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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下
此刻报社大厅里,黄处长正在犯难,他刚刚才接到密报,说这伙赤党手里有名单,今日九点有人来接头,他看了一眼手表,此时已经快十点了,他们抵达的时间是九点零五分,阴差阳错之间,也许那人早已遁逃!
他环顾了一眼大厅,每个人都被士兵押着,早已被搜查了一番,个个或惊或恐,战战兢兢。
如果是有人接头,一定会是外人……
他仔细翻阅了报社工作人员的名单,一个一个对比过去,除了逃逸的那俩个赤党,其他人都在,除了……
他看了一眼江静,因为白延年的关系,她已经被士兵放开了,正失魂落魄的站在那里。
就在此时,他看到白延年拎着红酒缓步从里面晃了出来。
黄处长心中一个念头一闪而过,除了后到的江静,白延年时现场唯一一个不该在场的外人,并且在他们抵达前就已经在现场。
尽管刚刚他殴打小刘早已说明了他的来意,但是不管怎么说,此时他的嫌疑还是最大的。
他用他那双严谨的眸子盯着白延年,等他刚刚在他面前站定,便不疾不徐地开口道:“你去哪儿了?”
白延年眼底含着醉色,神情较平时鲜明些,晃了晃手中半空的酒瓶,一开口声音却有些暗哑:“去洗手间洗了把脸,昨晚喝酒一宿没睡。”
“这酒从哪里来的?”
白延年指了指一旁被押着的社长,“从他办公室顺的,怎么?”他冲黄处长弯眉笑了笑,“像审犯人似的,莫非我喝了赤党的东西就变成赤党了?”
黄处长皱眉,“今早有人过来接头,这里除了白主任你和你的夫人,别无其他外人……”他话不说全,并不点破。
白延年的脸色倏然就变了,带着几分冷意,似是不满自己被怀疑,将酒瓶丢到一旁,无所谓地抬了抬手臂,“那就请黄处长尽管搜查。”
红酒瓶“哐当”一声在光滑的地面上砸了个粉碎,只剩了底的红色慢慢溢了出来,宛若朵朵艳丽的血色玫瑰。
黄处长有些犹豫,比较白延年跟局长的关系非同小可,深得局长信任,但最终他还是开口让一旁的士兵带着白延年去一旁的房间从里到外,仔仔细细地搜查了一番
……
“处长,只找到了这些。”
士兵小跑出来,递给黄处长一把手枪、怀表、钱包以及药瓶。
黄处长打开钱包,里面只有些大洋和银票,手枪是保密局配备的,而药瓶……他缓缓扭开。
一旁社长的表情紧张,但怕被人发现异状,立刻低下了头。
可惜那药瓶里只有些白色的小小药片。
白延年穿戴整齐,气定神闲地走了出来,“黄处长对我的药感兴趣尽管可以拿去,但是你可千万别跟局长说我把这药带在身上。”
黄处长一愣,想起那人局长同他的对话,虽不知道这药的作用,但是既然是局长也知道的东西,自然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就把药丢还给他,“得罪了。”
白延年把药放回裤子口袋,笑道:“刚刚跑了两个赤党,说不定那接头的人早就跑掉了,黄处长还是赶紧多派些人去追查。”他说着又拎起还躺倒在地上的小刘,脸色阴冷地继续道:“如果你需要我帮你拷问那接头人的身份,我当然是乐意至极的。”
“多谢好意。”黄处长做了个手势,咬了咬牙,“押上他们,我们走!”
“慢走。”白延年向前倾了倾身体,玩笑着行了个礼,“我回家补个觉,下午再去局里。”他目送着人全部撤离了,才把手缓缓横在了胸腹之间,因为曾经大量服用的关系,药效于他时效已经是非常短暂了,他被药物腐蚀的千疮百孔的胃部自然容不下那颗坚硬的小球,现在药效渐退,已经开始能感应到疼痛。
他揽过一旁一副兔子般受惊的江静,打起精神说道:“走吧,回家。”
怀里的女人瑟缩了一下,想要挣扎又不敢,“你不要碰我!”
白延年的手僵直在半空中,女人被吓坏了,防备到不敢直视他,小刘满身血迹的样子还在她的脑海中不停演现。
他垂下眼帘,掩饰眼底泛起的一丝苦意,只觉得心连着胃在被什么坚硬的东西狠狠磨砺,从来没有这么疼过。
“好,我不碰你。”他放下手,语气很轻很薄,“今日跟报社请假,先回去。”
他说完便转身出去了,江静在原地踌躇了一会儿,最终还是不敢忤逆他,跟上了他的脚步。
小心翼翼地坐上了副驾驶,车内的气压低到了极致,江静的身体还因为后怕而有些不自觉的颤抖,她尽量离白延年远远的,贴着车门坐着,怕他迁怒到她身上。
直到一声宛若幻听似的喘息使得她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
他过分惨淡的脸色与风驰电掣的速度与那日他抓着她从白立冬家出来如出一辙,而他眉间极力克制的褶皱,紧抿的嘴唇还有握着方向盘几近青筋暴露的手臂无一不显示出身边人似乎在忍受着什么。
她一瞬间忘记了刚刚的愤怒与急切,被圈养的兔子是不是最容易日久生情?
江静跌进了更深的恐惧中,她真的怕自己会沉沦于此。
伴随着急刹车,车子停在了宅子门口,江静被从刚才的思绪中拉回来,她忽而惊觉她刚才竟是在为男人担忧。
白延年下车时身形不易察觉地晃了晃,手几乎是半按在上腹,他平时尽管再难受表面上也从不显山露水,如今这样,恐怕是痛到了极致。
江静此刻还沉浸在自己的心事中,忽略了梅姨的询问,只顾着浑浑噩噩往楼上走。
江静啊江静,如今你还要跟个提线木偶似的过多久?是否被关在笼子里就把笼子当家了,把恶魔也能当主人?
她不由想起逼迫她结婚时,他的霸道无情,那日在立冬家时,他的蛮不讲理,还有因为一束玫瑰花而易怒无常,刚刚竟然公报私仇近乎草菅人命!
江静暗地里下了决心,尽管她知道在这个节骨眼上提离婚是不要命的选择,但是如果继续跟这个恶魔生活在一起,那才是真的不要命了,身与心恐怕都要与他一同堕落。
痛定思痛,她下定决心猛得停下脚步转身,却发现身后的男人此刻扶住了墙正不住地喘息。
“白……”她刚要开口,男人却忽然急速走了上来,与她擦肩而过后踉跄着进了卫生间,将自己锁在里面。
一切发生在瞬息之间,江静呆愣地看着卫生间紧闭的门不知如何反应,剧烈而痛苦的呕吐声不断传出来,一声比一声更加令人揪心。
身体在意识前做出了反应,江静几步走上去拍门:“白延年!白延年!”里面的人没有应答,回应她的只有压抑的喘息和无法控制的呻吟。她从未见过白延年这样,他在她面前永远都是那么冷静自持,如同海洋一般平静深沉。
一种更大的恐惧铺天盖地的向她袭来,几近将她整颗心都包裹进去,这种恐惧比刚才在报社看着白延年揍人更甚,她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在跟着他的痛苦的呕吐声一起受折磨,莫名地恐惧逼得她不受控制地喊出声——白延年!白延年!
她一边喊着一边焦急无章地拍着门。
洗手间内的白延年狠狠地按压着胃部,他不知道药效消退的如此之快,如今当务之急时尽快将那小球吐出来。
可惜吐出来可比当初吞进去要难上何止千倍?
他胃里只有些烈酒,所以如今吐起来就更难熬些,他却用力地按着腹部,不管不顾自己能否承受,只是专心地催吐。
止痛一过,他的每根痛觉神经都仿佛被放大了数十倍,那颗坚硬的小球宛如一把利刃,从胃部到食道一路划上来,鲜血淋漓。
伴随着一大口鲜血,小球冲进了洗手池里。
白延年只觉得眼前黑影重叠,不由阖上双目,只觉得有些脱力,他勉力撑着洗手池才不至于软倒,冷汗早已将散落下来的额前与鬓角的黑发浸湿。
耳边这时才听到门外传来的女人急切的喊声,一时之间有些恍惚。
他张了张口想要回应,却发现自己此刻根本发不出声音,缓了片刻,才捡起那颗小球,打开水龙头冲净了血渍。
江静听着洗手间内呕吐声已经停止,一时间里面寂静的可怕,她怕他昏在里面,就在她准备喊马管家上来撬门的时候,门终于打开了。
白延年开门出来,除了微湿的发迹,除了异常苍白的脸色,他身上没有血迹也没有表情,只有平静,如同万物归一般的平静。
女人怔怔地看着他,他站在那里,望着她的目光和平时没有区别,她却不敢伸出手去碰他,“……白延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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