有给她任何犹豫的时间,只听见一声大喝:“把所有工作人员集中到这边来!”
话声刚落,几个穿军装的人便持枪小跑过来站到了大门口,将门给封住了,其中一个抓住了江静的胳膊,算不上粗鲁地将她带走了。
江静被带到了报社大厅,还没等她看清周围的情势,便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只见大厅一片混乱,几个人被押着,而其中一个男人正被一个军官拎着领子,嘴角已有血迹,其余的人皆都一脸惊恐,连个大喘气都不敢。
白延年!
江静在心中惊呼,她又仔细看了一眼他手中垂着头的男人,竟然是被外派的小刘!
白延年似乎也看到了她,目光一沉,一个反手将小刘甩到了地上。
“白延年你别打了!”
江静隔着人群大喊道,却被士兵拦着不能上前。
白延年却只是身体一僵,随即当做恍若未闻,抓起了地上的小刘,撞上了一旁的柱子,嘴里忿然道:“我让你给我的女人送玫瑰花!你敢给我的女人送玫瑰花?”
黄处长看此情状,又看了一眼被士兵拦着花容失色的女人,心中恍然大悟。
这小子敢情是公报私仇来了?!
刚开始还激烈反抗的小刘被白延年几个拳头下去便没了声响,他只觉得自己的头似乎被撞破了,鲜血从额角渗出流进了眼睛里,粘稠一片,让他的视线有些模糊,但依旧勉励用仇恨的眼睛一直看着眼前猖狂的军官——狗特务!
迷迷糊糊之间他只听见一个低沉地声音轻轻地说道,宛若幻听。
“对不起。”
他猛地清醒过来,直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只看见一双坚定的眸子,他一时有些迷茫。
下一秒他便被放开了,他顺着柱子慢慢滑下来,逐渐陷入黑暗之中。
白延年看着地上的小刘,冷笑了一声,没有看江静一眼,趁着黄处长和其他人在交谈的时候,踏着佯装虚浮的脚步转了进去。
走廊里全是士兵匆匆搜查的身影,他整理了一下军帽,神色如常,准确的找到了社长办公室,悄身闪入。
社长办公室一片凌乱,很明显已经被搜查过了。
书桌右边的抽屉的药盒……
白延年警惕地朝门外看了一眼,匆匆打开抽屉,果然有个银灰色的药盒躺在里面。
他将盒盖打开,里面有一个没有任何商标的白色药瓶。
脚步声!
白延年赶忙抓了紧药瓶,顺了一瓶桌上的红酒,走进了社长办公室内的洗手间,轻轻地合上了门。
社长办公室门外,俩个士兵的交谈声隐约传到他的耳内。
“你看到白主任了吗?黄处长正找他。”
“没有,他不是喝多了?”
“....刚刚紧急接到消息,说那伙赤党手里有一份记录着国民党潜伏人员的名单,现在得全员搜身...”
.......
门外的声音渐渐远去,白延年捏紧手中的药瓶,指骨处微微泛白。
他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下了决心,掏出口袋中早上带出的药,倒出两颗,一仰头吞了进去。
那药一向是战场上的禁药,能够使人的身体机能迟缓,感受不到疼痛,进而激发最大战斗潜能。
同样的,如今它也能使胃部蠕动缓慢......
白延年等了片刻,缓缓打开装着情报的药瓶,倒尽里头的药片,最后滚落出一颗眼球般大小的塑料小球。他估摸了一下自己吐出来的可能性,闭了闭眼,一口吞了下去。
小球坚硬的外壳顺着喉道缓缓下滑,白延年闷咳了一声,拿过一旁的红酒灌了两口,不敢喝太多,他打开水龙头,往脸上泼了两下,水立刻浸湿了他额前的头发。
他倒掉了大半瓶红酒,又将卫生间收拾了一下,撑着洗手池喘息了片刻,才走出去将空的药瓶放回了盒子里,关上抽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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