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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端曾经住过的奢华房间,婴儿房,画室都被齐程叫人锁好。
她现在的房间紧挨着陈嫂的,室内装点得舒适大方,不再像过去的房间那样奢华。
听说可以出远门,正忙着收拾着她的行李箱,由于减药的关系,时而脑海里会闪过一些凌乱残缺的影象,这个叫齐程的天天来蹭饭的房东就在其中,她只觉得混沌一片,曾经觉得这个人很陌生,可现在又觉得似乎认识他很久了。
陈嫂说她一年前因事故受了伤,摔坏了脑子,所以要经常吃药,责任人呢,就是这个房东齐程,为了补偿她,将她接来作康复治疗。
开始她还相信,但渐渐,陈嫂编的故事漏洞越来越多,隔一星期就来看她的弟弟,居然大四了,这么快?怎么中间好像少了很长一段记忆。
还有,那个齐程一看到她,就一脸色迷迷的,陈嫂纠正她说那叫含情脉脉,他喜欢你呀,云端,陈嫂总帮着这个房东说话。
把她摔成了傻子,所以一般云端见到齐程都没个好脸色,不过这家伙脸皮特厚,偏爱粘着她,动不动就带回一大堆零食给她吃,帮她喂狗,弄些新奇的小玩意儿来哄她开心。看她画的七扭八歪的头像硬说她梵高再世,听她唱歌赞她的歌咙有如天籁,虽说人长得挺帅,可云端总觉得他不怀好意,经常瞪他。
自打被解除“禁闭”后,闲暇时光,云端像新生的幼儿一般不断展开对辉阁的探索。当然,相对敞开的和紧锁的房间,人们当然对后者更好奇。
哼,好几个房间,都锁上了,看朝向,应该是这层房子里最好的位置,舍不得给她住罢了,小气鬼,云端嘟囔着。
还天天来蹭饭吃,吃完了也不走,就住在辉阁最里面的一个房间里,不回来的时候也锁着。
偏偏今天被她盯到了机会,齐程上班后,托司机回来取一份落在他房间的公文,毕竟年纪大了,陈嫂用钥匙开了门,取完东西送给门口的司机,却忘了把门重新锁上,想起云端要听邓丽君的专辑,又换了衣服去了商城,丝毫没注意到走廊那头的云端。
云端蹑手蹑脚的走过去,扭开把手,一闪身进了房间,又将房门轻轻合上。
哇,这家伙真会享受,好大的房间,好高的落地窗,好宽的床,不论床品,窗帘,墙壁纸,地毯都是深蓝色调的,阴森森的,挺会装酷的嘛,云端一边想一边赤足上了床,摊开四肢躺在上面,舒服的感受着,哼,好地方给自己留着,想起自己小的可怜的房间,云端就气愤。
脑中又如电击般闪过一个影像,没来得及捕捉就消失了,陈嫂早上给她的药忘吃了,算了,下午一块吃吧。
她抬头打量着四周,一眼就瞧到床头柜上的银色相架,伸手没够着,于是爬过去,再够,嗯,到手了,咦,这上面的姑娘......天呐,这么漂亮,我就说嘛,除了我还有谁?照片上的云端穿着的浅蓝格子套装,样子纯美,正略带羞涩的看着她。
这个色狼加变态,他盯我多久了?云端心中暗骂,还偷藏她照片。
不过心里却犯嘀咕,照片是在哪里拍的,肯定是她摔伤以前的,似乎有点印象,却想不起来。
胳膊无意插到羽绒枕下面。咦?宝物还真多呢。
枕头底下摸出一个棕色皮的日记本,上面缠绕根精致的红绳,末端系着块油绿玉佩。
掂了掂玉佩,应该值五十块钱吧,丢到一边,翻开了日记本。
切,这也叫日记,每页就几句话,也是,他一直忙,满脑子都是钱,能有心情写几个字,已经是难得的闲情逸致了。
云端没有躺着看书的习惯,于是坐起,斜靠床头脚踩在地毯上开始了阅读,呵呵,不知道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内容呢,没准记录了他骗了多少漂亮姑娘吧,得看仔细了,估计有希望换个大房间。
“她不认得我了,她居然不认得我,只要不吃药,就整夜整夜的不睡觉,躲在角落里一会哭一会叫。”
“将自己的头发扯下好几绺,指甲里都是血,如果不是护士几个一块按住了她,现在头皮可能都不在了吧。”
“不肯吃饭,饿了两天也不肯吃。只能捆在床上,打葡萄糖加各种营养液,她瘦的让我心痛。”
“她弟弟来看她了,真希望他能狠狠揍我一顿,可我失望了。”
“今天回老宅看念端,抱着他感觉比上回又重了些,他的眼睛和她生的一模一样。玫之待他很好,真是辛苦她了,事实上,她的确最适合当齐家女主人,可惜......妈妈现在天天陪着爸爸,对我,对公司,甚至对老宅的事务都不再关心。”
“我思念她,想像过去那样和她作~爱。可讽刺的是,她和我只和隔着几个房间,却是我无法触及的距离。”
“堕下的胎儿,是个女孩。”
“治疗见效果了,变得肯吃饭了,就是有些不知饥饱,总是狼吞虎咽的。”
“他发来了邮件,大概解释了那天的事,我心里早就明白,她怎么可能和除我之外的男人上床,我理解他,是个男人都无法无视她的美丽吧,何况他对云端的感情并不少于我。那天,我只是嫉妒,嫉妒的发疯,居然还打了她。在她面前,我真的风度全无。”
云端已经不能平静,她的名字出现了。上床?嫉妒?
她和齐程,和他提到的男人,到底怎么回事。
他竟然还打我?这个混蛋,天天还跟我装得绅士一样。
不过,那个不肯吃饭,自残到扯自己头发的疯女人是谁?
答案呼之欲出。
颤抖着双手一页页翻看下去,眼前似有残片般的情景不断闪过。
白色沙滩上,一对年轻情侣光着脚牵手漫步。
路灯初亮,一个男人背着她奔跑,她觉得骨架都快被颠散了。
漫天的大雪,衣着厚重的一对男女在路灯下长久的热吻,似粘在一起,永远不可分开。
一声脆响,满头冷汗的女人在床上痛苦的翻滚着,床边的人看都没看她,关上门消失不见。
鼻腔内充满诱人的鸡汤香气,有人用小勺一口一口的喂着她喝,那个人眼中满是浓情。
夕阳笼罩的客厅,女人挺着大腹,男人将耳朵俯在上面倾听着,她用手指轻梳着他的头发。
密集的让人窒息的粉色樱花飘下,无数的人围着她笑,手指差点戳到她脑门上。
一个耳光,她脸上剧痛,对面一个惊慌的女人呆呆的站着,不敢过来帮她。又是一个耳光,有红色液体从嘴边流出,她觉得整个脸都痛到麻木了。
接着又有什么嗡嗡的在响,似怒吼的声音,又似刺耳的尖叫。
狰狞却俊美的面孔压了过来,渐渐幻化成一只猎豹,一口咬在她的颈动脉上,血喷涌而出,染红了一切。
咚,似被电击一般,云端摔倒在地毯上,瞪大双眼看着棚顶的吊灯,静静的躺着。
不知过了多久,她扶着床边慢慢站起,踉跄着将日记和玉佩塞回到枕下,相架恢复原位。
再打量一眼已经不再陌生的房间,云端悄悄的退了出去,小云居然守在门口,看她出来,马上站起来,高兴的摇着小尾巴跟着她回了房。
咕咚咕咚喝完一整杯水才将两片苦涩难咽的药片吞下。
只觉得无比疲累,云端倒在床上很快睡着了。
一阵鼻子发痒,云端禁不住醒了过来,小云靠着她枕头边睡得正香,湿润的黑鼻头对着她的脸。打量它,小云身上棕色的卷毛少了几块,露出淡粉色的皮肤。以前问过陈嫂,陈嫂支支吾吾的说,她没清醒前,它跑丢了,有个杂货店老板收留了它,但对它不好,身上那几块没有毛的地方,是被打伤了,留了疤,再也长不出毛了,而且大概被打怕了,再也不会叫了。
是跑丢了,还是被故意遗弃了?云端不忍再想。
吃了药的确感觉好多了,那些不堪回首的记忆,变得隔膜而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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