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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去岁曹操带兵征袁绍,在官渡一战中重挫袁军,其势愈强,北方几无敌手。于内朝更是权倾一时。

丞相府中,人丁日盛。重阳宴过后,又得预备入冬。而今府中内务繁重,为便于前府后院往来议事,曹操又着人在摽梅院前,离前厅不远处设下议事厅,专供王熙凤等内院管家人料理家事。

平儿转过廊角,快步朝议事厅去,还未到厅门前,就在角落里碰上管理女乐歌姬的郑婆。郑婆等候多时,见平儿过来,微躬着腰请她到一旁说话。

“郑妈妈,什么事?我还要向夫人禀事。不如一道进去说?”平儿老练,请她进去说,知道她此举定是有些不便对人言明的隐秘,却有意客套这么一句,催她明言,省得这婆子使心眼和她兜圈子。

“不,不!”郑婆讪笑,果然慌乱,支支吾吾,拉过平儿低语,“不是什么大事,犯不着惊动王夫人……”

郑婆央求平儿留步,低声耳语几句,“近来府中又买了一批进来。女孩们不规矩,不三不四地乱勾搭人。偏是这帮浪蹄子不省心,管教几句就沸反盈天地闹!手底下的人都抱怨管不住……”

言罢从袖中塞钱给平儿,平儿不动神色,微笑着推回去。

因丞相素喜歌舞,府中这几年是整支乐班地往回买人。王熙凤心里虽不舒坦,但谨记着当年出嫁前贾母的忠告,任曹操再胡闹,也绝不多问。在这些女乐的事上,尤其不肯多管。只是人多就易生事,犯起事来,闹到凤姐跟前,还得她发话处置,日后又难免惹曹操不快。一来二去,府中的这帮女孩便格外难对付。惮于丞相威严,大事自然不敢犯。暗地里你争我斗却是不少。管理女乐的人隔三差五便叫苦,想着法子托关系换差事。

“妈妈的苦处,我自是知晓。我也不敢应承什么,哪里好收妈妈的心意。妈妈放心,该说的,我会跟夫人讲清楚。”平儿也是无奈,凤姐尚且没有治她们的法子,她也无权应话,只是惦记着要与凤姐分忧,思量着嘱咐,“妈妈们若是觉得难管,回头我再拨几个人去帮帮忙。好歹叫她们安分些,在主子面前不要生事就好。”

郑婆见平儿不是好收买的,自己交卸不了差事。又得她这个折中的法子,在底下人跟前应付得过,点头离去。平儿微微叹气,转身拐进议事厅。

进门就见台阶下跪着几人,外头又进来一人,丫鬟通传后却不见凤姐叫他们进去。那人只得一并跪倒。来不及细看,平儿进了屋。凤姐坐在厅中,听侍从在旁报着前院送来的礼单,皆是朝中大臣不时讨好丞相的礼物。这事虽繁杂,不过都是过了管事的眼,走了明路收下的。只需再次核对数目,收进库房就好,并不需要费多少心思。

平儿过去,凤姐使了个眼色叫她有事便报,平儿看看厅中有人,就先过去把门外遇见郑婆的事小声对凤姐讲了。

王熙凤听罢,眼中藏刀,凛凛眸光如剑,挑眉冷笑一声,“拨几个人过去看着就是。我多嘴管了也是白费功夫。回头出了事,咱们尽力就行,有人自作自受……”

平儿打量凤姐不悦,言语之间讥讽曹操,却也无奈。还有一事要商量,只是不便现在说。侍立在旁,帮凤姐对好礼单,派人撤下去登记入库。

这桩事毕,厅内下人心照不宣瞟了一眼外头跪着的几人。王熙凤看在眼里,只当不见,继续理事。无非是和曹操本家夏侯家还有曹家的人情往来,以及和令君荀彧家眷的几件小事。

王熙凤赞道:“荀家的唐夫人处事当真不错,就是体弱些。”

去岁荀彧夫人突发旧症,外头的郎中束手无策。曹丞相领兵在外,还是凤姐早早探知,托人去请御医到荀府医治,救回唐夫人。此后,为谢凤姐情谊,唐氏两次设宴邀请,又回礼答谢。

平儿给凤姐倒茶,附和:“听说旁人对唐夫人的出身颇有微词。”

“中常侍的女儿,宦官家出来的。”凤姐抿了一口茶,想起曹操的出身,心中仍有余气,玩笑,怪腔怪调,“别人嫌弃几句就算了。咱们家可不敢……”

厅里众人几乎是倒吸一口冷气,心道此话府中便也就是王夫人敢私下玩笑两句。

这厢王熙凤诸事料理得当,瞥一眼厅外跪着的人,搁下茶盏,面带威严,全然不似方才说笑模样,手一招,厉声道:“叫他们进来!”

门口婆子连忙挥手催促,要那几人进屋,“快!快!”

“你看看,都到齐全了没有?没有,我再去给你叫来!”王熙凤对着身前跪倒的几人,皮笑肉不笑。

为首的是杜夫人房里的大丫鬟宜兰,簌簌发抖,垂眼低声道:“回夫人,到齐了。”

先时几人都被婆子一翻拷打,内情俱已交代清楚,这会儿不过来求凤姐一个发落。后头跪着的尹夫人的丫鬟凝碧磕头哭诉:“夫人明鉴。原是我打碎了我们夫人的琉璃盘。那盘子是大人赏的,平时轻易不拿出来待客。重阳前夫人要我拿出来,我怕夫人怪罪,想着杜夫人那里还有一个相似的,兴许借来能瞒过去,便求了宜兰。她也答应了我。不想事后她反来赖我,说是我偷的。还说是我们夫人指使……”

王熙凤听得明白,问一句两个丫鬟背后的其余丫鬟婆子,“你们能作证?”

一旁拷问的婆子代答,“回夫人,都问过了。凝碧说的不错。”

宜兰猛地哭倒在地,求饶:“夫人饶命。是我一时糊涂,看她不自在。再也不敢了……”

两个丫鬟,分别侍奉着各自的主子,无冤无仇,哪里犯起的糊涂要栽赃人。左不过是主子们争风吃醋,丫鬟们也就是个靶子。王熙凤什么事没见过,这点手段落在她眼里,委实可笑。

“大人定的规矩,无须我多说。万没有为你坏了规矩的道理!”王熙凤招来婆子,喝道,“惹是生非一桩,栽赃诬陷一桩!依照规矩,拉她下去,杖打四十!”

“是。”

“慢着!”王熙凤站起身,在厅中怡然踱步,话中有话,“近来府中新人渐多,怕诸位姐妹们荒废了规矩。把这蹄子送去杜夫人院里施刑,帮杜夫人院里好好立一立规矩!”

宜兰哭花了脸,磕头谢恩。王熙凤瞧一眼啜泣的凝碧,挥手发落,“打砸物件,藏而不报,按例杖责。一样送去尹夫人院里发落了!”

“谢王夫人。”

平儿见此事完结,人也各自办事去。望了凤姐一眼,二人都会意。王熙凤起身进了内室,平儿从袖中取出一只小木盒来,当中是一封信函,和一张礼单。

“东西我已叫人先送去摽梅院。夫人你看……”平儿询问凤姐主意。

凤姐看过信函,笑笑,“不是什么大事。他想见大人,求到我面前来,我就当行好事,帮他这个忙。你亲自跑一趟,去前头交代管事的一声。不拘最近什么时候,大人有空,安排个机会,让他对大人通传一声,说几句好话。至于大人肯不肯见他,那是他自己的造化,与咱们无干!”

平儿点头,“我马上就去。那东西……”

王熙凤把信函送去蜡烛边烧去,仍在火盆里,拍去手上灰尘,稀松平常道:“还同以前一样。你自己有数,不必登记在公账上,收进库里就是。”

平儿领命,主仆二人出去,一道回摽梅院。凤姐路上盘算着,“往后再有人来求事。你自己掂量着,咱们不方便出面的、不好应下的,看情况引荐他们去这里……”

平儿看王熙凤比了个“三”,惊问:“三姑娘?”

王熙凤不置可否,信步走到一丛菊花旁,赏花闻香,“有些事,她家大人出面,比咱们方便。当然,他们愿不愿意是他们的事。咱们不过做个顺水人情。”

平儿猜想,凤姐娘家人不多,难得有个三姑娘,在闺中时就治家了得。凤姐此举,既是要送人情给郭家做,或许也是想趁势帮衬、拉拢亲戚,也未可知。

“这几朵金丝菊开得最好!回头叫人过来剪回去插瓶。”平儿这头还在思索,王熙凤回身过来,又低声说一句,“再不然,介绍去荀府上。”

平儿这回更是不解。凤姐轻声笑笑,继续往摽梅院走,想起巧姐,“怎么不见姐儿?”

“姐儿一早就去卞夫人院里了。”

王熙凤在前忽然停步侧身,望望平儿,欲言又止,继而不在意似的,含笑责怪:“她和兄弟姊妹们好,是好事!要是天天和家里的姐姐妹妹一处学字、做女红多好!就是这丫头被大人娇惯得野了,成天呐琢磨和公子们往外跑!管都管不住!哪里还有个姑娘样儿!”

“等她回来,我看她功课写不完,怎么和大人交代!”

平儿笑出声,“横竖有三公子、五公子,姐儿的功课早就不愁了!”

凤姐一听有理,哭笑不得,摇头叹了口气,“唉……也是。指望他也是白指望!还得我来做这个恶娘亲!”

“驾——”

碧空如洗,秋风阵阵,许都城外,巧姐和曹彰驾车狂奔,嬉闹不止。

“三哥!”曹植在车中被晃得坐不住,勉强扶着曹丕的肩膀,拉好散开的衣襟,“快去拦住四哥和巧姐姐!”

曹丕扶着车壁探出身,前头巧姐拽着缰绳驾车,玩命儿似的驾马在野地里狂奔。一鞭子下去,车速加快,踩起地上沙石草梗无数,差点儿又把曹丕晃跌回去。

“巧妹妹,慢些吧!”

“哈哈哈哈哈……”曹彰和巧姐玩得尽兴,大笑着又抽了一鞭,曹彰帮巧姐稳住缰绳,说道,“妹妹,休管他们!咱们乐咱们的!”

“哎!”

曹丕闻言不喜,冷脸正色,单对巧姐说:“巧儿,不要胡闹!”

巧姐猛地一拽缰绳,这下车上三人都一趔趄。巧姐本还觉得扫兴,见此状在旁乐个不停,把鞭子甩给曹丕,笑嗔:“哼!少学着父亲的口气教训我!”

边说边坐进车内,挑衅:“三哥哥不胡闹,三哥哥去驾车好了!”

曹丕弯腰拾起鞭子,无奈笑笑,走出去牵起缰绳,预备回城。车中就剩下曹植和巧姐面面相觑。曹植看她虽坐在车内,眼神却一个劲往外注视着曹丕,大剌剌地摊开手,翘起腿,有意戏弄:“还是三哥驾车好!常人是消受不起姐姐的!”

话音刚落,巧姐毫不客气伸手要给他个凿栗,不想被曹植反手挡住,“姐姐,姐姐,你的三篇习字,我可还没写呢!父亲明晚就要查验的!”

巧姐登时收手,被他威胁,气得咬唇而笑,“那就有劳五公子了!”

回城时恰路过一片树林,很是开阔。林中黄叶苍苍,幽寒寂静,四人驾马穿行其中,有说有笑,自在陶然。还未出林,忽得窜出一只细犬,惊了马,曹丕连忙勒住,将车停下。

曹彰一脚将狗踢开,破口大骂,“哪来的畜生!”

林中奔出一匹马,马上坐着丁仪,眯眼高声喊:“既然是畜生,四公子又何须与它计较!”

“你!你的畜生惊了我的马!”曹彰不满。

曹丕见来者不善,拦住四弟。

车中曹植探身,他与丁仪交情尚可,帮着圆场,“正礼兄何故在此?”

“五公子也在,失礼。”丁仪拱拱手,指指林中,“闻得有汝南来的贤士今日在此举行‘月旦评’,特来见识见识。”

曹植果然起了兴趣,“果真?”

“五公子一去便知。”丁仪相请。

“三哥,去看看吧。”曹植鼓动曹丕。

曹丕瞟一眼丁仪,进车推曹植出去,“你要去,去就是。我与丁正礼素有龃龉,不好出面。”

曹植一心想见识传闻中汝南的“月旦评”,不多想便应下。和曹彰一道驾车跟随丁仪而去。

巧姐那年上元夜被丁仪言语冒犯后便也不喜此人,正好与曹丕待在车内,“三哥哥,什么是‘月旦评’?”

曹丕细心解释:“原是汝南大贤许子将兄弟二人所创。于每月初一日,或褒贬人物,或品评书画诗作。不论是谁人,经过他们的品评,便声名大噪。父亲就曾被许先生评过。”

巧姐顿时也起了兴致,圆睁着眼,追问:“怎样?”

曹丕心生敬畏,“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

此话一出,便似惊雷震天,让人肃然起敬。巧姐最是钦佩曹操,默然凝思,心向往之。曹丕看她沉默,笑笑,“许先生现已去世。他去后,月旦评就少有。今日这个,想来不能和许先生当日相比。”

说话间,马车停下,一行人往林中望去,果见青松下设有竹席,几人饮酒笑谈,周围还聚着五六个相熟的许都文士。

众人互相见过。丁仪有意生事,指着曹丕三兄弟介绍:“这是丞相府的三位公子。说起诗作,丞相和三公子、五公子,精于此道。未知阁下有何高见?”

“哈哈哈哈哈……在下有幸拜读。”树下一人,拱手施礼,“幸会,幸会。”

丁仪看他如此,顿觉无趣。看来此人多半也是趋炎附势之辈,说不出什么新奇话来。那人一捋胡须,悠然笑谈:“丞相诗作,气势雄伟,慷慨悲凉,语声非常人能及。”

曹丕和曹植昂首而笑,孰料那人话锋一转,扬眉又言:“但辞句朴实,并无可取之处!丞相气度确非常人可比,可于文辞上,实无天分!”

“哈哈哈……世人言,丞相精于诗作。足见京中阿谀奉承者、滥竽充数者甚众!”

旁听者无不敛容屏气,不敢有所反应。曹彰气得攥紧拳头,被曹丕不动声色按住。巧姐在车中,听这番话先褒后贬,讽刺她父亲,登时拉下脸来。

丁仪也遭牵连,觉得那句“阿谀奉承者”便是讥讽他,萌生“借刀杀人”之意,暂且忍下气,装作不知,笑问:“那先生觉得两位公子可有青出于蓝之势?”

“哈哈哈哈哈……”那人仰头大笑,连拍大腿,指着曹丕道,“休说青出于蓝,三公子情辞,与妇人何异?当年蔡中郎之女文姬诗作,较之公子笔墨,其声更壮!”

曹丕虽则心中不快,还是保有风度,冷笑以对。那人又指向曹植,“五公子似有天分,辞句华美,才思敏捷。可……有如锦上绣花,美则美矣,空洞乏味,娱人耳目罢了!”

“哼!”曹植毕竟年幼,挥袖欲上车。刚到车前,猝不及防,巧姐扑出来挥鞭一抽,驾车就朝树下碾去。

所幸在林中奔跑不开,众人慌忙散开。那人不妨车马冲来,慌得腿软,跌倒在树下。巧姐坐在车上扬鞭对着他一通抽打,边打边骂:“我打死你这个胡言乱语的小人!”

旁人一时不敢拦阻。曹丕正要上前,被曹彰拉住,抿嘴忍笑低语:“三哥现在过去,岂不糟蹋了妹妹为你们的一番好意!”

曹丕不理会,甩开他箭步过去,跳上车,一把拉住巧姐的手,横眉喝道:“巧儿!不可伤人!”

巧姐在气头上,犟道:“有何不可!”

说罢劈手就要再抽过去,曹丕反手拽住鞭子,自己手上也结结实实挨了一下,忍痛,“父亲知道了要责罚你的!”

“责罚就责罚,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先打死他了事!”巧姐还要拉扯鞭子,指着那人便骂。

“巧儿!你现在如何变得这般野蛮!”曹丕夺下鞭子,强行按住她,自己跳下车,扶起那人,查看伤势。

巧姐气得浑身打颤,眼中蓄起泪水,不待三兄弟上车,独自驾马,绝尘而去。

傍晚,曹操公务忙过。来到摽梅院,抱着牙牙学语的曹朗逗弄一回,寻不见巧姐,开口问:“姐儿去了哪儿?如何不见她?”

王熙凤正要答话,那头平儿急匆匆领着曹丕进来。曹丕见了父亲和王夫人,急得快哭,“父亲,王夫人,妹妹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后半段内容概括:东汉末年,键盘侠抬杠惨遭线下殴打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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