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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青峦月,疏疏老松风。山中浓夜长,晓来春雨歇。

初时,房内夜色凝滞,随着拂晓临近,外间的天微明,映出窗框的影子来。

妙玉的脸在夜色里像一只莹白的苦杏仁,瘦削的下巴格外清晰。她胡乱披着外衣,坐在蒲团上,倚墙出神。即便不去看,也知道身上斑斑点点留下欢/好的痕迹,到现在还残留着一点酥麻热辣的感觉。

睁眼闭眼,全是方才的情景。油灯照在墙上的交叠人影,耳边不绝的喘气声与鼻息,及至肌肤相亲的触感……她昔日陷于风尘,这身子早已不是初尝人事。可昨夜的种种,却叫她品出一丝格外的不同的意味来。

她几要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厌恶还是欢喜,也无心去分辨。妙玉抚摸着自己单薄的肩头,脑中翻来覆去想的却是,这究竟怎么了?仿佛一切不当如此,她不该这样,他也不该这样。

自打来了阳台山中修行,她非但不能参透一点佛理,反倒欲念愈盛,不得休止。凡此种种,酿成大祸。

孙策一个翻身,手臂扑了个空,迷迷糊糊醒来,身旁衾枕空空,唬得他额头突生冷汗,赤脚奔出卧房,焦急来回寻觅。

这女尼很有些顽固执拗的性子,倘若寻死,真是后悔莫及。孙策一个回身,才借着一点微光瞧见角落里一道瑟缩的影子。顿时松了口气,连忙过去,却无话问起。

妙玉怔怔看着他,她浑身酸软,意识仍是宛在迷雾中,说不清对这人的是什么感觉。

心怀疑窦的非妙玉一人。白日孙策出门后,正欲下山回城。茅庐离山下不远,路径他早就谙熟于心。却不料山中湿雾乍起,顷刻间便离奇地迷失了方向。他都不知在雾中摸索多久,日光暗下来,转眼又是电闪雷鸣,兜头大雨浇得他狼狈不堪。

然而,冷雨没有叫他冷静些许,在夜色雨幕中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刚开始听还陌生得很,越听越觉得那声音就是妙玉在唤他,引人入魔,几乎要钻进心窝里催起无数情愫,勾着他直奔妙玉所在。

孙策曲腿在她身边坐下,本想着身为大丈夫,强要了人家的身子,自然是要负起责任来的,可看向妙玉的侧颜,又忍不住放缓了语气,求怜似的叹出一句,“这几日,我就要回吴郡去了。”

出乎意料的,妙玉听后转头来仰面看着他,孙策喜不自禁,犹豫片刻低头凑过去,笑语:“你要是愿意,我带你一起回去……”

妙玉面无表情,仿佛听不懂他这番话。孙策不得回应,心中煎熬,露出痛色,“你不肯?”

妙玉还是无甚反应。她木然起身,身子轻晃,缓步走到窗边,推开一点,外头仍旧是浓雾滚滚,晨光难见。

妙玉跌坐在地,垂着头呓语道:“愿意与否,当真重要?”

孙策几步奔来,捏起她尖瘦的下巴,看不明她到底是怎么了,急道:“重要!”

妙玉被迫直视他,便是这一望,心魔加剧似的教她迷失,微笑着吐出四个字:“都由你了。”

孙策也是离奇地察觉不出丝毫异样,欢喜得跳起来在房中来回踱步,抚掌道:“天亮!天亮我们就下山!后日我们就启程回吴郡!”

妙玉坐在原地,无半点反应,嘴角挂着淡淡的笑,一手拉过耳边剪短的发,一下下抚摸着,看久了竟有些诡异。

孙策被喜悦冲昏头,揽着她,自说自话,“我乃吴侯,家中早有长辈为我娶回正妻。你气性高,要你答应做妾,的确委屈。等回去后,我在府里都替你安排好,你不必和她们周旋。有我在一天,没人敢为难你!”

边说着,孙策从她手里捏过一绺她的头发,可惜道:“好好的头发,被你绞成这样!回头穿嫁衣不好看!”

天明后,孙策命丫鬟收拾好东西,自己骑马回城,遣了府中车马来接妙玉。复召周瑜、鲁肃过府,告知回吴郡的决定。

周瑜、鲁肃二人估摸时日,孙策确实到了该回江南的日子,并不意外。三人一道细细商议淮南的局势,孙策交代过周瑜军务,命鲁肃留下辅助周瑜料理淮南战后军务。

淮南战况新定,荆州刘表暂无异动,汝南袁绍与曹操有交锋之势,无暇图谋南方。周瑜日来忖度再三,半是提议半是担忧,“而今战事初平,主公尽可将此地交付我等。瑜有一虑,江南宗族势力不可小觑,时时作乱,主公回去后当多加小心,设法消解。”

一席话挑起孙策前番烦恼。他是从袁术手中提兵,一路由淮南打到江南,攻城略地。江南豪门大族甚众,盘根错节,从前便与历任刺史官员沆瀣一气。虽则孙策攻下城池,委任新官,但各地名门多有不服,或假意逢迎,或存心生乱,屡次触怒于他。

孙策本心情大好,这一提就有些煞风景,冷哼一声,道:“世家纨绔,藏头缩尾,专会使些挑拨人心、见不得人的手段!有本事与我真刀真枪厮杀一回!”

周瑜见他气性上来,只得安抚,殷切劝阻:“主公万不可掉以轻心!”

“你的意思,我明白!”孙策也心知肚明,草草截下他话,“回去后我便与子布商议,公瑾该放心了吧!”

孙策说起长史张昭,此人精于政务,很得孙氏信任,周瑜亦敬他才华。但是主公刚烈专断,唯恐张昭应付不了孙策的脾气,可周瑜眼下身有要务,无可奈何,“有子布先生在,瑜放心。”

说着和鲁肃交换一个眼神,两人都明白,却一样束手无策。

“好!哈哈哈哈哈……”孙策通身轻松起来,一拍大腿,眉飞色舞道,“正事说完。还有一事,要告知公瑾。”

周瑜当他事交代,正色道:“主公请吩咐。”

“唉!”孙策摆手,玩闹着推他一把,不要他这般严肃恭敬,“中午我在府上设宴,一来,算是饯别,二来,要你们先喝过我的喜酒。来人呐,去周府把周夫人请来!”

“喜酒?”周瑜和鲁肃面面相觑,又听孙策做主要请黛玉过来,瞧瞧孙策春风得意的样子。都是男人,各自明了,孙策多半是与山中的妙玉姑娘得成好事。

二人连忙道喜。周瑜想起昨日黛玉的话,自己将主公和妙玉的来往悉数看去,妙玉的确待主公不一般,可为人乖僻冷淡,连黛玉这样的旧友都不肯多见,如何一夜的工夫便改了心意。

周瑜百思不得其解。碍于上下礼节,更不可能将这番思虑明言。看孙策得偿所愿,前后吩咐,忙得不亦乐乎,哪里还能忍心损他兴致。

晌午未到,黛玉的车马晚于妙玉一步到了吴侯府上。周瑜亲自去接,特地解释缘由。

黛玉的忧虑更甚于他,蹙眉不语,良久才道:“能让我去见见她吗?”

夫妇二人禀过孙策,孙策不疑有他,思及妙玉和黛玉素有情谊,一口应承,即命人引着黛玉去妙玉房中。

这回妙玉没有回避,任由侍女请黛玉进来。黛玉一进门,就见妙玉背对她坐在妆台前,对着一桌案的脂粉钗环发呆。

这便稀奇。妙玉抬手轻挥,淡淡说:“你坐吧。”

黛玉几要认不得她,在她身旁坐下。往日妙玉待她是比旁人亲近些,可就算是黛玉,也猜不透她的心思,执扇望着她的脸。

妙玉不施粉黛,却也见过脂粉。此时看着桌上的妆盒,捧在手里像从未见过似的反复观望。黛玉看她不出声,“我记得,从前你是不喜欢这些的。”

妙玉木偶样的脸上有了一丝情绪,木然浅笑着,“喜不喜欢,有什么要紧。”

黛玉敏锐地觉出不对劲,妙玉再落魄,到昨日,还是不减心性与聪灵。面前的妙玉,竟好似被人抽去灵气,独剩下个随波逐流的皮囊。

黛玉简直要疑心孙策是否虐待、强逼于她,凝眸问:“你要和吴侯回吴郡?”

妙玉点了下头。黛玉又问,“你要嫁给吴侯?”

妙玉又点头,事不关己一般,“我要做他的妾室。”

妙玉扭头静静凝视着黛玉。说她不如从前聪敏,可只对视片刻的短暂工夫,就看透黛玉心思一般,痴迷着眼神,缓缓道:“不劳你忧心。他待我很好。”

黛玉悬着心这才稍稍好些。她从前就是这么怪,说话从来不给人情面的。黛玉带着点怨怪地调笑,“换作从前,你要说我是个俗人的。怎么如今连你也做起这俗人来了?”

妙玉面上还是淡淡,把这话仔细品品,伸手将妆盒里的粉匀在脸上,怔怔看着镜中的自己,“我想着,俗与不俗,说到底都是自己觉着。”

妙玉絮絮说起往事,“我收得梅花雪水煮茶,自觉是不俗了。可旁人吃不出,就和寻常的水没什么两样。你还能喝出味道好来,落在别人嘴里,连好坏也尝不出。梅花雪和随便哪个泥井里出的水,有什么分别?既然觉不出水有好坏,人之好坏、雅俗,岂是别人能判断?”

“归根结底,再多的雅物、雅事讲究,不过是庸人自扰、自命清高。”

林黛玉猛地被她这话一震,她虽不很认同,可妙玉这话怪异、通透,处处有理,可处处奇怪。一时说不清她究竟是参透还是没有参透。

妙玉迷瞪瞪看着镜中的自己,黛玉在旁细细咀嚼她的言辞,了然。她与吴侯之间,断没有自己多说的必要了。可心口没来由惊跳起来,像是有什么事要发生。终是心事重重地陪着她梳妆。待侍女来通报,厅中宴席备好,请两位夫人前去。

黛玉、妙玉款步出堂,二女皆出尘绝俗,座中人皆惊叹。孙策上下打量妙玉,虽则是薄施粉黛、一身浅色衣裳,连珠翠都不曾多戴,但比起初遇以来的素面朝天已是截然不同。

席间少不了饮酒说笑。男人倒是尽兴。妙玉还是一副难以言明的情态,偶尔应两句。黛玉瞧她这样,苦于说不出缘由,只能暗祝她与孙策能美满情好。

这几日,春雾突起,先时还只是弥漫在山野之间,渐渐散入城中。孙策带上妙玉,领着兵士,作别周瑜等人,踏上回江南的路。

周瑜道一声“主公一路保重”,目送孙策的行伍消失在雾气中。见车中黛玉似有心事,劝慰:“等岁末,我们也可回吴郡。”

黛玉蹙眉叹息,摇头不语。

云雾来源之处,恰是阳台山上。瑶姬行云布雨,满意送走孙策与妙玉。当此时,身后现出人影,瑶姬不用猜便知来者是警幻仙姑。

“姐姐又有何事指教?”瑶姬拈起兰花指,语声娇媚。

警幻仙姑无视她的挑衅,郑重道来:“你强行施法迷惑他二人行男女之事,你的法术能维持多久?”

“仙姑这话真是吓煞我!”瑶姬娓娓道来,“我岂能扭转人心,强配他们?不过是略微催情,助他们一把罢了。那女尼当真看破红尘,又怎会是我区区一点小法术就能迷惑的?”

“至于姐姐所言,我的法术能维持多久……我的法术只用了一夜,如今他们皆是凭本心行动。他们愿意维持多久,就能维持多久。”

警幻仙姑失笑,先自离开,留下话,“神女当真痴顽。”

孙策班师回吴郡,此番平定淮南,有江东六郡八十一县,雄踞东南,放之天下,算是据一方土地,成不世之功。殊不知,冥冥之中,命数天定,终有一劫。

建安二年,早年吴郡太守许贡败逃,勾结山贼严白虎,再度被孙策击败。连番失礼,许贡仍不死心,想暗中奏表至朝廷,言孙策狼子野心,如不尽快铲除,后必为祸患。孙策截获奏表,绞杀许贡。

许贡生前豢养门客,施恩厚重。死后家门败落,门客中有三人深念许贡恩情,愿效仿春秋战国时的先例,为主报仇,以成大义。三年来,这三人忍辱负重,试图接近孙策,搜罗他的行踪,筹谋下手机会。奈何孙策本身武力高强,三人对付他一个便吃力,休说孙策周围常有侍从、卫兵保护。

长此以往,难免人心涣散,死志动摇。三人每日寄居城隍庙中。为首的王鹏夜来叹息,懊恼计划何日才能得成。

辗转才得入眠,朦胧中仿若置身幽暗洞穴,顶上落下光来,一个清冷女声悠然道:“三日后,策必猎于丹徒西山。是时,可伺机行大事。”

王鹏一个激灵,登时醒转过来。那女人的声音如雷贯耳,还在耳边回响。王鹏赶忙推醒友人,俱以梦境相告,友人嗤之以鼻。

“想来是大哥你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真有人托梦,也合该是主人泉下不得瞑目,来托梦。哪儿有神仙管咱们的事呢!”

“不论这消息真假,就算是真,那孙策出行都有随从相伴,如何能下得了手!”

王鹏却似抓住救命稻草,红着眼争执:“咱们等了三年,试了少说也有数十次!岂能看着机会错过!我算是看出来,你们这时候惜起命来了!当初主人被杀,我们是怎么盟誓的!”

余下两人沉默,王鹏越说越激动,“人生在世,你我三人朽草贱命,不过多苟活二三十年!临了有何面目去见主人!知恩不报,与猪狗何异啊!”

同伴咬牙抬眼,“大哥犯不着激我们!我们的命早给了主人,主人不在,就是大哥代管。大哥说什么便是什么!”

三日后,果见孙策带兵去了丹徒。三人喜得磕头谢神,带上早就备好的□□短弓,先行一步快马加鞭赶去西山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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