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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次日,这天清晨周瑜同黛玉叙话,将孙策与一江南女子的情缘大致道来。见黛玉对同乡有几分上心,再看春日晴光正好,遂约上鲁肃,携黛玉、紫鹃,预备驾车出城赏春,再寻孙策。

周瑜、黛玉从母亲房中出来,侍从拂弦上来报车马俱已备好。还未上车,就听闻院门外似有吵嚷之声,周瑜问:“门外何人?”

拂弦招来门房,门房道来:“回主人,外头不知从哪儿来了个疯癫道人,满口胡言。耽误主人行程,实在该死!主人放心,小的这就打发了他去!”

周瑜纳罕,随口一问:“慢着。他说了什么?”

“这……”门房犹豫再三,“疯言疯语,只恐污了主人和夫人耳朵。”

原先还不在意,这一句话倒是牵起疑问。周瑜有意走了几步,离黛玉所在的马车远些,执鞭道:“但说无妨。”

“回主人,那道士说……说大人偷了他东西。”

“什么?”周瑜皱眉,一口否决,“偷他东西?无稽之谈!”

“正是!所以小的才说,尽快打发了他去就是!不必理会!”

周瑜气性颇盛,况且这话平白无故给他扣上个偷盗罪名,有损清誉,如何能坐视不管。快步到车前央黛玉暂候片刻,转身便朝大门而去。

值班的门房只开了小门应付道士。初时厉声呵斥,赶他走。谁知这疯道士倒是个软硬不吃的脾气,任周府下人好话坏话说尽,只拄着木杖立在门口莫名其妙地微笑。

周瑜来时,远远就看一衣衫褴褛的道士站在原地含笑不语,并未发作,耐着性子,好言相问:“道长可是有事找瑜?”

“大人盗走一样宝贝。”道士单说这句。

周瑜不解,“瑜不敢自夸为人,但偷盗之行,深为不耻。不知道长何出此言?”

周瑜这话说得已有怒意,道士犹自挂着笑,“这样宝贝,本为他人所有,与大人无缘。如今被大人据为己有,不谓窃谓何?”

周瑜思维敏捷,瞧出这人异样,隐隐觉出别有深意,却蓦然生出一股极难压抑的不快,“道长无须打哑谜。有话还请直言相告!”

“无他。”

“无他?”周瑜如坠迷雾,气极反笑,“假如道长所言不虚,瑜私盗他人宝物,为何不见苦主报官?道长空口污蔑于我,我倒要问问,这宝物为何?苦主又在何处?”

疯道人背手,仰天大笑,“痴儿!痴儿!”

周瑜不喜他这副独醒的倨傲模样,道士笑得岔气,哑着嗓子问:“你本无玉!哪来的玉!窃玉藏私,还不自知……”

话还未说完,晴日里忽得吹起一阵大风,吹得衣袍飘扬、飞沙走石。待得风过,周瑜挥挥衣袖,再看过去,那疯道人眼里似有一层厚厚眼翳,口不能言,不等他再问,拄起木杖,跌跌撞撞朝街尾走去。

“主人无须在意。”拂弦怕周瑜不悦。周瑜凝思,明明这道士所言皆虚妄,却字字句句叩在他心上,挥之不去。

疯道人被迷了心窍,耳目昏昏,口不能言,落魄模样引得路人侧目。他浑浑噩噩在路上徘徊之际,忽听得世间鼎沸喧嚣之中,乍然传来一声叹息,紧接着眼前拂过一阵清风拂过,灵台清明。

这下看去,原本熙熙攘攘的街道化为袅袅烟尘,警幻仙姑现身。未及道人言谢,身后又是一个银铃样的轻笑,警幻仙姑摇头,化去身形循声离开。这回留下空空道人兀自疑惑。

云梦泽畔,阳台山巅。烟云缓流,金阳悄泻。

警幻仙姑踏云款步而来,步步走进,语声庄严,凛凛不可侵犯,“你缘何在此?”

环佩叮当,轻纱飘舞,巫山神女瑶姬拈起耳边一缕细发,眼中风流缱绻,痴痴娇笑,把那发丝送去唇边似是吻着发,扬眉暗讽:“我还当是幻境里的假象。原来真是仙姑亲临……”

“我既无意知道姐姐来此何干,姐姐又何必来问我呢?”瑶姬欣然看见,她这话一出,警幻仙姑眉间难得微蹙,“姐姐与我两般行事,何必来管我呢?”

瑶姬一口一个“姐姐”,然则论起仙龄,瑶姬却比警幻要大上许多。古来天地开,女娲抟土造人,世间神人皆放纵本性,无人约束。后天界设立各司仙职,择人担任。警幻仙姑便是掌管天下痴男怨女的孽缘。无欲无求,弃情绝爱,看破世间男女情爱,正好与放纵欲望、促成情/事的瑶姬不合。

“我掌管天下风月,来此并无不妥。神女向来行事放荡,切莫自作主张,酿成祸殃。”警幻仙姑冷言叮嘱。

瑶姬毫不在意,扭头往下云梦泽,讽笑:“姐姐说话忒无理。姐姐非要人悟情,我只要人迷情,享受情爱之乐。姐姐与我,有何分别?”

警幻仙姑心知与她断无彼此体谅的可能,懒于理会,拂袖便走,临走时扔下一句,“神女执迷不悟,你我各自司职罢。”

尘世中人,沉醉于春光,浑然不觉仙踪。

周瑜和鲁肃驾车出城,来到阳台山下,弃车上山。

山中草木丛生,绿荫蔽日,凉意顿生。四人便走便闲话,饱览春山清景,好不自在。行不多时,脚下石梯已尽,走上一条被人和马踩出的青草道,傍着一湾山泉,曲曲折折,拐进深林,松竹雅致,杂花点缀其间,野趣盎然,仿佛超然世外,隔绝尘俗。

鲁肃走得微微气喘,撩起袖子扇风,背着孙策和人打趣道:“如此幽僻,主公竟然肯来。”

周瑜笑而不语,抬眼遥见林荫中现出茅庐,孙策的马就拴在门口,扶着黛玉避开泥泞,舒了口气,“到了。”

今日天晴,妙玉在庭中置下蒲团、茶炉。仍是晨起做早课,对着院墙盘腿念经。孙策习以为常。初时还陪她打着无聊哑谜,而后趁着日头起来,拔剑操练。

耳边尽是鞭风似的破空之声,饶是紧闭双眼,阳光还是把那人洒落的影子映到眼前来,走马灯一般在眼前活化出一个个古老剑谱图一样的潇洒人形来。

蓦地周遭气流突变,迎面劈来一道冷风,妙玉骤然睁眼,四五寸之外,剑锋“唰”地滑过,利落寒刃割开一片落叶。

孙策坏笑着反手收剑,大笑:“妙尼不是要修心,不问凡俗吗?”

妙玉耳后一热,沉默起身,自去烹茶。孙策因舞剑发汗,只着单衣,外衫搁在一边。过去替她用茶盘端去茶盏,送到妙玉眼前。

“什么时候你都记得为我多准备一只杯子?”

不说还好,妙玉微楞,胸口微微起伏,斜睨着脸边的茶盏,冷脸伸手过去就要掼碎那只多余的杯子,反被孙策看穿。习武之人,行动快得很,就见孙策一个抬手,避过妙玉的无情手,而茶盘纹丝不动。

“妙尼好不禁逗,这就与我翻脸了!”这么一闹,孙策倒无轻薄之意,反而越觉得她看似冰冷,实则烈性难驯,着实可爱。

妙玉转头看火,不多时茶烟袅袅,妙玉火气稍平,暗悔自己如何愈发沉不住气,这人是霸王脾气,奈何不得,不如随他。他身为吴侯,断不得在此久留,过几日去了,自己也得清净日子。

“你不喝茶,大可下山。”妙玉倒茶与他,面若冰霜。

孙策笑笑,接过茶胡乱喝了几口。春阳和煦,暖风拂面,照得孙策皮肤上一层薄汗发亮,把身上的腾腾热气和一点衣领的熏香,吹送到对面的女尼那儿。

妙玉素爱洁净,此刻却心动莫名一动,脸颊被阳光炙烤得发烫,心神便不在那经文上。却只是刹那即逝的骚动,随之而来便是几个月沦落风尘的耻辱记忆。一个冰清玉洁的女儿,还未尝到人世间情/爱的好处,就惨遭□□,自此情之一事便和肮脏、羞辱联结到一处。

孙策一盏茶喝完才注意到妙玉魂不附体,半睁着眼,脸颊泛起吓人的酡红,正想伸手去扶她一把,唤道:“你……”

妙玉一个战栗,醒转过来,几乎是自卫般打落他的手,嫌弃,“你要做什么!”

孙策像是被她这反应伤到,稍稍别过脸,微不可查叹出口气,拎起外袍就要出门。才刚启开门扉,撞见门外四个人影,定睛一看,恰是周瑜他们。

孙策很是意外,“你们……”

周瑜和鲁肃、黛玉主仆先行一步过来,周瑜拱手道:“主公,还请恕瑜不请自来。”

放在平时,孙策岂会在意这个,才同妙玉闹得不愉快,眼下正是两人尴尬窘迫之际,碰上好友,难免脸上过不去,闷闷不乐道:“你们怎么寻到这里?”

周瑜恭声答:“春日风光甚佳,出来走走。知道主公在这儿,特来拜访。”

周瑜和林黛玉看出孙策情绪不佳。黛玉敏感,心想周瑜前来,有一半是为自己对同乡人起了好奇,帮着圆场,对周瑜道,“假如吴侯不方便,我们去山里走走吧。”

孙策断不肯驳了好友面子,干干脆脆迎他们进来,“这是什么话!山路难行,进来歇歇脚吧!”

几句话悉数落入院内妙玉耳中。孙策有一周姓好友,她是知晓的。唯独来人之中,有一女子的声音好生熟悉,偏生太轻听不明朗,苦思不得。

柴门掩映,一男一女身影相伴而入,妙玉看清来人,双目圆睁,一时连话都说不出。当此时,黛玉察觉院中还有女子身影,望过去,四目相接,两人都怔住。

黛玉眼中蓄起泪。往昔在大观园里,妙玉寡居,且秉性特别,她与妙玉虽不十分亲厚,但他乡遇故知,个中滋味,百感交集。

周瑜、孙策和鲁肃都讶然,还是紫鹃打破沉寂。

“妙玉姑娘!”

这一声叫回两人,妙玉尚在震惊中,喃喃道:“你、你不是……”

不待黛玉回应,妙玉先自反应过来,双手合十念了句佛,欣慰笑着:“好。好。”

林黛玉被她这两句好说得五内辛酸。她二人君子之交,淡泊如水,自己尚在人世的消息能得她这“槛外人”一声发自衷肠的“好”,便也是难得的真情了。

黛玉含泪过去,并不多发伤感语,“多日未见,你为何在此?”

妙玉微微垂头,沉吟片刻,“我如今羞见故人。得知你还在人世便可宽慰心肠。”

“请回吧。”

言罢,径自回屋,留下黛玉还未反应过来。

孙策看得云里雾里,本以为她们早就相识,不料妙玉抛下话就避到屋内,比对自己还冷淡。反倒叫孙策不好意思起来,藏住一丝得意,代替妙玉做了主人家,唤来丫鬟就着院里的茶炉煮茶待客。

周瑜看出些眉目,忖度妙玉遭际可怜,非比寻常。且孙策对她有意,不便多言妙玉沦落风尘的往事。便避了人将自己所知的内情三五句说与黛玉知晓。黛玉方知妙玉那句“我如今羞见故人”背后有多惨痛。

孙策瞟一眼妙玉的窗子,有些丧气,瞅瞅黛玉,问:“夫人与她是友人?”

“我与她同为吴郡人。我母亲故去后,寄住在外祖母家。她自小出家修行,后来也寄居在我外祖母家的庵堂里。因此有些来往。”黛玉顾念妙玉情绪,只略略说了一点过往情形。

孙策忽生念头,没想到妙玉这等不近人情的女人还有旧友,刚要开口诉苦,或是要黛玉帮忙劝劝妙玉,话未出口,又咽回去,改作一句,“我要送她回乡,她不肯。不过,现有你们夫妇在此,我也就放心了。”

孙策苦笑,站起身子,“不打扰你们叙旧。我先行一步。”

众人各自有数,并未挽留。周瑜和鲁肃送孙策出门,刚折回来,黛玉道:“我们也走吧。”

周瑜瞥瞥屋子,黛玉抿嘴温笑,摇头道:“她遭逢劫难,且一贯清高,不会见我的。我多留下,也不过是徒给她添烦恼。”

说着,黛玉走到屋门口,隔着竹帘,觑见里面一道模糊倩影,释然一笑,“我知道你不想见我。我也不多说什么讨嫌。只是哪日你一个人喝茶没意思了,别忘了我就好。”

屋里久久没有回音。黛玉转身欲走,传来妙玉的话,“谢你的好意。我记下了。”

四人心事重重下山。鲁肃和紫鹃自是不好多言,周瑜念及孙策对妙玉有情,出于自小的情谊义气,自然愿意他得偿所愿。况且他与黛玉结成连理,此刻恨不得天下有情的都能得成眷属。

“主公对她,非同一般。”周瑜看出妙玉非同一般,便把话说得和缓些。

黛玉忧心忡忡,“她从前便立志出家的。便不是修行之人,依她的脾气,也是强求不来的。”

周瑜听完,想起孙策的言行,怕是在她那里吃了不少苦头。还少见他那般丧气。叹气不语,不再多提。

及至下山,早已经过了晌午,日渐西行。四人启程回城。一路上未见孙策踪影,周瑜还有些纳罕,他们下山并未相隔太久,原本还想着能结伴回去。想来要么是孙策快马加鞭而返,要么到别处散心去了。

到了城上,回望阳台上,山色迷蒙,天色大变。山间云雾缭绕,不见翠色,云头电闪雷鸣,大雨将至。

入夜,山中再无人声。春雨洗尘,竟连一声鸟鸣都不闻。

妙玉点起油灯,对着空壁打坐沉思,心绪却被白天的诸多琐事搅乱。天地间满是雨声,偶尔夹杂着雷鸣,倍添孤寂。

扑簌簌的灯火在背后将她的身影映在墙上,妙玉一边在纷乱的神思中捕捉着无数个难以言明的念头,一边出神地注视着那个影子。

久而久之,眼中、脑中便只剩下那个影子,那是一个女人的影子,一个不合时宜的女人,像菩萨,又像女道。那是一个孤单的影子,这面孤零零的墙上,只有这一个瘦影。

她的脸又发烫起来,烫得吓人,身上却是冷的。这叫她更加想起许多个屈辱的夜晚,她的身子要那些腌臜的人摆弄着,那时候,她的身上烫得似火烧,心却是冷的。

一阵雷鸣劈下。

惊得她一个激灵。那原本只有一个影子的墙壁上,赫然映出另一个高大的身影,渐渐、渐渐近了。

她难以自禁地喘息起来,可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动弹不得。她看着那影子再熟悉不过,哪怕不用转身去看,她也能在脑中记起那人的长相,还有他发怒时的声音,他身上的热气。

“告诉我,你修的什么心?”

下一刻,自己便被他揽入怀中,他浑身都湿透了,可浸湿的衣衫下,是男人滚烫的肌肤。

再看去时,墙壁上的身影合二为一,变成了一个怪异、扭曲的影子。她简直疑心是不是屋内的香炉燃得太过,四周飘飘然像有雾气散开,连带着意识都开始涣散,更分不清是谁动的手,尽数将彼此的外衣褪去。

昔者先王尝游高唐,怠而昼寝,梦见一妇人曰:“妾,巫山之女也。为高唐之客。闻君游高唐,愿荐枕席。”【1】

沉沉雨夜,昏昏烛火。草庐作红帐,一晌生孽债。

作者有话要说:  【1】摘自宋玉的《高唐赋》感谢在2020-12-1701:33:59~2021-01-0222:4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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