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番外·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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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风水轮流转。
十八年前,舒姚想方设法把精神健全的舒长乐送进了精神病院。
十八年后,同一间精神病院,同一间病房,甚至连病床号都是一样的137,‘精神障碍’的人却成了舒姚。
审判书下来的第一天,顾家竟破天荒的收了对秦家所有的针对。
秦振英松了一口气后,便按照事先和舒姚商量好的,将她送进精神病院暂行躲避,欲待他日事情告一段落,人们将此事抛之脑后之后,再将舒姚接回来。
市里的精神病院不止一家,秦振英最初也没有打算将舒姚送进舒长乐待过的棠溪病院。
但‘巧’的是,一夕之间,几乎所有的精神病院都满员了,只有棠溪精神病院还有空余的床位。
这件事说不是顾家干的,都没人信。
但秦振英不敢将这件事传出去,他好不容易得来了短暂的喘息,不敢在这时候去刺激顾家。只好忍气吞声,将舒姚送进了棠溪精神病院。
舒姚虽然不喜欢处处受制于人,但此刻敌强我弱,不得不屈服。
她比谁都清楚‘权势’二字的意义。
十八年前,舒长乐无权无势,所以舒姚才能得手。
但十八年后的现在,舒长乐背后有顾家做靠山,秦家日渐式微,比不过就只能屈服。
在住进精神病院之前,舒姚也猜到了舒长乐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但是她也早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至少,舒姚自己以为她做好了准备。
她料想到舒长乐会在她进入精神病院的第一天就出现。
再不济,第二日也会出现笑话她。
而舒姚确实也猜对了,在她被分配到这间熟悉的病房的当天傍晚,护工打扮的舒长乐出现了。
她跟在主治医师的身后,抱胸立在病床后,饶有兴致的看着舒姚被束缚带困在病床上,慢慢的被镇静剂侵蚀了精神。
这是十多年前,舒姚出国之前常做的事情。
当时的她也是这般,表情温婉的站在病床之后,双眼微弯,微笑的注视着因为镇静剂而挣扎幅度渐弱的舒长乐。
那时候的舒姚成功解决了有可能破坏她婚姻的舒长乐,心腹大患得以消除,每每出现在舒长乐跟前,都是得意且傲慢的。
尽管如此,她却依旧喜欢看到舒长乐痛苦的表情。
实际上,从很早以前起,舒姚就看不惯舒长乐了。
对这个分明是比她小上七岁,但是无论哪方面都强过她的侄女,她憎恨非常。
性格活泼爱笑,甜言蜜语张口就来。
这样的舒长乐很得她父母心意,以至于几乎忘了她这个女儿,成日将孙辈舒长乐挂在嘴边。
自小就爱说大话,说什么今后要做一个风靡全球的画家。分明成绩奇差无比,逃课也是时有的事情,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责备她,父母亲友就罢了,偏偏还深得同学老师所喜。
遇事大大咧咧,心宽的很,总是丢三落四的,犯了错事只知道挠头嬉笑的道歉,却总能轻而易举的得到所有人的原谅,好像她犯了什么错都无所谓。
最后,就连舒姚自己喜欢了多年的秦振英,也被舒长乐迷住了,主动上门索要联系方式。
舒姚自以为比舒长乐好上无数倍。
温柔宽厚,知书达理,从未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校内校外的奖项都拿了个遍,到哪里都被人称赞是才女。
但是无论是亲友还是师长,第一个看到和记住的人,永远都是舒长乐,而她似乎永远都只能是舒长乐的陪衬。
一切的一切,都让舒姚感到无比的嫉妒。
年少时候,她还能将这嫉妒压在心底,装作和舒长乐要好的模样,日日和她说说笑笑。
自从结婚之后,介怀于丈夫对舒长乐的一见钟情,恐慌于婚姻会因为舒长乐的存在而遭到破坏,那年少时候被舒姚压在心底的嫉妒便一股脑的涌了出来,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
但她平时给人的形象太过温和宽厚,因此,当曾经做过的那些恶心事情被揭露出来之后,很多熟悉舒姚的人都感到不可置信。
若非是证据确凿,恐怕所有人都要站出来指责受害者舒长乐的不是。
他们印象里的舒姚,从来都是和善的,出席过不少慈善晚会,名下捐助过的孤苦人士以百计数。
这样一个人,如何会有那样恶毒阴险的一面?
但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人,对其余所有人和善的舒姚,唯独面对舒长乐母子时候会露出猛兽的獠牙。
仿佛将心中的黑暗面全部宣泄在他们母子身上一般,做起坏事来毫不手软。
只不过现在,舒长乐不再是过去那个可随舒姚欺负的弱小女子。
而因为镇静剂变得无法动弹,成为待宰鱼肉的人,也换成了舒姚。
此时此刻,舒长乐就同当年的舒姚一样,微笑的站在一旁看着,欣赏着舒姚的丑态。
但是她却只在最初的时候脸上有些微笑,越到后来,脸上的笑容不见,眉反倒皱的越发厉害了。
好像看着昔日的仇敌受苦并不能使舒长乐感到心情愉悦一般。
然而,笑容虽不见了,眼神里却开始生出鄙视和嫌弃来。
毫无疑问,这鄙视和嫌弃的对象就是躺在病床之上,身体活动受到限制的舒姚。
舒长乐这充满了鄙视和不屑的目光,比最初的幸灾乐祸还要叫舒姚感到愤怒。
若非药剂作用和绑带的束缚,她几乎想要冲上去了。
这就是舒姚,会对舒长乐释放出所有恶意的舒姚。
但她到底顾忌着医师的存在,所以勉强压住了争吵的心思,只是望着舒长乐的眼神依旧恶毒,仿佛浸了毒的针,好似一个真的神经病一般。
反观舒长乐,态度从始至终淡定无比。
在接收到舒姚眼中的怨毒信号之后,皱着的眉头竟渐渐的松开,重新高兴起来,还背对着医师,对舒姚竖了一个中指。
那表情,要多挑衅有多挑衅。
待到医师离开病防之后,舒长乐拉了张椅子坐下来,便掏出了背包里的画材,开始画画。
舒长乐画起画来很是认真,没多久就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周围的一切仿佛都不能将她唤醒。
舒姚最开始以为她在耍什么把戏,即便因为药物缘故精神不济,也始终尽最大努力保持警惕,身体戒备且紧绷。
然而她等了许久,等到一小时过去,舒长乐画纸都用了两三张,对方依旧没有开口说一句话,许多想象之中的谩骂和挖苦场景并没有出现。
但是这样安静的场面并没有叫舒姚放下心来,反而愈加戒备了。
这就是坏人的逻辑。
她如何对待别人的,便以为别人也会如何对待她,始终以最大的恶意揣度旁人。
但她却似乎忘记了,舒长乐并非如她一般,自私且妒忌心盛。
秦振英收到消息赶来后,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副场景。
不久之前,他听说舒长乐成了舒姚的看护之后,第一时间抛下一切赶了过来。
来的路上,秦振英脑补了许多舒长乐和舒姚两相对峙,互相争执的画面,然而实际情况却意外的和谐。
没有争吵斗嘴,有的只是一个安静在舒姚病床前作画的舒长乐。
画的内容,恰恰是舒姚,脸色多变的舒姚。
她总能用最简单的手法,将舒姚平淡面容下的恶意清楚地表现出来。
秦振英来到病房后,舒长乐刚刚补完画上最后一笔,随即好似随口一问般的道:“这么一个恶毒的女人,你是如何放心养在身边二十多年的?”
她收了画框,既疑又嘲讽般道:“不怕她夜半割了你的喉?”
许是理亏,秦振英嗫喏着,没有说话。
舒长乐又觉无趣,索性将画撕下,当着二人的面扔进了垃圾桶,这才拍拍衣摆,对着朝她怒目而视的舒姚笑着挥了挥手,“好好休息,明天才是好戏开始的时候,期待着吧。”
舒长乐走后,秦振英在舒姚床跟前呆立片刻,才耐着性子道,“她怕是故意来气你的,你千万不要中了她的计,万事忍字当头。等熬过这一阵子了,自然就没事了。”
舒姚却不理会秦振英,闭上眼,仿佛他不存在一样。
秦振英独自站着无趣,便又说了几句讨好的话,无外乎期望舒姚千万要像今日一般,不要搭理舒长乐的好。
第一天就这么相安无事的过去了。
舒姚进入精神病院的第二日中午,舒长乐果然如她所说,再次前来。
仍是抱着一个画框,也不搭理舒姚,就坐在窗前,对着窗外的景物写生。
舒姚一大早就被打了一只镇定剂,当下整个人昏昏欲睡的模样,但有舒长乐在场,还是强打起精神来应对。
同昨日一样,舒长乐一进来就开始埋头画画,也不开口嘲讽落难的舒姚,独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起初,舒姚还能勉强打起精神,撑住眼皮不至于让自己困顿。
但时间一长,她便坚持不住了,陷入昏睡之前,舒姚几次看向舒长乐,见对方没有发难的迹象之后,终于熬不过浓浓的倦意,阖目睡下。
岂料这一睡,就睡到了下午。
舒姚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入目便是一张阴沉沉的脸,几乎下意识要惊叫出声。
但多年来的素养叫她忍住了。
随即,眼中惊吓不见,重新换做厌恶,恶意从眼底深处攀爬而上,几乎要溢出眼眶。
“你不要以为我会怕你。”舒姚对头顶的舒长乐道。
舒长乐丝毫不以为意,退回到座位上。
“你怕是误会了,我不打算要你怕我。”
此时此刻,她不再是一身的护士打扮,而是穿上了休闲的衬衫长裙。容颜虽不再年轻,但气质却依旧出尘。
“我一开始听说你预备装疯进入疯人院躲避的时候,很是开心。心想,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在轮到你看我脸色的时候了。”
舒姚插嘴,笑道:“你休想我向你低头。”
舒长乐耸耸肩,继续道:“我以为看到你痛苦的模样,看到你即便心中不愿也不得不屈服于我的模样,我会开心。但是事实上,我感觉不到丝毫报复的快感。”
她皱了眉,道:“起初,我百思不得其解。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同你当年对我那样,对待了你,应该高兴才是,怎么却是一点也开心不起来了呢。相反,我满脑子的疑问。后来我又想,是什么样的人,才会以别人的苦难、无助、悲痛为乐呢?是心理变态的人。然后啊,我就突然间明白了。”
直直望向舒姚双眼,舒长乐眼神悲悯,好似佛祖在看向不知悔改的恶人,“我明白了,我为什么不会和你一样,会看到你痛苦的屈服与我的模样而快乐。原因很简单。”她站起来,露出一个释怀的笑容。
“因为我不是疯子。”
“而你,舒姚。”舒长乐起身,居高临下望着床上无法动弹的舒姚,“舒姚,你以为你的精神鉴定报告都是伪造的事吗?但事实上,你错了。”
她俯身,贴近舒姚的耳,一字一顿,恍若恶魔的低语,“从来不需要秦振英给你的报告做手脚,让人以为你是个疯子,因为你本来就是个真的疯了,又何须作假?”
她加重语气,重复道:“舒姚啊舒姚,你,真的是个疯子!”
“恭喜你,你将如愿在这个病院里,直到老去死去为止。”
舒姚表情呆滞,下一秒突然狰狞了面色:“舒长乐,你说谎!你不要以为你能骗得了我!你忘了我的专业是什么了吗?我怎么可能是疯子!你休想骗我!”
“你如果真的有这方面过人的专业知识,就麻烦用你的专业头脑好好的想一想,正常人会有你那样的思维吗?哦,不对。”
话锋一转,舒长乐突然拍了拍嘴,幸灾乐祸道:“哦,我忘了,你本来就是个疯子,疯子怎么可能相信自己是疯子,所以在你眼里,你那些所做所为肯定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所以,从今往后,你就自己在这里好生养病吧,疯婆子!我这蹉跎了半生的年华珍贵非常,就不奉陪了!”
说完这些,舒长乐关上房门,扬长而去。
她身后,137病房里,是舒姚歇斯底里的怒吼。
“舒长乐!你回来!我没疯!”
“你回来!我没有疯!”
“我没有疯!”
这愤怒的声音之后,医生和护士鱼贯而入。
不多时,许是被注射了安定的缘故,舒姚情绪平复下来,只是仍不断念叨着:“我没有疯,我才没有疯……”
却不知在旁人眼里,她早已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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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顾清逸眼角微弯,笑问:“伯母,您对舒姚说的那些话,是真是假?”
自从舒长乐说,她将亲自解决舒姚之后,顾清逸便没再插手秦家之事。
对于秦家做的那些鉴定,他只知秦振英托人买了关系,但具体舒姚是真疯还是假傻,顾清逸并没有细究。
舒长乐卖了个关子:“你猜?”
顾清逸沉吟片刻,选了个折中的答复,道:“舒姚是真疯还是装傻,我猜不透。但是……”
他给舒长乐斟了一杯酒,“不论她是否疯了,听了您一席话,总会变成真疯的。”
“那你可就错了。”舒长乐笑道,“她的确迟早会疯,但却不是因为我。我最多只不过是加了一把火,要她快些疯而已。毕竟我可没有那个闲情逸致,天天去病院看一张仇人的脸。”
这时候,房门开启,迟玥从外走进来。
顾清逸和舒长乐对视一眼,各自改口。
“你爸爸真的打算买我的画?事先声明,我的画可不便宜,别以为是亲家就能讨到什么便宜。”
“哪能啊?”顾清逸从善如流,“价钱随您定就是了。”
“啧,有个有钱的女婿……不对,儿婿?”
“什么女婿儿婿的,你们都在说些什么?”
迟玥将买回来的菜放到桌上,“你们是不是又瞒着我说什么话了?感觉进屋前好像听到什么疯不疯的话?”
“那是你听错了。”舒长乐道。
顾清逸也笑说,“伯母刚才说了,她打算趁这个假期多出去走一走,问我们两个有没有空。你说呢?”
“好啊。”迟玥笑,双目清澈,“我长这么大,还没有出过城,哪里都想去看看。”
说完,面露疑惑,“你们真的没有瞒我什么?”
顾清逸和舒长乐对视一眼,异口同声:“没有。”
若是能替所珍爱的人,将黑暗挡在视线之外,何乐而不为呢?
至于舒姚是否真的疯了,又是否真的会疯……
谁又在意呢?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5-1515:01:44~2020-06-0201:35:3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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