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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可愿与亮同往?”

薛宝钗骤然抬头,愕然注视孔明。诸葛亮噙笑看她,眉目间皆是认真,恳切劝她:“而今秋收已过,农事完毕。至明年春,料无许多家事忙碌。”

这话有理,宝钗尚在犹豫。她起身踱到窗边,虽则对这一提议心动,还是为难,“你外出游历,有我跟随,未见得方便。”

诸葛亮却不以为然,条分缕析,“自成婚以来,你侍奉母亲,照顾均弟,日夜操劳,亮无以为报。此番我前往西川,并未邀请友人。与其我孤身一人,要你时时悬心,分隔两地,不如你我结伴同往。”

诸葛亮立在她身后,顺着她的视线,看见檐下燕巢空空,柔情顿生,细语呢喃:“你我夫妇二人寄情山水之间,访名山大川,追慕先人,观巴蜀风俗,哈哈哈……岂非乐事?”

这句话一出,直说到宝钗心间,登时就说服了她。宝钗转身,近得几乎要被他揽在怀里,略带无奈地笑言:“怕是母亲要怨怪我荒唐。”

“母亲会答应的。”诸葛亮突然想起一事,俯身在她耳边道,“我却怕岳母和舅爷怨怪我荒唐。”

宝钗掩嘴而笑,走回床榻,孔明尾随其后,打量她不说话,眼带狡黠,有意去玩笑,“若是夫人娘家不答应,该如何是好啊?”

宝钗端坐在床边,笑着嗔视着她,容色端庄,自去收拾床铺,避开他这话。禁不住孔明有意追问,回头轻声慢语:“夫君这话无理。我既嫁入你家,便事事以你为先,你要我同去,我没有不从的道理。我母亲并非不明事理之人,这个道理她还是清楚的。”

“哈哈哈哈哈……”诸葛亮不由大笑,她这话说得波澜不惊、滴水不漏,却暗藏锋芒,把“罪名”甩到他身上来,报他无端戏弄之仇,“好!好!就当是我要你去的。”

夜深沉,帷帐落下,夫妇二人相依共枕而眠。睡意朦胧之间,诸葛亮就听爱妻蓦然发问,“入西川,是去益州。夫君欲走何道入川?”

诸葛亮心知她当真满意这提议,不得成眠、一心琢磨此事,愈发开心,缓缓笑答:“可北上,往关中,过汉中,经石牛道,穿大小剑山,往成都去。“

“为何要费这通周折?从荆州,沿江溯流,往上游入巴郡,再去成都,不是更快?”宝钗撑起身子,发丝落在肩头,眼中神采忽起,领悟,“这是高祖皇帝入川的路径!”

诸葛亮会心笑来,暗叹她果然深解他意,拉起衾被盖住她的肩头,担心她着凉,又道:“夫人可知‘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典?高祖入川时采纳张子房(张良)计谋,烧绝此处栈道,才有后来从故道出川之事。”

宝钗轻笑,“此番前去,倒是正合你思慕留侯(张良)之意了。”

诸葛亮叹出一口气,在夜色中悠然神往,“巴蜀之地,易守难攻,高祖借之成就帝业。若再溯之,秦惠文王设下‘石牛粪金’之计,引得蜀侯开凿栈道,遣五丁力士迎牛,就此引祸入蜀,致使秦兵压境,吞灭蜀地。”

薛宝钗凝神细听,品出他这话当中,诸多深意,察觉他亲赴西川,并不只是游览、怀古这么简单。

主意既定,次日,夫妇二人将此事告知诸葛老夫人。征得母亲首肯,着手准备盘缠和行囊。襄阳城中薛府那头,顾虑薛姨妈恐难以接受,于是便决意不据实相告,待来年归后,再向母亲告罪。并再三叮嘱莺儿务必守口如瓶,家中来人探问,只说是外出游览,去向、归期皆不定,快则年末,迟则来年开春,切莫记挂。

如此准备了几日,家事料理好,东西也齐备。夫妇俩皆布衣打扮,诸葛亮用一辆简朴马车载着宝钗,别过家人,由隆中出发,一路北上,往关中而去。

出荆州,入关中,就入了北方地界,山水风物陡然一变。不同于荆襄一带多植水稻,关中多种麦。眼下刈麦刚过,田野间满是金黄的麦茬。诸葛亮和薛宝钗驾车行了十几日,沿途考察地形,绘成图纸,再向农人讨教,将所见所闻记下。

这日终于行至汉中,遇上集市。二人安置好车马,趁闲情惬意,逛起集市来。不远处一棵百年枣树下停着成群的骡马,骡马身上皆佩戴铜铃,当是商队贩货用的牲口。这情景,引得来赶集的妇孺围拢过去观望,出于三分惧怕,又不敢靠得太近,只隔着两三丈好奇打量那骡子和马一下一下吃草。偶有胆大的小孩,跑过去拍打一把马身上的铜铃,招惹来看马人怒喝,小孩就笑得像个英雄似的一溜烟跑回母亲怀里。

宝钗在旁看后,觉得再熟悉不过。她兄弟薛蟠、薛蝌外出经商时,也是成群结队地用骡马驮运,跨过州郡。只不过这枣树下的骡马,少说也有二三十头,想来这支商队规模不小,多是远道而来。

夫妇俩逛着集市,不一会儿就遇上树下骡马的主人们。宝钗离远观望他们吆喝贩卖的货物,对丈夫言明猜想:“看样子,是西南来的商贩,兴许就是从蜀中来的。”

“哦?”诸葛亮多看几眼,纳罕,他虽博览群书,见识不凡,于一般穿用之物倒不很在意,竟被夫人抢先,“何以见得?”

“只一样就知道了,那是蜀锦。”宝钗家做着当铺生意,虽然是女孩,不曾经手铺子里的事,可打小见过的各地特产珍宝数不胜数,挨个介绍,“还有西南特产的象牙。相比之下,那些毛皮就不甚稀罕了。”

诸葛亮一听这话,忍不住发笑。平日里见惯了她织布纺丝的素净模样,她又不爱奢华,令他几要忘记夫人的出身。这当真是皇商富户家教养出的女儿才有的眼界声气。

“夫人这话,对亮说说,也就罢了。这毛皮质地出众,不是寻常人家受用得起的!”

薛宝钗不动声色瞟他一眼,含笑又道:“这话是不错。还有一件,被夫君这么一说,我就不好再讲了。”

“唉……”

猝不及防,身后传来一个不耐烦的重重的叹气,兀地打断他夫妇二人。他俩转头瞧瞧,是个身材敦实的汉子,侧身而立,似是有意听他们讲话。那人微微有些窘迫地拍拍大腿,咳嗽几声,装出逛集市的样子。诸葛夫妇不多在意,回身继续闲话。

诸葛亮拾起旧话,“还望夫人赐教。”

薛宝钗莞尔一笑,略微凑近他身边,眼神投向正在交易的货物,云淡风轻说道:“若要我说,千里迢迢、翻山越岭地贩这些东西过来,在汉中出手,还是太亏了。”

诸葛亮点头认同,不等他接话,身后炸开一个带着西南口音的喝问:“不在汉中出手,啷个地方好出手嘛!”

孔明和宝钗再度被他齐齐吓住,两人回身看去,那西南大汉不依不饶,追问:“夫人讲话讲一半做啥子?你倒讲清楚,哪里出手合适?”

宝钗眨眨眼,初时还没听明白,待这人重复一遍,才反应过来,望望诸葛亮,温声答:“汉中在关中是大城,终不及许都、长安和洛阳。皮毛、象牙一类的珍品往往只有富户豪族用得上,去都城或是旧都,能开出更高的价钱。”

这汉子很是耿直,听完这话,二话不说,就强行把诸葛亮和宝钗往前头请,一直请到一处摊位跟前,分开顾客,拉出一个五旬长者,嚷道:“马锅头【1】,这位夫人说咱们卖亏喽!”

马锅头一听,登时皱眉,打量面前是对年轻夫妇,并不上心,不好对外人发作,只推开汉子,发作:“老五你躲开去,老子和人做生意,莫要瞎搞!”

“哪里瞎搞!”老五梗着脖子不服气,三言两语就把宝钗方才的话对马锅头讲了,倒是宝钗没料到横生枝节,不想招人注目,略带为难望了孔明一眼。

马锅头听完,态度为之一变,多看了宝钗几眼,态度也客气些,叉腰抱怨:“这位夫人好见地!我们哪不晓得要往都城去,但是嘛,一个是远,不划算。二个是,你们中原天天打仗,都城也是几年就一换。先是洛阳,再是长安,前几年就跑了个来回的工夫,啊就变什么许都了!不如啊,就在汉中卖了,我们省好多事!少赚几个铜钱嘛也只好认了!”

宝钗理解,经商方方面面都要考虑取舍,老人这话不假,从容应答:“老先生说得有理。”

马锅头会做生意,看出宝钗不凡,借机招呼:“夫人要不要来看看我们的东西?都是西川运过来的。”

见不好推辞,宝钗便和诸葛亮就着近前的几个摊位逛逛。尽是西南一带的特产。出于好奇,宝钗还问了几个价钱,这一比较,确实比荆州城里二道贩子贩过来的便宜不少。

宝钗扯起一匹鲜丽的蜀锦,在孔明身上比比,诸葛亮忙道:“你若喜欢,给你买回去裁衣正好。”

言下之意就是“我就不用了”,宝钗反问:“怎么?诸葛先生也吝啬起来了?”

他二人亲昵的对话惹得商贩笑着多瞧两眼,帮腔:“是啊,夫人是为先生着想!先生这话就不应当了!”

诸葛亮走到她身边,伏在她耳边答:“夫人的家底,亮还是知晓的。可惜亮一介耕夫,买回去也是白糟蹋这锦缎。”

“留与你日后出山再穿不好吗?”宝钗嘴上这样说,还是将布匹放回,对商贩道了句谢,走去下一个摊位看看。

“夫人喜欢,买下就是。”

宝钗斜睇过去,轻声道出原委:“自比管仲、乐毅的卧龙先生,如何连这点成算都无?”

“嗯?”

“哎呀,才有人念叨着要去成都。去了成都,要多少匹买不得呢?傻傻地在这里挨宰?”宝钗明眸善睐,捏着帕子抿嘴笑着,轻拍他的手臂,打趣他。

“哦?”诸葛亮被她将一军,故作惊讶,回击:“夫人什么时候也学得这俭省心思?”

“‘居其位,谋其政’,这个道理你如何不通?”

诸葛亮再无话接,与她并排走着,彼此会意,两相情浓,寻常琐碎的拌嘴也颇有兴味。

又走几步,恰逢上老五神情激动,唾沫横飞,和一个汉中当地的商贩不住地讲价。宝钗多留意一眼,汉中商贩摊前是成排的青瓷。瓷器在世家大族中向来畅销,就是一般成色的青瓷,也能值个不错的价钱。

宝钗过去,拾起一只青瓷瓶,一手捏住瓶口,一手托起瓶底,在手里来回一转,就瞧出结果来。身边诸葛亮伸手过去,宝钗顺势就递给他。孔明也看了个来回,轻笑一声,宝钗会意,抬头看了一眼,登时便心有灵犀。

诸葛亮搁回瓷瓶,那头老五讲价正酣,也顾不得什么保密,伸出五根手指,嚷着:“这几个,五千钱!不能再高了!”

诸葛和宝钗对视一眼,含笑不语。孔明开口,“我出五千零一。”

老五光火,心想自己讲了好一会儿价,哪个不长眼的来截,撇头一看是他,气急,“先生逗我做啥子!”

“我可没开玩笑。”

这下连小贩都怔住,老五气得大声嚷嚷起来,要拉马锅头来评理。马锅头听罢来龙去脉,看看他俩,干脆利落地捡起瓶子来仔细打量一番,神色微变,接着作出发怒样,放下瓶子,推了一把老五,“有几个闲钱就偷着来买这些花样!看老子不打断你狗腿!”

“不是你叫我来……”

“走!”

说着马锅头骂骂咧咧赶着老五走了。诸葛亮和宝钗略逛逛,择了路边一家草棚搭出来的汤饼铺子,招来伙计,要了两碗汤饼,几碟小菜。

刚动筷,棚外乌泱泱挤进来好一堆人。登时棚内七嘴八舌吵嚷开,连着叮铃哐啷的碗碟声,那伙西南商贩也来买汤饼吃。

宝钗留意到,那马锅头发现他们,领着老五过来,捋须笑着,分外客气,对诸葛亮问:“敢问先生尊姓?”

“不敢,不敢。”诸葛亮拱手施礼,介绍,“敝姓诸葛,单名亮。此乃拙荆薛氏。”

薛宝钗也见礼。那头马锅头也答:“老朽姓王,从成都来。是这支商队的头领,都叫我‘马锅头’!这是我堂侄子,排行老五,就叫王老五。老五,还不快谢过诸葛先生!”

“啊?这道么子谢喽!”老五摸不着头脑。

“要不是诸葛先生开口,你早就中了那人的套!”马锅头看老五还是不开窍,咂嘴解释,“方脑壳!那青瓷,釉色不正,胎底比你脸皮还厚,哪里值得了五千钱!嗨!还是年纪小,不懂事!”

“这……”老五无法,认怂,乖乖给诸葛亮和宝钗挨个道谢。

走南闯北的商贩最会与人攀谈,这一来二去,立刻就熟络起来。马锅头叫来汤饼,与诸葛夫妇同桌而食,随口就问起:“两位不是汉中人吧!”

“我夫妇从荆州来。”

“荆州啊,说远也不太远。来汉中走亲戚啊?”

诸葛亮答:“也是凑巧,我夫妇欲走蜀栈,往成都去。”

“真?”马锅头又惊又喜,“那是巧!正好,一起去,路上也好做个伴!”

诸葛亮望一眼宝钗,笑着同马锅头客气:“只恐耽误老先生行程?”

“什么耽误不耽误!我们明天就启程回去。”马锅头热情非常,“此去成都不好走,路上还有山贼流寇,野兽毒虫。一起走,安全点!”

诸葛亮与宝钗都觉有理,索性应下,“好。既这样,多谢马锅头盛情。”

“没事,没事。你们去成都做啥子?走亲戚?”

说来说去都是走亲戚,宝钗忍俊不禁,要答是游山玩水去的,未免显得轻浮,想起诸葛亮临走前所念的张良,宝钗便想了个巧话,一半也是拿孔明说笑,“真要说起来,算是走亲戚,访一位故人。”

诸葛亮闻言愣住,听她继续往下说,宝钗合起手,眼神微露笑意,扬眉编话,说得津津有味:“我夫君曾与一位张先生有旧。常与我说起,这位张先生从前就是沿着蜀栈进西川的。他是啊,心心念念,一日不得忘。如今得空,要去成都寻这位张先生。就是找不到人,见见他住过的地方也是好的。”

她一提起“张先生”,孔明就猜到这话是来逗弄他的,摇头笑笑,也不反驳。马锅头自然不解他们夫妻的哑谜,真当是成都有位什么张先生,“看来诸葛先生与这位张先生交情不浅呐!”

诸葛亮难得吃瘪,只笑着应付过去。四人吃着汤饼,约定明日清早就在枣树下回合,启程同往成都。

作者有话要说:  亮亮,愿意陪老婆逛街的好男人!(滑稽)

亮钗的一大乐趣就是互逗。

【1】马锅头,近代马帮首领的称呼。此处借用。

原谅我粗劣的四川方言,知道的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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